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7:10，地点未知，天气未知……
血肉横飞，一拳打上去便沾得满身猩红。
狭小的空间里，尖叫声此起彼伏，血腥混合着□□，连同潮湿中发酵的泥土味不停往鼻腔里钻。
就在几分钟前，脑袋被轰开了花的那个突然诈尸，莫似堇回顾不及，还是孙钊扬眼疾手快，抄起书包扔在面目全非的脸上，四个人才得以从夹缝中逃脱。
被吓傻的四个人几乎是不顾一切的朝着黑暗中狂奔而去，殊不知黑暗深处早有另外两个正无声无息地等着他们羊入虎口……
当莫似堇追过来时，情况已经失控，散落在地上的光源将黑暗切割成无数块，黑洞洞的枪口高举，传来子弹上膛的声音。再顾不得其他，莫似堇五指化作尖刀，直接没入对手的胸膛，猛然收紧，随着狠厉的拉扯，一声爆鸣震耳欲聋，头顶的土石崩落。
满脸的泥土也掩盖不住四个人脸上的恐惧，莫似堇刻意别过头不去看，假装攥在手里的不是颗心脏。
方才四个人跑走，再无顾忌的莫似堇，就是一爪一个，直接拔了对方的心脏。
这样应该可以了吧……
眼前这东西的无畏，让他不禁想起天顶公馆的陶瓷人，后来他曾问过君无言，君无言给的结论是“器灵”。以器为窍，锁灵入器，炼化人形的魔物……莫似堇不以为意，他坚信别管是人还是妖，纵然是魔物，凡靠躯体行走人间的生灵，没有不惧怕刀枪破坏的！不死，不是因为真的无畏，只是没伤到要害罢了~
想着，狠厉的目光瞥向最后一个，狭长的眼尾，金色的瞳仁，还在滴血的指尖。
下一刻，利爪击碎骨头，攥住蓬勃跳动的心脏，不带任何感情地大力扯出，就像拔掉扎在掌心的刺，说不出得舒爽~
不过也就畅然片刻，毕竟比起眼前这玩意儿，怎么给身后那四个解释可能更麻烦！
眼见最后一个也轰然倒地，莫似堇手腕一甩，将鲜红的一团扔进阴暗的角落里，故作轻松地回看四个人，打算说点什么缓解下气氛，却不料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很重、很快，稍有松弛的神经立即绷紧。
猛然回身，两个人影赫然入目，一个断了一条手臂，一个少了半个脑瓜子，而最显眼的，还是俩人胸前的血窟窿……
“这……这到底是什么！”齐妲颤抖着声音问道。
抬手拭去嘴角的鲜血，莫似堇猛吐一口气，挺好，暂时不用解释了，关键他也解释不了了，心脏都没了竟然还能爬起来……这特么到底是什么！
秦放，“不会是传说中的‘粽子’吧！”
“你们这里真有墓？”李振喘着粗气问道。
孙钊扬，“说不准，这一片曾经是六朝古都，有墓不奇怪的。”
有你妹啊！又能流血又能爆头的鲜活玩意儿，你管这叫粽子？
莫似堇喘着粗气抵挡下凶猛而来的攻击，恨不得破口大骂，老子在这边累得跟狗一样，你们居然还有心情聊闲天！
片刻间，才倒下在脚边还新鲜热乎的两个也发出响动……
莫似堇忍不住咬牙，断了手脚、爆了脑袋甚至没了心脏却依旧能持续战斗，这样的东西现在就有四个，后面说不准还有多少，想要耗死他们只是时间问题！
“莫似堇！啊！莫似堇！”秦放高声求救。
莫似堇立马揪住他的衣领，将人甩向一边，扬腿踢在已经变形的头颅上。
“小心后边！”孙钊扬呼喊。
莫似堇弯腰闪避，翻身便是一个弹踢，将人掀了出去。
李振捡起已经失去伸缩功能的登山棍，一边驱逐着朝他冲来的人，一边将齐妲护在身后，“你别过来啊！”
莫似堇气都不敢喘，立马飞身跃起，手掌狠狠劈在那人的后颈上……果然，沾了一手的脑浆！
来不及嫌弃，一枪托朝着他的后背就招呼过来，莫似堇闪避不及，后背裂开般的钝痛，一口血喷在地上，余光瞧见刚倒地的三个又晃晃悠悠起身，说不出的绝望！
下一刻，三个同时朝着他们攻来，莫似堇咬牙回身，扬腿间，剧痛自腰间一路蔓延至脚背，以至于动作有细微的变形，便被对方扼住脚腕。
翻转身体想要挣脱禁锢，却换来更加剧烈的疼痛，瞬间半个身子都疼麻了，狼狈地用双手撑住地，另一条腿勉强回击，将人扫了出去，落地瞬间，已是满头冷汗。
此时，两条□□再次上膛，一左一右……
莫似堇脑中有一刹那的犹豫，如果现在化形挡住子弹的话……眼前是四个人紧闭的双眼瑟缩的身体……
也就这一刹那。
“小莫！”
熟悉的呼喊。
是……贺岚！还有无听！
仿佛一针强效止痛剂。不过瞬间，能量枯竭的莫似堇就像插上快充的手机，屏幕一下子就亮了～
扳机扣动，千钧一发之际，莫似堇飞身将四个人扑在地上，无听的翎羽利落离手，直击飞射而出的弹丸，炸裂的火光和震耳欲聋的轰响，似是收兵的讯号。
一片混乱之中，贺岚的大手准确无误地拉住莫似堇，瞬间暖流顺着指尖急速蔓延开来，满手血污的莫似想抽回手，却根本舍不得……
“哥。”莫似堇低唤一声。
“嗯。”贺岚回得轻浅，拉着莫似堇在黑暗中狂奔。
比起这边的缱绻，无听就显得格外无情，直接推搡着四个人就往来时的方向驱赶。
“无……”
“闭嘴！”
秦放嘴里就蹦出一个字，便被无听怒斥，四个人齐刷刷地缩起脖子闷头往前跑。
没跑多远，无听忽然开口唤了一声，“到了！”
贺岚立马停住，伸手摸在墙壁上，随即没入一道低矮的只有半人高的小洞，七个人弯着腰鱼贯而入，刚直起身，便听见最后面的无听低声下令，“别停。”
小洞后的空间明显比刚才所在的通道要狭小，湿润的气息扑面而来。
不知跑了多远又拐了几个弯，空间逐渐变得宽阔，有水流声入耳，脚下的触感也有了明显的变化，走在最前面的贺岚放缓脚步。
手电亮起，满是泥土的通道尽头一扇锈迹斑驳的铁门赫然入目。无听几步上前，刚要伸手又立马停住动作，示意莫似堇过来帮忙，俩人一起将几乎锈死的铁门推开……
片刻后大门关死，仿佛将两个空间彻底隔绝。
贺岚长舒了一口气。
莫似堇站定瞬间，毫不犹豫地撞进贺岚怀里，身上的疲累和疼痛还有一路过来的提心吊胆，终于在这一刻化作委屈。
“哥……”声音都带上几分哭腔。
刚喘了几口大气的四个人，听见这动静，立马噤声，身子挺得笔直，站得最远的孙钊扬默默打开手电……
贺岚在见到人、闻到一身的血腥气开始，心态就裂开了。那感觉就像是调皮跑丢的狗狗被找到了，想狠狠骂一顿、恨不得打上两巴掌，但看着狗狗满身狼狈，小尾巴夹在身后的可怜样子，哪里还有气，全是心疼……
贺岚本就裂开的心态，在莫似堇的呜咽声中彻底炸了，眼里心里全是来自恋人的依赖，几乎不假思索地亲在了莫似堇头顶，对上莫似堇抬起的眸子，手更是不自觉地捧上去，径直俯下身……
“莫似堇！”
无听眼疾手快，在贺岚的吻落下前夺步上前，把莫似堇从贺岚怀里揪了出来，然后一把抱住，声音带着虚情假意的哭腔。
“？”
刚暖和的怀抱一空，贺岚彻底懵了。
别说贺岚，就是全程在旁边吃瓜的四个也懵了，这是什么突如其来的情感走向！
“你！”
“要是不想现在出柜，就给我闭嘴！”无听赶在莫似堇开口前低声警告。
“……”
莫似堇抬眼正对上四道诧异到极致的目光，原本想挣扎的手臂迅速搭在无听的后背上，“无听……”
贺岚迟疑三秒低头捂脸，这俩人浮夸的演技，真是看不得一点！
目光后移，还在瞧热闹的四个立马心虚地低下头。
无听见差不多了，利落地松开手，假惺惺地摩挲下脸，回身看向安静如鸡的四个，示意贺岚解决一下~
贺岚几步上前，“谁让你们跑这来的！”
四个人被贺岚骂得狗血喷头，无听扯着莫似堇往远处走了几步。
“什么情况？”莫似堇迫不及待问道。
无听沉吟片刻才压低声音开口，“你们从哪进来的？”
莫似堇，“我追着那东西在山里绕了一大圈，结果又追回驻地附近。就在河边有个泵房，泵房地下有个被柜子掩住的门，门后就是入口。不过……我们进来不久入口就被人封堵了，想必是那东西没能甩掉我，才想把我弄死在地下的。你们呢？怎么进来的？”
无听，“知道这里是哪吗？”
莫似堇听着周围淅沥沥的水声，“地下排水系统？”
无听点点头，随即把他们发现地下结构的过程简单讲了讲。
贺岚跟无听下到排水系统后，无听第一时间就判断出这里存在一个巨大的地下结构，同时，也嗅到了空气中淡淡地血腥味，判断可能是莫似堇遇到了麻烦，俩人便顺着气息找了过去。
莫似堇，“看不出来，你这鼻子还挺灵……”
“狗东西，你把人家脑浆都打出来了，我想不闻到都难！”无听说着，侧目打量莫似堇，“我也没看出来，以一敌四，还能坚持这么长时间啊～”
“呵呵……哪是以一敌四，根本就是以一敌八！”不提还好，一提起莫似堇顿感后半面疼得火烧火燎的。
见莫似堇龇牙咧嘴，无听赶忙询问，“还行不行？”
“男人不能说……嘶……”
无听赶紧竖起大拇指，“真行~”
莫似堇撇撇嘴，偷瞄了一眼贺岚小声叮嘱，“别跟我哥说啊，他会担心的……”
无听破天荒地翻了个白眼，真是一天到晚吃不完的狗粮！回眸看了看贺岚，又看了看他正在骂的几个，“这四个什么情况，精神有问题吗？大暴雨跑到这荒郊野岭，怎么还跟你搅合在一起了？”
莫似堇满脸无语，“你都说精神有问题了，还用问原因吗？”
是了，无听跟贺岚循着气味找去，随着距离拉近，此起彼伏的尖叫声让无听立马意识到还有人，而贺岚越听那动静越觉得耳熟，猛然想起秦放说要回家看看，他家就在铜境……
无听一声叹息，“一会儿得先把这四个送出去。”
莫似堇没有立即应声，而是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地下是个什么构造？”
无听掏出手机，在空白的备忘录上涂抹了片刻，放到莫似堇眼前。
三个半圆的环状结构赫然入目，虽然画得极为抽象，但莫似堇还是很容易就看出了其中的关联。
外层大半圈是他们刚才所在的通道。
中间的半圈应该就是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两个半圈之间七扭八拐的线是连接两圈的通道。
最里面还有小半圈，用短线跟中间半圈相连，看位置应该距离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不远。
无听指了指小半圈右上角的地方，“这里是驻地内，我们下来的排水口。”说着，手指往最上方涂抹了几下，“这边还有，当时急着去找你所以没来得及往这边探索，但咱们想找的地方应该就在这个方向没错。”
莫似堇蹙眉，他记得这个方向是山……
无听，“这里过去是不羡山中段，因为山高路险，有原始森林和瘴气，别说人，就是羽族都罕有栖息，地下建个秘密基地确实很难发现。”
莫似堇眉头皱得更紧，“开山这么大的工程，你们驻守此地百年，会不知道？”
无听沉默片刻，“贺岚之前提出一个说法，当时觉得不靠谱，但现在想想也不无可能。”说着，再次指了指最上面被涂抹的一块，“这片山麓东北侧是虓宴，虽然也属于不羡山，但因为大部分是平原，人族活动频繁，所以羽族很少往那边去。往前倒退二十六年，羽族的领地范围并没现在这么广，如果是那时候开挖的……当真就是贺岚口中的‘盲区’了。”
莫似堇甚为诧异，从这里一路通到山的另一面？如果真的存在……这得是多大的工程，居然在山里藏了二十六年！不过，当下让莫似堇更为诧异的是，无听竟能在短时间内摸清如此复杂的地下结构……
“你是怎么画出这些的，不是没学过建筑吗？”
无听瞟了一眼莫似堇，“无他，唯手熟尔~”
莫似堇忍不住回了个白眼。
无听哼笑，手指擦在湿润的岩壁上，“气流、湿度、声音、味道，越是狭小的空间这些信号就越强，你啊，就在城里汽车尾气吸多了，一点野外生存的本事都没有！等回去直接跟我住山里，保证实训结束，让你成为一个合格的妖~”
莫似堇撇嘴。
无听，“一会儿原路返回，先把这四个送出去。”
莫似堇犹豫片刻，“你确定实验楼里的东西处理干净了？”
无听摇头，“不确定。”说着，面色不由得一沉，“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有多少，肢解了还能不能再拼上……都不确定。”
俩人对视一眼，嗅着对方身上差不多浓烈的血腥味不约而同地长叹一声。
无听，“除了实验楼下面，我记得驻地还有几个排水口，应该都是相通的，我们尽量找一个靠近停车场的，出去之后立马把人塞车里拉走！”
莫似堇垂眸，“那我们呢？”
无听知道莫似堇的意思，一旦离开驻地，所有的记忆都会被清理，不仅今天要无功而返，下一次或者说会不会有下一次也都成了未知数……
“一会儿找机会跟贺岚商量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吧。”
莫似堇默默垂头，他不想放弃。
无听一巴掌拍在莫似堇的后脑勺上，“别这么丧气，贺岚不可能放着他的学弟学妹不管，更不可能……再让你一个人冒了……”
“再有下次，就别毕业了！”
眼见贺岚那边也骂的差不多了，无听跟莫似堇重新回到众人身边。
“都记住了吗！”贺岚用极其严肃的声音又问了一遍。
“记住了。”四个人垂头耷拉脑地回答道。
“所以……”秦放忽然抬起脸，“岚哥，你们为啥会在这呢？”
“……”
“对啊。”李振也好奇道，“看样子，你们对这里挺熟的，这是哪啊？”
“……”
齐妲，“还有刚才那些，是什么东西！”一提起那跟血葫芦似的东西，她就心有余悸。
“……”
“小莫说，他是来这打工的……”孙钊扬满脸严肃，“贺岚学长，你们不是在干什么非法的勾当吧！”
贺岚掐着腰，刚才骂人的气势彻底被问题淹没了，下意识看向莫似堇，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即便要解释也需要先统一下口径吧！
莫似堇感受到贺岚投注的目光，立马上前一步，虽然没想好怎么开口，但总不能看着贺岚被“围攻”。
“那个……”
“这里是翎羽集团最新开发的项目！”
无听抢在莫似堇前郑重开口，“沉浸式野外冒险探秘项目！”说着，露出极其专业的微笑，“翎羽集团联手光合集团，采用全息影像、实景结合VR、真人NPC互动体验，倾力打造不羡山景区最新板块，野外生存冒险探秘项目！”
“不是沉浸式吗？”秦放问道。
“沉浸！”无听立马改口，“沉浸式野外生存冒险项目……”
齐妲，“不探秘了？”
“探秘！”无听再次改口，“沉浸式生存冒险探秘项目……”
“那是野外，还是室内？”这次换孙钊扬。
“……”
贺岚垂眸，大姐，你编就编，何必要这么为难自己呢？
“是沉浸式野外生存冒险探秘项目。”
贺岚开口接上无听的话，“特意邀请我和小莫来测试的。”
四个人眨眨眼，都没做声。
“……”
“……”
“……”
三个人心提到嗓子眼，是不是编的痕迹太严重，被发现了？
“这个项目吧……”贺岚正想开口再找补一下。
“太牛了！”孙钊扬作为四个中最精明的一个，竟率先挑起大拇哥，“那刚才那些……”
莫似堇，“都是演的~”说着，抬起手，下一刻直接伸出舌头佯装舔了舔手上的血污，“草莓味的~”
“真的假的？我尝尝~”
秦放放在嘴边的手，被贺岚一巴掌拍掉，“不可食用！尝个屁啊！”
孙钊扬，“无听姐，这项目也太刺激了点吧，那脑浆说爆就爆啊！还有那个枪……”说着，伸手比划着，“那动静也太真了。”
无听哼笑，不愧是学心理学的，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真，这自我催眠玩得是真好~
“无听姐，你们这个项目，背景是怎么设定的？”齐妲好奇道。
“背景？”无听一怔，“背景……”
莫似堇，“背景是生物技术研究基地的研究员失踪了！”
“啊……对！”无听笑着点头，莫似堇你真特么是个大聪明啊！
齐妲，“那贺岚学长和小莫是扮演找他的冒险家吗？”
无听点头，“对啊~他们负责测试，肯定是扮演冒险家啊……”
齐妲，“那他们要找的研究员到底去了哪？”
“这……”无听再次语塞。
“商业秘密！”莫似堇立马接话，“等项目开的时候，你们可以自己来找答案！”
“对！”无听赶紧应声，“等项目开了我请你们来玩~”
贺岚看着无听跟莫似堇一唱一和配合默契，忍不住苦笑，真的是一个敢想一个敢编～
再看围着他俩不停提问的四个，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俩人骗鬼的故事编得这么真吗？显然不是。那有独立思维能力的四个会信吗？显然信了。
应激状态后人的心理防线会变得极其脆弱，这个时候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人会轻易接受偏积极向的解释，即便这个解释再荒唐！而越积极的响应说明越渴望借助合理化解释来缓解内心的焦虑与恐惧……
看来这些孩子确实吓得不轻，人是他带出来的，虽然是乱入，但别管是身体还是心理出了什么问题，他都难辞其咎！
想着，贺岚忍不住叹息一声。
所有人休整片刻，再次出发。
莫似堇和无听在前面开路，贺岚跟在后面盯着四个人，秦放、齐妲和孙钊扬还忍不住讨论刚才的内容，只有李振不着痕迹地蹭到贺岚跟前，低声开口。
“岚哥，这……不是什么旅游项目，对吧？”
贺岚瞟了一眼李振，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就当是旅游项目吧。”
李振沉默。
贺岚犹豫片刻，“你会开车的对吧。”
李振赶忙点点头。
贺岚，“那一会儿出去了，你负责开车带他们仨回村，能做到吗？”
李振一愣，眼中尽是不解。
贺岚轻叹一声，“我们在这里的事情还没办完。”
李振，“岚哥，刚才那些东西……”
“事情很复杂。”贺岚打断李振的追问，诚恳道，“我不想瞒着你，但一两句也说不清，等回去了，你要是想知道，我慢慢解释给你听。”
李振，“真的？”
贺岚点头，可以解释，但前提是，他们还能记得……
本周第一更~地下副本帷幕拉开~
关于前情：
“天顶公馆的陶瓷人”：效力于天顶公馆的服务生兼打手，莫似堇第一次动武的对象，身体破碎依旧可以战斗，但拔出了寄存“灵”的心脏后就会彻底死亡~（背刺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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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不死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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