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出师不利,金手指认了。
不满月的人类幼崽,控制不住干点什么很正常,它理解的。
等她能够抵抗住生理本能,想必就能与自己正常沟通了。
金手指在自己的空间里,给自己做了长达三天的心理建设,终于又溜出来了。
一眼就看到让自己招架不住的场面,再多的心理建设都是虚的。
“救命!我的宿主在吐奶!”金手指慌了神,它要怎么办?
从没有前辈教过,作为金手指,该如何应对宿主出现这样的突发状况。
于是,金手指壮着胆子试了试,用意识给她抹掉。
眼不见为净,古人诚不欺我。
嗯,嘴角干净了。
金手指松了口气,摸了摸额间虚汗。
下一秒,趴在霍文生肩膀上的霍不丢又吐了。
老父亲还在那里一颠一颠,嘴里喊着口号:“呦!呦!呦!”
这是生怕小家伙不吐奶?
金手指又陷入慌乱之中,霍不丢一边吐,它飘在身后一边抹掉。
边擦边哀嚎:怎么还吐,这个宿主,本金手指带不动了!
正好,廖柳香从地里摘了菜回来,走前让霍文生给孩子喂奶。
回来就见到他这样,明显就是在折腾刚喝完奶的霍不丢,气没打一处来。
“你知不知道,这样颠来颠去,不丢肯定会吐奶。”廖柳香急忙擦干净手,上前接过霍不丢。
瞅了一眼霍文生背上,竟然没有奶渍。
霍不丢的嘴角也是干净的,只有一点奶印子。
她疑惑了。
霍文生觉得委屈,哪里吐奶了?
刚想反驳,霍不丢噗噗噗。
刚喂下去没多久的奶水,从嘴角留了出来。
小家伙更委屈,她本来就没吃饱,现在还吐干净了。
父女俩一个赛一个委屈。
廖柳香瞪了霍文生一眼:“还不再给不丢冲一碗奶。”
说完,摇头叹了口气。
“我的不丢,可怜哦。”
闻言,霍文生缩了缩脖子,一阵心虚。
如果说,宿主吐奶,是金手指面临的最大考验。
那么当她胀气时,称得上是最最大了。
噗!噗噗!噗噗噗!
“宿主,为什么你吐奶和胀气,发出的声音差不多?”金手指百思不得其解。
下一刻,这动静又来了。
“不丢怎么总……放屁?”廖柳香看向霍文生,想要得到答案。
即便她生养过一个孩子,可还是有挺多盲区,眼前就是其中之一。
犹记得,长子很好养活,没怎么劳累他就长大了。
现在这个小不点,还挺让人费心的。
“人不都会吗?”霍文生想了想,没找到科学答案,便用自己所知道的常识判断。
廖柳香:“……可她是小孩。”
她记得霍卫国小时候没胀气,又或者说没像霍不丢一样这么频繁。
所以两口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问号。
被迫去进修的金手指,恨不得摇晃两人脑袋,大声说:“不明白的就问医生,行不行?别猜了!我的宿主一肚子气,需要泄掉,不然就会像皮球一样鼓起来,你们不会指望本尊贵的金手指干这活吧?”
金手指在虚空中,对着两人劈头盖脸一通说教,就差跳脚指着他们鼻子骂了。
事实证明,不同世界的物种,是无法沟通的。
最后,金手指生无可恋地给霍不丢按摩起腹部、偷偷摸摸做起了排气操。
宿主很给力,每次都给配乐了。
但是它很绝望,羞于问世了。
好就好在,廖柳香和霍文生终于想起来,隔壁还有新生儿,村里也有其他人可以解惑。
到处询问了一通,得出结论:
因为霍不丢吃的不是母乳,而是喝冲泡的奶粉,又没有奶瓶,一勺一勺喂容易吸入空气,有时候吃得快、吃得多,没有拍奶嗝,胀气是逃不掉的。
除了金手指暗戳戳帮助外,霍文生和廖柳香暂且只能调整抱孩子的姿势缓解。
金手指告诉自己,一切都是为了来日的友好合作。
它可以的,呜呜呜!
慢慢的,霍文生和廖柳香发现,霍不丢特别好带。
不像别家孩子,晚上每隔一两个小时都得哭闹一回,搞得大人精疲力竭。
看看隔壁小两口,每次打照面不一会就得打两哈欠。
一看就知道,缺眠少觉,夜里辛苦。
即便是在夜里,霍不丢只在饿了时吧唧两下,尿了拉了后哼哼两声,格外省心。
金手指:所以,你们以为是谁的功劳?
村里人没事就爱来家里看孩子。
白天小家伙困觉,不需要背着、走着哄,怀中抱着轻轻拍两下她就睡着了。
睡着后,旁人大声说话也不会吵醒她。
“不丢也太乖了,婶子你怎么带的?我家斌斌可闹腾了!”刚出月子的同村妇人,隔壁儿媳妇姚长瑛羡慕极了。
只有经历过才知道,怀胎十月不是最苦的,带婴儿更累人。
她的儿子霍朝斌,比不丢大一两月,晚上可能折腾人了。
她才二十五啊,现在看起来足足老了五岁。
现在叫五十岁的廖柳香一声婶子,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了。
霍文生和廖柳香有些雀跃,虽然不丢乖和她们怎么带无关。
可自家的孩子被别人夸,当家长的总是格外开心。
“不丢确实很省心,我和你婶子都怕带不好,毕竟我们年纪大了精力不济,可她特别省心。”
霍文生与有荣焉,下意识挺直了胸膛,眼神飘向熟睡的霍不丢,嘴角缓缓上扬。
“想来是不丢懂事,不想你们累着,果真是小棉袄,不像我家这个,简直是来讨债的。”
说着颠了颠刚吃完奶水睡着的儿子,没想到他又瘪着要哭,眉毛唰地一下通红。
姚长瑛急忙哄道:“斌斌也乖,妈妈不该说你的,睡吧睡吧!”
等他又睡了过去,妇人才松了一口气。
而这会的不丢,还在酣睡当中,完全没有被打扰到分毫。
小脸比先前红润白皙了些,不再丑得像只猴子。
小娃娃刚出生,基本都是丑了吧唧的,和猴子差不多。
长开就好了。
长辈一般都这么说,怪有意思的。
“婶子,你们现在只给不丢喝奶粉吗?”
姚长瑛看了看霍不丢,好像比斌斌一个月大时小了一圈。
想到自己奶水足,便开口了。
“是啊!还要吃其它的吗?”廖柳香问。
每一代人养孩子都不一样,她也想知道,年轻人是怎么个想法。
一旁的霍文生,同样支起了耳朵。
现在霍不丢喝的奶粉,还是上次在派出所拿回来的,尿片什么的,用的都是旧的,洗洗晾晾还能用。
老一辈人信奉勤俭节约,即便是要扔掉的东西,卷吧卷吧都能想出新用途。
当然,想不出也会囤着。
美其名曰,以后总会用上的。
姚长瑛深有体会,她们夫妻俩特地在大城市,给儿子买了好些纸尿片。
婆婆张秀花说要洗干净,晒干,以后接着用。
姚长瑛表示,无言以对。
当即让丈夫霍传清,和他妈沟通这个问题。
想来,应该是解决了,她没过问。
可想了想婆婆的执拗性子,或许吧,她不确定了。
罢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些个事,不能再较真,累!
“要不以后不丢送我屋里来两回,我给她喂点奶水,听说小孩子还是要吃母乳才能长得壮实。”
说着,姚长瑛把手里的小子换了个方向,让一直使劲的那只手松快松快,都压麻了。
见状,霍文生和廖柳香顿悟,好像确实有道理。
当初霍卫国就没吃过奶粉,都是喝的母乳,之后才长得那么高大。
若是不丢以后比同龄人矮一大截,那不是会被欺负啊?
不行,不行,想到这两口子齐齐摇头。
不过,瑛子心肠好,给出这个提议,他们却不能不懂礼数,直接应下。
于是霍文生对廖柳香说:“我出去下。”廖柳香心领神会。
两口子过了几十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这样你会很辛苦,斌斌也不够吃了。”廖柳香出声确认。
“嗐,这有什么,一个是喂,两个也是喂。不瞒婶子说,不丢这也算是帮我忙了。”
这话一出,廖柳香顿时明了。
如此,那老头子去隔壁找瑛子公婆和丈夫说这一出,应该会挺顺利的吧!
隔壁,霍文强正在院里刨木头。
见到霍文生上门,好奇地问:“文生,怎么了?”
“文强哥,我想……”就在这时,霍文强的老婆张秀花,端着一盆洗碗水出来了。
“有话直说,吞吞吐吐干吗?又没有外人!”
霍文强性子直,停下手里活没等到答案,就开始催促了。
张秀花步子一顿,这是在点他?还是在点她?
但下一秒,霍文生开腔了。
“文强哥,嫂子,我想求你们个事。”
面朝黄土背朝天,被晒得黄黑的脸上,难得露出困窘之色。
在堂屋躺着补觉的霍传清,悄咪咪地睁开了眼睛,随即若无其事地闭上。
文生叔能求爸妈什么?他想不到。
“有什么事,直说就是,都乡里乡亲的,还有什么抹不开面?”
张秀花把木盆里的水往外一泼,笑着说。
“就是我家不丢才刚满月,一直喝奶粉,看着比斌斌少了一大圈,能不能送来瑛子这吃上两口奶水啊?”
虽说刚才脚也不停往出走,可到了别人家门,还真不知道怎么张这个口,挺难为情。
毕竟,大男人提妇人家的事,总觉得怪怪的。
好就好在,他年纪大脸黑,没人会想歪。
“这事,我……”他一个当公公的能怎么说。
文生可真是难为他。
于是霍文强把目光投向了老婆子。
张秀花看着哥俩如出一辙的表情,绷不住笑了。
“这事我没意见,主要是看瑛子。”
她是清楚儿媳妇身子情况的,胀得难受不如被孩子喝干净,可这事不好往外说。
屋里的霍传清抿了抿嘴,他也没意见,就是不知道媳妇乐不乐意。
毕竟每次半夜把她吵醒给儿子喂奶,她都是痛不欲生、生无可恋的样子。
“传清在家吗?”霍文生问。
“文生叔,我没意见。瑛子乐意就行。”霍传清的声音响起。
不是他不出面见长辈,而是他真得太累了,不想动弹。
晚上带娃起夜的是他,只能白天补补觉了。
霍文生也知晓,笑着点头应道:“那我让柳香问问瑛子。”
“嗯嗯。”众人纷纷点头。
霍文生回到自己家,对着廖柳香点头,让她开口和姚长瑛说这事。
“瑛子,那我真不客气了?明天就把不丢抱到你屋里去。”廖柳香最后确认道。
“好啊!不过婶子最好是十点后来,我想多睡会。”姚长瑛说到最后,有些不好意思。
村里睡懒觉是会被笑话的,要不是两家关系好,她也不会自揭其短。
廖柳香点头:“行,你们年轻人是该多补补觉,我们年纪大了想睡都睡不着咯!”
尤其是前段时间,经常四五点都醒了,然后睁着眼睛等天亮,或在起来屋里坐着,也不知道干什么好。
“婶子说得在理,我妈也是这么说的。”
一般在婆家,婆婆在内在外都喊妈。
所以廖柳香一听就知道,她说的是张秀花。
“你妈一向通情达理。”
正好路过的当事人,嘴角轻轻翘起。
她当然通情达理了,她张秀花是霍家坡排得上号的好婆婆。
丢崽能健康长大,金手指算半个爸
金手指:才半个?
作者(摊手:0.8个行了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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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蹭奶水(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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