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互相憎恨的人也得睡在同一个夜里。
铮铮和景异在这深山老林中的火堆旁烤火。
“我们真的不回军营吗?”景异神色忧虑的看着铮铮的伤腿。
“没事,这药有镇痛的效果,虽然腿脚不那么灵便,缓一下也能跟上队伍。”
“我总是心里有些不安,每次公主吩咐过得事没有听似乎都有厄运,公主让留些老弱病残的人牲不要一往打尽,公主不愿拿人牲给监军取乐,都被监军一一破掉了,你看看他的下场。”
“我倒觉得是那个人牲透着股邪性,你说何曾遇到过如此怪事。”铮铮皱着眉头难得忧虑,“公主已经杀红了眼真怕她会有事,到底我们两还能拦一拦她。再说咱两现在铩羽而归回去受那刘舍人的气还不够窝囊。”
阿毛趁着夜色狂奔,他听到自己的陷阱砸到了追兵的声音,但似乎并没有太影响追兵的进程,更可怕的是那个带头的女人选择了自己要走的天涧,阿毛还能感觉到这个恐怖的女人愿意牺牲一切来抓住自己,她带着队伍不眠夜不休,阿毛一点时间差都打不上。
子钰也通过脚印,猎犬和猎鹰感觉到人牲就在附近。
晨光熹微,他们走到了悬崖边。
天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树木一直蔓延到山的尽头,一棵古老而巨大的神木赫然出现在眼前。
在大邑的信仰中巨木和高山是可以通天的路。
子钰看着这个神木面色萧杀,这个人牲她是一定要抓回去的,就是遭天谴也要抓回去。
子钰看不真切,巨木的尽头晃过一个人影,她摸出背后的弓箭,子钰左手大拇指上带着一只嵌着红绿宝石的象牙扳指,她娴熟的用扳指扣住弓弦,弓弦蓄力拉满瞄准。
只见巨木的尽头,荡下一根树藤,那个瘦弱的人牲就在藤绳的尽头,他借着藤绳的摇摆向天涧的对岸荡了过去。
子钰的箭矢已经同那道藤绳的弧度一起射了过去,距离太远,但也射中了阿毛的大腿,阿毛在对岸落地后吃痛踉跄着朝森林里走。对阿毛来说回去找到妻子和孩子一起躲进更深的山林是他唯一的支柱和信念。疼痛和死亡对他们这些土著人来说是在熟悉不过的事情,他知道这箭虽然刁钻还要不了自己的命。
阿毛感到希望就在眼前,这片熟悉的森林背后拥挤着阿毛无数的祖宗,他们都情愿在这森林上战斗而死,决然不肯离开他们曾在那里生活,打猎,恋爱,生育过的家。
可越向自己的部落走去,阿毛越不忍细看,那是怎样凄惨的情景呢?一路上看见的那些焦黑的小房子,那些残破的水井,那些烧死的树木,乃至那些腐烂的残尸。他心里感到多么的惨痛;不住口地诅咒着敌人。这些长衫人还到坟场里去开坟洗劫,他们掘开了坟墓,劈开了棺材,把上面的一点点金银一概撬了去,尸体上有一丝的金属也刮了去,把那些尸体和骷髅横七竖八地抛在那里,使人看见了浑身都生起鸡皮疙瘩,还有许多老鹰在那里盘旋,嘴里都衔着那些尸体的一肢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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