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辟易边吃火锅，边给任青介绍这个职位的好处。
任青不仅可以和各位导师相处，还有充分地认识同龄歌手的机会。
她是老师和学生之间的润滑剂。
嚼着脆甜鹅肠的任青，随着何辟易的介绍，捋顺了自己要做的事情。
首要的任务是协助创作导师上小班课。
导师上完课后，学员的答疑主要交给任青负责。
任何关于创作的问题，学员都可以问任青。
任青如果不懂，就直接去找导师。有把握回答的问题，就不用再去叨扰导师了。
导师一般商演还蛮多的，能来上课已经是忙里偷闲了。
干这件事对于任青来说有利无害。
她也可以免费听导师的课程，如果自己有问题，还可以得到导师一对一的答疑。
帮学员解决问题，本身就是在重新梳理自己的知识架构，能够帮她更好地掌握已经学到的东西。
其余的呢，基本就是看顾一下学生的心理，按照排班表去查他们有没有带违禁物品，干一些不太道德的事情。
总之呢，任青要干的事情和高中班主任的工作有那么一丝微妙的相同。
比起纯粹的创作，这份工作更考验任青的综合能力。
助教导师的舞台展示机会，一般是在给学员举办的一些运动赛啊、solo秀啊之前打样。
基本露脸时长能保证至少有一个小时。
条款的具体项目还要等林俊竹送过来的合同才能完全清楚。
但大概就是这些。
给任青的酬劳，一集大概是三百六十万左右。
一季节目一般十二集，加上番外的十二集，任青无请假全出席的话，能拿到八千六百四十万。当然啦，这是税前，税后没有这么多。
任青算了算，税后也有四千七百六十八万六千八百九十八元。
好……好多。
“然后一般会先给50%的钱，剩下50%在节目开播之后给。”何辟易和任青说了一些他们的规则，先看看任青能不能接受，不能接受的话，还可以再谈。
“嗯。”
任青装酷，不说话。
何辟易瞥了一眼，心想，这小孩心还挺能定住的，这么大数目的钱难道她不是第一次见了？
也对，能写出《向阳》的小孩，应该对于这点钱没什么感觉吧。
她家里，应该条件不错。
何辟易见任青也没有露怯，这么多大佬团团围住她，她也和司空见惯一样。
千万级别的金钱，何辟易说得好像和几块钱一样，但他自己实际上也觉得这些钱多得恐怖。
结果，和小妹妹一说，人家的脸色动都没有动一下。
真的是泰山崩于前而不改其色的牛x人物。
这小孩心性不错，能走得估计比他想得还要更远。
何辟易赞赏地看了任青一眼，继续吃东西。
何辟易不知道的是，面无表情的任青面无表情的“镇定”状态，才是惊慌失措的表现。
她！现在！迫切需要钱米在场！
“对了，小任，老林说他明天就到。正好我们等你们签完，直接启程去拉萨咯。”何辟易说。
“总导演明天就到了吗？”任青的筷子放了下来。
“对，他说想尽早和你敲定合约。”
“好。”任青淡定回复。
何辟易再次满意地点点头，不骄不躁，很好。
一回酒店，任青前一秒还礼貌微笑，和大家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慢慢地挥手再见。
关上门后，只剩自己的一个人的时候，任青立刻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任青直接给钱米发消息炮轰。
【救命救命！钱米钱米！速速带着律师飞来成都，爱你爱你！有大单要签！】
【速来速来！】
【我的票给你买好了，看见记得回我记得回我！】
【啊啊啊】
【宝！你在吗？？？】
另一头的钱米，手机疯狂震动。
她正吃着瓜，一看消息是任青发的，立刻离开吃瓜中心，到旁边去，给任青回电话。
“喂，宝，怎么了？什么大单呀？”
“我！被《我是歌唱家》看中了！我要去当助理导师了！”任青兴奋地说。
“助理导师？《我是歌唱家》有这个吗？宝，你不会被人给骗了吧？”任青不是出去玩吗？怎么就和《我是歌唱家》要签约了？钱米脑子盘桓着许多疑问，亟待任青一一解决。
“你先别和其他人说，等你过来了，你就知道了。明天总导演会带着合同来找我签约，你记得叫上我们之前的那个律师一起过来。他的差旅费我们也一起报销。”任青说。
“ok，我马上就去整理东西！”这可是总导演诶！总导演！
林俊竹啊！
亲自飞过来和任青签约！
她们可不能给人家下了面子。
不管怎么样，钱米都是要比人家早到的。
“你给我定几点的机票？”钱米边收拾东西，边用耳朵和肩膀夹着手机问。
“我定了最早的，八点起飞。”任青说。
“你还真是懂我。那我等等收拾完东西就睡了。至少提前三小时到呢，我得四点多就出发。”钱米等一下收拾完东西，还得到楼下和宿管阿姨知会一声，不然连大门都出不去，更别提去成都了。
“好，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了。”任青把机票信息都发给钱米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她抱着手机，站在落地窗前，凝视了一会儿远方，轻笑。
上翘的嘴角ak都压不住。
简单洗漱后，她就上床学习了。
如果明天林俊竹来，也像何辟易一样考验她的话，任青总不答不上话来吧？
在任青眼中，林俊竹应该是一个比何辟易稳重的大导演。
他成熟，眼光独到，掌控力强……一切上位者的特征都在他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然而——
林俊竹的真实情况却是……
任青如果知道的话，肯定会幻灭的。
抱着手机刷斗音的三十五岁中年男人，眼睛盯着手机屏幕，耳朵听着视频里女生的歌声，刷个牙都不认真。
下牙槽刷了半天左牙槽，还没刷到右边的下牙，就去刷右边的上牙。
潦潦草草的刷牙洗漱，只是随便对付。
为了新一季，林俊竹正在疯狂敲定人选。
各地的十佳歌手名单和联系方式已经发到了他的邮箱。
看着各种车祸现场，林俊竹都听腻了。
打开斗音，其实也是为了放松一下他神经紧张的大脑。
就是这个算法推荐过于强大，先推了优秀的钢琴演奏家弹奏热门的斗音神曲，又推了现在这个小姑娘。
小姑娘的歌声技巧都很完美，感情演绎也很到位。
这孩子如果能来参加他们节目，林俊竹能保证，她一定会爆火。
定位是在M师范大学。
他记得，前几天何辟易就去过那所学校所坐落的城市。
林俊竹不客气地把这个视频下载下来到素信发给何辟易。
【这个小姑娘是M师范大学的十佳歌手之一，联系方式你可以把表格找出来查一下，一定要保证让她来参加我们的比赛。】
这是林俊竹一百个学员里第一个定下的人。
这个人，M师范大学的人都很熟悉。
任青也很熟悉。
钱米、孔玉洁、林敏婕也都知晓她的名字。
看见视频的何辟易笑着挑了一下眉，正常回复【收到】。
何辟易心里也默默策划了一个恶作剧，准备小小地整一下他的老大。
相信大人有大量的林俊竹，一定不会计较他的小小玩笑的。
这回一定把林俊竹钓到翘嘴！
见何辟易回复，林俊竹自己的内心有了点底。
作为一个做了五季《我是歌唱家》的总导演，林俊竹对自己也是有KPI的。
他的KPI在旁人听来，可能有点天方夜谭，但林俊竹认为，这是他对华语乐坛应有的责任。
林俊竹希望他制作的节目，至少每一季要能扶一位歌手走起来才算是合格的音乐节目。
制作《我是歌唱家》这么多年，林俊竹为华语乐坛输送了不少人才。
不论是张小排还是赵小雷，都是从他的这个节目走出去的。
这一点他很骄傲。
前五年他都是超额完成了自己定的KPI，但说实话，每次开始，都是一次冒险。
林俊竹很怕今年没有火出圈的学员，导致老观众和慕名而来的新观众失望。
所以，他今天对过往赛季存在的流程问题进行了大刀阔斧的优化，充分调研了老观众们的偏好，在保证不损害老观众体验的前提下，增加了一些有爆点的环节设置。
林俊竹还大胆地设置了助教和《我是歌唱家》生活篇。
以往他们的正片只会在涉及到音乐创作的部分时，把跟拍歌手的一些日常放进来。
今年，他打算学隔壁101偶像选秀，把歌手日常生活也弄一个《我是歌唱家》番外篇。
此外，在何辟易把他推荐的那位小姑娘的改编作品打包发过来的时候，他和策划商量出来了一个更加大胆的想法。
如果成了，他们这季节目，绝对可以在《我是歌唱家》系列节目中封神，成为最强的一季。
如果失败了的话，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影响，就是会使得被实验者惹来一些诟病。
但想要红，还怕别人的谩骂吗？
所以，总体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虽然这个大胆的提议，在商讨会上，只有他和策划两个人投了赞成票……
“喂，还醒着不？”
林俊竹对着听筒打了一个哈欠，问：“这么晚了，我不睡哦？”
“就知道你没有这么早睡才打电话给你的。”
“说吧，又想要什么人？”林俊竹单刀直入，也懒得和对面这只老狐狸多逼逼叨叨。
“你又没有什么擅长改编的歌手推荐？我们这准备弄一个《经典咏流传》……”
林俊竹顺手把任青的改编创作压缩包转给了对面，然后关机睡觉。
明儿，他还要赶飞机呢。
林俊竹熄灭了手机屏幕。
何辟易打开素信呼朋唤友，告诉他们自己和任青今天有些事，先离队，让他们先玩。
任青刚好下楼，看见在酒店门口吸烟的何辟易，上前打了个招呼。
“诶，小任，刚好你来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接林导。”何辟易问道。
“哥，我得先去接一下我朋友。等下午我们再碰头，怎么样？”任青用商量的语气和何辟易说。
她还没做好见林导的准备。
让任青跟着一起去接林俊竹，任青怕见到林俊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反而给了人家不好的印象，不方便日后的合作。
而且，她也没好好着装，穿得也比较休闲和随意，这样和林俊竹这种重要人物见面，怎么样的都有些不合适。
何辟易没立刻接茬，而是问：“今天来的朋友，是你的经纪人吗？”
“对。她是坐飞机过来的，大概中午回到，我准备带她先吃点东西，再过来和导演见面。”见何辟易猜到了，任青也不反驳。
何辟易说：“那赶巧啊，你们是天府机场吗？”
“是啊。林导也是吗？”
“对呀对呀，”何辟易促狭地说：“不过他会比你们晚一点。我们干脆在机场碰面，聊完事情直接把他送回去好了。”
任青犹豫地说：“这样不好吧？”
“没事没事，这样我们还帮他节省时间呢。免得这个家伙又说我耽误他养生计划。”
何辟易不客气地坐上了任青约到的滴滴，还在上头朝着任青招手道：“别愣着了，快上来。你朋友待会儿到了没看到你，这才是真的不好！”
此时的任青，有点像放学后，在回家的路上走着走着，突然发现前面就是自己的班主任。正准备悄悄溜走装作不认识的时候，被老师叫出了名字，还热情地问自己最近学习情况怎么样。
“尾数报一下。”大叔道。
“走啦走啦，别耽误司机师傅，你看他都问你尾号了。”何辟易说。
“4534.”任青迅速报完，也坐了进去。
反正顺路，那干脆一起好了。
“哥，等一下，我还是先和我朋友回去好了。”任青支支吾吾地说道。
何辟易问：“怎么啦？”
“我感觉不太合适。我……不够正式。”
“这有什么？”何辟易笑了。
“嗯？”
何辟易解释道：“你想多啦。林俊竹没有你想的那么严肃啦。而且，是他来请你上节目，你才是大爷，你不用看他的脸色，放心放心。”
“啊？”
“啊什么啊，你放一万个心，林俊竹不会因为你着装的问题而对你产生不好的印象。”何辟易笑着说，此时他的脑子浮现出了昨天林俊竹为了一个十佳歌手演唱视频和他打了十分钟的电话，要求他，一定要把某人拐到节目里。
“真的吗？”任青将信将疑地说。
“真的。实话告诉你，昨天晚上，他还刷到了你十佳歌手的现场直拍，还叫我，一定要把你签下来送去参加节目呢。”
“可是，我们不是签的不是助教吗？”尴尬劲儿过了之后，任青的脑子也回来了。
“没错。所以，我才想……”何辟易话说一半止住了，半途起了另外一个话题，“我还准备了点小道具，准备整蛊他一下。正好你不是有带相机，等会儿记得打开。这肯定能成为你vlog不错的素材。”何辟易指了下任青身边的相机包。
“嗯？”任青想，这不会就是要整的“活”吧。
“来，这个给你。”何辟易把封面标着合同两个大字的A4纸递给任青。
“这个有什么用吗？”任青问。
“等会儿你就知道它的妙用了。小任，等等林导如果没有叫住你的话，我叫你先回去，你就和你朋友先回酒店休息。后面的素材，你就把相机递给我，到时候你回头看素材的时候，就会发现妙处所在了。”
何辟易还补充道：“你不用担心，林导被整完后，肯定知道是我的主意，不会牵连你的。”
“好。”任青同意了。
在何辟易的玩闹下，任青的尴尬劲儿逐渐消弭。
内心深处的紧张和期待同时都浮现了出来。
任青很喜欢林导的综艺。
最喜欢的就是音综。
不论是《我是歌唱家》，还是《rap新世代》，都是很优秀的音乐节目。
林导在音综里贯彻着同一个原则：作品的内容永远是最重要的。
所以，在节目里，林导也尽量找来最优秀的资源，为选手们的创作铺平康庄大道。
只要你有才能，就一定能够在林导的节目里大放异彩。
比起舞台，名次是最不重要的东西。
歌手，活在演艺圈，最重要的不是名气，而是作品。
舞台即作品。
瞥见任青的星星眼，何辟易虽然嘴上嫌弃，实际上却主动给任青介绍起他这位老大哥来。
“你不要太崇拜他，他也就在正经采访的时候看上去是一个稳重的人。是你们女孩子喜欢的那种有叔味的男人。但实际上，他超装的好不好！”
“明明才三十六岁的人，硬生生把自己搞得六七十岁的大爷一样。成天那个保温杯，说的话好像很稳重，但实际上习惯和我们差不了多少。”
“嘴里的网络语每一个比我们少学。什么‘卷’，‘躺平’这些词，还是他先教我们的。”
“林导真是与时俱进，好有网感，怪不得他的节目从来都那么有意思，不老套俗气。”任青赞同地点点头，在她眼里，何辟易说的这些缺点，都是在解释林导综艺为什么那么成功的原因。
何辟易辩驳地说：“我们前几季节目不是有一些争议的环节，那些都是这位看上去稳重的大哥提出来的。做事的风格和他个人的性格完全不一样……”
提到这些，任青的记忆也对上了号。
“啊！后来的经典环节，居然开始受到这么多人反对吗？林导还真是承担了很多压力呢。”可见，这季助教这个职位，也只是节目的正常调整，并不是因为她的优秀而破格招录。
这么想，任青忐忑的内心平静下来了。
不然，她还担心因为自己给林导惹来麻烦呢。
没想到，林导早就习惯了。
看来是她自己多想了。
这么一想后，任青见林导的紧张心情，不由得放松了许多。
“这下不紧张了？”何辟易笑着说。
任青大方地笑了笑，坦诚地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是的。之前对林导的了解只是通过一些娱乐节目的采访，林导真实是怎样一个人，我完全不知道。去见一个‘熟悉的陌生人’，还是自己很想见的人，就会有种害怕的感觉。”
“你看，我多给你说说，你就不紧张了吧。”
小年轻嘛，就是要多把她们往前推推，推完一把后，她们就会自己往前坐了。何辟易心想。
“对了，你声声慢的id，我能告诉林俊竹吗？”
“可以。”
任青本来就没有可以隐瞒自己和声声慢的联系。
“那就行。等等肯定很有意思，你走远的话，一定要找一个地方好好看林俊竹的表情！”
何辟易脑到林俊竹等会儿目瞪口呆的表情了，嘴角的笑没下来过。
中午，两人在航站楼外，蹲在台阶上吃着外卖，等着航班信息。
“小任，林俊竹的航班提前到了！”
“！！！真的吗，可是我朋友还没到。”任青立刻把有一搭没一搭吃着的外卖收了起来放着。
“走走走，我们先去接他。你朋友估计差不多也是这个点吧？”
“我看看。”任青看了眼登机牌，和何辟易的对了一下，发现就是前后脚。
“那就一起接了。等等你在我这里帮我整完他，你直接去接你朋友回酒店。”何辟易说。
“好的。”
两人各自提这个外卖，跑到里头等着。
等了半个小时左右，林俊竹滑着登机箱从出口出来。
何辟易那张喜感的眼睛他一眼就瞧见了。
但身边这位姑娘，倒是不知道是谁。
应该是熟人，不然他不会有这么熟悉的感觉。
凑近了一看，嘿呦，这不是昨天他刷到的那个小姑娘吗？
“老何，你效率真高，这么快就完成任务了？”林俊竹还瞥见了任青手边的合同，亲切地问道：“你好呀，你就是任青吧？”
“……对。”任青已经很努力大方地回答林俊竹的问题了，可是还是没法自如地和人交谈。
“不错不错，是个好苗子。”林俊竹笑眯眯地将眼神从任青移到林俊竹身上，“老何，我就说我看中的人不错吧。这么有定性，不骄不躁，话也不多，一看就是一个创作的好苗子！”
“你把人家叫过来当场签约的？那记得带人家也玩一下成都，和你那群朋友也认识认识。”林俊竹交代道。
“这还用你说。”见林俊竹误会，何辟易也就将计就计，顺着他的话说。
“小任，你等一下就跟着何辟易去玩，想买什么直接找他报销！”林俊竹大手一挥说道。
“林导，我等一下要去找我朋友，可能就不和你们一起走了。”任青礼貌地说。
“你们是一起来成都玩？”
“对，我朋友是等一下的班机。刚刚何导找到我，就和我说了签约的事。”
林俊竹看了一眼何辟易，说道：“那还真巧。看来你注定就是我们节目的人啊，哈哈哈。”
听见林俊竹爽朗的笑声，任青都有点不想陪何辟易整蛊了。
“那行，你快去吧。我也还有点事情要和何导商量一下。”林俊竹也没那些大导演的臭毛病，一定要别人陪着。
“那我先走了，不好意思啊，林导。”
“没事没事，本来就是我们打搅了你们游玩的节奏，快去吧快去吧。”林俊竹笑着和任青挥手。
待任青离开视野，林俊竹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耍赖地把手上的登机箱甩给何辟易，要他帮自己拿。
“何辟易，你效率挺高的啊？”
“那肯定啊。”
“那你怎么‘任青’还没有签下来啊？”林俊竹这大老远地专门飞一趟，就是怕“任青”这样优秀的改编者跑了。
他没听过任青的名字，但发现她那作品真是有灵气啊。
在那几十版的改编曲里，简直将她的灵气和天赋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还琢磨着，怎么这年头有才的人还容易撞名。
刚才那个小姑娘叫任青，改编的那个天才也叫任青。
“还有，我和你说啊，我觉得助教这个位置给任青这样的人太委屈了。这种天才一般恃才傲物，你只给人家助教的位置，怪不得你拿不下来……”
“你当选角导演这么多年，还不懂她们的心理吗？”
“要签，就大胆一点啊！”
“不然，我那么大的权限给你是干什么吃的。”
林俊竹用食指数落着何辟易胆子小。
“老林，那你觉得要给个什么位置才合适？总不能给人放到幕后去吧？”何辟易耸肩摊手。
“诶，你如果把人放到幕后去，你这选角导演就别干了好吧。”
“好好好，都这么讲话了？那你说说，要把‘任青’放什么位置啊？”
激将法对林俊竹特别有用。
林俊竹脱口而出——
“要放就放导师位啊！”
“啊？”
何辟易知道林俊竹胆子大，但没有想到他这么大。
“放导师位？？？”
到底谁才是保守派？
保守派竟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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