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杀青宴结束,温寻非和楚渔说了最后一句话,“我不知道你们当年是怎么分开的,我问过陈见遥,他一直没有告诉我。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他从来都没有忘记你,他一直都很想你。”
楚渔笑了下,“谢谢。”
温寻非眼尾漾出笑意,“不客气,会有人承我的情。”
陈见遥驱车很快停到楚渔面前,“刚刚跟他聊什么?”
楚渔摇头:“没聊什么。”
陈见遥瞥她一眼,没吭声。
送她回去的路上,陈见遥几次想要说什么,只是看着楚渔的眉眼浮现出疲惫,最后还是没开口。
他没有说出口,楚渔索性装作没有看到,她需要好好想想。
她并不是那么扭捏的人,只是……
她最开始是不希望陈见遥用这种方式报复自己,如果陈见遥真的是为了回来报复自己,楚渔很难说自己会不会后悔当初的决定。
比起他对她怀恨在心,她倒是宁愿陈见遥是真的过得很好,回来是单纯想要看到她后悔的样子,虽然有点遗憾,但到底没有影响到他。
她宁愿做他生命中最渺小最微不足道的存在,也不想陈见遥真的记恨自己这么多年。
下车前,楚渔问:“陈见遥,你什么时候回去?”
陈见遥扯唇:“楚渔,有时候我真的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心?”
楚渔没有立刻回答,转而问了另一个问题,“这么多年,你没有对别人心动过吗?”
陈见遥:“你在乎?”
被楚渔挑起了火气,陈见遥的语气有点冲。
楚渔依旧平静道:“我谈过恋爱。”
陈见遥顿了瞬,“所以呢?”
“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和你试试。”
陈见遥足足愣神了好几秒,表情甚至没有从刚刚做作的敌意收回,转而反应过来,抿了抿唇。
“你……”
他还是不太相信的样子,“你说真的?”
“嗯。”
“……怎么突然改了主意?”
“我拒绝不了你。”楚渔说,“……我还心动。”
-
回到家,楚渔感受到自己刚刚居然出了汗,真是罕见,北地的冬日实在是冷,楚渔的脸却有些热,坐在沙发上休息了好一会儿,起身去洗澡。
手机在她刚收拾好东西的时候开始震动起来,闪烁的号码是从未见过的,楚渔犹豫了片刻就接起。
“喂?”
“我没有在做梦吧?”
“……”
距离楚渔从楼下走上来,不过十几二十分钟,楚渔放下衣服从窗口往下看,果然停留在楼下的车还没有走。
“没有。”
“噢。”
陈见遥像是突然失去了言语,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
楚渔:“你不回去吗?”
楼下的人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从车内走了出来,抬头往楼上看。
楚渔住在高层,从楼下往楼上看,当然是看不到什么,就算是她从这里往楼下看,也只能看到楼下模糊的车子形状和从车里走下去的人影,更多却没有了。
“我现在不想回去……我想看到你,小渔……”
阔别已久的称呼,楚渔的呼吸为之一顿。
“早点回去休息。”
楚渔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挂断了电话。
他简直……
楚渔轻呼一口气,继续会浴室洗澡。
第二天早上楚渔还没起床,先听到了敲门声,她从床上爬起来,没有看手机,从猫眼看了一下来人是谁,看清楚人之后有点无奈,拉开门。
“这么早?”
陈见遥手里提着早餐,“昨天都没怎么睡着,早上醒来也早,总觉得不太真实,很想看见你。”
楚渔才爬起来,还没开始洗漱,先让开位置让他进来。
“我还没起床,你过来太早了。”
陈见遥:“没事,你可以先睡一会儿,我等一会儿。”
“……”楚渔说,“你这么说好像一个变态。”
陈见遥:“……”
看他僵硬的表情,楚渔忍不住笑出声来,“我醒过来睡不着了,我先去洗漱,你先坐会儿。”
“好。”
她洗漱很快,为了方便,她一般在防晒之后直接涂一层素颜霜,这样就很快收拾好了。
从卧室走出去,陈见遥正在她家里非常好奇地参观。虽然在这边已经住了有三年,不过她没有添置很多东西,她向来买东西追求极致的实用性,如果不是特别需要用到的东西,她都不会买回家,而是直接买一次性的,如果太尝试加用不到,也不会全都带回家。
很少为了凑单去买一样东西买很多,常用的东西都是用完了才去买。
极少参与购物节,永远都是需要什么才开始买什么。
家里只有一盆植物,是刚搬进来的时候,同事过来温居送的,没有养动物,她对任何生命都有天然的敬畏,总觉得她负担不起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生物的虽然生命。
“你一直都住在这儿吗?”
“差不多三年。”楚渔说着想起来,自己明年的房租要准备交了。
只是靠自己的收入,维持日常开销和租房子时没什么问题,这些年虽然没有存下什么钱,但生活水平还算高。
“这儿离你上班的地方还是有点距离。”
“已经算不错的,单位的福利房在更远的地方,而且还是三人间,我住了一段时间就搬出来了。”
“噢。”
“早上买了胡辣汤和豆浆,包子和油条,你想吃什么?”
“豆浆油条。”
“嗯。”楚渔问,“你吃了吗?”
陈见遥:“我跟你一块吃。”
“好。”
吃过早饭,楚渔说:“上次那件事之后,我再也没有接到那家人的电话,是你做的吗?”
“他们要和解,我不愿意和解,虽然我没什么职业,但我真要告他们寻衅滋事,他们压根赔不起,后来我说以后他们别再找你的麻烦,不然我也会找他们的麻烦。”陈见遥勾唇笑,“也算是他们识相,要是他们再来找你,记得告诉我,我肯定要让他们大出血一次。”
楚渔笑了。
那些人纠缠她的目的只是想让医院赔更多的钱,医院只是让她别理睬,至于不理睬的后果当然还是要她自己承受。
见楚渔笑了,陈见遥眉梢挑起,“你该多笑笑,这样我才知道你和我在一起没有不高兴,也没有委屈。”
楚渔:“跟你在一起我怎么会委屈。”
只要是知道这件事的人,应该只会感慨楚渔的好运气。
陈见遥没有说话。
到了医院,陈见遥说:“晚上下班别急着走,我过来接你。”
楚渔:“好。”
上午是没有什么意外的上班,中午和李晴出去吃饭,李晴凑到楚渔身边,“刚刚看见你过来就想说了,你今天看起来好像和平时不太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感觉……比平时高兴一点?”
楚渔摸了摸自己的脸,“有吗?”
李晴再次认认真真看了两眼,“有。”
楚渔:“算是有一件好事吧。”
李晴立刻力气很轻地推了推他,“快说快说!”
楚渔:“我谈恋爱了?”
“……啊?啊?”
楚渔点头,“嗯,昨天刚在一起,所以没跟你说。”
李晴问:“是医院这个?”
楚渔:“医院这个是哪个?”
李晴:“你的高中同学。”
“嗯。”楚渔点头,“上次出差也是他那边的安排。”
李晴:“真好啊,之前看他我就觉得你们肯定有戏,你们都那么长时间没见面了,只是因为你回去一趟就追过来,怎么都不能说是心里完全没有你。”
“何况我看你对他的态度就和你对警察叔叔和师兄态度不一样。”
楚渔意外。
李晴解释:“虽然能看得出来你对沈师兄的态度更亲近,对警察叔叔的态度也很友好,不过那都是对外的礼貌,只有对自己最亲近的人才会那么随意,你对他的态度就好像你自己知道不管你怎么样,他都不会怎么样。”
楚渔停了一瞬。
李晴笑着说:“所以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你和他肯定有故事,不过就是不知道你们俩是什么情况。”
楚渔:“算是关系很好的同学,如果没有意外……我们大概会在一起。”
听了她这话,李晴更疑惑了,“那为什么……”
“因为对我来说,他不是最重要的,也不是我的首选。”楚渔说。
“我也是。”李晴说,“有时候我都不知道,爱情到底是什么,虽然我经常看别人谈恋爱,也谈过几次恋爱,但是我到现在都没有那种为之付出一切的感觉,有时候我看着别人那么疯狂,总觉得太不理智了,但是有时候我也会有点羡慕……不过一想到后果我就立刻冷静了。”
“哈哈哈……”
“我是说真的啊,反正我是没有办法做到的。”李晴叹气,“有时候我觉得当个蠢人也挺好的,这样我就不会发现我身边的那些男人看女生跟糊弄傻子一样。”
楚渔:“……”
“我表姐上次去相亲,你知道吗?那个男人上来就说自己家里没有什么条件,不过自己有套房,那拽样,好像他那套房是京城别墅,其实只是一套我们那儿四十几平的小公寓,以后要真结婚了,住都没有地方住。”
“最关键的是,他自己比我姐低,还嫌我姐长太高了,说虽然脸还可以,但是个子太高和他站一块他太没有面子。”
楚渔:“……”
“反正我最近是真的冷静了,我打算好好搞事业!好好赚钱给我自己花!”
楚渔笑出声:“也挺好。”
-
下午下班,楚渔在医院不远处看到了陈见遥的车,她走过去,车门已经被坐在车里的陈见遥拉开。
“带你去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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