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还郁郁葱葱的花田和树木已经化为焦土，光亮的围栏此时也锈迹斑斑被土石砸得东倒西歪，头顶是望不到边际的黑，看不出半点天空的模样。
但这并不是全部，所有的残破在某一处忽然被分割，损毁的围栏是现实与虚幻在地面的过渡带，突兀的流云将广阔无垠的天空引入混沌。
望着远处被日光照得发亮的庄园和依旧金灿灿的向日葵花田，零忍不住蹙眉，随即从口袋里摸出一副眼镜，片刻后便吐出一声叹息。
莫似堇满眼好奇地看向那副泛着银蓝色光芒的眼镜，“看到什么了？”
零没说话，而是把眼镜摘下来塞到莫似堇手上。
银蓝色的镜片将眼前本就割裂的场景彻底碎片化，突兀的黑色数字密密麻麻的在镜片上弹动着，引得人密集恐惧症都犯了，鸡皮疙瘩瞬间掉一地……
“这眼镜里什么东西啊！”
莫似堇赶忙将眼镜塞回零的手里，好像多一秒钟那些数字就会爬到他脸上一样。
“时间线。”零简单吐出三个字。
莫似堇，“时间线……什么意思？”
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扭头看向满眼好奇的无听，“羽小姐要看吗？”说着，已经将眼镜递到无听跟前，声音格外清朗。
无听一愣，表情立刻有些不自然，双手接过眼镜还不忘小声回了句，“谢谢。”
莫似堇忍不住蹙眉，无听那古怪的表情怎么感觉似曾相识呢？对了！跟齐妲接过贺岚本子时如出一辙！不对啊……这感觉……怪怪的！
零毫无察觉般径自开口，“每个数字，都代表一条时间线。”
“好神奇啊~怎么会有这么多时间线！”无听满脸讶异，“别墅、花田、就连屋顶上……”
“你知道时间线是什么啊？”莫似堇眉头皱得更紧，看向无听的表情也越发奇怪。
无听瞪了一眼莫似堇，就你话多！转而看向零，柔声道，“时间线到底是什么？这些数字又代表什么？”
“……”
莫似堇，果然怪怪的！
零，“在这副眼镜是具象时间的工具。”说着，忽然伸手拉起无听，让她朝向自己。
无听一愣，脸上即刻泛起红晕。
“看到了吗？”零轻声问道。
“啊？啊……”无听猛然回神，才发现眼镜中除了边角处的数字，中间还多了一个大大的空心沙漏！
零，“灵的时间会被具象成沙漏。非灵之物亦有时间，但他们的时间要以灵的时间来丈量或者描述，所以这些时间不会被单独具象化，而是统称为线，或者流。这些数字表示的就是非灵之物的时间流速。”
无听，“你之前说，人类的流速相对稳定为‘1’，你们会把它当做时间流速的基线，那非灵之物是客观的存在，难道流速不应该都是‘1’吗？”
此时，眼镜里的数字，“0.5”“0.75”“1.25”“1.5”……各式各样，独独缺少“1”。
零没有直接解释，而是让无听往身后看。
朝向一片废墟，霎时眼镜中不断浮动的数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的那个缺少的“1”……
零解释道，“时间于非灵之物本身不具有意义，所以他们的时间流速取决于赋予他们意义的人，换言之，他们曾经归属于谁、跟谁一起生活，那他们就会出现什么样的时间线。”话头一停，随即语气带上几分困惑，“你们刚才说这里研究的是躯体重塑……那实验对象应该是人才对。但就眼前的时间线来看，之前在这里生活的人，时间流速都有问题，还有刚才的时间涡流也是……”
说着，扭头看向无听，“这里真的是因为天灾才被废弃的吗？”
“是吧……”无听含糊道，“你应该也知道，这片山麓之前经历过一场巨大的山火……”
零点点头，依旧满脸困惑，“有没有可能是因为研究本身有问题，所以研究人员故意把这里毁了，试图掩盖那些时间流速异常的人！”
莫似堇跟无听对视一眼，抿嘴不言。他们刚才将这里的情况简单告知了零，但很默契地隐去了一些细节，比如“清理”和“伺神”。并不是因为不信任，而是考虑到零的特殊身份和未知的立场……
“你接委托之前都没仔细问过吗？”零扭头看向莫似堇，眼中的困惑化作担忧。
莫似堇哑然。
“他一个傻狗，哪会想那么多~”无听干笑着，赶紧把话题引开，“这两边完全不同的景象，是因为这些混乱的时间线吗？”
零没有继续纠结，而是点点头，认真回答道，“不管流速如何，时间线本身也不具有意义，但问题在于，这些时间线会影响沙漏……”说着，扬了扬下巴，示意俩人看远处的向日葵，“那些向日葵是不是很奇怪。”
没说之前不觉得，现在仔细看了才发现向日葵朝着的根本就不是太阳！
无听，“为什么会这样？”
零，“就像我刚才说的，人赋予物时间，沙漏势必会影响时间线，他们会在朝向未来的移动中逐渐趋同。同样，物是人计量时间的辅助，时间线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沙漏，当沙漏碰到与它不同步的时间线时，两者自然而然就会相互作用。理论上，沙漏的影响大于时间线的影响，一般情况下都是时间线被同化。但同化是需要过程的，而且影响的结果也取决于两者的强度，所以当碰到不止一条不同步的时间线时，沙漏有极大可能会发生倾斜……甚至倒置。这种由时间线引发的沙漏异动，我们称之为回溯或者跃进。”
“……”
“……”
莫似堇，你这次听懂了吗？
无听，滚……
零轻笑，“简言之，就是会让人看到过去，或不属于他的未来……”
“那这里……”无听扭头看向身后的一片焦土。
零知道无听要说什么，直接点头肯定，“这里的时间线已经被理清过了。”
莫似堇跟无听对视一眼，难以置信！
一出地面，俩人几乎同时嗅到了秦放那哥仨的气息，不算浓烈但很清晰，说明仨人在这里停留了好一阵子，那……在这里清理时间线的，莫不是？
零，“你们确定他们是要脑子没脑子、要武力没武力的脆皮大学生？”说着，伸手指了指地上一个新挖出来的土坑，“这里应该有什么东西被挖走了，引起回溯或跃进的应该就是这个东西。”
俩人对视一眼，更加难以置信！
零低声道，“时间管理者消除时间回溯或者跃进的方法是把混乱的时间线扯断。但普通人的话，需要在回溯或者跃进中找出那个赋予非灵之物时间的人，然后想办法把他抹除……”
莫似堇，“抹除？”
“对。”零点点头，“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杀了~”
“杀了！”
莫似堇跟无听同时瞠目。
零赶紧解释，“因为不是真正的时空畸变，所以杀的也只是幻象~”
杀死幻象也是杀啊！俩人盯着地上的坑，各自脑补着那哥仨杀人的玄幻场景……
零，“他们仨应该是往庄园里去了，得赶紧追上。”
“那我哥怎么办……”莫似堇恨不得锤死自己，怎么当初就让他们跟来了呢！
无听，“要不，我们分头行动呢？”
零立即摇头，“一次可以，不代表次次都可以，你们也是如此。幻象的不确定性太强了，没必要冒险。”说着，从腰后抽出匕首，“我有知更，可以从外部直接解决问题。”
莫似堇眉头紧皱，“但……”目光落在他们刚刚爬出来的坑口，“我哥不知道这些信息，万一他碰到了幻象，或者碰到……什么其他的东西，要怎么办。”
零，“什么其他的东西？”
其他的东西……可太多了，未知的第三阵营，杀不死的守卫人偶，还有跟那毛小子一样满身执念的实验品……莫似堇真的是想都不敢想！
见莫似堇满脸愁容，零轻声劝慰道，“虽然我不了解你哥，但仅凭临时搜集的信息，就能推出循环时空，说明他足够聪明。”
那是当然！
“所以我们能想到的，他一定也能想到。”零说着，目光朝向庄园的方向，“我们从这里一路清理时间线，场景也会随之变化，他们很容易就能判断出我们的动向。而且，有我们在前面开路，不管是混乱的时间线，还是……什么其他的东西，提前解决掉，不就好了~”
无听，“走吧，干等着也不是办法，相信贺岚。而且他身边还有齐妲，那小姑娘也聪明的很……”
莫似堇闷哼一声，不提还好，越提越想锤死自己，怎么当初就让他们跟来了呢！
“你们为什么要跟来。”
黑暗中，贺岚忽然开口。
齐妲一怔，随即垂下头，“给你添麻烦了……”
贺岚，“我不是这个意思。”说着，转头看向齐妲，“你现在还是觉得，学者回来是为了她的孩子吗？”
齐妲的头垂得更低。
就在刚才，贺岚把在第四隔离仓中看到的一五一十告诉了齐妲，如他所料，齐妲听后目光即刻暗淡，随之陷入沉默。
许久，齐妲像是下定某种决心般，扭脸看向贺岚，极其认真道，“我还是坚持最开始的想法，也许如你所见她并不关心那对兄妹，但这不代表她对所有的‘孩子’都不关心。”说着，从笔记里拿出之前找到的照片，“这张照片明显是在户外拍得，一九九三年正是研究开始的时间，少年身上的校服跟我们在第三隔离仓罐子里看到过的一模一样，这是不是能证明曾经存在过一个真实的少年，而学者在研究中也重塑过，甚至是创造过一个或几个一模一样的少年！”
贺岚明白齐妲的意思，接过照片，看着少年被土石瓦砾刮花的上半张脸，莫名觉得心悸。尽管照片里少年的薄唇微微上翘，但贺岚却觉得他并不开心……
“这个少年对学者可能确实很特殊，但他们不可能是母子，年龄根本对不上。”
齐妲语塞，“就算这个不是，其他的呢？那么多罐子……那孩子也说了，有人摘果子、有人弹琴、有人画画，甚至还养了猫，他们可能都像兄妹俩一样喊学者‘母亲’，那么多‘孩子’，她不可能每一个都不喜欢吧！”
贺岚未语，从隔离仓遗留的东西和小男孩的描述来看，除了守卫人偶和代理研究员，还有一些实验品会以‘孩子’的身份生活在这里，目光转向远处稀薄的光亮，说不出的惆怅。
齐妲见贺岚不语，继续道，“我们在罐子里看到了书包、钢笔，说明‘孩子’需要上学，就算能在山里建造一个完全与世隔绝的‘家’，也不可能建出一间学校，造出一堆学生吧。所以，‘离开这里活不了’未必是定论，也未必是指向所有‘孩子’。你们在外面见过的‘吴仙’，她也是实验品啊，不也好好的活着！”
抛开预见死亡的能力不提，吴仙确实跟正常人无异……这也是贺岚最为困惑的，这里被废弃至少有一年半的时间，就算是生物技术创造的，在没有任何能源的情况下，小男孩是如何维系生存的？守卫人偶会活下来是因为未知的第三阵营，但从刚才来看，小男孩与第三阵营并无联系……由此看来学者那句话确实有问题，离开的活了下来，没有离开的却趋于消亡……除非……
齐妲，“学者最后把逃离的关键道具给了‘奶奶’，说明她并不是真的舍弃了这些‘孩子’，只是无能为力。她给自己留下一条必然会走的路，就是为了重新回到这里……”
“关于第三阵营，你有什么想法？”贺岚忽然问道。
齐妲一怔，随即撇开目光，沉声道，“不是每一个‘孩子’都能像吴仙那样幸运……而且也不是每个‘孩子’都能接受分别！”
贺岚扭头看着齐妲，“所以你觉得第三阵营是被留在这里的‘孩子’？”
齐妲蹙眉，“你没看到罐子上的编号吗？”
贺岚，“什么编号？”
齐妲，“在第三隔离仓的四个罐子上都写有编号‘DS1500’，我记得无听姐之前说过，你们拿到了带有‘DS’编号的对讲机……”
贺岚立即眯起眼，“你还记的‘00’后的数字是什么吗？”
“零到三。”齐妲记得很清楚，“在第四隔离仓应该也会有，你们都没注意吗？”
贺岚眉头紧皱，他当时只顾着小男孩和吴仙了，根本就没注意到罐子上还有编号……
“看来我还算有点用！”齐妲说着，忍不住苦笑。
贺岚歪头看向齐妲，女孩脸上的不满都快掉在地上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齐妲撇撇嘴，“你刚才还问我为什么要跟来。”
贺岚刻意放缓语气，“我可能表达有点问题，其实我想问的是，为什么要跟着这队来霰城。”
齐妲瞟了一眼贺岚，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忽然问道，“贺岚学长……你跟小莫……”
贺岚一愣，显然是没想到话题忽然就转到他和莫似堇身上，“你没问小莫或者无听吗？不像你们的性格啊。”
齐妲，“无听姐说，让你们这对……自己解释……”
“这对什么？”贺岚哼笑，“狗男男吗？”
“你怎么知道！”齐妲瞪大了眼睛，“看来是真的喽！”
贺岚，无听嘴里说出什么，他会猜不到？
“真的。”
“果然！”齐妲怪叫一声，表情瞬息万变，先是磕到了的兴奋，随即露出难掩的失望，“早知如此……我就不来了！”说完，也不看贺岚，径直问道，“你之前……应该不是吧？”
贺岚，“不是啊，现在也不是。”
齐妲眯起眼，“你不会要说喜欢他只因为他是他吧……”
贺岚笑笑没说话。
齐妲抿起嘴，犹豫了好一会儿，低声开口，“我不是咒你们啊，我只是说万一……万一哪天你们不爱了，分手了，那你是不是还是会喜欢女孩子啊……”
“不会。”贺岚回答得斩钉截铁。
不会？那还说自己不是！
贺岚补充道，“不会有万一了……”
不会有万一了？这话说得怎么感觉像明天就世界末日了一样呢……
齐妲正琢磨，就感觉胳膊被人猛然拽住，一抬眼，发现身边的贺岚竟不见了！
“贺……”
话未出口，便被人捂着嘴拖到了身边残存的半面墙壁后。
“别出声。”
耳边响起一句极其陌生的呢喃。
齐妲惊恐地侧目，发现捂着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贺岚，而在他们身边不知何时竟多了一个人。
陌生人指了指不远处……一个黑黢黢的人影正往他们这边来，看那身形和他手里握着的……是守卫人偶！
守卫人偶左顾右盼，看样子应该是在搜寻什么，刚刚经历的循环时空几乎让贺岚忘了，他们此时所在的地方早就不是隔离仓了，哪里还有禁止进入的规则。
陌生人伸手压住贺岚跟齐妲的肩膀，让他们再低些，然后小声叮嘱，“在这里等我回来。”说罢，身手极其敏捷地蹿了出去。
守卫人偶的注意瞬间被吸引，立刻朝着陌生人跑走的方向追去。
眼见俩人消失在黑暗中，贺岚缓缓松开手，齐妲长出一口气，后反劲儿地打了个寒战。
“那人是谁？”齐妲小声问道。
贺岚摇摇头，他也是突然被那人扯到墙后……
齐妲，“我们现在怎么办，要等他吗？”
贺岚蹙眉，毫不犹豫道，“走，得赶紧离开这。”
晦暗中碎石满布，贺岚跟齐妲顾不上多说一句，快马加鞭都往光亮处赶。
刚才的人虽然救了他们，但出现的太过古怪，而且那行动速度，如果是敌非友，他们就碰上大麻烦了！
“为什么不等我呢~”
陌生的呼喊在身后陡然响起，带着几分浅浅地戏谑。
贺岚打定主意，拉起齐妲头也不回地往前冲。
“你们觉得能甩掉我？”陌生人笑吟吟地再度开口，“我可是旷野里逐风的少年……”
轻盈的步伐，欢快的调子，只看身形听声音，就知道是个朝气蓬勃的少年人，不过几步便追赶上来，径自坐在大石头上，拦住贺岚跟齐妲的去路。
“为什么不等我呢？”少年再次发问声音清冷，尾音依旧上扬，“怕我害你们？”
贺岚不语，将齐妲护在身后，满脸的戒备，眼中更是难得一见的锋利。
“不用这么看我。”少年哼笑，“臆想前，至少先掂量掂量自己。你身上有什么值得我坑害的吗~”
贺岚没有坐以待毙，直接反唇相讥道，“如果没有价值，你又为什么要救我们？”
少年再次哼笑，随即从大石头上跳下来，缓步走向贺岚。
晦暗中，贺岚看不清少年的表情，下意识后退，余光扫向四散的砖石，心里思量着以自己的速度有没有可能在动手前抓到一块称手的……
“别紧张。”少年保持着与贺岚的一米距离，“死人没价值，这个道理，我懂~”
话虽如此，贺岚却依旧觉得来者不善，“所以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们？”
少年无奈地挠头，“我是谁重要吗？随便编一个名字再讲一堆乱七八糟的故事？毫无意义！至于为什么救你们……要看你们来这，是为了干嘛~”
贺岚眯起眼。
少年也不遮掩，“如果你们是来玩的，那我就是为了行善积德，如果你们是来找人的……”
“玩！”齐妲毫不犹豫回道，“我们是这附近学校的学生，来山里玩，迷路了！”
少年歪歪脑袋，“这是你女朋友？”
贺岚将齐妲往身后拉了拉没回答。
少年，“有情趣！”说罢，摆手转身，“祝你们玩得愉快~”
贺岚蹙眉，“等等。”
“怎么？”少年扭过脸，“不是来玩的吗？”语气带着嘲讽。
贺岚，“我们是来找人的。”
少年笑得欢脱，“我就知道~”
贺岚，“所以……为什么救我们。”
少年垂头，沉吟了好一会儿，“当然也是行善积德。”
“你耍我们！”齐妲忍不住出声。
少年耸耸肩，“Just for fun~”
贺岚凝眉，不禁怀疑少年的精神状态，同时，脑中兀自跳出一个词，“乖僻”！
“走吧~”少年招手，“我带你们去找她。”也不顾贺岚跟齐妲同意与否径自开路。
贺岚跟齐妲对视一眼。
“你到底想干什么……”齐妲犹豫着开口，“把话说清楚，不然我们不走。”
少年停住步子，慢悠悠地扭过头，“重要吗？你们想找人，我免费给你们带路，怎么看都是我比较吃亏吧。”
齐妲，“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少年哼笑，“所以才说是行善积德啊！”说着，脑袋一仰，“多做些好事，说不定感动了神，就能让我像正常人一样……离开这个鬼地方~”
齐妲，“你是实验品？”
“不然呢？”少年语调夸张，“你们都跑到这来找人了……不会不知道这里是干嘛的吧！”
齐妲语塞。
贺岚，“你对这里了解多少？”
少年手一摊，“我又不是百科全书，无法回答你所有的问题。”深吸一口气，“走或者不走……你们随意~”
说罢，再次调转身子，甩开手臂作势要走。
“喔~对了！”少年歪过脑袋，脖子扭出一个怪异的弧度，“请教一下，你们知不知道，人要是不吃饭不喝水，能活多久？”
贺岚眉头紧皱。
“断粮几天了……七天？”少年故意提高声调，“嗯，不知道她还能坚持多久~”
短短的一篇间章~年根真的是忙得昏天黑地，争取下个副本能在本周开放~（这是昨天写的~）
哈哈哈哈，周末外勤，下个副本要下周了[化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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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地上、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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