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和混乱一直以来都是哥谭这座城市的主旋律。
在所有哥谭人的印象里，就连天气也都应该是阴沉昏暗，就和哥谭的生活一样。大家麻木的低着头生活，挣扎着活过一天又一天。
但是近来，一种更大的恐惧沉沉的压在哥谭所有人的头顶。毕竟死亡才不管你兜里几个钱。
人民至今未知那种恐惧的具体样貌，但它的存在又无人不晓。
每天都有人原因不明消失或者是精神失常。
流言在哥谭的下水道里流窜。人们不断的听说一种由zf泄露的外星瘟疫在哥谭市酝酿。
城市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压抑的疯狂。
“你又梦见了吗？”提姆和布鲁斯顶着同款黑眼圈在走廊里撞见。提姆手上还端着一杯刚刚冲泡好的，还冒着热气的咖啡。
提姆说罢打了一个哈欠，看上去昨晚应该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哥谭市的大多数居民常常会集体性的梦到同一个场景。
在昏暗的深海，他们对着一个巨大的阴影顶礼膜拜，如同野兽低鸣一样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回荡。那声音带着一种莫名的感染力，仿佛体内有什么东西要破开皮肤钻出来。
这钟梦境的覆盖人群每天都在扩大，如同一种未知而神秘的传染病般不断的扩散，与此同时催生出来的众多邪教也颇让蝙蝠侠和哥谭警方感到头疼。
“看到你这样我也会偶尔就觉得熬夜也会是一件好事。”提姆靠着墙打趣布鲁斯。
布鲁斯板着一张蝙蝠侠的严肃表情从提姆身边径直走过，老管家则依旧亦步亦趋紧跟在他身后。
提姆的目光随着布鲁斯移动，
“嘿，听说斯塔克去营救塞恩反而被抓了。”
“复仇者可不止一个斯塔克。”布鲁斯回答的毫不迟疑。
提姆闻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得了，哥谭也不只是一个蝙蝠侠！之前杰森也是，现在塞恩又是这样！你总是要这样做选择吗？”
布鲁斯的脚步这才总算停下，他转过头来看向提姆，那双烟蓝色的眼睛里潜藏着一种让提姆感到心惊的光芒。
“我没有在做选择，我别无选择。”
说完，布鲁斯的身影便逐渐的被走廊的尽头的黑暗吞噬。
提姆端着在咖啡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睛紧盯着手中咖啡上漂浮着点点浮沫。
“天哪，布鲁斯你可千万不要发疯。”
提姆尝试着去想象一下，如果有一天，蝙蝠侠也像他们这段时间遇见了各种异化案例，完全陷入疯狂的样子。提姆觉得，那一定会是哥谭最大的噩梦之一。
……
电梯快速的下落，布鲁斯背后的银发管家抽出一份早就夹在臂弯里的报纸递出去。
“我认为今天的报纸值得一看。”
布鲁斯沉默的接过报纸。用粗大黑色字体印刷的标题赫然在目：“莱克斯卢瑟正在研发瘟疫解药”。
布鲁斯手里拿着报纸依旧沉默，他捏住报纸的拇指附近灰色的纸张褶皱出起伏，透露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您知道我从来不会过问您的这些问题”，管家说着停顿了一下，“但是现在这件事情确实被大众讨论的沸沸扬扬。”
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平缓的仿佛在问布鲁斯今天晚上吃什么。
“在蝙蝠侠已经拥有对付所谓‘瘟疫’的特效药的情况下，为什么他会吝与同他的好朋友布鲁斯韦恩分享呢？”
他明白管家在说什么。
布鲁斯一直以来紧紧抿在一起的嘴唇微微的长开了一条缝，接着又重新的合在一起。
他明白所有人的疑惑和不解。
但他暂时给不了任何答案。
管家读不懂布鲁斯的背影，但他读得懂他的沉默。
布鲁斯走出电梯进入蝙蝠洞，他端坐在电脑前，右上角的屏幕正在播放着今天的新闻。
莱克斯卢瑟正在屏幕中的演讲台上激昂愤慨。
“……看看隔壁的哥谭市！正义联盟都是一群伪君子，是真正的暴君！他们掌握着某些可以挽救民众于水火之中的技术。但是这些拥有着非凡能力的暴徒却将他们束之高阁，用人民真正的苦难来满足他们所谓的英雄自我满足感……”
莱克斯卢瑟打扮的衣冠楚楚，他一直都是这样以慈善家和智者的身份出现在人们的面前。
“……莱克斯集团将倾尽全力，世界是属于我们这些普通人类的。”卢瑟的话音刚落，台下立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掌声和欢呼声。
紧接着是见面会后的提问环节。
布鲁斯记得那个提问的记者，他就在莱克斯集团旗下的一家报社工作。
“有人说现在这种情况。可能是由超人携带的外太空病毒造成的，请问卢瑟先生，这种说法有一定根据吗？”
“我不能排除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
布鲁斯的手指一动，屏幕上的画面转而变成了今天的新闻。
……
蝙蝠侠面前的巨大肉球像个气球一般慢慢的干瘪下去，逐渐显露出一个中年男人的身形。
又消耗了一瓶药剂。
所有的“原料”已经被消耗殆尽。这个时候，布鲁斯反而更希望卢瑟能够制造出可以替代现有药剂的，真正的解药。
当然布鲁斯并非不能够对现在的药剂进行批量的制作。只是道德感和理智将他的内心撕扯。
那样的做法，有违蝙蝠侠的原则。
可是卢瑟至少有一点说的没错，现在民众正在面临着潜伏着的未知的巨大威胁。他掌握着，能将民众解救的方法。却因为他自己的原则，眼睁睁着看着人们生活在“瘟疫”的阴影之下。
不理解的声音不仅在民间，即使是在正义联盟内部，也有不少人对他提出质疑。
钢骨甚至说动了提姆，两人一起联手试图入侵蝙蝠洞的超级电脑来获得药剂的配方。
他如何能告诉所有人？
塞恩就是解药的配方。
布鲁斯已经料想到了联盟之中会爆发的争吵与分歧。可这最大的问题，在于他甚至无法破译塞恩的基因中究竟是哪一部分发挥的作用。
无知造成的无力感像铅水一样灌进布鲁斯的四肢。
为了所有人安全，个人的牺牲，简直就是微不足道的。
但想到有一天人类放心人类本身可以作为某一种消耗品的原料。当这件事情暴露在众人面前之际，布鲁斯不敢想象在那之后的局面。
人在群体之中更容易变得麻木而自私，布鲁斯从来不介意去推测事情发展的最坏结果。
假以时日，那将会是人性的陷落。
可总是有人会让蝙蝠侠不得不去迈出一步。
……
“今天，莱克斯集团非常高兴的告诉所有人，包括正在遭受恐惧的哥谭市民，和正无比担忧着的大都会市民，我们在对抗目前这种新型病毒方面取得了重大进展。”
卢瑟说着高举起手上闪着瑰金色光泽的玻璃瓶，鎏金一般的液体在瓶中流动。
坐在发布会观众席中的布鲁斯看着台上的这一幕，内心无比的诧异。没想到卢瑟有一天真的帮他们解决了一个大问题。可接着听完卢瑟说的下一句话，布鲁斯的心瞬间沉到谷底。
“当然这一切还要感谢正义联盟的无私奉献。”
卢瑟在他发布会上的最后一个表情，定格在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上。
“人类，要做自己的神。”
……
阿尔弗雷德注意到，自从他布鲁斯少爷从莱克斯企业的发布会回来后，整个人便处于一种低气压之中。
虽然在相当一部分人眼中，蝙蝠侠永远只板着一张棺材板一样的脸。可阿尔弗雷德是少有的，能够从那张淡漠的脸上辨认出情绪的人。
听说莱克斯卢瑟研制出了对抗瘟疫的特效药，按道理来说这本来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等布鲁斯在从蝙蝠洞里出来的时候，阿尔弗雷德可以确定，此刻布鲁斯的情绪已经糟糕到了极点。
“也许是出现了什么大事。”
管家在一旁喃喃自语道。想到最近哥谭发生的事情，管家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
“也许我们应该放下成见和卢瑟合作先度过这次危机。”
蝙蝠侠刚刚走到正义大厅的门边，便听见到超人的声音从大厅内传出来。
看来大家也都知道了莱克斯企业今天发布会的事情。
“B，你来了。”
最先注意到蝙蝠侠的是站在门边的神奇女侠。
蝙蝠侠走进大厅，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间都集中在他身上。他的拳头张开又紧握，仅仅是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打算把一些事情说出来。
“很抱歉现在才告诉大家，我们使用的药剂全部是以塞恩的头发作为核心原料的。我的意思是，现在多外宣称所谓的瘟疫，塞恩的基因就是解药。”
还没等大家消化这个信息，只见布鲁斯手一挥，正义大厅墙壁上的屏幕亮起，展示出一份化验结果。
“我取得了一份卢瑟的药剂，可我发现卢瑟制作的也是同样的东西。”
“fxxk！”
最先反应过来的巴里忍不住骂出声来。
大家好我悄咪咪回来了（如果还有人的话），现在开始码字复健了希望有一天可以日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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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布鲁斯在哥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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