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正轻柔,两个兄妹追着蝴蝶就上了高耸的山峰。
妹妹身穿嫩紫色衣裙蹦蹦跳跳地晃着手中精致如玉的糕点。
哥哥穿着青蓝色术装跟在妹妹后面,像一尊沉稳的大山。
山边筑巢的老鹰来回飞跃群山,此时老鹰正将枝叶加固稳定,眼神却盯着妹妹手中,散发着馨香的糕点。
风停,妹妹跟随着蝴蝶来到一丛鲜花前,想要蹲下身子去观察蝴蝶之际,妹妹看到自己的糕点飞向空中。
而自已也如蝴蝶般离开了地面,山顶离自已越来越远,她看到哥哥扭曲地向她跑来,可她再也抓不住哥哥的手了。
山顶的风吹动着花丛摇曳,哥哥没有愣在原地,而是快速跑下山,这里是山谷,妹妹一定会没事的,哥哥心想。
妹妹确实没事,她掉在了一颗柚子树上,柚子硌着她的后背,但柚子的清香也在安抚她的疼痛。
她起不了身了,身像散架了一样麻木、酸软。
此时,一位务农农民经过,发现地上有零碎布料,花纹是城里贵人穿的、时兴的彩云,布料则是云锦,夹杂着金线。
单是他手中捡的巴掌大的布边也够他家一年的开支,农民下意识望向树顶,满目云锦。
农民开心极了,以为自己将有花不完的钱,于是农民伸手拽着长布料。
树枝断裂,柚子、布料以及一个活生生的小人就从树上掉了下来。
女孩感到十分疼痛,但她嗓子沙哑说不出话来。
农民却十分震惊,他希望的是钱而不是一个麻烦!
但他渴望这些布料金子,于是农民抱着小女孩绕着小路就匆忙回家告诉他媳妇。
媳妇正在外翻晒着的药草,看见自己丈夫抱着一个小孩,第一反应就是丈夫偷人了。
拿着耙子就要向农民身上砸,嘴里叫喊着:“老娘让你偷人,你这个死农”
媳妇是被农民骗来的,所以农民一直忍着,加之又打不过这泼妇,他只好受了委屈。
等媳妇发泄完,他才将怀里抱着的女孩的来历告知媳妇。
媳妇听完当即就扔掉耙子抱着小孩对农民说:
“这云锦咱要卖,还要到偏远的城里分成小块来卖,这小孩呢咱也要养,以后说不定嫁给哪个有钱的,也便宜我们”
“看这小脸,将来有手段些,自己还能争上二房的位置”媳妇细细地想,越想越开心。
天下给她家掉了个金馅饼!
这媳妇暂且称她为陈妇罢
而哥哥在找不到妹妹后回到家,父母知道不仅权责了哥哥二十大板,还出动了全县的侍卫、兵力。
农民进城去当云锦时,耳边听到的全是关于师家千金丢失的消息。
陈民去告示板上察看图像,竟与自己拾到的小孩长的一模一样。师家告示上还写着:
若寻回爱女,赏五百金!
乖乖,这得是多少钱啊,陈民掰掰手指没数清,只感到口袋中的云锦烫的厉害。
若是顺利,他可以买好几个大宅子,一辈子不用种地。
于是陈民又快步赶回家中,小女孩己经醒了,陈妇正靠着坑头照顾小女孩。
只是那小女孩双目无神,一时之间像个无机质的玩偶。
陈妇捏了探小女孩没反应,又用力打了一下小女孩的头,小女孩这才流出眼泪。
陈民看到陈妇这样有些着急,抓起她就向门外走,边走边说道:
“你这个愚妇,你可知那是什么人,那可是师家的爱女,价值五百金呢!”
陈妇刚开始对陈民抓她的不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诧异
“那个小傻子,还是什么贵女呢?你可别唬我,有你好果子吃的!”
陈民有些慌乱,脑中全是那五百金,不顾那陈妇阻挡就抱走小女孩。
走之前与陈妇的拉扯中还把陈妇推倒有地,陈妇哎哟一声,但陈民可管不了么多了。
他会娶小老婆的,他想。
陈民为了更快地将女孩到师家,走了最快的小路,小路途径地则是一片瘴气林。
林木高挺错立,杂草几乎将小路淹没,外面明日高挂,一入密林仿佛来到了黑夜。
眼中尽是蒙蒙的雾,陈民呼吸有些急促,不多时又感到胸闷头疼。
经不住七岁小孩的重量,陈民胳膊一软,手一松,只听一声哭叫,周围林木不断传来簌簌的声音。
也许这里只是林木比较多,没有什么危险的,陈民安慰着自己,可别遇上什么蛇啊、熊啊。
他还没享上富贵日子,小老婆也没娶上。
直到陈民环顾四周,一阵钻心的疼涌上大脑,他痛地坐在地上,更惊悚地,他的屁股坐在了湿润的、冰凉的、圆滑的、有韧性的蛇上。
痛且麻,眼中迷雾蔓延,陈民最终晕了过去。
被摔在地上的小女孩也没有幸免于难,蛇攀爬上女孩的胳膊,缠绕收紧,压迫女孩的神经,将毒素从肩膀处注入。
但女孩只是一直流泪,泪水砸上蛇的身上,晕染蛇身上的血迹,后来蛇不堪腐蚀,大嘶残听着离开。
此时,森林中没有一丝声音,就像空间被谁按了暂停键。
女孩愣愣坐在原地,肩膀上映出虚靡的藤草。
一名身穿白便衣的蒙面人来到,抱起女孩就离开了雾林,任陈民在瘴气林昏睡。
女孩被带至京文城的商业街,蒙面人给小女孩买了个小面具。
在途径一个小吃坊时,女孩总会不自禁抓住柚子类的各种食品,蒙面人则全部买下打包,取笑小女孩的天真。
离开商业街前,蒙面人给女孩定做了一个柚子粘糖,等待过程中,盯着告示板上赏金五百金的贵女久久无言。
蒙面人对她说:“师泠,你还回家吗?”
被叫师泠的瞬间,女孩眼里闪起了光,随后又暗淡下来摇了摇头。
蒙面人也再不多言,把粘糖递给女孩,付了钱后抱着她走入沙尘之地。
她们的身影被卷进沙尘,离京文城越来越起。
师家永远也不会知道,他们的小姐差点就失而复得了。
“从今以后,你名柚,字水璃”
蒙面人褪下面具露出皎白如玉的好面庞,素簪轻换三千青丝,眉目系情,似天外仙人。
这时,沙尘退却,迎面而来的是青林圣地,古朴小屋,精致宏伟。
她说:“我名师,你以后可以唤我姐姐,而你会是我永远的妹妹”
时秋,水璃提木剑而归。
师正于亭榭间煮茶,水璃便躲在一丛灌木中,用剑气使树木震动,飘零而下的孤叶落在刚被打开的新茶上。
师不恼怒,一茶换一茶,且看新茶汇成流聚雨,落在某个爱调皮的姑娘身上。
“姐姐,我回来啦”水璃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就雀跃着要拥抱师。
“打住,刚换的衣服”师用不经意的眼神扫着水璃。
木剑再添新伤,衣角多次有破绽、灰尘,是一幅去外闯祸但平安归来的模样。
柚则直低着头看姐姐斟茶的手,好生葱玉,似是一折就断。
但柚知道,当姐姐拿起木剑挥舞一两下的力道,决不是七八年能练出来的。
师的手也绝没有表面看着脆弱。
正悠神,师用功力直接煮沸了一壶旧茶,示意妹妹斟试。
阳光穿透树林,水璃听贝风吹响过的声音,时光凝在旧字,便是午后,练剑时。
柚的木剑是师随便削的树枝,但是师又是散漫的性格,所以那木剑自然也是师用功力代劳的啦。
不必说,这自剑自是一等的好,柚心想。
可既便柚如何撒娇卖乖,师却认为柚天资有缺,坚持柚每天练习。
不设置时长,只要能通过考核便行。
这考核则是,柚的木偶师长对柚不断发起攻击,只有把一天的新内容全部精准使用并融会贯通,才能打败木偶师长,一天的考核也就到此为止。
且一周个复习!
虽苦,柚己习为之。
时冬,柚十七,身着白束衣青腰带,头簪青玉,耳饰转羽。
师不再传授她新的招术,而是让木偶师长每天发起攻击,约于总复习,每天都有的那种。
银装素裹翠林,正坡霜,师仍是一便衣,清水境内环境虽是四季更替,温度却是四季如春。
冬日的红日初升,师当上了指挥家,非让冬灵起舞作曲,歌唱奏乐。
人的是吵醒爱睡懒觉的水璃。不堪骚扰,水璃起床梳妆。
方时无需巧饰,她已然容貌倾城。
她,正是芳华。
水璃却时常羡慕师,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她的模样丝毫未变,气质愈来愈从容、散漫。
悠步于林间,无聊还可以去集市上听曲。水璃不知道她哪来的钱,一直花不完。
去厨房,水璃做饭,因为师只会煮不会做,味道总是过于软糯,牙齿都酥酥的。
所以柚特地去学了很多硬菜,也成功担任师的专属小厨神。
师依靠于木柱旁,不用柴火添柴,光靠功力加热煮沸,水泡在锅中升起,一道成功的排骨汤出炉,任流光从中去。
春光乍泄于水榭一角,师从集市中归来,身后跟着许多木偶师长,每个木偶师长手中都提了许多物品。
水璃将其一一列于红玉石桌上,均是些伤药、衣物、首饰以及零碎的银两、数张大额银票。
柚以为师终于可以打扮自己了,她也可以大饱眼福,还有那么多银票,师应该不会去抢劫的吧…
师却说:“水璃,试试这些东西合不合适”
天知道,师会主动关心人有多么罕见,柚半信半疑走进师,师又递给她一个手饰盒。
水璃打开首饰盒,是一对翡翠镯子,其色墨绿如海,师说:
“你拿一只戴着,这一对翡翠,可以让你我无论相距多远,你遇危险的唤我,我就可以去救你”
水璃听话戴上,看手镯与树叶相衬,阳光透过也究不懂其玉的深意,柚对师说:
“我现在超级厉害的,哪会有什么危险”口是心非,水璃用另一只手转了转玉镯,最终还是笑嘻嘻地欢呼。
“谢啦,姐姐”
师第一次没有应答,坐在石椅上,端正了懒洋洋的神色,抬眸直视柚的眼睛,师说:
“柚,你应该去清水境外闯闯了”弯树摇着枝叶,柚也没了笑嘻嘻的脸色。
“我知道你想去更远的地方走走,所以我把你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你的身手我也了解,至少你不会轻易死去,有了那翡翠你更能无牵无挂”
“所以啊,水璃,别用正风华的年纪陪我,我更希望柚是个自由快乐的孩子”
师微笑着,像是冬天的初雪般美好,也带来丝丝冷气,师示意柚拿好东西,挥手打开清水境通向大陆的结界。
柚目视着错意的一切无言,收拾好所有东西,踏上行程,侧脸对师说
“姐姐,我会平安归来”
“顺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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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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