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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直到幽兰将自己浑身都洗干净,秦时安也没有再回营帐之中。

她用帕子将桌上的糕点和果脯都包了起来,回到马车之中,摸索着给每个丫头都塞了些吃的。

没有人多说什么,连向来与她不对付的几个人也都沉默不语。

幽兰将最软糯的杏花糕捏碎了喂给婉婉,轻声道:“参军大人说了,明天就让军医来给你看病。”

婉婉点点头,缓缓吞下杏花糕,声音终于带了些轻松:“这杏花糕真好吃。”

幽兰轻搂着她,轻声笑道:“那下次我再多偷几个。”

马车里传来了一串笑声,随即,笑声又多了几处,连婉婉都抖动着双肩,笑道:“幽兰,这两年,谢谢你了。”

从自己的营帐离开后,秦时安径直去了总兵帐。

营帐之中一片喧哗吵闹之声。兵部侍郎、总兵、副总兵、千夫长、百夫长们围坐一起,各种声音热闹非凡。

营帐中烛火通明,弥漫着酒水和各种腌肉烧制的味道。

“秦参将,来来来……”总兵梁齐上前一把搂住秦时安,在他耳旁低语道:“你这可不行哦,张侍郎还在呢,你就这么猴急着带女人进屋了?”

秦时安不禁一笑,摇头道:“总兵大人说笑了,我只是看她身上太脏了些,脸上又受了伤,要是毁了容,大人见了还以为掖幽庭的老东西在糊弄我们。”

梁齐的双眼一转,委实觉得秦时安说得有理,呵呵笑了几声,继续低语道:“就明日,等明日侍郎大人一走,我们就先把那车上的女人给驯服帖了。我跟你说,别看她们现在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明天我就让人跟她们收拾干净了,在座的一人挑一个!”

秦时安从胡不思手里接过酒杯,嘴角一弯,与总兵大人手中酒杯一捧,笑道:“那就静候吉时了。”

“幽兰,这两年,谢谢你了。”这是婉婉对幽兰说的最后一句话。

早上醒来时,她的身体已经僵硬得无法扳直,一直保持着俯身在幽兰膝盖上的模样,任凭士卒如何劝解,幽兰都死死抱着婉婉的尸体不肯松手。

整个队伍都正在送别张侍郎回京,无人在意那辆马车上,一个饱经痛苦的小姑娘在惊惧和寒冷之中,死在了初秋的夜晚,死在了幽兰怀里。

直到下午,数十名士卒将四辆车里的姑娘们全部拉下车,一个个拖入营帐之中,幽兰这才意识到自己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她被大胡子紧攥着头发拖入营帐之中,十多个姑娘围抱在一起,被士卒用水一遍又一遍地浇透了,再有身形魁梧的士卒提鞭喊道:“都给我上上下下仔细洗干净了,我可是要检查的。若是洗不干净,就由我来给你们洗,到时候就不是这般滋味了!”

泼在身上的水刺骨寒冷,姑娘们不肯动手清洗,就听鞭子“啪”地打在身上,痛得她们惊声尖叫,连连跳脚。

有几鞭落在了幽兰的背上,她想起婉婉留在车上,孤单僵硬的身体,竟丝毫没有痛意。

折腾了快两个时辰,十多个姑娘被迫清洗干净了身上的脏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又被推搡着,进入了最大的营帐之中。

幽兰行尸走肉一般走进营帐,热浪伴随着哄堂的笑意席卷而来。

她微微抬头,一眼望去,就看到了坐于营帐之中的秦时安。

不再是冷酷无情的冷面参将,因这一屋子的酒意和暖气,他的脸上多了肆意的笑,嘴角微勾,不经意间地与一旁的总兵大人聊着什么。

士卒将姑娘们一个个排好,幽兰站在左侧,见营帐之中的数人目光如野猫一般,盯着困于墙角无处可退的老鼠,眼神里透露着即将得手的狰狞。

旁边的阿朱在发抖,紧紧贴着幽兰的身子才勉强站立着。

幽兰连自己都站不稳,却还强撑着扶着阿朱,等待眼前这些目光灼灼的男人亲自拉开这场序幕。

副总兵张铮先开口道:“总兵大人,您先挑,瞧着哪个顺眼,我让人亲自给您送到帐中去。你要是拿不定主意,两个三个都行……”

梁齐哈哈大笑几声,一壶烈酒下肚,眼光从左至右将眼前的姑娘们都瞧了一遍,笑着道:“来来来,你先说你瞧上的。”

张铮立刻摆手:“那可不行,大人要能给我剩下一两个我就知足了。我一个粗人,比不得大人目光精细,这些个女人在我眼里,被子一盖,都他妈一个样,哈哈哈哈哈……”

张铮一边大笑,一边拍了拍秦时安的肩膀,笑道:“秦参将莫要笑我,这话要是传到齐北,我可是要挨将军鞭子的。”

秦时安取了一壶酒与张铮一撞,笑道:“张大人这酒再继续喝下去,怕待会儿就力不从心了。你若是不在意美貌,等总兵大人挑好了,您挑个身形姣好的不正好?”

“说的是,说得是。”张铮又是一阵大笑,见梁齐已起身站于一个神色涣散的丫鬟面前,用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又再看了一眼紧贴在她身侧,身形更为娇小的丫鬟笑了笑,这对一旁的士卒道:“就这小姑娘了。”

话音刚落,阿朱便哭了起来,却也不敢哭出声,就见士卒将她粗鲁地一拉,扛起来便出了营帐。

好一会儿,才听得哀泣之声被风裹挟着传入营帐之中。

梁齐走了两步,幽兰稍松了一口气,那人却突然回过身来,将幽兰上下打量了一番,犹豫了一下,伸手又指了指幽兰。

茫然之中,幽兰只觉得自己被人折腰扛起,出了营帐之后刺骨的风钻入身体,还在滴水的长发湿答答的贴在脸上,她渐渐清醒过来。

营帐之中熏香四溢,床榻上还放着令人面红耳赤的轻纱薄衣,屏障后的阿朱正在呜呜地哭着,在水里扑腾着,任人将自己又清洗一遍。

士卒将幽兰放下,并未说半句话,突然将她推入屏障之中,就见阿朱被一个男人按压在水里,用粗糙的抹布将整个背脊搓红。

“大人,让我来吧,让我来吧。”幽兰俯身跪在浴桶前。

阿朱听得身后女声,回头见到幽兰,立刻紧拉着她的手,哭嚷着道:“幽兰姐姐,幽兰姐姐,我不要,我不要,你让我死吧。”

幽兰轻捧着阿朱的脸,含泪笑道:“阿朱别怕,有姐姐陪着你,姐姐保护你。”

“我不要,我不要。”阿朱依然拼命摇头。

“你越是这般,遭得罪就越多,你死了便死了,掖幽庭的妹妹怎么办?你牢里的爹娘怎么办?你想过吗?”

阿朱的哭声几乎绝望,幽兰抬头看着一旁的士卒,又道:“大人放心,奴婢一定说服她,将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让总兵大人开心。”

“你别忘了还有你自己。”

“是,奴婢知道,奴婢不敢劳烦大人,请大人在帐中休息,我和妹妹自行梳理,绝不敷衍。”

那士卒一身水渍似也被阿朱的反抗折腾累了,这才丢下帕子道:“收拾好了就给我出来,少给我打什么歪主意。”

幽兰低眉,恭敬回道:“是。”

等到两人收拾干净,幽兰身着薄衣,扶着阿朱走出屏障之外,却见之前的士卒已不在,只剩扛着自己的那位士卒端正地站在帐中,眼神避开两人道:“年小的这个留下,另一个随我出来。”

阿朱一慌,立刻用手拉住幽兰,怯怯地哭道:“幽兰姐姐,我怕。”

幽兰强自镇定,问:“是……是别的大人点了奴婢吗?”

那士卒颇为不耐烦,只道:“别废话。”

说话间,另一个丫鬟突又被人扛了进来,幽兰一瞧,正是比自己年长半岁的惠君。

她看了一看幽兰和阿朱一眼,用手背摸了摸额间乱发,突然抿出一抹妩媚娇弱的笑意:“大人给我换桶干净些的水吧,这身子要是不泡软了,也不能伺候好总兵大人不是?”

士卒便真的令人重新抬水。

“还不跟我走?”被一旁的人一拉,幽兰就在阿朱的哭泣声中被扛着又出了营帐,只听得惠君在帐内骂道:“哭什么哭,爹娘死了是不是?”

幽兰的腰肢被卡在士卒的肩头,只觉得肋骨似要被折断了。

东行几步,突然入了一个营帐,就见胡不思正在添置炉火,见到来人,立刻起身笑着对扛着幽兰进屋的士卒道:“小刘哥辛苦。”

一边说着,他一边从怀里掏出几块碎银子塞过去:“出门在外,也没带什么值钱玩意儿,您可千万别嫌弃。”

那士卒轻笑了一声,盯了幽兰一眼:“这哪儿的话,你我都是兄弟,有事儿只管喊我便是。”

士卒一走,帐中就只剩下胡不思,他脸上的笑意才隐了下来,朝着幽兰瞥了一眼,指了指屏风。

幽兰走过去,见秦时安正泡在浴缸之中,一条毛巾搭在脸上,看不到面容,她怔怔愣了好一会儿,才行了一礼,屈膝道:“参将大人。”

“没想到是我?”秦时安问。

幽兰目光空洞地盯着他,没有意料之中的诧异,没有故人重逢的庆幸,只觉得自己不过是个玩物,在哪儿都可以。

站在这里的任何人都无法再激起她内心一丝波动。

秦时安扯下覆盖在脸上的帕子,反复擦了擦手,又问:“在掖幽庭的时候你可有对食?”

幽兰回神过来,微微低垂着头道:“没有……宫里的太监瞧不上,我……还是完璧……”

最后那几个字说出口时,幽兰的心里又燃了些许的星火,只盼着有风,能让这快要熄灭的火燃烧起来。

营帐之中只剩下炉火燃烧的噼啪之声,胡不思明显察觉到了两人之间搅动着的气氛,立刻退了出去。

幽兰跪于地上,平静地问:“我伺候大人沐浴,可以吗?”

秦时安四周水雾弥漫,他**着的上半身隐于白色水汽之中,既比不得那百夫长过分突出的肌肉,也不似那些孱弱的新兵单薄,紧绷着的肩胛骨在肌肤下若隐若现。

没有得到回答,幽兰径自起身,褪去外衣朝他走来。

他搅了搅水,突然笑了一笑,仰头看着她道:“给我拿条毯子过来,有个秘密我要告诉你。”

幽兰从一旁的衣桁上取了个毯子,还未靠近秦时安,就被他一把夺了过去,披在身上,冷声道:“备茶。”

幽兰似解脱了一般,立刻折返回去倒茶,因为脚步虚浮,心中慌张,甚至被炉火上的茶壶烫了一下。

她不敢吱声,继续手上的事情,耳朵里却听着秦时安自己穿戴衣服时,衣料摩擦发出的声音。

她缓慢地将茶水沏好,转身就被近在咫尺的秦时安吓得浑身一抖,差点儿尖叫出声。

秦时安坐在桌旁,故作没看到,抿了一口茶,继续道:“你三哥有个遗腹子,现在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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