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原来是这种结果吗？

39.

青镞远远望着那道熟悉的身影，恍惚间以为这其实不过是最为普通的一天。

景元伏案处理公务，偶尔也会起身从书架上翻阅资料。

一般这种情况，几分钟后他就会回身笑着看来，说：“诶呀，青镞，我可能不得不出去一趟，这里就先交给你了。”

这一走，便直到抵达神策府的固定下班时间都不会回来。

但那道身影回身看来，目光中并无一丝熟稔，青镞这才从百年如一日的往复中回过神来，缓声问道，“失踪人员名单，这是你要找的吗？”

他的目光只在档案上停留一瞬，而后便看过来，颔首问道，“我需要付出什么？”

为什么一定要付出什么来换取这份名单？这本就是你有权查阅的资料。青镞如此想着。

“一份过往，一道观念。”青镞如此回答着。

他明显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以至于脱口而出道，“只是这样？”

青镞不是很想深究“只是”这个词的深意，可它就像一道血淋淋的事实摆在面前。

——他甚至习惯了因各种需求而付出更多，哪怕这本就属于他自己。

40.

从青镞精准地拿出这份失踪名单时你就开始怀疑，这人或许跟药王秘传有极大的联系。

可倘若她真与药王秘传有关，也就无需从你这里寻求过往。

——而且只是过往，甚至不要求提供任何任务所需道具。

但从侧面来说，自己讲述的程度将很大概率决定青镞是否会将这份档案交与自己。

你定定地看着她，最终还是试探地询问道，“在那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需要判断她的立场，而后再考虑从各种方式叙事。

青镞显然没想到你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她怔然一瞬，神情间带着些许动容，“我是你的策士长。”

策士长只是职位，不代表任何立场，但前面那句“你的”仿若又一并将其表达出来。

但你这三次出场方式真的不像一个好人啊！

或许，这就是反差？

你拿出毕生的演技，咚的一下半跪在地，用些许恍惚与茫然的语气捂着脑袋低声念道，“青镞......”

“我在。”青镞立刻上前将你扶起，“你有想起什么吗？”

你随着她的动作望见档案上的绝密标记和失踪人员名单这六个字。

看不出真假，但值得一试。

你顶着106%的血条虚弱地看向这位策士长，“青镞，我可以信你吗？”

“当然。”对方答的心疼而毫不犹豫，但同时也不忘给你继续讲条件，“但我接下来的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你顿时感觉刚才磕的那一下是白磕了。

难道剧情不该是心疼地将档案交过来吗？！你暗自咬了咬牙，要是这游戏能有魅力值，你保准也拉的满满的！

但现在，你只能颓然应声道，“好。”

青镞的第一个问题很简单：“你来自于哪里？”

针对这个问题你没有撒谎的必要，因此只坦诚道，“药王秘传核心试验区第59号培养仓。”

详细的回答表示着你良好的合作态度，但你却看到青镞捏着档案的手似乎紧了紧。

比起第一个问题来说，第二个就显得有些尖锐，“你觉得我们是你的敌人吗？”

你有些不确定这个问题的标准回答是什么，但过长的沉默很容易展露自己的态度，因此你认真道，“我认为是的。”

仅仅是你认为，但实际如何你并不知晓。这就是你要表达的意思。

这样一来，还能看看青镞他们到底想与自己构建怎样的关系。

然而青镞似乎很擅长应对这种避重就轻的说法，紧接着就追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你敏锐地察觉到，在这个问题之后青镞似乎已经有所答案。

也就是说，这个问题至关重要。

从千万种可能去猜测答案就像一种赌博，但你不打算取千万分之一的可能，而是......

你收拢指节，望着青镞回答道，“只是我这样认为，与其他无关。”

对于心底有所答案的人来说，越是强调其中之一的答案，便越不会相信，反而会笃定你知晓真正的答案。

尤其是，你甚至谨慎地没有说是其他人还是其他什么。

“景元......”青镞用难过的目光看着你，“我说过的，你要如实回答。”

难道如实回答是必要条件？这算交涉失败了吗？

就在你认真考虑自己LV.2的身份能否打过神策府这么多云骑时，青镞叹息一声，将那份档案递了过来。

“那么，你还记得他们是谁吗？”

41.

在听到这个问题时，059准备接取档案的手停顿一瞬，但那双鎏金的眼眸中却并未泄露出任何情绪，“他们是云骑军的一员。”

“你当时也是这样同彦卿说的。”青镞示意性地点了点档案袋，提醒道，“但事实上不仅如此。”

“我知道，他们还是......”说到这里，仿佛是为了防止隔墙有耳，059停顿下来，拆开档案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他看的很快，几乎是匆匆一扫而过，似乎这趟“堵上一切的冒险”仅为了从模糊的记忆中印证什么。

这不太正常......青镞在他交还档案时猛地拽住他的手。

触手的冰凉感仿若穿着单薄的衣物置身冰天雪地中，只这一个拽的动作，他便无法站稳地险些摔倒在地。

“景元？！”青镞立刻按下神策府直连丹鼎司的紧急按钮，而后才抬手摸向对方额头。

与方才截然相反的滚烫炙烤着掌心。

对于长生种而言，简单的发烧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他们甚至能很快自愈。

而可怕点在于，这场发烧究竟是因为什么而引起的。

青镞有些焦急地等待着白露的到来，不敢随意触碰被平放到地上的身影。

42.

这视角也太晃了！还有这声音！这是加了多少秒的延迟二重奏啊！

你一个本来不晕3D的人险些在虚拟游戏里给晕3D！

最重要的是，你感觉脑海里一直有人在播放什么洛必达法则、泰勒公式、拉格朗日中值定理，甚至还附带例题讲解。

知识以一种奇怪的方式进入了脑子！

原来那位魁首说的结果是这样吗？你用力攥紧手中的东西，愤愤道：这又是哪个天才策划设计出来的？！

等等，手中的什么东西？你又用力捏了捏，这才发现好像是某种儿童玩具，类似于捏捏乐那种存在。

这谁把自己当孩子哄啊？你努力从晃动的视角中分辨前方的身影，最后也只看到了两双精灵耳。

你反应了一下，旋即意识到，其中一双耳朵是青镞的，而另一双......

你看着对方头顶模糊不清的淡紫色，恍然想起对方的名字：白露！

那这个玩具一定是白露的吧？

耳边充斥着重叠交错的声音，你一句文本都没分辨出，只知道自己被灌了某种焦糖口味的药物。

......不对！你猛地坐起身，分辨着那对龙角的位置惊诧道，“你是主治医师？”

“放心，我行医几百年，就没出过意外。”依旧是二重奏的声音传入耳朵，但因为此时只有她一个人说话，因此还足以分辨。

但是......“几百年？”

你恍惚间意识到，大概是因为过于常识，药王秘传的讲解npc竟然从没说过你们的平均寿命问题。

你之前还以为白露头顶带的是某种小孩子喜欢的装饰，但现在看来，恐怕没那么简单......

你抬手准备摸摸白露的龙角，却因为视角问题而摸了个空。

好在下一秒白露就主动凑近了几分，你成功摸到了那对龙角与白露脑袋的连接处。

实心的！

这么说，这个世界是不是还有毛绒绒的兽人？

你感觉你又精神起来了。虽然家里的大猫就毛茸茸的，但养猫人在外面摸摸别的小猫也是可以原谅的！

你撑起身子，看了一眼状态栏里因服用药物而缩减至6个小时且不可再减的debuff，决定立刻出发。

这大好的世界还有很多区域值得探索，为了毛绒绒，冲鸭！

43.

在你刚踏出第一步的时候，你就听青镞出声问道，“你要去哪儿？”

当然是根据他们的档案资料继续查下去！

与你想象中的一样，他们不仅是云骑军，同时还是安插进药王秘传的线人。

一般来说，这些人近乎在同一时间断联失踪，存活的可能性不大。

但也说不定，万一这位魁首就等着以此来要挟景元呢？

——至少那名魁首是这样威胁你的。

你的思绪百转千回，却没能来得及回应青镞一句。

不过青镞显然是知道你打算做什么的，你是否回答对她而言其实也并没有什么不同。

所以你拉出档案截图继续钻研起来，直至猝不及防地撞上什么，又被人快速扶稳，“将军，我查到了！”

你看到对方明显的金发，再回忆一下这个高度，“彦卿？”

彦卿似乎很高兴你能记住他的名字，当即点头回应道，“是我，将军，我查到他们最后一次出现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