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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生日快乐

三个女孩走后,林墨幽上前一步:“刚刚你和那个女生在聊什么啊?”

“没聊什么啊,她想加我的微信而已。”

“你给她了?”联想刚刚女生捂嘴偷笑的样子,林墨幽不禁反问。

萧鹤川摇了摇头:“没有。”

“那你说了什么?”

“你猜?”

林墨幽皱起他好看的眉头:“我猜不到,你告诉我。”

萧鹤川看向他,盯着他的眼睛:“你为什么想知道,我对她说了什么?”

林墨幽一愣,没想到萧鹤川这么问,转而又用真诚的眼神看向他:“因为我……好奇啊。”

萧鹤川傻笑着:“我就不告诉你。”

林墨幽:“……”

林墨幽还欲说些什么,直接被一旁走来的江胤打断:“墨幽,你不是说要带我逛遍华阳吗,你可得抓紧啊,明天下午我可就走了。”

这句话让他猛然回神:“那我们走喽。”这句话是对萧鹤川说的。

林墨幽带着江胤吃喝玩乐玩了个通透,虽说不能玩遍所有,但也算开心。

下午三点,时方和林墨幽在机场送江胤。江胤先是抱了抱时方,然后紧紧抱住林墨幽。三人不言,但所有的话已经从他们眼神中说出来。

“成绩我已经发过了,你们心里应该也有个底,今天我在给你们浅浅分析一下。当然还是老规矩。”马姐说着,但众人只被讲台上放着的奶茶,炸鸡,旺仔牛奶等零食吸引,当然,旁边还有一些本子,笔等文具。这时,马姐拿起最中央的一个小册子开始介绍:“给你们说明一下这个东西,它可是根据我们六位老师多年研究高考经验,总结的各科十道的典型题型,对你们很有帮助的。只此一本哦。”

这样一对比,那本小册子更为显眼,但是这个肯定轮不到他们后面的人,所以一些人仍旧直直地盯着那一堆零食。

“宣布一下,班级前三。第一萧鹤川,第二孟宥,第三,赵博仁。你们三个依次上来挑三个你们喜欢的。”

三人走上讲台,孟宥在萧鹤川耳旁扇风:“鹤川,那个小册子让给我行不行,我……每天给你带早饭,怎么样?”

萧鹤川没回话,看着桌上的东西,他拿走一包草莓味的硬糖,拿走一板旺仔牛奶。最后一个,他在万众瞩目之下,拿走一个本子。

孟宥嘴角微勾,上前一步,拿走小册子,奶茶,薯片。

第三个则是拿了一个本子,一个炸鸡加上一包果冻。

三人归位,马姐走上台:“除了前三名的优秀奖我还特别设立一个进步奖,也就是说进步最大的一位同学也可以拿三样东西。你们不妨猜猜是谁。”

程武笑嘻嘻,一脸得意地跟沈薇末说:“我跟你说,这进步奖肯定是我。”

“你知道我这次全校第几吗?第八!以前都是二十多的,进步十几名,不给我都说不过去好吧。”

沈薇末瞟他一眼,转头就翻一个大大的白眼。

众人窃窃私语。

台上的马姐笑了笑:“林墨幽!他这次考了年级二十,不多不少,刚刚好。”

众人一惊,转身看向林墨幽。

马姐:“……”

萧鹤川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角,林墨幽微微抬头,从胳膊肘中露出一双半睡半醒的眼睛,疑惑地盯着萧鹤川。

马姐出声:“林墨幽,上来!”

林墨幽缓缓起身,一脸疑惑,慢悠悠走上台。他在想,我没做啥坏事吧最近。

林墨幽走上台,耳边传来马姐的声音:“挑吧。”

林墨幽:“?”

马姐无奈解释:“奖励你考年级二十,可以随便挑三个。”

面包,辣条,饼干,一个鸡腿,海苔……林墨幽一一扫过,然后面向马姐:“我不要。”

“为什么不要。”

“没有喜欢的。”说完便走下台。

马姐:“……”

“下面的就按照顺序来拿吧。关韵。”

关韵走上去,拿了一个就准备下去,却被马姐叫住:“林墨幽的三个不要,你拿了吧。”

关韵瞪大眼睛,格外惊喜,然后又拿了三个零食。嘿嘿一笑离开讲台。

…………

领完奖品,时间过半。马姐坐下翻看成绩单:“鹤川啊。我看了你的成绩。除了英语,各科都是年级第一。你英语131,不算太低,但我觉得如果能再好一点,会更好的。”马姐抬头看向萧鹤川,萧鹤川朝她点点头。

“英语第一还是孟宥,第二是……林墨幽。考的都还算不错……”接下来就是马姐的成绩分析。

晚上放学。林墨幽和萧鹤川留下来打扫卫生。两人打扫完后,校园里几乎已经没人。月光笼罩下的校园很静。

两人一同走出校园,走到一旁的街道时,一群人浩浩荡荡围住他们。林墨幽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而萧鹤川则是眼神微眯,又有些惊恐地看着面前的一群人,准确的说是,他只是看着为首的男孩。

为首的男生左脸上有三条疤,双手插兜瞥向一旁的林墨幽:“朋友,这是我跟你旁边那位的私人恩怨,所以,你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萧鹤川低沉着眸子对林墨幽说:“你先走吧。”

林墨幽没理他,一步上前挡在他面前。

三条疤:“既然如此,那就,一起打了吧。”

话落,三条疤身后的一群小弟一拥而上团团围住两人,林墨幽护着身后之人,不过三分钟就将那些人全部打趴,这一幕不禁让一旁抽烟的三条疤一愣,他把手中的烟随意一扔,然后向前一步。“萧鹤川,你现在有一个好朋友啊。”语气让人听着就不舒服。“但是,你觉得,你配吗?”

萧鹤川闻此依旧没有说话,他想看看林墨幽什么反应,但他又不敢看。而就在这时,林墨幽一把搂过他的肩膀面向三条疤:“他跟我!很配!”

萧鹤川不禁湿了眼眶。很是感动。

三条疤轻哼一声,看了眼萧鹤川:“他应该没跟你们说过他那个吸毒赌博,最后杀了人的父亲吧。”

萧鹤川满眼惊恐,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但是说出来的那一刻,他又感觉无比的轻松。他挣脱林墨幽搂着他的肩膀,往前挪一步:“全丰,你想要做什么。”

全丰笑了一阵,指着自己脸上的三条疤:“我想要做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吗?”他放下手“我想要让你身败名裂,让你日日在惶恐中度过,让你知道你永远只配在黑暗无光的地方生活,直至死亡。”

萧鹤川表情痛苦:“全丰,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们,可是……”

全丰冷漠打断:“没有什么好可是的,当年就是因为你的懦弱,我的父亲才会死!我脸上也才会有这三道可恶的疤痕!让我变成现在这样!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他缓了缓自身情绪“如果我没记错,明天是你的生日吧。”

“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只不过是送给你一个礼物罢了。”说完这句他便转身离开。

林墨幽站在他旁边,心里有一种说不清的滋味,看着他满眼泪花的样子,他想安慰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脑海里不禁浮现出父亲难过时,母亲抱住父亲的场景。

萧鹤川被突然而来的拥抱弄得愣神,浑身僵硬。直到林墨幽轻拂他的背,他才缓缓回神,轻声道:“我没事。”像是在安抚林墨幽,又像是在安抚他自己。

林墨幽松了手。两人继续往前走。萧鹤川苦笑一声:“刚刚那个人……说的都是真的。”

林墨幽没有说话,他知道萧鹤川此刻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一个倾听者。有些话憋在心里太久,只会更难受。

“那年我三岁……”

那天,萧鹤川在房间里写作业,男人突然闯了进来。一开口就是谩骂。萧鹤川也不敢回嘴,更不敢哭,只能默默流泪。但下一秒,男人的巴掌就落在还没巴掌大的脸上,而萧鹤川也倒在了地上。

全丰是他们家的邻居,听到动静就闯了进来,全丰的父亲看见男人发疯似的不断地打萧鹤川,他赶紧上前阻拦,并对躺在地上的男孩道:“鹤川,躲到一旁去。”

萧鹤川没用动,似乎是吓到了。这时,全丰也走了进来,全丰比林墨幽大两岁,全丰父亲看见儿子进来连忙喊道:“丰,快把鹤川弟弟拉到一旁。”全丰听到父亲的命令,立马上前拉过萧鹤川。

男人发了疯,全丰父亲很快处于下方,全丰连忙上前帮助父亲,父亲让他走开,他充耳不闻,张口咬住那握着父亲的手腕,男人发了怒,两个人一起打。

全丰父亲连忙对着站在一旁的鹤川喊:“鹤川……去外面…找人……报警……”说着并去解救自己的儿子,挡住落在儿子身上的拳头。全丰也扯着嗓子朝萧鹤川喊:“快去报警啊,去啊!”

但萧鹤川依旧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后面不知是谁报了警,警察及时赶来,这才救下全丰,而全丰的父亲却没能救下。全丰脸上的三条疤也是那时候留下的。但是,当男人看到警察后,也被吓住了,他直接拿出一把小刀,警察来不及阻拦,男人便一刀毙命。

而他们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那时的萧鹤川已经被打的耳鸣,根本就听不清他们说的是什么。但是,虽说他听不清全丰他们说些什么,至少是能看见的,而他依旧没有任何行动。

林墨幽听完深深叹了口气,他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更加抱紧眼前的人,试图给予他安慰。

萧鹤川没有回话,别人可以他那时候还小不懂事来安慰他,但他内心清楚,他就是胆怯懦弱,他恐慌害怕,他不敢动。所以他没办法以那种理由来说服自己忘记。

萧鹤川后来还听说,全丰母亲后来改嫁,与继父又有了个男孩。从而也便慢慢忽视全丰。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就此分崩离析,任谁都不可能不恨。

所以全丰有理由恨他,而他,没有理由。

两人并肩齐行,林墨幽突然停下来,一把拉住萧鹤川的手腕:“你着急回家吗?”

萧鹤川摇了摇头。自从男人死后,母亲一人养他,近几年才再婚。那个房子是他母亲给他租的,当然也只有他一个人住。对于跟母亲再婚的男人,他只知道那人挺有钱的,其他一概不知。

林墨幽拉着他往回跑“我带你去个地方。”两人在路边打了一辆车。

抬头一看“乐欢欢”三个大字。今天周一。萧鹤川不禁发问:“你这是……要带我去买醉?”

“当然不是啊。”林墨幽立马反驳。“跟着我就对了。”他拉着萧鹤川直接来到boss专属电梯,拿出卡“嘀——”一声就上去。萧鹤川惊住了。

林墨幽笑道:“怎么?没想到?”

萧鹤川点点头,林墨幽直接把他带上了天台,地上铺着草坪,也有几朵小花点缀,上面还盖着玻璃。玻璃材料特殊,只能从里面看到外面,而外面看不到里面。

两人躺在草坪上,看着浩瀚星空,耳边是轻松的音乐,很难不放松。

快凌晨时,林墨幽接到一个电话下楼去,三分钟后,林墨幽站在萧鹤川面前朝他伸出手“起来吧。”

萧鹤川转身,看到后面的蛋糕一惊。林墨幽挠了挠自己的脑瓜:“马上就到明天了,刚好给你过个生日。”

萧鹤川眨巴眨巴眼,强忍内心酸楚“谢谢你。”这是他人生中,第二个愿意给他过生日的人。第一个是他的爷爷。

零点整,林墨幽出声:“生日快乐!”蛋糕上早已插好蜡烛,他将其点亮。“许个愿吧。”萧鹤川闭上眼。黑暗中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阳光透过玻璃洒在萧鹤川脸上,他缓缓睁开眼。耳旁传来“咕噜噜——”的声响,林墨幽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在草坪上打了个滚,又伸了伸懒腰,然后……就不动了。

过了两三分钟,他才爬起来。林墨幽看了眼手机,十二点十五,他瞥向萧鹤川,平静地陈述事实“你迟到了。”

“你不是也迟到了嘛?”

“……我无所谓,我总迟到。你……应该第一次吧。”

“凡事都有第一次,没事的。”

林墨幽似有所感:“你如果……不想去学,我帮你请个假。”

萧鹤川笑了,笑着对他摇了摇头。

该来的总会来,该面对的总要面对,早晚没区别。

两人刚到学校,还没到班就被马姐叫走。林墨幽被训了几句也就离开,而萧鹤川则是被单独留下来,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林墨幽刚进班,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程武转身:“林哥,你感冒啦?”

“可能吧。”

程武继续问:“你知道萧哥在哪吗?”

“知道啊。”他看着程武极其扭捏的表情似有所感:“发生什么事了?”

程武:“……你去看看那个校园贴吧。”

林墨幽有种不好的预感,掏出手机一看,眉头不禁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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