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清玉和张镰两人绕到大门侧旁的院墙处,仔细观察后确认四周无人,这才翻越了进去。
付清玉依着那手中玉盒里小虫不断撞击的方向,带着张镰小心避过巡逻的护卫和家丁,往大宅中央的院子潜去。
到了地方,两人又轻轻翻越院墙,向主屋探去,直到快接近主屋时,付清玉突然觉得周身汗毛竖起,前方传来一声划破空气的尖锐空鸣,她忙一把抓住张镰的肩膀,带着他往后飞退。
只见一把利剑刺穿窗户,咻地一声往两人的方向射来,同时屋内传来一声爆喝:“何人?!”
付清玉抓着张镰急退间,一把抽出腰间细剑,朝着飞射来的长剑剑身处用力一击,那剑身被击打得偏移了角度,擦着她的耳朵飞过,呲地一下扎进旁边的树身,还径自发出嗡嗡的震动。
付清玉看着那震动的剑身,感觉到手腕酸麻,心中一凛,忙抓起张镰手腕。
“走!”
两人全力施展轻功,飞出院门,往大宅院墙奔去。
嘭的一声,房门打开,薛十三奔出,只看到两个黑衣人飞出院门的背影,却已追赶不及。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清朗的嗓音:
“十三,可看清是何人?” 韩晔问道。
“大人,是两个黑衣人,轻功不凡,并未看清面貌。”他走上前去,拔出插在树上的佩剑。
“此人借力打歪我的剑,武艺不俗。”
韩晔披了件外衣走到屋外。
“能无声潜入此地,又能在你剑下逃走,这繁城里有这样身手的人可不多,这段时间来了许多江湖人士,繁城人员混杂。前有人换了假的玉佩,后又有人潜入我宅邸,此事定不是偶然。”
说着,韩晔一惊,玉佩?!
他忙走回屋内,点燃油灯,又从暗格中拿出那包着的假玉佩,借着烛光细细观察,迎着光线,只见玉佩缝隙中沾着一些细小的粉尘,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他用手指蘸取了一些,又在食指上轻轻捻开,果然见这粉末发出微弱的荧光。
“思莹虫粉!”韩晔说道。
这时薛十三也走入房中,听得他的话,惊疑道:“思莹的虫粉?难道是澜林族之人?”
“哼,澜林二十年前早已灭族,哪里还有族人在世,这思莹乃族长一脉传承之秘,此人只懂用思莹寻踪,不一定是澜林之人,你吩咐下去,这段时间府邸加强防备。让护城军暗中查探近期是否有可疑之人,尤其是那些武艺高强的江湖人士。”
“是”薛十三拱手应道。
韩晔握着那玉佩,心中思量,年前有人透露了这玉佩的消息,探子又那么巧在尉国寻到,还能带着城防图一起送到燕国交于他手,那么多的巧合凑在一起,真是叫人不得不好好想想。
张镰与付清玉逃出了韩府,又在黑夜里换了几个方向,见无人追来,才在一暗巷中停下。
“那是执宰韩晔的府邸,难道他就是那指使晏都幕后之人?”张镰问到。
“我不知,不过思莹指向的正是此处。玉佩应该在他那里。”付清玉道。
“那他为何要拿到那玉佩,那玉佩又有何秘密之处,需要杀死见过的所有人?”张镰又道。
“我亦不知。”付清玉道,“好了,我答应你的事情已做到,幕后之人也已找到,接下来只要你老老实实不要妨碍我,那你的小命自是无忧。”说完转身要走。
张镰一把抓住她的手,“你到繁城来到底有何目的?接触了三皇子,又应景逸之邀去别庄,所图为何?”
“我说了,我是个商人,到繁城那自然是要做生意的。”付清玉甩开他的手,“奉劝你一句,这玉佩事关重大,你最好别再介入,否则说不准还有杀身之祸。”
说完,也不理会张镰,径自走了。
张镰看着她走远的背影,暗暗握紧了拳头。她明明知道些什么,却又不告诉他。事涉父母之仇,全家满门被灭,他必要调查清楚!
此次别庄比武,必须拿下前三御见的名额!借助威北侯府之势,或能有报仇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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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北侯府内
祁景逸刚回到侯府,就听说侯爷找他,忙让小厮打来冷水,净了脸,又换了衣服,卸下一身酒气,这才往书房走去。
推门进入,只见威北侯范宇与博翊已在书房等候。博翊见他进来行了一礼。
“外公,景逸刚与朋友在辉月楼饮酒,劳外公久候了。”
“无妨,今夜正适合赏灯,可惜我这老胳膊老腿的也就不凑这个热闹了。”范宇笑道,又对博翊道:“你把查到的情况和二殿下说说吧。”
“是,侯爷”博翊应道,又转向景逸。
“那日刺杀殿下的人已查无踪迹,不过我们查到前一日,辛妃娘娘以去寺庙祈福的名义,带着二十多个大内侍卫和十多个她的亲卫出了皇城。娘娘祈福的净庵堂就在广源寺后山不远处。”
“辛妃?可她为何要刺杀我?”景逸奇怪道。
“是啊,她这样又是为何呢?”范宇笑道,“你继续说。”
博翊又道:“殿下遇袭当天,大殿下去了国公府。国公爷的侄子魏乾突然左腿受了伤。”
“你是说,这是大哥所为?又嫁祸给辛妃?”景逸皱眉疑惑道:“我们兄弟虽依父皇的旨意参与花月节之争,可毕竟血脉手足,大哥不至于,不至于如此吧······”
景逸有些不敢置信,“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况就那十来个人,想要杀我也未必就能成事。”
“呵呵,他就算不是想杀你,可也未必就见得你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杀得死你固然好,杀不死,嫁祸辛汐月,引你们父子不和,不正是一举两得吗?”
“外公,我对那个位置并无野心,兄弟间就再无法相处了吗?”景逸一脸为难地问道。
范宇挥挥手示意博翊退下,这才叹了口气,看着他道:
“逸儿,即使你并无野心,可此次那韩晔居心叵测,已将你兄弟三人架于火上,再避无可避了。”
范宇走上前来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
“孩子,我知你至情至性,并无登临大宝之念,可你身上所系乃是整个威北侯府的荣辱,甚至护国大军二十万将士的将来。外公知你从小就渴望仗剑江湖,过那肆意恩仇的洒脱日子,可是生在皇家,你就不可能选择这样的生活。”
“难道皇家就一定要骨肉相残吗?我尊敬大哥,与三弟易能把酒言欢,四弟虽年幼,可每次见着我也都是很开心的。为何要如此争斗呢?父皇又是怎么想的?”景逸眉头紧锁,满脸疲惫。
“今夜你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范宇对他道,看着他走出门的萧瑟背影,暗暗叹息。
这孩子虽生于皇家,却有一幅热血心肠,可皇室血脉,天生亲情淡薄,父子兄弟皆如敌人,不进则退,退则身死族灭,哪里还有其他选择!即使不愿去争那宝座,可跟随你奉你为主的那些人,为了他们的家族,为了他们的性命与荣华,也必是要逼着你去争一争的。哎,希望逸儿能尽早想通此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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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清玉在房中暗格拿出那块青白玉佩,拇指摩擦着上面的花纹,陷入思绪中。
十年前,宫变前夜,那穿着黑色披风从摩易大帐走出之人佩着这玉佩,然后是太子霄魁谋反事败被杀,霄蔺继位,二皇子霄启出逃。
四年前,那从霄启府中出来之人也带着这玉佩,然后霄启生死,被她砍下头颅。
他们会是同一个人吗?或是同一批人?若真是澜林后裔,那策划尉国的事情,杀霄魁也算事出有因,但为什么最后得利的是霄蔺而不是当时更应顺位继承的霄启呢?还有,他潜伏在燕国,做到这样的高位又是为何?只是单纯的为权势?听闻此次花月节考校就是出自此人手笔,挑拨皇家争斗,他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为什么?那偷城防图的人为何要带着玉佩?又为何要从隆城出境?
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都透着吊诡的气息。思莹是澜林一族圣物,此次暴露对方可能已察觉到了。
那张镰又是个不省心的主,这次大意了,带着他找到了韩晔,他又是知其一不知其二,任他乱来,必坏我大事,得想个办法。
还有那澜林族人之事,云里雾里,不弄清楚总是不安心。
想着她拿出笔墨飞快写了一封信,又用专门的印鉴封上口,喊来玉墨:
“你将这信速速寄回隆城给大先生,有了他的回信,速来报我!”
玉墨见她说得严肃,知道事情紧急,忙接了信下去安排。
后日武比,她本就是要去的,今日得了景逸邀请,便省了自己的麻烦,既然东西已经到了那人手里,她也是该去见见了。
昨天有了第一个收藏,很开心,写在这里,纪念一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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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兄弟阋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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