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站在门口,一身价值不菲的西装穿在他身上恰到好处,狭长的眼眸略微下弯,眼睛里藏着似有若无的冷淡,以往秦思意熟悉的深情肆意截然不在,最后只剩下阴沉狠厉的气质。
他不是应该在国外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秦思意眼睛直直地看着她,在那时那刻,所有的情绪似乎找到了突破口,疯狂地涌上来。
被秦成济算计的时候她没有伤心,只有对秦成济的失望再加一分;面对李默的猥琐,她也没觉得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鱼死网破。
可所有的不在意在看到男人出现的那一刻,全都变了。
秦成济留意到陆景淮的那一刻,脸上的表情也跟着变了,放下身段舔着脸在他面前讨巧:“陆总怎么来了?”
陆景淮视线扫过秦成济,语气犀利,逼得人无地自容:“秦总这是在做什么?”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场面,却被他捅破。
秦成济脸上的假笑快要维持不住:“实在是碰巧,最近公司和李总的公司有业务来往,所以就一起吃个饭。”
“哦?仅仅是吃饭?”陆景淮阴阳怪气地拉长语调,不仅没有走的意思,反而大咧咧地走进包厢。
港城的地盘,陆景淮的话语权是当之无愧的第一,谁也没法将他比了下去。
秦成济:“就是吃饭,不知道是哪里让陆总误会了。”
他悄悄地给秦思意使眼色,似是质问:人是你叫来的?
秦思意不着痕迹地低着头,心思不知飘到哪儿去了。
秦成济恨铁不成钢地压着火,只好继续和陆景淮周旋。
他的小动作被陆景淮看在眼里,笑意渐渐淡去,本就阴沉的脸色越发冰冷,原本还算宽敞的包厢瞬间像是被这股气压堵得透不过气,他不开口,没人敢说话。
“我误会?我还以为秦总做条子生意上瘾了,吃了碗里看着锅里,觉得攀上了别的靠山想跟我陆家对着干呢?”
陆景淮此话一出,别说秦成济吓得满头的汗,就连李天也大气不敢出地杵在一边。
原先是看中秦成济手上的资源想分一杯羹,没想到陆家秦家这两家的破事还没扯干净,他要是再不跳出来,别说赚不到钱,恐怕他这辈子的心血都得砸进去。
想明白这一点,李天赶紧和秦成济撇清关系:“陆总这话严重了,我不过就是出来吃顿饭,没有别的意思。”
当着陆景淮的面当了轮孙子,面对秦成济的时候脾气可就没这么好了:“秦总,既然你和陆总有事要谈,我就不打扰你了,至于之前说好的合作,我觉得还需要考虑考虑。”
秦成济眼看煮熟的鸭子要飞走了,心里自然是不肯,可又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李天父子离开。
陆景淮转了下桌上的转盘,靠近转盘边的红酒因为惯性往外移了一截,随后又撞到秦成济的碗筷,噼里啪啦掉在地上碎了一地,红色液体四处蔓延开,染红了秦成济的鞋底。
那酒是秦成济特意花血本开的,此刻白色瓷砖上狼藉一片,仿佛是从人身上抽出来的血液,他心悸一颤,整个人都抖得不行。
偏偏陆景淮还觉得不够,沉沉地嗤笑声中,不屑的心思明显:“秦成济,陆家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他抬手落下,彻底掀了桌。
闹出的动静不小,却没人敢靠近敲门。
一看就是就陆景淮的人控住了。
秦成济脸色苍白,有一种被一个小辈拿捏住的屈辱感:“陆总,我明白了。”
“秦总是个明白人,对了老太太念叨得紧,我受人所托向秦总要个人。”整个包厢里除了两人外,只剩下秦思意,这要的人是谁,自然也很明显。
不等秦成济开口,陆景淮当着他的面,正大光明地牵住秦思意的手,脸色沉得可怕,步伐也不知不觉快了不少。
出了包厢,陆景淮身上那股子狠绝的脾气虽然得了收敛,却又有一股不管不顾的疯劲。
秦思意猜得没错,她被人推进了后车厢,冲着助理吩咐:“叫停陆秦两家的合作,另外去找给秦家房贷的银行,该怎么说你清楚。”
跟着陆景淮的助理也是专业实力超群,恭敬地应下:“陆总,现在去御府山庄吗?”
陆景淮眯了下眼,捏了捏秦思意的腕骨,问她:“你觉得呢?”
秦思意知道他疯,但是是第一次见他疯得这么彻底。
车子刚停稳,她就被他一把拽了下去,御府山庄智能化感应的灯带一层一层地亮起来,从院子到大门,从客厅到楼梯。
“陆景淮,你要干什么?”秦思意手腕有些疼,她以前在他面前娇滴滴的声音也藏不住了。
“干你。”
卧室大门被开了又关上,陆景淮的漫不经心地扯下那条她精心挑选的领带,秦思意看到他的样子,似乎被吓住了,整个人坐在床上不断地往后挪,可床铺一共就只有这么点大的地方,她又能跑到哪儿去?
细嫩的脚踝被他抓住,男人宽厚的掌心有一层薄薄的茧子,随着他的掌控和滑动间,秦思意整个后背都像是电流经过一样,整个人顿在那儿。
到最后,控制不住眼泪无声地哭了出来。
“你以为哭两滴泪就能应付我了?我有没有说过,再敢有别的心思,就把你的腿打断。”陆景淮粗鲁地擦干她脸上的泪水,轻嗤了声,随即低头认真地打量,似乎在寻找该从哪个位置动手比较合适。
秦思意试着往回缩,却抵不过陆景淮的力道。
“三哥,我也是无辜的,这笔账你再怎么算也不能算在我身上。”秦思意心里委屈,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可男人却不管不顾把错全算她头上,凭什么?
陆景淮看她:“心里委屈?”
换成以往,秦思意自然是不敢跟陆景淮对着干的,可气氛已经到那了,她也不知哪儿来的担子:“我当然委屈,陆澈悔婚了,秦成济把我当成筹码,我现在已经成了港城的笑话,明明是你先答应的,是你骗我!”
陆景淮好笑,手腕也松了力道:“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在华尔街的时候,承诺一辈子会护着我的人不是你吗?”秦思意脱口而出,两人之间那一层薄薄的隔阂似乎就在这么一瞬间被扎破了。
秦思意挪开视线,落在男人盖在自己腿上的手上,手背上有一道明显的疤痕。那一刻,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似乎又有了溃涌的冲动。她之前告诉过自己,男人的话不能信,尤其是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一开始她也是这么认为和警告自己的,可渐渐地,她发现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那些共同经历的日子不是假的,那些一起品尝过得酸甜苦辣也不是假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注意力和情绪随着陆景淮而受影响。
她需要承认、也需要正视自己的内心。
——她在意陆景淮。
可陆景淮呢,他就像飘忽不定的风,当他靠近你的时候,猛烈强势得将你包裹住,可等你沦陷后却又退得一干二净。
只有遗留下来的苦辣,在晦涩的心思中被一遍又一遍地浇灌。
在爱情的游戏中,谁先动心,谁便输了。
卧室内,落地窗外的树叶被阳关染上几缕斑驳的金色痕迹,随风飞舞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无形之中打破卧室里僵持的气氛。
陆景淮情绪恢复平稳,眼神从未挪开过一分,他松回收,薄唇间略过柔软:“答应你的,我什么时候没做到。”
要不是有他护着,就凭华尔街吃人的地盘,她能肆意潇洒这么久?
要不是有他护着,港城里那些人的唾沫就能将她淹死。
不往远了说,陆澈退婚,比起她来,陆澈付出的代价远远超过她,社会舆论被他把控,全港城的人只会认为是陆澈的问题。
再加上他给的赔偿,秦家大小姐的地位现在比一个陆澈未婚妻的身份不知高贵多少。
这小没良心的还说他没护着。
秦思意却不管:“三哥,你是聪明人,总有一天我会结婚嫁人,今天的场面有一就有二,难道你还能次次出现次次帮我吗?”
陆景淮确实是聪明人,但秦思意也不熟糊涂人,两人对彼此都太熟悉了,熟悉到无需多解释就知道对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他掀了掀眼皮,就知道她前面的害怕都是装出来的,无非是料定了他不敢真动手,尤其是现在,一手撑在床上,半边的身体侧着,刚刚还害怕被拧断的腿现在还不是把他当成腿凳子,这副温软妖媚的样子,让他心头发痒,舌尖抵着牙齿,顺着她的陷阱往下跳:“怎么不能?”
“怎么可能呢?”秦思意确实是想从陆景淮这里套话,却没想到他竟然没有丝毫犹豫便给了保障,自己也有点恍惚。
陆景淮勾了下唇,漫不经心地给了选择:“不是说想嫁人了?回头挑个时间,带上身份证,去趟民政局。”
秦思意愣了下:“去民政局干什么?”
陆景淮一字一句:“领结婚证。”
哇哦,这是朝朝写的节奏最快的一本小说了,好爱三哥!!!
宝子们,你们喜欢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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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领结婚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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