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内
魏无殇拿起桌上的热茶,狠狠砸在地上跪着的人背上。
“你竟敢带人去围杀祁景逸,你好大的胆子!”
“叔父,我们都是扮成难民模样的,虽然事败,他们肯定查不出来的,您放心。”
魏无殇一脚狠狠将他踹倒在地,
“你当范宇是傻的啊!那是护国将军府!你那点小伎俩能瞒得过去吗?!”
真是一群蠢材!
“舅舅不必责怪魏乾,此番是我让他们去的。”
祁景暄边说边踏入书房。
“大殿下。”魏无殇行了一礼,
“您这样属实打草惊蛇了。”
“舅舅不必担心,就算被查到了,没有证据他们也不能耐我何。”
景暄耸耸肩无所谓地道。
“大殿下,此番行事,成功还好,不成反容易引起侯府的警觉,况陛下一向最不喜皇子间争斗,若传到他耳中,对大殿下不利。”魏无殇劝到。
“无妨,父皇已经老了,整日就知道躺在女人肚皮上,前几日更是朝都不上了。”
“大殿下慎言!”
魏无殇忙制止道,挥挥手示意屋内的人都出去。
魏乾连忙爬起来,踉跄出了房门,反手把门关上。
魏无殇这时才道:
“大殿下在外还需谨言慎行,陛下是万万不可非议的。”
“舅舅说的是。”祁景暄虚心认错。
魏无殇眉头舒展。
“这次花月节,殿下可要作何准备?”
“我已让人去联络此次上京的各地才子,想在京中举办赏文会,届时,各位才子各抒己见,抒写赞美我大燕的文章,写得好的,可展示在宫门外,择其优者由父皇点评,选出文章锦绣的三大才子,可进御殿由父皇考校,优秀的还能许以官职。”
“不错,殿下心中有计较就好,可将此事呈给陛下,由陛下最终定夺。”魏无殇点点头。
“舅舅放心,景暄懂得的。”
“此次花月节虽说是考校我们三兄弟,册立储君,实则只是父皇迫于舅舅和翰林们的压力想出的缓兵之计,只怕他心目中早已想册立四弟为太子,只是碍于他年纪小,也找不到我们兄弟几人的错处罢了。”景暄冷哼道。
“舅舅见了那韩晔,可有探到什么消息?”
魏无殇摇摇头。
“这人谨慎至极,端是一头老狐狸,和我打了一场太极,什么都没透露。”
“此人平素不参与朝中争斗,深得父皇信任,此次出了这样的计策,明着偏向我们,实则让我三兄弟陷入争斗,此人其心不正,只怕他才是那个渔翁。”
景暄冷哼道:
“我这次让魏乾去行刺,事成则我们少一个对手,事败我也早已做好准备,他们只能查到汐云殿,也当给我那弟弟提个醒了。”
魏无殇点点头:“殿下心中有计较就好。无论陛下心思如何,我们此次也要办好这花月节,不能落人口实,我会让人助你。”
“舅舅放心,我省得。”景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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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付清玉住在赵不易府中,自从前几日孟江报说跟丢了晏都,然后没多久他又回到住处,之后便去了护国大将军威北侯府上,付清玉就猜测玉佩定然已被他交给别人了。
后来她亲自拿了思莹小虫去晏都住处试探过,果然未见动静。不过她已在那玉佩上撒了思莹母虫研磨的虫粉,只要接触过玉佩,一个月内无论在何处,小虫都能寻味而去,若靠近方圆一里,小虫就会躁动不安。
现下人多眼杂,待她处理好事情,寻个机会放出小虫,就能找到那拿了玉佩之人。
这几日赵不易见她来了,又正好到了年初核账的日子,一股脑将几年的账本都扔给她看,美其名曰要让她过目,每次见他与孟江两人都行色匆匆,怕不是被那三皇子的花月节筹办支使着东奔西跑?
算了,现下人手不够,只能她这个半吊子来看了,这时她才想起少渊的好来,若带着他前来,此时困坐在这满屋账本里的就不是自己了,哎~~叹了气,账本还是要继续看的,付清玉又继续埋首。
这时,只见玉墨气鼓鼓地拿着束花和一个锦盒走了进来。
“这三皇子莫不是有什么毛病吧,天天不是送花就是送礼,他一个成了亲有了王妃的人,难道还敢肖想我们小姐?阿嚏!”
边说边气愤地把那锦盒往书案上重重一放,还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付清玉暗暗好笑,玉墨对花粉有些过敏,来这繁城后喷嚏就没停过,这天天收花,直让她脾气越来越暴躁。
“赶紧把那花扔了把,下次也别拿进来了,你这喷嚏天天打个不停,改天去医馆瞧瞧。”
付清玉边吩咐她边拿起锦盒打开。
“咦?”
只见这次不再是什么小首饰小玩意,反而是一张帖子。
玉墨见是帖子,也扔了花凑过来看,只见上书:
佳期将至,诚邀姑娘后日至城中辉月楼赏灯,新于楼中静待佳人。
“赏灯?还有灯会?小姐,我也想去。”玉墨眨巴眨巴眼睛哀求道。
“每年花月节首日城中之人都会聚集在湖畔放花灯,听闻这辉月楼位于湖中心,夜晚站于楼上看湖中花灯犹如天上繁星簇拥皎皎明月,辉月由此得名,确是不错的观景之地。”
“不过到时城中花粉充斥,你可是受不了的,我可不想一晚上听你的喷嚏声,让赵不易安排个人陪着我去就好了。”付清玉好笑地说。
玉墨听到满城的花粉,想想都怕了,又舍不得那美景,气呼呼走了。不行,真要去一趟医馆找大夫瞧瞧才行!
付清玉微笑看着玉墨退头丧气地走了,她可不会天真的认为祁景新天天送东西是对她有什么心思,只不过这汇源钱庄现在算是他的金主,钱袋子,总是要紧着点的,礼多人不怪,在摸不清楚她的喜好之前,多送总是没坏处的。
对这三皇子她倒也挺佩服,身为皇室的一员,虽不受燕帝重视,身份却也算尊贵,还能对她们这样的商贾放低身段,这样的人又怎会单纯的想依靠一个钱庄就能成就大事,此人不简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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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广源寺救了景逸与范媛媛,第二日威北侯府便派人送来了谢礼和名帖,张镰收下名帖把谢礼退了回去。
隔了一日,依着帖子所指,在城中酒楼与景逸又见上了一面,这一次两人相谈甚欢,那景逸为人豪气洒脱,性情开朗,张镰也是个喜欢结交朋友之人。一来二去,两人相见恨晚,到酒席散去时,宾主尽欢,两人已兄弟相称。
张镰对景逸也是颇为欣赏,虽心里猜到他的身份,不过见他不说,也不道破。他年少时惯轻浮浪荡,经过此番变故反而沉静了下来,见对方行事磊落,心胸豁达,此时也是真起了结交之心。两人更是相约花月节那日一同去辉月楼赏灯。
到了约定的日子,两人早早来到了辉月楼,上了三楼的包间,这辉月楼三楼是整个繁城看河灯的最佳观景处,整层只设了十来个的包间,包间外是一个环绕整层的大露台,每个角度都可以看到湖面的花灯,平日里也是仕林贵族聚会饮酒之所,今日更是客满,早早都定给了各位达官显贵。
张镰与景逸在包间一同喝酒畅聊,待到月已升起,外面河畔的人们开始放起了点点零星的河灯,二人一同走到露台上,在高处看着河面逐渐亮起的花灯,宛如天空中一颗颗闪烁的星子,果然美不胜收。
张镰正出神看着河面的灯火,就见旁边包厢中也走出了一男一女,那男子穿着华丽衣袍,正和身旁的女子说着话,女子着天青色锦袍,披一件貂毛的披风,头上只简单的挽一根梅花玉簪,此时静静听着男子说话,微微笑着,时不时点下头,视线望向湖面上的河灯。
张镰一愣,竟然在这里见到她,看来她也是来赏灯的了,此时此处非一般人可进,她身边的男子又是何人?
许是他看得太久,对面的男子抬眼往他这边望过来,见他面生,本不想理会,待看到他身边的景逸,男子一愣,轻咦了一声,
“二哥?”
景逸听到熟悉的声音,向来处看去,
“三弟?你也在此?”
既然是认识的人,就不好再各自赏景了,祁景新携了付清玉过来,介绍道:
“这位是我二哥,二哥,这位姑娘是我朋友,汇源钱庄的青衣姑娘。”
景逸拱手一礼,客气道,
“青衣姑娘,幸会。”
付清玉亦微笑行了一礼,“二公子好。”
“这位是我的朋友,张镰张公子。”景逸介绍张镰。
大家又见了一礼。
景新问到:“刚才见张公子向我们这边望了许久,与青衣姑娘可是相识?”
“在下与青衣姑娘并不相识,只是见姑娘有些像在下的一位朋友。”张镰道。
“三公子说笑了,我第一次到这繁城,也没出过几次门,张公子我是没见过的。倒是二公子,小女子素有耳闻,今日有幸与公子相识,果然闻名不如见面。”付清玉笑道。
“姑娘谬赞。”
“这虽已要入春,不过晚间此处沉冻,我等不如进去让小二上了热酒,喝了暖下身,再好好叙聊。”祁景新建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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