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毓婷在空中飞了一半就落到了地面上,还对自己从清心阁出来有些纳闷,她揉了揉额角,南宫月就这么放她离开,怕不是有什么阴谋吧?
她摸了摸乱跳的心脏,有些呼吸难受,闭上双眼,使用传音:“段大人。”
很快,那边传来声音:“任务完成了?”
莫毓婷道:“应该完成了。”
段槿皱眉:“应该?看来你并没有完成任务,这么简单的任务都无法完成,你到底还想不想复活他。”
莫毓婷语气坚定:“当然,我很想复活他的,可是,这次的任务我……完成不了……”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
段槿“哼”了一声:“那你自生自灭吧。”
像是坠落大海一般,这句话说完再也没有了声音。
其实她的话还未说完,南宫月放走了她,她不想再做对不起南宫月的事了。
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段槿不需要她了,那她就可以做别的事情了。
可是,她害的那些人都已经没了,还能有再生的机会吗?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疯了,怎么会这样想呢。
黑沉沉的夜像是泼了一层墨水,黑的看不见星星。
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莫毓婷开始警惕起来,转过身去,却见一个陌生男人走了过来。
莫毓婷道:“你是何人?”
男人变出一把剑,看不清他的脸,也看不清他的情绪,只能听到他说道:“有位姑娘让我杀了你,至于她是谁,你还是死了再想吧。”
说着,就开始和她对打。
男人一招一式都往她的要害刺去,每下一次手,灵力都要深厚几分。
一开始她只是觉得此人灵力深厚,定然会手下留情,到最后她只觉得这人的一招一式都跟清心阁的剑法没什么两样,应该是一模一样。
莫毓婷立马明白过来:“你是清心阁的人。”
男人反问道:“怎么,你不是?”
莫毓婷上下打量他一番,怀疑道:“我怎么没见过你?”
闻言,男人笑了笑:“不认识我没关系,你马上就会知道了。”
说着,举起手中的剑,使出清心阁的第一剑法。
一女子凭空出现,趁着男人跟莫毓婷周旋,迅速的举起手上带有灵力的飞刀,从背后刺去。莫毓婷震惊之余还不忘反击,强行镇开两人,地上立马出现灵气与魔气的阵法,微微发力,鼻腔一热,她摸了摸,手上全是血,她有些紧张,伸出手擦了擦,结果越擦越多,地上的阵法也随之消失。
两人都不明白莫毓婷怎么了,也没用毒啊,怎么就流血了。
莫毓婷脑袋发晕,她知道肯定是有人对她下毒,可问题是那人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
她的思想直接被人打断了,因为一把利刃直勾勾的刺透她的心脏,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晃晃悠悠的倒了下去。
男人觉得她这么快死肯定有蹊跷,伸出手探了探。
女子看了他一眼,不理解他的操作:“你想救活她?”
男人“嘘”了一声:“把脉。”
过了一会儿,他站起身来,踹了莫毓婷一脚,笑道:“那四丫头属实厉害,竟然还给她下了毒。”
闻言,她直接撩起莫毓婷的袖子,胳膊上的伤口已经腐烂,显然是被一种独特的火给烧的,凑近时还能看出毒气。
男人把女子给拉了起来,漫不经心的道:“这毒光是闻着就能致命,何况喝下去呢。只不过既然她已经死了,那我们给她埋了吧,省得挡别人的路。”
女子提议道:“乱葬岗不错。”
男人挑了挑眉:“顺便去救救那丫头。”
清心阁的地牢内
肥胖无比,像一摊烂泥的男人奄奄一息的躺在了地上,伤口已经被包扎过了,却还是止不住的溃烂。
文幸一会陷入沉睡,一会清醒过来,睡得时间比醒来的时间长。
有人拿馒头砸他,毫不客气的道:“死胖子,睡什么睡,还不快来吃饭。”
文幸眯了眯眼睛,眼神聚焦了一会儿,才清醒过来,慢慢的爬向牢房门处。
只有一个馒头,还是发霉了的。
文幸张了张嘴:“大哥,有别的吗?”
狱卒嫌弃道:“你都胖成球了,还想吃别的,再吃估计连路都走不了了。”
文幸为自己辩解道:“我不是……我中了毒……”
狱卒冷笑道:“什么毒能让你胖成这样?”
文幸道:“我……”
话还没来得及说,狱卒远离了他,行礼:“四少主。”
南宫月缓缓走了过来,对狱卒道:“我和他说些私事。”说罢,给了他几个金币。
狱卒行了礼,兴奋的走了。
南宫月蹲在地上,从衣袖里拿出一瓶丹药,说道:“快喝。”
文幸没有犹豫,拿过丹药,打开盖子,慢吞吞的喝了进去。
南宫月看他这一举动有些难以置信,挑眉道:“你不怕我给你的是毒药?”
文幸笑了笑:“弟子已是将死之人,早已不怕。弟子倒是有点好奇,少主前来是要干什么?”
南宫月道:“我来和你叙叙旧。”
文幸抬起了头,疑惑道:“叙旧?”
南宫月温声道:“还记得当年你来到清心阁的时候吗?我当时看你的时候就觉得此人跟我没有缘分,也无心收你,可你执着得很,赶都赶不走,还让祁梅来劝我。”
文幸强撑起嘴角:“是。可是我并没有让祁梅来劝您。”
南宫月倒是好奇了:“说说看,你做什么了?”
文幸撑起最后一丝力气爬起来,捂住胸口,说道:“弟子刚来那段时间,触犯门规,被您罚去抄门规,那件事还记得吗?”
南宫月道:“有点印象。”
文幸喘了一口气,道:“我记得那天夜里碰到了您,您要拉着我去捉萤火虫……”
看着南宫月疑惑的眼神,语气戛然而止,他也开始觉得不对了,那夜过后,祁梅对他特别好,甚至还担心起他的病症了,他原本以为是南宫月告诉她的,可现在他想明白了,那夜根本就不是她,是祁梅。
文幸低下头,道:“少主,梅姐她是真心对我,还是同情我。”
南宫月觉得有些好笑:“你觉得呢?她都给了你一剑,你说她对你是真心的,还是同情。”
文幸咽了咽口水,艰难的说道:“您能不能问问她。”问问她心里想什么。
闻言,南宫月有些难以置信:“不是,你不会真的喜欢上她了吧?”
文幸没有说话。
南宫月撑着下巴,道:“你若是真的想知道,就留着命亲口对她说吧。”
文幸抬起头,然后就被南宫月一手掐着脸,笑眯眯的道:“在你死之前,我倒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文幸咽了咽口水,有些紧张:“您说。”
南宫月的笑容立马收回去,眼神顿时变得锋利起来:“你到底为何要背叛我!”
文幸惊了:“我……弟子……”他迟迟说不上来。
南宫月松开手,黑着脸走了,紧接着,披着斗篷的人出现了。
从身形看像是未成婚的女子。
神秘人开了口:“文幸,在这待的感觉怎么样?”
文幸瞪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梅姐!”
祁梅放下斗篷的帽子,她没心情跟他说些肉麻的话,或者是早就烦透了,不耐烦的道:“你什么时候跟莫毓婷混到一块的?”
文幸愣了半晌,才想起他们早已决裂,心如死灰:“三年前。”
祁梅想了想,三年前的那个时间段,她六哥莫名其妙的躺在床上,叫也叫不醒,可是他还有气,以为他只是睡着了,就没在管,过不了多久,他就咽气了。
祁梅咬咬牙,道:“文幸,你可真是好狠的心呐,我六哥对我那么好,也对你好,可你偏不让他活在这世界上。早先落长老就说过,你的毒不可能会解,还是少主熬了几个大夜为你求的偏方,你就如此的不珍惜。”
文幸道:“少主是挺好的,长老也很好,所有人都好,可是你真的觉得他们是对我好吗?他们在背后一定是嘲笑我,嘲笑我的模样。”
祁梅道:“所以你一定要跟莫毓婷狼狈为奸吗?”
文幸道:“是,又如何,你想杀了我吗?”
祁梅嫌弃道:“你还不屑我亲自动手。”
文幸咳了几声,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我们曾经做过的那种事是真的吗?”
祁梅看了他一眼,嘲笑道:“你不会把那件事放在心上了吧,不会吧,欸文幸,我以前怎么没觉得你如此自信呢。我跟你睡过几次觉,你就当真了?”
文幸气火攻心,口腔里一股铁锈味,硬生生的咽了下去,难以置信:“你在骗我?你竟然骗我,我以为你是真喜欢我,都当真了,没想到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
南宫月站在地牢门口,静静的听他们在吵。
祁梅觉得有些烦,恨不得喂他一碗毒药,想把他毒哑,让他此生再也不能说话。
她后退一步,却能感觉到有人拽着她的衣摆,低头一看,肥胖圆溜溜的大手死死地拽住她的衣服,可恨又可悲,想要在死的同时拉着她一同下地狱,真是讨人厌的家伙。
文幸道:“你骗我的感情。”
祁梅强硬道:“骗你又何妨,我看见你这张脸恨不得离你远远的,要不是因为你有点用,我才懒得帮你,让你被少主收入她的名下。”
说完,拿出一把刀,从他的手腕砍了下去。
地牢里的囚犯们听见了他的惨叫声,也只是同情他片刻,然后该睡的睡,该吃的吃。
狱卒收了钱自然是办事的,权当没听见。
祁梅一脚踢飞那只手,继续说道:“你知道我为何要追你,不追姑爷或者别人吗?因为他们太帅了,你很丑,丑到难以置信,追你跟你谈恋爱,是因为这样,我父亲才能在意我,关心我,但我没想到,会把一个杀人凶手引进我家。”
文幸疼得睁不开眼,依然忍着疼痛,说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祁梅撑着下巴,认真思考一番,眨了眨眼,道:“我们第一次的时候。”
文幸猛地睁开双眼,难怪,难怪那天她非要……
文幸咬咬牙,拼尽全力往祁梅的方向爬去,手腕处的血流了一地,不知什么时候,心脏处的旧伤也开始流血了。
他用另一只还尚在的手朝她的方向伸去,还没碰到,祁梅将他的胳膊齐齐的砍了下来,鲜血滋到她的脸上,给她的脸增加了一些看点。
文幸忍不住大叫起来。
祁梅皱眉:“你杀我六哥的时候,有想过今天吗。”说罢,她还笑了起来:“反正你也马上就死了,我就当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你这个人。”
文幸吐出了一口鲜血,像一摊烂泥似的趴在地上,生死不知,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祁梅看他奄奄一息的模样,想着再给他来一刀,却听到他虚弱的声音:“滚开……我……我要见少主……”
祁梅笑了:“你什么身份,也配见她?”
“我要……少主给我评理……”
“你幼不幼稚。”
“我要见少主……”
祁梅忍不住皱起眉头,反正他见谁都是一个死样子,南宫月不愿意插手,还不如她自己来做这个好人。
痛痛快快的死了,不用承受被病痛折磨的痛苦,多好。
祁梅出来的时候,天空下起了雪,新的一年终于来了。
南宫月的语气平淡至极:“你做什么了,我听见他哭了。”
祁梅“呸”了一声:“那是他应该承受的。”
南宫月接了一片雪花,冰冰凉凉的,融化在她的手心里,她根本不在意这件事情,她倒是挺在意温念去哪了。
自那之后,南宫月搬到了槐花园,没人找她,没人烦她,似乎回到了还未成为少主的时候。
按照门规,文幸理应被审判,可瞧见他断手断脚还挖眼的惨样,忍着心里的不适,碎了他的魂魄。
南宫月因为私自放走莫毓婷被南宫寒下令禁足,春医师发热,织衣放心不下,单独去照顾她。
毕若雪被南宫月强行送了回去,像是不待见她一般,巴不得离她远远的。
祁梅倒是来了任务,照顾南宫月的日常起居,说她有阴谋吧,她把她照顾的服服帖帖,说没阴谋吧,偏赖在槐花园不走了。
南宫月受不住了,道:“祁小姐,你吃错药了?我以前怎么没觉得你对我这么好呢?”
祁梅冷笑道:“我是怕你饿死之后,白姑爷来找我复仇。”
她指了指落灰的桌子:“你就在这生活个十个把月,那你估计就要和温念一个模样了。”
南宫月:“……你是觉得我离了别人就生活不能自理吗?”
祁梅点点头:“没错,我正是这样想的。”
南宫月抽了抽嘴角,明白了什么事情一样,有些难以置信:“你莫不是看上我了,好气死你爹吧。”
祁梅:“滚。”
这人怎么软硬都不吃。
祁梅道:“我要是真看上你,那就没有白闻什么事了。”
南宫月敷衍道:“你要是真看上我了,咱俩一成婚,领养个孩子,同时气死你爹和我父亲,生活美滋滋。”
南宫明镜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这句话:“……”
祁梅:“……”
南宫月道:“只不过我觉得看戏的比祝福的人多。”
祁梅都开始鄙视她了。
南宫明镜在门口露出个头,道:“阿娘。”
南宫月看了她一眼,道:“出去玩去,我和某人有话要讲。”
南宫明镜走进来,道:“阿娘,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南宫月:“?”
南宫明镜道:“从我爹走之后,你就没管过我,你不会真的看上梅师姐了吧,还是说你想跟我爹和离了。”
南宫月无奈至极:“我连我自己都管不好,怎么能管好你呢?你在你舅舅那能吃香的喝辣的,睡能睡个好觉,至于和我待在这个破地方吗?”
南宫明镜眼睛一亮:“那您的意思是说要带我回明月居了?”
南宫月惊了:“什么玩意儿?”
南宫明镜上下笔画了一下,道:“就是临沂的那个府邸。”
南宫月“哦”了一声:“不去。”
南宫明镜:“……”
南宫月抬了抬下巴:“你应该是没睡醒,门就在那,等你睡醒了再说。”
南宫明镜再次无语:“都说您不爱我,您偏不承认,反正我舅母待我好就好了。”
南宫月抽了抽嘴角:“这么说,你爹都不爱你了?”
南宫明镜想了想,点了点头,道:“我爹不靠谱,你又不关心我,这样一看,还是我舅舅和我舅母待我好。”
南宫月越听越离谱:“所以你来是干嘛的?”
南宫明镜道:“我来跟您说一声,您以后又不需要我养您。”
南宫月:“……”
南宫明镜直接走了。
祁梅道:“南宫月,你不表示表示?”
南宫月怒道:“这分明就是毕夕佳教她说的,你让我怎么表示!”
祁梅拍了拍她的肩膀:“都说不要生了,你偏要生,这下好了,孩子都不要你了。”
南宫月瞪了她一眼:“你瞎了,你从哪看出是我生的了?”
祁梅连忙捂住她的嘴:“时机未到,你现在说了管用吗?”
南宫月拿下她的手,烦闷道:“知道。”
小乐出现在槐花园,见门开着,就对南宫月道:“四少主,阁主让您去一趟大殿。”
南宫月皱眉:“作甚?”
小乐有些犹豫:“说是来了两位客人,要求见您,他们还说是您的故人。”
南宫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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