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的环境、路过的家具,都决定不了他们的脸红程度,相反,身穿红色睡衣走过的他们,留在这短暂可以称为是家的地方不同的红色,由深转浅在落地窗里。
房间的灯光亮在了这夜里,有了最高层数的打底,暂代了今夜北极星的光芒,为人们提供了坐标。
在光芒中央的覃响看得见小小得昏暗,自己的衣服和顾络尤衣服的颜色一同映在了窗户上,看了有一会儿,乐呵呵地说:“顾络尤,窗户看我们脸红了欸。”
覃响没有去看后方的顾络尤如何,眼前窗户的玻璃面上就有顾络尤的真容,能洞悉他的所有不易察觉,不易察觉地只有绵长的沉默和注视。人儿看窗户里的人儿,人儿看窗户里面的两个人儿,坐的位置刚刚好像是窗户的两团腮红。
“是我们厉害,能给死物添上妆。”
在这句话落下后,有人儿看窗户里面的两个人儿,有人看窗户里面的人儿。
这句话太完美了,完美到覃响接不上来,只能欣赏眼前的红,被窗外的暴雨裹着,又不完全地被淋着,水里水汽得干净给了他们望向窗外看雨得安逸和自由。
覃响没有忘记该感谢谁,转头看向了顾络尤。
想说谢谢,已经说过了。
有好多好多的谢谢想要说出口,若是论事的话,谢谢有那么几个,绝对不会有现在的成千上百,但每一件事情得情深义重把谢谢二字砸得晕晕的,花了好几个脑袋。自认为得多,实际上不多,没有什么好感谢的,起码,顾络尤是这么认为的。
他对覃响所做的一切就算不基于自己说出口的承诺,也会在能力范围内给予帮助,前者守自己的承诺,没由来让他说谢谢,该是自己说,谢谢他还能活蹦乱跳,给自己完成承诺的机会,否则的话,这会成为从不违诺的顾络尤心头结的。
后者是随手一帮,晚辅上港的酒店自己要住,才会让人安排,而不是专门为覃响准备的,分得越清楚越不会在乎这些话是何结果,就像是覃响没有说出口的谢谢一样,自己不能突如其来说一句不用谢,毕竟,谢什么还不知道。
顾络尤歪头,挑眉,跟着覃响没有说话只有笑容的脸也脸了起来,笑容如何知晓?没有镜子,自己也看不到自己的笑容。
所以,两个人的眼中只有对方的笑容,没有谁不好意思移开视线,倒有想要逼退对方的真情,在对视还没有到达一种竞争的地步前,门口传来了咳嗽声,让两个人还带有看对方眼神的情谊看向了站在卧室门外的规呜呜。
规呜呜感觉到一阵儿恶心,自动把脸皱起苦瓜的模样削了前往客厅的路程,留给房间里面的人儿满是逃跑般的笑意。
“挺好玩的。”覃响说,没有人儿特意地去逗规呜呜,但他却因为脑海里面脑补的而生严肃的气,他自有的一套逻辑像是一颗被他抱在怀里的球,一旦发现外来者就会进行攻击,却又不限制外来者的动作就会让人躲了过去,由此可见,他是位情愿让人儿躲掉也不滥用自己的能力控制人、再拿自己的逻辑去伤害人儿的人,也就是,“也挺可爱的。”
“没看出来。”
毕竟球攻击的是顾络尤。
覃响笑得一点都不像是为了顾络尤说话的时候,现在是不为他说话之后,遭到顾络尤提醒,“脱衣服吧。”成功把笑容给止住了,哀怨地看了顾络尤一眼,不是因为他提醒,而是他抱着幸灾乐祸、想要看自己笑话的心。
看就看吧,反正自己也笑他了,相处不都是这样子的嘛,你笑笑我、我笑笑你,说不定覃响也会笑笑自己,他兴高采烈地指着胸膛上被人打的痕迹说:“你看这里像不像一只小熊脑袋啊。”
打人的人们坏了快、准、狠的心眼,留了一个健全的童话窟窿朝自己出拳。
他们怕伤害自己的性命,所以避开了致命的位置,导致就有半数聚集在了一处的周围,把腹部打得惨不忍睹,比起烂了好一点的就是坏了,跟被踩碎的烂果子一样,很难再恢复生命力。但覃响却将其捡起来洗干净、拼凑在了一起,算是再生的童话。
如果覃响的上半身没有穿衣服,或许伤口不会过于聚集在一处,造成大面积的损伤伤害到脏器,可他偏生穿了衣服,没有人有透视眼另择其他部分,就导致了覃响在昏迷前受的那两拳,一拳打在了心口的左侧、一拳打在了心口的右侧,像两只耳朵一样青在了黑色的脸面上,超级像小熊脑袋!
这是覃响在洗澡的时候发现的,现在有机会了,不得好好说说啊。
“像黑化了。”
“是哦,的确像。”
他说了,覃响回了,接下来怕是回不了了。
覃响脱光了衣服躺在沙发上任由医生叔叔检查、上药、包扎,没有多疼,还不到生不如死的地步,到达了需要想着自己出手也挺重、谁都好受不了才能勉强不叫出声的地步。
期间,顾络尤一直坐在床上盯着医生的所有动作,等确认了覃响现在的身体状况后才注意到出了满身汗、痛晕过去、又痛醒、再痛晕、再痛醒的覃响,如此境遇了还能调皮一句,“顾络尤,你没有笑我欸,刚才我笑了你,还以为你会笑回来的。”
“现在可以笑吗?”
覃响思考了一下,平常此类的问句一秒钟就可以回答,按照自己的性格来说,顶多两秒钟就给了回答,笑不笑?当然是要笑了!可他现在的脑子反应很迟钝,也就是受了乱七八糟的一堆被人拿在手里的东西袭击,还和几颗子弹擦脑而过了,稍稍比平时停顿五秒钟的时间也合乎情理。
“可以啊。”
“疼吗?”
覃响给了他那么简单的一个答案他不回应,问出了一个有些明知故问的问题,好像这是人们的通病,明明知道受了伤是不会不疼的,还是会问人儿疼不疼,回答的人儿也很有意思,明明知道应该纠正过来,还是选择了与他一起明知故问。
“疼与不疼?有区别吗?”
“你要是说不疼,我可就大笑了,你要是说疼,我接受不了自己笑着。”
“我疼你也可以笑啊,我也在笑着,但绝对不是强颜欢笑。”覃响的话不再面对的是顾络尤时就会移开,看向天花板,灯光很亮。
医生叔叔在给自己的伤口包扎前,顾络尤问了要不要调节灯光的颜色,他怕自己不自在,想着调暗一点从心理上能有喊疼的机会,说得再白一点就是关照了一下自己的面子。
现在,覃响拿出了刚才自觉面子在这里得无畏,回答他自认为的面子标签。
“我疼是应该的,要是我成这样子了还不疼,那才是丧失了做人的面子。光我疼的话,我无颜面对,但一想到今晚有一群人陪我一起疼,我很满足。”
覃响不等上一番的情绪落落就扭头看向顾络尤,后者不是一个胆小的人儿,任凭自己现在的情绪有多过于感同身受得激昂,都可被他看在眼里转化成浅浅的笑意、便于情绪降温成宁静吗?不,覃响高声说出来。
“至于笑,疼就一定要难过吗?偏不,只要疼得有价值,我就是要笑着,越疼越笑。”
是覃响能说出来的话,也是顾络尤能随他笑的笑容,被覃响发现了,果断问出口,“你是因为我的话笑的,还是因为我的话啊?”
“你猜。”顾络尤轻轻丢下的两个字,调皮地在覃响的口腔里面发出怪异的音调,“嗯?不好好回话的人儿可是要被送走的!”
这也是覃响学着他的方式轻轻扔出去的话,不是你猜二字,却像极了你猜二字其中包含的人儿说出此话的心境,极度得雷同没有被顾络尤接下语,反而是覃响在看了顾络尤的动作后自己接了话,“你真要走啊?”
“给你洗了、烘干睡衣,一会儿好穿,给我们准备姜汤驱寒、避免生病。”顾络尤的手里拿着他脱下来的睡衣,其姿态决然不像是拿着衣服,倒像是手里面拎了活物一样,很难形容给人儿的感觉,至少在这一刻、在覃响的眼中所望到的,只有顾络尤一人儿。
“姜汤我会好好享用、并且一滴不剩的,但手洗衣服的心意我心领了,机洗更适合我们现在的关系。”不越界、只为同伴,在洗衣服这件事情上,朋友也是如此。
覃响从小便没有假手于人自己的脏衣服,多来年说再多的理由都抵不过一句习惯了。
有很多的为什么,说在这里就不合时宜了,除非顾络尤有着不能让别人手洗自己衣服的好奇心,但他没有,不想让别人手洗自己的衣服人之常情,更是顾络尤想要的分寸与远近。
因为,他从来没有帮人洗过衣服,所以,不会专门为覃响破例的。
两个人都不愿意让对方接受的举动放在一起就是和谐的愿意了,为了这等小小得默契,顾络尤也说出了自己的诚意,“房间里面有洗衣机,我会分开洗你我衣服的。”
覃响听懂了他的话,一如益洞的话。
自从认识了益洞之后,覃响再未洗过自己的衣服,不管是在经过什么样的环境下需要清洗的衣服,都有着益洞身上的味道,是独一份的、唯一的,买不到的柠檬香洗衣粉。
海德堡没有卖的,据益洞说在他家乡的一个生活超市里面买的,很多人闻着好闻想要链接,益洞说没有,覃响说代购,益洞说不行,说出来的话总是不能听的,明明一逗就沉闷到无趣的人,偏偏在某种程度上诚实得可怕。
不管是他说:‘不帮忙,不想别人身上有我的味道。’
还是他经常会因为自己的举动说:‘覃响,你又让我心动了。’
都比不过刚认识不久,他跑来自己的身边说:‘覃响,从今之后,让我给你洗衣服吧,就当是我对你的报答。’这句话震人儿三震。
覃响是不需要的,他觉得洗衣服是一场修行,可益洞出现偏要抢功德,拿着小碗可怜兮兮地就来化缘了,覃响没有办法不让他帮自己做些什么,因为这是他唯一能帮到自己的地方了。
于是乎,在那之后,谈青莲经常看到自家儿子弄湿的衣服让别人洗,自己吃着冰淇淋的一幕,无奈摇头,调侃。
‘要不说是我的儿子呢,天生就是享福命。’
‘益洞老实稳重贤惠会照顾人,以后一定是位好老公。’
‘我呢?’覃响连冰淇淋都不吃了,争宠,‘谈妈妈,我也老实、稳重、贤惠、会照顾人,你怎么夸人都不捎带上我呢!’
‘那这位未来别人家的好老公,先自己洗个衣服给我看看潜质。’
覃响摇头,靠在益洞的肩膀上,大张旗鼓地说:‘益洞洞不要我洗。’
这是个坏习惯,从认识益洞后,覃响的衣服就没有亲自动手洗过,这也是阶段性的好习惯,因为覃响不会养成习惯,他知道不好就不会养成习惯,对谁都一样,但选择洗衣液的时候还是选择了柠檬香,晚辅上港的柠檬香。
“你呢?你用了什么味道的洗衣液?”
“薄荷。”
柠檬、薄荷,似乎能泡出些什么东西。
覃响转头看向窗户外面的雨水,听不到一点响声的雨还如出门后的雨一样大,若是没有风,赏不了窗户的湿润得以干净,若是有风,得到了大自然馈赠得横七竖八,被刮在玻璃上的雨丝像个小人儿似的在表演杂技,看到正劈叉时,也看到了来到自己身边的顾络尤在玻璃上的倒影。
自己看的是玻璃上的他,他呢?
不知道他看向是哪一个自己,是倒影还是本体?哦,是倒影,真是不意外。
比起看风景,覃响更想和人说话,可两者皆珍贵,只能看玻璃面上的顾络尤了。
“你不是煮着姜汤吗?怎么来这里陪我?”
“规呜呜说煮姜汤是他的拿手绝活,要给我们露一手,当然,没有别的意图,是为了还我们给他留晚餐的情谊。”
这是规呜呜的原话,顾络尤复刻复刻再复刻,实诚实诚再实诚,不让一个字掉队,就算是不说,两个人儿也不会怀疑规呜呜的姜汤别有用意,一碗姜汤再想来想去的,难免不会辜负不多见的良辰美景。
“我们喝完姜汤就要走了。”
覃响知道他说的走具体在了晚辅上港的哪一个位置、谁的家中、又是谁家的卧室呢?明白不说,故意问顾络尤,“走哪里啊?不住晚辅上港最好的酒店了吗?”
“不知道啊。”
一句不知道,让覃响笑开了怀,除去端着姜汤的手还稳稳的外,身体的其他部位全部跟有了灵魂似得四仰八叉了,跟散架了一样,还不知疼的各自笑着各自的,更热闹了,能把热闹做到不令人讨厌,覃响的本事很大。
覃响的嘴巴笑够了,说出了自己的发现,“顾络尤,你平常笑的时候眼尾是弯起来的,但你逗人儿笑的时候眼睛是眯起来的,被我发现了可怎么办啊,以后你就逗不到我了!”
而且不是上下眼皮一起眯的那种眯眼,而是光下眼皮眯上去的,像是一行摆在这里的文字突然波动了一下,要得就是解不开为何这般、撩人心弦得劲,有多撩人自行感受,覃响嘛,他的心弦是棉花,拨动不了的,有的只是反弹似得好奇。
“某人逗人的时候不笑,以后可怎么办啊。”
“我吗?我刚才逗你的时候没有笑吗?”
覃响没有去求证真假,哪怕他知道自己逗人时是笑着的,那也是在面对其他人的时候,才有地呵护、挑逗、撒娇耍无赖,那是面对益洞;面对华鸣叶时的依赖、信任、并肩、陪伴;再到面对顾相以时得可靠、包容、坚强、独立,还有最后一位玖十地疏远、小小的厌恶,都是覃响。
所以,在顾络尤面前的自己也是一个可以塑造出全新性格的覃响,只听他说的就好了,若是和一个人相处还要去问问以前的自己能不能和这个人相处,那岂不会浪费了现在自己的时间?过去、未来、都不如当下重要。
“没有,你心中对我的感谢,压过了你的所有反应。”顾络尤懂他,“你的话看似是在问我,但我从中听到的都是谢谢两个字,说过了谢谢,就不要再说了,我帮你不是为了听你说谢谢的。”
“那顾老板想听什么?”
“我得好好想想。”
“恭候啊!”
覃响说完,喝完碗底的姜汤便听顾络尤的话,迫不及待起身去穿衣柜里面的衣服,时刻记着顾络尤说喝完姜汤就要走的话,这是其一,其二也有,时间不早了,他们得回去婆婆家。
“我在童泰禾岛穿你的衣服,来到晚辅上港依旧是穿你的衣服。”覃响调笑,从满衣柜的衣服里面拿出一套穿在身上,不贴身、比较大,但是穿在顾络尤的身上刚刚好。
顾络尤的衣服都是贴身的,他穿是无比得合适,换了旁人穿,不光是覃响,任意一个人都穿不出他这独一无二的效果来,毕竟是按照尺寸定制的,全世界只此一套。
专门为顾家设计、制作衣服的公司有十几家,在顾家公司工作的员工都知道,准备的也是顾络尤的衣服,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顾络尤也没有想到身边会有一个人儿。
“在童泰禾岛上穿你的衣服很合适,怎么这一次不合适了?”覃响鼓捣着衣服、嘟囔着嘴巴,听得一句,“那是我改小后的衣服”时,停顿了动作,深深地抿唇后又露出了一条略粉深白的唇线,气色全被他的活力给吸走了,是一点都不剩。
他皱起眉头、左看看右看看摇头晃脑地笑笑,半点没有生病了的样子,“我去你房间互帮互助抹药顺手得来的三件衣服,是你早早想好要送给我的吗?”
“是,我说过,对你没用的不会给你。”
“顾少爷是见我去到童泰禾岛没有带衣服,专门给我的吗?”
“是的,珞未都一到十月份昼夜温差较大,再加上我没有在海德堡住过,防患于未然,带了很多件厚衣服,看我们一起吃瓜子的那天晚上你穿得单薄,就想送你几件衣服。”
顾络尤一看覃响的身形就知道他的尺寸多少,既然要送衣服,断然不会那么没有诚意送自己的型号,平白无故让人家穿得别扭,没有特指谁、扫射谁、但似乎还是牵连到了秦琼斯。
他啊,除了礼服规矩外,私服可就不礼貌了,难忍得大小。很多人在自己没有带衣服的前提下对此表示有就行,顾络尤不会,给人就要给最好的,既不是最好,就不要大方拿出来,现在算是唯一一场例外,他没有想到有人儿陪伴着自己,便开口,“等出去外面了,再买合适的衣服。”
“好啊。”
有合身的衣服,覃响就想不出来穿不合身衣服的理由。
说到出去外面,覃响笑到笑不出来,“顾络尤,你当真要陪我回去婆婆家里住吗?”
这不是两个人不谋而合的想法,是顾络尤没有忘记的承诺与陪伴。
在顾络尤的眼中,承诺在先才有了陪伴,但在覃响的眼中,陪伴在先才有了承诺,哪一个在先都在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的珍贵被双方互相接着,背起了满满当当的情谊。
“当真,是陪你,也是完成我对自己的承诺。”
保护?他说他的,覃响当真了,当真的原因垫在了自己也会还他相同的保护上,当然,比起自己能够在异国他乡派上用场,倒是希望用不上。
即便没有自己这个想法,覃响也会信他,却不会当真,不是怀疑他没有保护人儿的能力,而是覃响做不到让人儿保护自己,他从小立下的目标就是要保护别人,自当不希望突然换了身份与位置。
顾络尤守他的承诺,覃响也得守自己的诺言,和一位现在想想大概是同龄的小孩子拉拉勾了,就不能反悔,哪怕一刻都不行,一秒钟都不会,这不用说。因为,覃响知道两个人是定会互相保护的,还不到保护的时候,现在说为时尚早了,有一样现在正在进行的可以敲锣打鼓地说说。
覃响兴奋地跑上前,在即将抱住顾络尤前被规呜呜揪住了领子拉回原地,眼睛还正在望着顾络尤、胳膊还朝着他张开呢。在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明明白白是奔着顾络尤去的,还是因为规呜呜用筷子敲了一下自己的手,把自己的手敲到了“面壁思过”的程度,更是因为他用筷子把自己的脸转到了他的面前。
“不是恋人你抱什么啊!”
“不是恋人你赤身**在他的面前晃什么晃?”
“不是恋人你在他的面前换衣服啊!”
“就算是恋人,也不能这么逾矩啊!”
“我把他的眼睛挖了,你的清白还在。”
“欸,等等等等。”覃响紧赶慢赶地拉住说着说着就要上前的规呜呜,“我抱他是想感谢他地陪伴,不信的话我抱一下给你看看,赤身**……倒也没有那么**吧。”不是还有内裤的吗?何况,自己现在的身体跟换了一身黑青色皮肤一样,若说是猎奇,能顶一看,若不是猎奇,都没有往那方面想,对啊!
“规呜呜,你怎么什么事情都往爱情上面想啊?”难道是什么什么,什么什么什么,什么什么,各式各样能有但本人没有说所以自己不能贸然说出口,怕冒犯到人的猜测吗?也就只有这些了,等着规呜呜套公式。
“因为你们不能嘴上说着是同伴,却用着爱人的模式相处!如果你们一开始就说是恋人,我肯定是不会管的,可不是你说的吗?要尊重你们以后的恋人,覃响,你亲口说的,你要说话不算话吗?”
他义正辞严到覃响都有点信服他说的话了,拥抱不只是爱人之间才有的权利,可也是爱人之间的权利,规呜呜误解了自己的拥抱也无可厚非,光自己知道自己清白就行了吗?不行,覃响可不想被人误会了,在开口解释前被顾络尤拦下,说出口他的心理活动。
“覃响开心我接下来的相伴,情绪激动想抱我,人之常情,他赤身**在我的面前晃是正准备要去穿衣服,纵使没有我想看清楚他身上伤口多少,好好好保护他的正当理由,便是我们赤身**在同一间房内,也没有触犯法律,既然是法律允许,何故你如此反对?你心中的法律,用来约束自己即可。”
“覃响与我在和你短暂地相处中,没有对你不敬,你也该尊重我们,我们想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你管不着,再往我们的身上擅自加身份,我让你永远留在晚辅上港,”
顾络尤再有万分得严厉,都是说的起嘴的,光听话很凶,但其实一点都不凶,这不是威胁,如果是威胁的话,在规呜呜第一次冒犯的时候就已经记在了心里,不会给他宝石让他买晚餐、也不会给他留晚餐了。
顾络尤很清楚每个人想法不同得可贵,要的只是互不干扰,便也就是一直说的尊重了。
规呜呜不懂,他不任由顾络尤的话一家独大,想开口的时候,晕倒在了地上,露出来的是卸了衣柜里面抽屉、还打晕了人的覃响。这下子,严肃都到了顾络尤给他竖起的大拇指上了,还欣赏地晃了晃。
覃响的表情骄傲,本想做一个帅气的表情,这值得来一个,可是没绷住笑,把抽屉安装回去,转身,跟顾络尤说:“哪需要顾老板亲自动口、动手啊,我无偿包管,不过,得写张纸条道歉了。”
覃响去写纸条,字里行间满是对规呜呜的抱歉,也只是抱歉,将他打晕好过他真的永远留在晚辅上港。
覃响不怀疑顾络尤话中得真假,是他能做出来的,一切都有迹可循,在前往彩虹岛、中转童泰禾岛去找顾相以的那艘船上,被各类星探递名片的顾络尤去接迷路的自己去餐厅的时候,他说过一句话,再不离开的话,他们会有难,有什么难不知道,因为顾络尤会选择温柔的做法。
一个不温柔的人儿选择温柔的做法,一个能冲上前的人儿选择了后退,与性格不符合得神秘感,如这雨一样,来去都有预兆,却不能跟随心意。
笔头轻轻地敲着下巴,眼睛望着正在烘干两个人睡衣的顾络尤,算是思考吗?不,是将纸折成了千纸鹤,放在规呜呜的头顶,“晚安。”
“睡衣装好了,我们走吧。”
“走走走走……”覃响小跑着说了一路,不怕摔,再摔也会摔到顾络尤的背上,接过装睡衣的两个袋子,袋子里面的重量可不只是一件衣服,不用看也知道多出来的重量是什么。
覃响拿到手里一把伞,出了酒店直接就上了出租车,还是原来的司机师傅,顾络尤特意让他等在了这里,有目的地相熟总比没有目的地相熟好。
“师傅,去衣服和手机的专卖店。”
有顾络尤在,思考都会嫌弃自己多余的,这不,他正在问他们没有提前了解到的晚辅上港。
晚辅上港这个国家不大,人口尤为密集,光他们现在所在的这座城市就有上千万人口,一路看下来,公共场所没有一个,满是人类的味道。
光是听到就有一种很挤、很卷的感觉,莫说是亲眼看到了,总觉得二十四小时都不够这里的人用了,详情在于快十一点的晚上,衣服、手机店里不说是人满为患,也是有小小拥挤的。
灯火不通明,全靠秦姓的大老板捐赠才能吃到电,可见晚辅上港的人均收入,平均下来是两千人民币,工资不是多得多少得少,是少得少少少少。好在,这里的消费水平不高,让人能在低工资中大方地喘一口气。
衣服最低价十达参,手机最低价三百达参,莫说功能,用于日常没有问题。
顾络尤特意问了店里工作人员最高价,是无上限的,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消费起的,但却是每一个人都能用得起的,这是他们还没有深入得出的浅薄言论,或许也有用不起的呢,不敢轻易地下结论。
衣服和手机都好说,覃响在试衣间和顾络尤说好了,能穿、能用就行,他们现在购买的是必需品,不是长久品,何况,连短暂期能不能生存下来都还是个问题。
在此念头下,连头带脚算下来十套衣服打完折是五千一百六十五达参,两部小手机是一万七千八百六十七达参,不必太贵,不必太便宜,取中间值即可。
两个人一同商量着来,一同随心意地来,购物出来连雨都变小了,上到车内完全放松下来的覃响因为司机师傅的一句话,有了些想法。
“你们不是丰杨樱人吧?”
“是的话,怎么对这里这么陌生?”
丰杨樱,他们所在的这座城市名字。
“不是,我们是来探亲的。”说出来有婆婆为人证,底气是很足的,顾络尤用了婆婆的身份,覃响请走了他的利用,填补上了一个真心实意地帮助。
“您经常载客,听说过有人失踪了吗?”
“失踪?”
“是的,我们在探亲的路上路过一片区域,听那里有人说,有位婆婆的儿子失踪了十来年,一直都没有找回来,听说是叫子落,身边还有一位叫在居的人,您听说过吗?”
“没有。”
子落、子落,到底是在哪里听过?
覃响打开手机自带的浏览器搜索子落,显示的是搜索不到,但覃响敢肯定,这个名字自己一定听到过,想起来只是时间问题。问了车上的人,搜了手机后暂且死了主动这条心,在等时间的时候也不忘追追。
“又或许,是手机的问题呢?我虽然想不起来这个名字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出现在我脑子里面的,但我有感觉,他是我在网络上一定可以搜到的人。”
覃响跟旁边躺在折叠床上的顾络尤说,一个人一张折叠床摆在厨房里面,现买的、现搬进来的,万幸把买的衣服在路过酒店时先存在前台了,不然的话,任务负担会加重加重再加重的。
本来要睡在酒店顾家床上的顾络尤屈身在小小的一间厨房、一张折叠床上,也是真的仅此一夜仅此一夜仅此一夜,覃响也答应了,明天与婆婆告别去睡酒店。
顾络尤还好,躺了一个小时没有动,认床的人儿还没有动,在自己话中不认床的人儿倒是动了千八百回,秉持着自作孽、不可活的态度,他没有管,只是说着自己知道的。
“晚辅上港搜不到其他国家的信息,也拨打不了其他国家的电话号码,凡是晚辅上港的人都只能与晚辅上港里的人交流,无法和外界取得联系,外界也是如此,找不到晚辅上港的任何信息,所以,网上这条路行不通。”
“怪不得,给我们如此肆意购买手机的自由,不怕我们报警和家人取得联系吗,原来如此。顾络尤,晚辅上港是一个天然又或是人为的一个可以做坏事的屏障,可这里的人似乎都有在好好地生活。”
“我们国家不是吗?”
“是哦。”有人儿好好生活,就有人儿在做坏事,不只是他们的国家和我们的国家,哪里不是一样的。
覃响没有什么表情,最怕的也就是没有任何表情,和顾络尤看似反问实则点醒人儿的话一样,通透到张开眼睛,也看不了很远的地方,这不是路走得不够多的原因,走得再多,人儿的眼睛所能看到的也是有限的,明白了人儿的能力天生是有限的,自然也就对眼睛看不到的地方冷淡了。
覃响自知看不了很远,所以才要往最耀眼的地方走,尽管能力再有限,一生如一日,坚守自己心中的路。
“光。”
“无光。”
“光。”
“无光。”
“顾络尤,外面的路灯,在逗我们玩欸。”
“它坏了。”
频繁地闪烁,终是换来了光芒。
“它又好了。”
“暂时性的。”
但有那么一丝撒进院子来的余光,落在了覃响的脸上,人儿闭上了眸子,天自然黑,人儿睁开眼睛,天却早早亮了。
“起床了。”
覃响听到顾络尤的声音,眼睛还没有睁开就先下床了,灵魂还在睡梦中,躯壳先苏醒了,“嗯嗯嗯,我知道,我会守夜的,你先睡觉吧。”
站在他面前的顾络尤见他这副刚睡不醒的样子,准确点来说是昏迷后、一夜辗转反侧终于在现在醒来的样子,轻笑,语言上没有半分宠溺,光凭着行动表示了,“已经六点了,还睡什么?”
覃响痛的睡不着,就拜托顾络尤将自己打晕,三个小时后将自己叫醒守夜,原本两个人定的是五个小时,无奈躺在床上已经是零点了,三个小时足矣,现在是六个小时,六点?三点?没有睡醒的覃响重新躺在床上,裹紧被子,越想睡说话越清楚流利,速度还很快。
“时间还早,我六点半起,再给我半个小时。”
“我还是第一次碰见赖床的人儿。”顾络尤没有很新奇,只觉得有意思,不赖床的人儿,换言之一夜没有睡觉的人儿,理解不了赖床的人儿是什么因素求饶时间或者是人儿给他半个小时的时间,无奈叹气,“这是你自己的时间,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在居,还没有把子落叫醒吗?”
顾络尤的身体面对着覃响是堵在厨房的门口,调转了方向面向婆婆的时候也是把身体当做了墙,堵在了厨房的门口,不想人儿被惊扰,人高马大站在门口,里面是何情况都是由他讲说。
“他说六点半会起。”
“现在得起啊,别误了上课。”
“您放心,误不了。”
两个人对话的声音不大,是隔音不好,跟在耳朵里面说话一样,再有困意,也能插空问上一句,“误什么啊?”难道接下来还有什么必须执行的事情?覃响的嘴上说着、心里想着,再如何想、再怎么想都想不到一个答案。
“上学啊。”
上、上学?
覃响一下子清醒了,表情满是迷茫,“上什么学?”
“早上遇到了婆婆,婆婆让我们不要再贪睡,早早起床收拾了上学去,我寻思是婆婆记忆出了错的原因,就顺着婆婆的话说,得了两身是我们尺寸的校服,才怀疑这是秦琼斯的安排,闻到校服上的薄荷和柠檬香,确定了是他的安排,而我们一直在他的监视下,不管是昨天晚上的酒店,还是接下来我们要去的上港中学。”
“好喽!终于进入到他的计划里面了!”覃响现在活力满满,身上穿着的是睡衣,心里早早就穿上了校服,激动地下床,边收拾折叠床边问,“不知道晚辅上港的校服款式是什么样子的,顾络尤,你穿上了吗?”
“穿上了。”
“哦?那不得让我好好看看啊!”
覃响没有转过身看他时还能说出话来,脑海里面空荡荡的一片,全部都在话中,毕竟说话带转身的时间还不到半分钟,能有什么想法,就算是有想法也来不及,不像是转过身后,有自己说出口的半个小时睡眠时间用来欣赏一个人,在此期间,无人催促。
好看吗?
好简单地夸赞。
能令覃响肉眼可见得安静下来,笑容很浅,深的都在顾络尤那里,想说话,可话也在顾络尤那里,好想叫他还回来啊。
说这校服款式是晚辅上港整个国家的风格,夸大了,就连一座城市里的每所学校的校服都是不一样的,眼前所见是丰杨樱市上港中学的校服。
统一荷叶绿色西装制服、内搭有白衬衣、同色系裤子上绣有一半花、一半祥云,修身简约大气不累赘。
西装除去银质荷花驳头链胸针下的校徽外,还有一条胸链从右方横跨向左扣在一枚扇形的徽章上,悬挂在胸口,左右都有饰品,互不相干,一如覃响和顾络尤两个人,各有各得养眼,无需决出胜者,两个人皆是第一名。
“别忘记背书包。”
“好的,谢谢您。”您和婆婆都好出口,但婆婆出口总要有一番争议的,所以覃响避重就轻,接过书包的手沉了一下,有些意外这不是一个空书包,里面是真的有东西。
他倒是想看看里面有什么,但起床、一番洗漱、吃早餐、换衣服让时间到了这里看不下去了,不免有些催促,只好作罢,乖乖听着婆婆各式各样都要来一份地叮嘱。
和谈青莲女士说的话不一样,谈青莲女士只得一句,‘终于清净了。’就把自己送出了门。
小时候,覃响还问出几句,‘妈妈,囝囝很黏人吗?’长大后方才发觉,是时间,谈青莲女士想要属于她一个人的时间,儿子丈夫得自觉不去打扰。
覃响的目光温柔,听完婆婆的话后向她保证她说的每一句话都会遵守,然后才说:“我今晚要住在同学的家里,不回来,您不用担心我。”
“住朋友家啊?我家子落也有朋友了啊。”婆婆的目光里面满是欣慰,迫不及待地点头,“好,好,放了学给我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就去玩吧,家里的座机号你还不知道,我写下来给你。”
“不用麻烦了,您说就行,我的记忆很好的。”
听一遍就能记住,相应的看一遍也能记住,除了子落,大概是“天才”也要有休息的一刻吧。
“你看,交上朋友后人活泼了,记忆力也好了,一直让你交个朋友你不听,我不会害你的,这不是,听我的是不是就会越来越好,以后可千万不要不听话了。”
虽然覃响不知道活泼、记忆力和交朋友有什么关系,但他仍是点这番陌生、从未出现在他世界里面话的头。
好在,今晚顾络尤能睡个好觉了。
覃响笑到出了门口,突遭顾络尤突发奇想的一句话。
“你很难懂。”
“什么?”
“你在笑着,我却不知道你在为什么开心。”就比如现在,他很开心地出了门口,是因为什么开心?有人儿陪伴得开心是无期限的吗?还是因为婆婆地叮嘱?就两个选项还不好选择吗?还真不好,因为还有选项是因为想不到还没有出现。
“你啊,”覃响先出了门,转过身望向顾络尤的这一眼,光线如神的手指,轻点着他的脑袋。
明明人儿就在眼前,却有一种他即将离去得神圣感,轻飘飘的,什么都是轻飘飘的,第一缕扯破阴云的光线是轻飘飘的、风吹来是轻飘飘的、话是轻飘飘的,“覃响因为顾络尤今晚可以睡个好觉而开心。”
“似乎,你很意外呀?”覃响这句话是在试探他的反应,问句总要得到答案的,知道顾络尤会诚实地告诉自己,但在他还没有告诉自己前,覃响就从他听到自己这句话的微表情中得到了答案,“你还真得意外啊?那我就只好再次回答你了。”
“你认床,想必是一晚上没有睡好,再怎么说你是自愿的,也和我有关,已经让你受了一晚上苦的我,眼见今天晚上你就能睡个好觉了,当然开心啦。”
这一刻,顾络尤脸上的笑意就是最好的回答,因为他笑而引出来的笑容,试图给他一些回报,思来想去,能给的只有陪伴,可陪伴,有了很好,没有也行,这种人儿啊,其实很可怕的。
“折叠床,硬邦邦地睡起来还挺舒服。”
“那肯定啊,你痛醒了自己往床板上一撞就能再度晕过去,省去了我的帮忙。”
“这么来的吗?”覃响的胳膊很难抬起来,转过身将脑袋对准了顾络尤,“你帮我看看肿了没有?实不相瞒,我是我们那一片出了名的完美头型,可不能被撞毁喽。”
“让我仔细的看看,”顾络尤早看过了,六个小时那么撞,睡梦中又没有个轻重的,要是放任他撞下去,别说什么完美头型了,头都不存在了,不过,那时是那时,现在是现在,“恭喜你,还能蝉联完美头型的宝座。”
“谢谢!听上去完美头型似乎很天马行空,但是真的,海德堡还真有一个完美头型的比赛,鄙人荣幸上榜。”覃响拍拍胸脯,无比骄傲。
“我和你的头早就见过面了,甚至比见你的时候还早。”这的确离谱中又带点缘分了,顾络尤觉得好笑,又不得不赞叹这段缘分,与覃响一起,“难道你早早入乡随俗了?”
“是桦拂欧,他喜欢找一些有意思的东西给我们看,其中就有海德堡完美头型比赛,他很惊奇竟然还有这等比赛的同时投票了。我和化稍当时是没有找到项链,正在无聊中打发时间投了一票。”没一字是假的,真真切切的肺腑之言,发现比赛是巧合、投票是客观的、偶遇覃响是意料之外的,谁能想到……
“比赛的顺序是按名字首字母排列的,名字是匿名的,票数也是隐藏了的,你给谁投的票啊?”
“你啊。”
刚刚好是覃响。
“那我们第一次见面,你知道是我吗?”
“知道。”
“你怎么不找我说话?”
“你能用脑袋给我签名吗?”
“这个……”覃响用手指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随后指向顾络尤,放松的手部一点都不见攻击的力道,顾络尤没有防备,看看他想做什么,没曾想、想不到,他慢慢悠悠地弹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多笑笑、笑多多地接,“做不到哦。”
“做不到,就让我还回来。”
“不行。”覃响看他就要动手,跑到昨天晚上买的挎斗摩托车一旁,告诉店员说等雨停了、小了送过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送过来的,让蓝色的摩托车上隔一片地方、隔一片地方有分部不均匀的雨珠。清澈可见覃响,等待覃响跑开了,又见顾络尤,两个人来来回回地在摩托车周围追逐、躲避对方。
完整的一颗雨珠看了一场“二人转”,直到被声音震碎,落在地上碎了八瓣,直接欣赏“八人转”。
“婆婆,有人儿欺负我!”
“婆婆,有人儿恶人先告状!”
坐在院子里面树下石凳上目送两个人去上学的婆婆,没有目送完,倒看到了墙边那细小的洞里一同钻出了两只蚂蚁,相伴相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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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七十五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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