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怡把周杨的外套洗干净之后，特地拿出自己常喷的一款香水把外套腌入味，力求让周杨穿上这件外套的时候周身都笼罩着她的气味。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王总的离职十分突然，又暂时没有新的总裁接手。
虽然这人平时也没干啥活，甚至因为想一出是一出给大家增加不少工作量。
但真的少了这么一个人大家还是忙碌了起来。
主要是一些原本需要总裁签字的文件现在因为没有总裁，副总又权限不够，必须跑总部签字盖章，如果中间有什么问题还需要返回修改，时间都耽误在了路上。
施怡作为这件事背后的主要推手，更是要收拾自己留下的烂摊子，整天忙到飞起，根本想不起来还有一件外套在自己手上。
等工作步入正轨，已经是大半个月之后了，天气也带了些凉意。
施怡终于恢复朝九晚五的作息，看着袋子里那件轻薄的运动外套，上面的香水味已经散差不多。
而且现在这个天气施怡已经穿起了大衣，周杨大概也穿不到这种厚度的外套。
不过……
可以用这件外套换一场“约会”。
施怡拎起袋子下楼，敲响了周杨的房门。
公司提供的宿舍可以让新员工免费住一年，如今小半年过去，周杨的舍友已经找到房子搬出去住了，宿舍里只有周杨一个人。
“施怡？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或许是刚刚运动完，周杨的额头还沁着薄汗。
贴身的速干衣被打湿，勾勒出分明的肌肉。
明明是寒冷的冬天，他周身却笼罩着一层热气。
施怡把手上的袋子递给他：“谢谢你的外套，已经洗干净了。”
周杨接过：“不用客气。”
施怡：“你这个周末有时间吗？一直想请你吃顿饭好好感谢你，周六中午你有空吗？”
周杨：“其实没什么，不用特地请我吃饭。”
就在施怡以为要被拒绝的时候，周杨又加了一句：“我们AA就行。”
施怡努力压下嘴角：“你的意思是……周六中午有时间一起吃饭？”
周杨点头：“吃什么你定，我都可以。”
施怡：“那就周六中午见。”
周杨一本正经：“今天才周一，明天我们还可以在公司见。”
施怡意有所指：“我知道啊，但是在公司见和在公司之外的地方见，是不一样的。”
周杨：“好，周六中午见。”
*
虽然约的是周六，但工作时间两人不可避免会遇见。
甚至因为同样住在公司宿舍，下班会默契选择一起走。
可是今天下班的时候施怡特地在公司楼下等了等，也没有看到周杨出来。
难道是提前走了？
她给吴洋洋发消息问了下情况。
吴洋洋：“周杨被李经理叫去办公室了。”
施怡：？？？
被李晓叫走？
大概率不是什么好事。
她返回公司，在李晓办公室门口听了会儿墙角。
可惜办公室隔音太好，啥也没听着。
路过的何彬：？？？
“你终于想不开要走法治道路了？”
施怡：“嘘——我听说周杨被李晓叫走，有些担心。”
何彬指了指副总办公室：“他们在那呢。”
施怡：……
“我就说怎么没声音。”
于是她换了个地方听墙角。
“周杨，我原本是很看好你的，觉得你是新进来的这群人中最有潜力的，但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也需要给大家一个交代……”
施怡：？？？
“这是怎么了？”
刚在茶水间泡了杯枸杞的何彬吹了吹杯子里的热水，抿了一口：“这件事说来话长……”
施怡：“长话短说。”
“你之前不是把王总搞下去了嘛，但是有的事情她死不承认，把锅甩到这位身上。咱们这位副总多精啊？在集团干了二十多年人脉手段都有，这不很快就设了个套把周杨套进去了。”
施怡怒了：“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搞事情？！”
何彬情绪十分稳定：“郭红和王芳可不一样，别看这位平时显山不露水，但她既然做了，肯定不会让你抓住把柄。”
施怡：“那就从源头解决问题，直接抓王芳的把柄，这个锅没有了看她怎么甩！”
何彬：“就等你这句话呢，正好我这边有笔账不太对……诶你干嘛？！”
施怡直接推门进了副总办公室，看到李晓也在的时候一点也不意外，阴阳怪气道：“呦，挺热闹啊，这是在干嘛？三堂会审？”
李晓皮笑肉不笑：“施怡，你是有什么事找郭副总吗？还有何经理，你来有什么事吗？”
没来得及拦住人的何彬尴尬收回手：“我路过，路过。”
然后端着他刚泡好的枸杞离开。
施怡督察组成员的身份在几个领导面前不是什么秘密，但是毕竟还有周杨这么一个小员工在，所以李晓既不好太捧着施怡，又不好给施怡什么脸色。
倒是郭红郭副总脸上依然带着和善的微笑：“施怡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施怡看了周杨一眼。
郭红立刻明白是周杨不能听的事情。
“周杨，你先出去吧，这件事后续的处理结果会通知你的。”
周杨松了口气，刚关上副总办公室的门就被边上听墙角的何彬吓了一跳。
“嘘——”何彬麻溜捂住周杨的嘴，摁着他一起听墙角。
既然施怡想追人，他就帮一把吧。
“听说王总走了之后留了一些烂摊子。”施怡也不客气，直接在郭红对面坐了下来。
郭红笑着摇了摇头，似乎有些无奈：“都是一些小事情，只是处理起来有些流程要走，所以拖得时间长了一些。”
施怡：“王总的突然离职也有我的一份原因，光看着您处理这些事情忙得焦头烂额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听说王总手上有笔账目对不上，郭总您为了这笔烂账这段时间也是天天加班，但这笔账明明是王总搞出来的，为什么要让您这么操心呢？您放心，我在总部有点人脉，这件事情会让王红给出交代的。”
周杨震惊，看向何彬。
何彬示意他继续听下去。
“施怡，你还真是……”郭红略微思考之后，想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让我震惊。”
施怡没有接话。
郭红继续说道：“其实这件事情不需要搞得这么复杂，甚至惊动总部的人，明明有更好的处理方式，我想你也是知道的。”
施怡虽是笑着，但语气不容拒绝：“谁犯错，谁承担后果，我想这是小学生都懂的道理。”
郭红似乎有些无奈：“年轻人啊……还是不够圆滑。”
施怡：“或许是您太世故。”
郭红脸上的笑有些维持不住：“因为他是第四项目组的人吗？我记得你调出第四项目组已经很久了。”
不然她实在想不通，施怡为什么要替周杨出头。
施怡：“或许您不能理解，但这件事情与第四项目组无关，与周杨无关，只是因为，错的是王芳，我想她付出代价，而已。”
周杨愣住。
何彬听里面的人谈差不多了，赶紧拉着周杨溜走。
“嘿，回神了。”
周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心里的感觉：“施怡她……真的让人震撼。”
何彬认同：“是吧，她平时看着挺聪明的，但在有的地方真的有点傻，傻得让人无法理解。”
周杨摇头：“不，我是觉得她知世故而不世故，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我很羡慕她的勇气。”
何彬：……
怎么这个人也傻乎乎的？
当年林珺也是因为类似的原因对施怡死心塌地。
不过某种程度来说，也算是完成助攻了。
他半开玩笑地说：“怎么样？这么优秀的人要不要考虑把人追到手？”
周杨沉默，并没有回应。
何彬以为他的沉默是拒绝，也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行了，你这事算是结束了，赶紧回去吧，已经过下班时间了。”
周杨站在公司门口，看着施怡笑着走出来，何彬的话在他耳边回响。
施怡看着周杨愣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想什么呢？还在担心刚刚郭副总跟你说的话？”
看着走在前面没多远的顾茴，施怡表情暧昧：“不会是在想一个人吧？”
被戳破心思的周杨耳朵一下就红了：“没想什么，我们走吧。”
施怡一看这个表现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小伙子，还是要勇敢一点啊，不要给自己留遗憾。”
据她所知，顾茴有男朋友，周杨去追肯定会被拒绝，到时候自己乘虚而入，安慰伤心的周杨，再来点小酒消愁，酒精上头之后，嘿嘿嘿……
“不留遗憾……”
周杨低头，似乎在思考什么。
“好，我知道了。”
施怡笑了。
天色渐暗，路灯齐齐打开，耀眼的星芒落在施怡身上。
周杨似乎被什么蛊惑，忍不住开口：“我……”
“阿嚏！”施怡打了个喷嚏。
周杨关心：“怎么了？感冒了吗？”
施怡：“没事，你刚刚要说什么？”
周杨：“没什么，天气冷，早点回去吧，别着凉了。”
或许是因为天气变换，施怡回到宿舍就觉得自己状态不太对。
赶紧冲了包感冒药，但周末的时候还是发烧。
约定好的饭局也去不成了。
施怡：我恨！
大家元旦快乐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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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装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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