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5
“一次就好,我会还给你的。”
“……”
和预想中的一样,面前这位女巫依旧是那位沉默少言的女巫。
风声猎猎,早就已经过了该入睡的时间。
夜色与月光共舞,女巫的眸底晦暗不明,一声不响的来到薇薇安的身前,定定地与她对视。
极为难得的主动。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都让法勒王后情不自禁地弯起了唇角。
艾拉轻轻瞥向女人的红唇,平静的态度里却是难掩的怀疑与斟酌。
“真的?”
她在思索着这笔交易的可行性。
一个吻,换回黑刺李木,值得吗?
衡量的方式不同,答案也是截然不同的。
女巫漂亮的唇线拉直,无波无澜的面容下,暗暗诧异于自己心里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拒绝,不仅如此
——甚至偶尔还会升起一种奇怪的心态。
她对索要回黑刺李木,早就没有最开始时那样迫切了。
为什么呢?
单单只是因为她没有从薇薇安身上感受到恶意?
不止是这样。
她的思路似乎不是很清明了。身体里也涌起了分外熟悉的、可恶的热意。
即便心里再不想承认,她也的的确确的,对面前的女人产生了奇怪的情绪。
这世上,没有哪个白巫师愿意跟黑巫师单打独斗——哪怕他们有足够的自信能够胜过那狡黠的邪恶。
黑巫师有着层出不穷的手段,他们的思维跳出常理,一不小心就会被耍得团团转。
……
露台上的脚步声消失了。
艾拉察觉到,原本站在不远处观望的侍女,已经悄悄离开了。
近在咫尺的,是女人温热的呼吸,柔柔浅浅的落在她的脖颈和耳畔。
法勒王后身上的幽香,在清冷的夜间显得越发馥郁勾人。
仿佛稍有不慎,就会落入这甜美的陷阱。
“您怀疑我?真是没有比这更令人伤心的事了。”
她不紧不慢地抬起手,柔润的手指轻轻点按在女巫的眼尾,摩挲着那点儿不知什么时候晕开的薄红。
女人狭长的眼眸弯着,慵懒而妩媚,红唇嗡动着吐出诱惑的声音:“不试试看,怎么知道是真是假呢?”
模棱两可的态度,胆大包天的姿态,全部都令人不快。
复杂的情绪令女巫的眸色沉了又沉,紫芒忽隐忽现,鸦色眼睫下的黑眸倏然闪过一抹厉色。
她掐住了法勒王后的脖颈,姿态强硬的将人推倒在后方的长椅上。
暧昧的气氛,单方面变得剑拔弩张。
“殿下,您说的很有道理。”
指骨以缓慢的速度收紧,女巫身上冰冷的气势愈发凌厉,仿佛接下来她要做的,不是亲吻,而是如野兽般的撕咬。
只不过。
随之而来的窒息感,似乎并没有对薇薇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您太粗鲁了,大人。”法勒王后眉尖蹙着,轻轻一叹。
她微微扬起下颌,视线与女巫胶着在一起。
女巫虹膜上因为愤怒而流转的魔法回路,落在法勒王后的眼里,比任何宝石、金银都要绚丽夺目。
薇薇安放肆嗅着女巫身上的冷香,混合着淡淡的酒精味。
听芝雅提过,赤鹿国北部边境传来了一个好消息:
就在三天前,法勒公爵和边境伯联手,完美击退最后一轮进犯的兽潮,目前局势已经进入了扫尾阶段。预计未来三十年,赤鹿国北部都不会出现魔兽越境的现象。
消息到来的第二天,也就是今晚。
王宫内举办了极为盛大的晚宴庆祝。
这样性质的宴会免不了要举杯共饮,据说等到法勒公爵凯旋,还会再举办一场更加奢华的宴会。
女巫小姐喝了多少呢?原本沉静内敛的人变得这样强硬——虽然这样也不错。
不,或许并不是喝多了酒的缘故。
艾拉大——塔纳托斯大人,她看起来不是贪杯的人,她不会因为贵族们几句或是奉承或胁迫的话,便饮下那乱人神智的东西。
这样想着,女人柔若无骨的手臂缠上了女巫的肩。
女巫掐着薇薇安脖颈的力道不减,她偏过脸,没能蹭上女巫微凉的脸颊,微弱的热意却透过皮肤,隔着些微的距离将事实传达给她。
不是冷的,是热烫的,比她的温度还要高。
薇薇安的眸底闪过一丝微妙的情绪。
女巫低下头来亲吻她的唇,滚热的呼吸交融在一起……
通体漆黑的魔杖却突然横在两人之间——黑刺李木。
法勒王后用魔杖较粗的一端抵住女巫的锁骨,制止着她的靠近。
薇薇安眼眸弯着,似笑非笑,“塔纳托斯大人。”
“……”
夜幕里,白色女巫一身华丽的漆黑,眸光暗沉沉的深邃不见光。
她的视线时不时便会扫过法勒王后的脖颈,明明黑刺李木就在她的跟前,可她的注意力却全然投注在了薇薇安的身上。
艾拉掐着当今赤鹿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后殿下,掌心下是跳动的脉搏,温暖的皮肤里充斥着馥郁香气的血肉,炙热灼烧着她的理智。
女巫的嗓音微微沙哑,“王后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
不止一次的使用了敬称,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玩笑话而已,大人。”
法勒王后勾起红唇,轻眨一只绛色的眼眸,柔媚的神情让她看起来有几分俏皮,“贴面吻足够了。”
她缠绕着女巫的肩颈与女巫贴了贴脸。
短暂的皮肤相贴过后。
“还给您。”法勒王后欣然摊开了掌心。
若即若离的,一种被玩弄的感觉油然而生。
女巫细瘦的手指摩挲过法勒王后的咽喉,而后放轻了力道。她眸色愈发幽深,淡淡扫了一眼黑刺李木,定定地望着薇薇安。
黑刺李木的颤抖突然变得剧烈,夜色里,红宝石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薇薇安望着女巫泛着薄红的脸颊,唇畔逸出一声轻笑。
“大人,您喝多了。”
艾拉轻呵出声,薄唇扯起一抹冷笑,“是不是喝多了,您应该比我更加清楚,王后殿下。”
可恶的黑巫师。
女巫苍白骨感的手指攥住了黑刺李木,可这魔杖却像是不听使唤了一样,抖得更加厉害。
不断增加的震动频率,细微的嗡鸣。艾拉垂眸端详着,似乎冷静了下来,“你对我的魔杖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
女人莞尔一笑,懒洋洋地倚靠在长椅上。
她手指屈着支起脸颊,睫羽下是半遮半掩的眸光,多情而狡黠,“只是在您来之前,给它喂了一点儿我的血。”
“你的血?”
艾拉握着黑刺李木的手指一颤。
——是的。
在黑暗属性的种族眼里,黑巫师的血液的确跟常人不同。
他们的血液变化,取决于黑巫师自身的魔力浓厚程度。越是强大的黑暗魔法,就越是容易与血肉融合,而能走上歧途、成为黑巫师并且活下来的,无一例外的都拥有着千载难逢的天赋。
不是所有人都会被黑巫师的血液影响,受影响的物种泛指依仗吸血为生的黑暗族群。
比如血蝙蝠,莱卡蚂蟥,甚至有食尸鬼……
这类族群里最强大的,必然是血族——吸血鬼了。
黑巫师的血液,或许是清冷的傲慢,是浓郁的贪婪,是酸涩的嫉妒……各种各样的滋味,让以血液为食的黑暗种族欲罢不能。
一瞬间,艾拉就意识到了薇薇安的血代表着什么——
是**。
更直白的说,是色.欲。
“大人。”
薇薇安托起女巫的手腕,抚摸黑刺李木上的红宝石,她指腹的伤口已经不再出血,却依旧让黑刺李木震颤不已。
几下轻柔的抚摸,黑刺李木奇迹般的安分了下来。
法勒王后噙着淡淡的笑,嗓音低沉而从容,“这里,是你的心脏,对吗?”
艾拉的眼睫轻颤,微微抿唇。
面前的女人一字一句,继续说着,“你的心在我这里,大人。”
“它喜欢我的血。”
“……”
“喜欢得几乎要离不开我了。”薇薇安仰起脸,清透的眸底闪着意味不明的光亮。
“塔纳托斯的吸血鬼大人。”她这样呼唤她。
法勒王后笑吟吟地看着神色莫明的女巫,眸底不经意间,流露出轻微的讶然
——女巫眼底深邃汹涌的情绪,在短短一个呼吸的时间就被镇压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波澜不惊的平静。
“……”
作为半吸血鬼,艾拉从来没有食用过人类的血液。
黑刺李木上的红宝石只是她的心脏——属于血族的心脏。
她现在还不算是个人类,时间对她来说毫无意义。百年不变的外貌,逐渐淡化的时间观念,都在一次一次提醒她。
——不是人。
她不是一个完整的人类。
尽管脸颊的热意一直不散,可女巫的神色却如同被一盆冷水浇下,变得疏离又冷漠。
她冷冷地问道,“你想要什么?”
“你。”
法勒王后站起来,华美的丝绒长袍顺着藕臂滑落,露出光洁圆润的肩,她们平视着彼此。
薇薇安莞尔,眸底闪烁着细细碎碎的星光,“我想要的,是你。”
“我?”艾拉的细眉皱起。
法勒王后的回答对于女巫来说,如同浮光掠影,一样的令人难以捉摸。
冷情的女巫十分不解,“什么意思?”
法勒王后笑而不语。
她转眸望着天边的夜幕,鎏银般的长发被风所席卷,“交易结束了,大人。”
“至于魔杖的事。”她一顿。
“请您放心,”薇薇安不动声色地勾唇,眼尾的余光注意着女巫的神色,“我控制了分量,这回,您不会再发生像之前那样的事情了。”
“希望不止是未来的七天,包括以后……”
“我们都能够合作愉快,大人。”
……
魔镜最近渐渐放宽了心情。
一连好几天,法勒王后都在悠闲地忙着一些琐事——没有任何跟它做交易的意思。
这一点,让魔镜十分的不满。
但好在,法勒王后不仅没有提到过什么要惩罚它的事情,还给它解除了禁言。
魔镜小心翼翼地观察。
法勒王后正坐在高椅上,交叠的双腿摆放着书籍。她一手端着已经空掉的琉璃杯盏,漫不经心地翻阅。
果然,这个女人是已经忘记了这件事吧?
这样想着,一股劫后余生的得意感,油然而生。
魔镜不自觉地便从镜面上咧开了一道缝隙。
薇薇安掀开眼睑,似乎等待许久一般,将手中的琉璃杯盏扔进了那道缝隙。
“呸,呸!”
魔镜砸吧两下缝隙,连吐好几下才吐出来。
果然是可以扔进去。
杯盏稳稳落到芝雅的手里。
她戴着素白的无痕手套,将杯盏展示在薇薇安面前。
“殿下。”
“嗯……”美丽的王后眯起眼眸,用她实在谈不上好的视力观察起来。
没有预想中的那样附着奇怪的液体,连异味都没有。
用魔力探索检查后,杯盏的成分虽然没有发生变化,但外表却变得更加干净了……
当那道缝隙张开时。
魔镜的声音更加清晰,反之听起来就会沉闷许多。
这不是人类理解中的嘴巴,对魔镜本体来说,缝隙的产生应该是与传声筒或喇叭作用相似的一个空间。
“唔呸,你这个坏女人!”魔镜闭着缝隙大声喊道。
忽略不合时宜的叫嚷,芝雅向来公式化的面庞难得流露出几分好奇,问道:“您是又发现了什么好玩意儿吗?”
法勒王后勾起唇,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还得再研究一下。”比如这张‘嘴巴’的实际容量之类的。
或许,她可以多拥有一个用于储物的宝物,甚至还附带清洁功效。
……
在法勒王后的授意下,芝雅将魔镜绑好后离开。
“魔镜呀魔镜。”薇薇安声音轻似呢喃,指尖上汇聚着一团足够纯粹的黑暗元素。
顾不得被五花大绑的镜身,魔镜的态度瞬息万变。
它再次咧开缝隙,声音变得庄重而得体,“女士,听从您的吩咐。”
当黑暗落入缝隙,就预示着交易的开始。
交易一旦开始,魔镜便无法拒绝,它的主人更无法反悔。
丝丝缕缕的黑气缠绕着元素,它们在法勒王后的指尖翩然若舞。
薇薇安并没有将元素投入到魔镜的缝隙里。
“魔镜呀魔镜。”
她不紧不慢地合上书,搁置到一旁的矮桌上,“……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毁掉魔镜?”
任何一个单词单独取出来,魔镜都不会感到陌生。
毁灭与死亡,对魔镜来说再熟悉不过了。可当这些词汇与它自身挂钩时,魔镜可疑地沉默下来。
“女士,您想毁了我?”
俺来了,大肥章!(补昨天没更新的)[加油]
放一下上章作话说的主仆快穿的文案。[撒花]
《小狗小狗乖乖[快穿]》
**型主仆文学,小狗是真的狗(各种意义上)
快穿,第三人称,双洁
主攻偏互攻,所以大概率开文时会改互攻?(有待考虑。因为主人要有主人的性张力)
小狗以为自己要死了。
小狗遇到了主人,小狗得救了。
小狗还没有名字,所以小狗就叫小狗。
主人开心了,会摸摸她的脑袋,叫她乖狗。
主人说,等小狗学会变成人了,就给她起一个名字。
小狗爱上了她的主人,所以每天都在努力修炼成精。
等她终于成精了,主人却消失不见了。
忠诚的小狗立下誓言,一定要找到自己的主人。
成精的小狗在各个位面穿梭,到处缝缝补补,找啊找,不停地寻找主人的踪迹。
可是主人好忙呀,每天都在忙着在世界里做任务。
但是没关系,小狗的鼻子很灵,小狗可以找到主人的位置!
终于终于,找到了找到了!
可是主人好像没有认出小狗。
没关系没关系,小狗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小狗只是想帮助完成主人呀。
如果可以的话,小狗想占有主人(小声)
世界一:
【星际】强势的女王主人拽起来又美又飒(开心地摇尾巴)
世界二:
【虐文女配】柔弱的小白花主人也好迷人哦(兴奋地摇尾巴)
世界三:
【ABO女A无挂件】主人的发情期怎么可以被别人标记呢(飞机耳,疯狂的摇尾巴)
世界四:
主人不可以有别的小狗(突然耷拉尾巴)
世界五:
主人是我的(呲牙吠叫)
世界六:
为什么一定要有其他小狗呢?好吧,可以吧(违心的摇尾巴)
世界七:
主人需要我的命,当然是献给主人啦(安静)
主人,在吗?主人,在干嘛?主人……主人主人?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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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编,捉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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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Chapter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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