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他的白芙蓉多么单纯。
听到他的话先是疑惑皱起了眉,依然是警惕的,推着他手臂的双手猫爪似的。
吃点别的?吃他?他的唇吗?他是让自己亲他的嘴吗?芙舟看过去。
楚湛的唇红润,仿佛岩浆烈火,芙舟如果再跳下去,那自尊心又会被长久灼烧。
“他们三个被你关到哪里去了?”芙舟问。
“又要跟我讲条件了?”楚湛的嗓音怎么也像是被灼烧了一遍。
他俯靠到芙舟颈边,芙舟全身上下的皮肉都紧了。
他低声说道:“想让我放了他们,还是得看你接下来的表现。”
动不动就是表现表现。芙舟听到这句话都想作呕,因为楚湛,他甚至厌恶起有钱人,有钱有势就能为所欲为吗。
是的。楚湛的猛力暗暗给了芙舟回答,他将芙舟的后脑向下压。
这力道多么可怖,让芙舟有一秒钟的晕眩,睁着的眼正好对着他的那里。
芙舟这下明白了。这个恶劣的人,他能称得上人吗?
一时间许多想法灌入他脑海,其中小小一条是:光天化日之下!
“你的身体好奇妙。”楚湛抚摸他弯曲的后颈,“脖子一下就红了。”
真是屈辱,芙舟闭上眼,无法直视楚湛那如火山喷腾的地方。
“怎么还不开始?”楚湛笑道。
芙舟咬住了舌尖,楚湛看见他的脸颊线条在动,手掌捧住他的下巴抬起。
他顽强抵抗,不想被楚湛抬起脸,力气如一只小牛,楚湛轻易覆盖他的力,抬起他的脸。
他紧闭着眼,他又在咬舌。楚湛的手指要撬开他的唇,这么一来他将口腔内壁咬破了,血丝从唇瓣间溢出。
楚湛很不爽,眯起的双眸像蛇眼。他掐住芙舟的下巴,像要把一颗宝石嵌入他的虎口。
芙舟有些泪失禁,一是因为口腔被自己不小心狠狠咬了一下,痛得很。二是在楚湛面前示弱,除此之外,他又有什么办法能制约呢。
他的泪从右眼尾漫出,他的睫毛那样细密,清莹的泪丝像从洁白石缝间滑出。
“哭也没用。”楚湛气道,“芙舟,我对你真是够宽容了。”
“我绝对不会。”芙舟半睁眼。
楚湛本来恼怒着呢,看见他这样一双清澈漂亮的眼眸,就像是阴天里天边开了道春天缝隙。
楚湛又笑了:“你不是不敢咬舌自尽吗?”
芙舟尝到自己的血腥味,有些难受地苦了眉头,“我会咬的,你没看见血吗。”
楚湛的大拇指推推他的唇角,让他的唇瓣张开,再吻来,吸吮时喉结涌动。
双唇贴合得紧密,楚湛吸吮的好像是他的血,叫他感觉酸痛,眉头深深皱了,去推楚湛。
楚湛抓着他的下巴,不管他的脖子到底能伸多长,他的喉咙管被皮肉压着,难受想吐。
“呜”一声,芙舟受不了这吻了。楚湛怕他真吐了,松开了他。
芙舟立即要逃,如一个爆炸了的气球,跌坐到了地上,他指着要过来的楚湛:“滚开!滚开!”
“你真是不听话啊。”楚湛这话是从齿缝间磨出,带着怒气。
“我现在就去死。”芙舟的心理防线还没重新垒好,意气用事了。
楚湛不语,眼神深暗,想把芙舟一口吞下去的阴沉表情。按他所说,他对芙舟真是够宽容了。
他的不善飘到了芙舟鼻前来,芙舟起身往门跑,一次也没有回头。
可是门为什么拉不开,芙舟额上冒了冷汗,这时听见楚湛接近他的脚步声。
他回眸,他的眼瞳代表他的魂魄,被日光照出零碎的许多块。
“现在过来。”楚湛命令道。
芙舟急迫要逃离,失了线的风筝般跑到窗边去。
“你又要跳窗?”楚湛加快步伐。芙舟动作急切地开了窗。
这是一扇小窗,用以框住外面的美景做房内点缀,芙舟迈腿要跳,心脏紧缩。
好高,跳下去会死吗,清新的空气劝着他一般,他咬牙,跳下去会残废吗。
下跳失败。楚湛抓住他的腰,他的脚尖落了地,不知为何有种失重感,小腿神经轻飘飘的。
楚湛打算强迫他做那件事,抱着他走向床,他哭了,一口咬在楚湛的手背上。
“咚咚。”敲门声响起。
“谁?”这是楚湛的声音。
“小湛。”苏文谦的声音。芙舟的救命稻草?
芙舟泪眼朦胧望去,那扇门被人从外打开。
门外站了好多人,有守着门的黑衣男仆,有拉开门的长发女仆小莺,苏文谦应该就是她带来的。
苏文谦笑着。小莺看向楚湛怀里的芙舟。芙舟挣扎了一下。楚湛问:“什么事?”
“今天晚上我们不是要一块用晚餐么。”苏文谦说。
“舅舅。”楚湛笑道,“我现在忙。”
苏文谦露出为难神色:“我今晚临时有个会,改为中午一起用餐吧。”
“几点了?”楚湛说。
“十一点半。”苏文谦的声音变惊讶了,“你跟芙舟有事?”
“苏先生!”芙舟赶紧喊,“苏先生救我!”
楚湛垂眼看芙舟,轻轻地嗤笑了声。
小莺看向苏文谦,后者递给她一个眼神,她踏进室内,恭敬道:“那我送芙舟离开。”
楚湛抱着芙舟的双臂没有松一丝力,芙舟刚瞪向他,他忽然松手,叫芙舟在他面前摔个屁股墩。
小莺上前来拉芙舟一把,楚湛事不关己的模样走了。
芙舟以为是苏文谦的出现救了他,以为楚湛是听苏文谦话的。
实则不然,苏文谦舒口气道:“芙舟,如果你想保全自己的话,最终还是得靠自己,我不可能每次都能帮你。”
“我以后会躲着他的。”芙舟说。
苏文谦听到了什么稀奇话般:“你怎么躲呢?”
“大不了。”芙舟沉声道,“我就先在房间里待上一段时间,等楚湛找到别的乐子。”
苏文谦笑了笑,没发表意见。
“苏先生知道另外三个人被关在哪里吗?”芙舟问。
“另外三个人?”
苏文谦好像不知道他们四个打算逃出楚宅的事,结合之前苏文谦说过的话来看,是芙舟不该问。
“我搞错了。”芙舟说,“因为我把楚湛当成了一个坏人。”
“我不是也跟你们说过了?”苏文谦说,“小湛本心不坏。”
芙舟并不这样觉得。
回到宿楼后,芙舟没去餐厅,而是直接进了自己房间锁门。
洗漱完他听见敲门声,放下干毛巾到门前问:“谁啊?”
“我。”薛仁没好气地又敲了次门。
芙舟开了门,薛仁说:“你到底搞什么鬼?”
“其实我们三个救出了朗语,但是最后被楚湛发现了,他又把我们关了起来,关在不同的地方。”
薛仁觉得他在编,抱起双臂拧了眉。
他继续说:“我不知道朗语,李光明跟杳杳被关在哪里,刚才我差点被楚湛——”
他顿住了,再说:“苏先生的出现,让我回到了这里。”
说完这些,他跟薛仁四目相对。
“怎么不继续编了?”薛仁嘲道。
“就是这样,我没有编。”
“那你不该忏悔吗?你既没有救出朗语,还叫李光明跟杳杳被关了起来。”
芙舟半垂眼,不言语。
“按你所说,他们三个现在都被关着是吧?”薛仁冷笑一声,“凭什么只有你这么好运,还能回来?”
“芙舟,我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要靠踩着朋友来上位?”
芙舟立刻关上了门,将说这话的薛仁隔绝在外。
“被我戳中了心思,恼羞成怒了吧?”薛仁敲敲门,“出来,你不得在其他人面前再编一编吗?”
“滚。”芙舟冲门缝说。
“芙舟你!”薛仁咬牙切齿道。
芙舟在房间里待到了晚上,他一天就只喝了五口粥,现在好饿。
他到窗边,心里想今晚没有下雨,雨跟楚湛是联系在一起的,他愤恨自己这习惯性的行为。
突然门被敲响了。芙舟问话的声音因饥饿轻轻的:“谁?”
“小芙。”楚湛一肘靠上门,他的渴人症犯了,他的眉眼渴求着,“开门。”
芙舟一声不吭地移了床头柜抵住门,饿得感到虚无,他蹲坐在床尾,咽了口口水。
早知道叫薛仁跟木铃说一声了,或许木铃会帮他送饭的,他好想吃东西,肚子很空,心窝不适,手指发颤。
但是薛仁那样,他哪能说,他不想说。
“小芙。”楚湛的声音响在门外,“就让我抱抱你好不好?”
不可能。芙舟在心里说。
“芙舟!”楚湛敲了三下门,震动之声将芙舟的耳膜鼓动,叫芙舟有点耐不住。
“只是抱抱你。”楚湛又低声哄道。真是喜怒无常。
“我要吃饭!”芙舟的眼眶都在发热,他冲门说。
“好。”楚湛说,“你开门。”
芙舟后悔了,呼吸梗在喉咙口,怎么能因为饿就屈服。
“我什么都没说。”芙舟说,“我不会跟你开门的,你赶紧滚。”
“不开门是吧?”楚湛沉沉笑了声,“要我撬门是吧?”
说罢楚湛真的开始撬门了,那动静声叫芙舟躁动,他的身体像一个坛子,一缕缕的热气上浮,叫他承受不住。
他要吃饭。
他起身以一条直线飘到门边,没力气踢不开床头柜,拧上门把手。
“咔哒”一声,楚湛开了门,那双极其黑的眼睛直直刺向芙舟。
门被推开,床头柜随着移动,与木地板发出的嗡嗡之声,让芙舟腿脚发软。
楚湛很快抱住了他,他刚好瘫软了身子闭上眼睛,一字字地说:“我、要、吃、饭。”
“吃吃吃。”楚湛也露出了罕见的一面,这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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