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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一切的根源

草间岐从茨木那回来后找到星熊童子,询问大江山妖众中是否有兵器类的强大妖怪。

“当然有啦,你说的是鬼切吧。”

草间岐点头,没想到这么轻易就找到。

既然鬼切身处大江山,为何前世茨木却不知道,妖怪之间以气息辨别,不易出错才是。

“那是否方便拜见一下。”

星熊童子摇了摇头,“鬼切和茨木一样追求力量至上,在与大王多次切磋之后深感自身不足,离开大江山历练了,正好是茨木那家伙来之前,想来也有三十年了,咋还没回来。”

星熊童子陷入回忆,草间岐一边听,一边思考。

这样说来,前世鬼切约莫是在外出历练时被源赖光拐走,洗去记忆。

或许就在近日,毕竟源赖光从八岐大蛇手上已经要到了打造妖兵的力量。

源赖光的布局,草间岐无意插手,可鬼切也是大江山的妖怪之一,造化珠吸收的妖力动静想来不弱于星熊他们。

关于极阴之力,草间岐在三十年寻找岐山君中无数次翻来覆去回忆重生的重重一切。

他得到一个至关重要的线索,那就是极阴之力或许是构成混沌之力的必要力量之一。

混沌之力是创造世界的力量,是创世神独有的力量。这或许就是上神想要的力量,也是那多次搅起腥风血雨幕后黑手所求。

可惜极阴之力不是随意获得,不然时至今日也不会只有一个荒成功。

他们只要先抢占先机,幕后黑手就一定会按捺不住,再次出手,那时候马脚露多了,一切的答案就一清二楚。

酒吞既有防备,想来大江山之战的悲剧或许就能避开了。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有缘下次再见了。”草间岐遗憾道,正准备离开,星熊童子连忙叫住。

“‘百鬼罗衣’分店的事已商议好,明日正好大王做东,让大家伙一起去京都玩耍,不如一块作伴?”

时间已过去两日,还有一日,他也需好好与玉玉和镜子布置后续的计划。

时不我待,草间岐想着。

“多谢邀请,定会赴约。”

草间岐应下离开去找八坂玉和八咫镜。

走到大江山偏殿,微微的烛光下八咫镜难得安静享受美食,“也不知道小草去哪里了,只有三天的时间,实在太短的了。”

“早点收集完,或许就能让小草脱身了,急不得。”八坂玉安抚地递上一杯茶,扭头看到草间岐。

八咫镜一把扔下点心,大步上前拉住草间岐往里走,“小草今晚我们促膝长谈,不眠不休。”

八坂玉无奈摇摇头,他就知道会这样。

只要小草在,他怕是得屈居第二了。颈链中的八岐大蛇嗤之以鼻,等他大事做成,一个个都别想见他的小家伙。

草间岐温柔笑了笑,“都听你的,明日我们一块去京都,据说大晦日祭典十分热闹,这些年辛苦你们了。”

听到要去祭典,八咫镜高兴地蹦了蹦,勾住草间岐和八坂玉的胳膊,“那我要买好多东西,正愁赚的钱没地方花,明天的东西都算在我账上,千万别跟我客气!”

“好好好,抱紧镜子大佬的大·腿。”草间岐和八坂玉异口同声道。

在前世流浪异世界积攒力量的岁月里,他们三神器互相陪伴,将悲伤掩藏,玩笑度日,却也是再珍贵不过的一段日子。

草间岐期望最后的黑暗尽快度过,黎明早点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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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在人类村庄的幻境中,草间岐隐瞒了一部分事实并未告知。

在岐山君神魂消散,三大神器入世之后。

他看到创世神殿中一抹虚影,周身金光萦绕,力量比上神来要强大,在上神因为力量消耗过度沉睡之后,便是由他代为掌管高天原。

不管是大江山之战还是大岳丸进犯,一切的悲剧都有虚影在谋划,每一次计划的成功,人界的气息便更加浑浊,虚影身上的金光越发耀眼夺目。

战争的血腥屠杀让原本藏匿于三处镇压之地极阴之力积蓄力量,终于反噬。

被影响的妖怪神志全无,力量大增,开始相互残杀,空气中的残存的灵魂恶意与血腥进一步变得浓郁。

等到最后八岐大蛇毁灭平安京时,已是人间炼狱,离自我毁灭不久了。

在最终灭世阵法开启前,高天原众神的自顾不暇,想来也正是虚影所为。

那他会是最终的幕后黑手吗?他又与黑袍阴阳师有着怎样的关系?

当他身处阴阳狭间,再一次进入幻境时,他看到灭世阵法启动后一切化为虚无。

可高天原的虚影却在同一时间有了实体。

那神明一头金色长发,器宇不凡,强大的威压让即使身在幻境中的草间岐也喘不过气,他到底是谁?

金发神明眨眼间已到了毁灭的平安京上空,叹息一声,万物同悲鸣,想到创世神殿,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你就是创世神?”草间岐喃喃自语,那金发神情却双目直视他,摇摇头,“我并非此世界创世神。”

“因缘际会,昊天好友别来无恙,只可惜当初一切努力依旧付诸流水。”他的声音缥缈空灵,可那一字一句,却让草间岐一头雾水。

昊天好友是他吗?可他从未见过他。

一切的努力失败了,是世界毁灭,所以失败了吗?

只见对方缓缓转身,看向已然毁灭的世界,“时机一到,好友你自会想起。既然已到如此境地,你到时切莫伤怀,回首大家都在。”

草间岐越听越迷糊,“你不是此方世界的创世神?那你是哪个世界的?为何又出现在这里?”甚至还能吸收不属于自己世界的力量。

他目光远视,神情怀念,“我们那个世界,与此方世界类似,一样有神、人、妖的存在……”

创世神如好友一般将他的来历娓娓道来。

他的世界天地初分,万物新生,他想要制定新的规则蓬勃发展。却因为他的同伴——弥灭反对而留下了隐患。

原来他的同伴弥灭不同于后来诞生的神祇,生来就带着极其强大的毁灭神格,只是神魂十分不稳定。

弥灭自诞生就陷入沉睡,只有弥生一直进入他的神魂,讲述着世界的变化。

今日有何生灵诞生,明日何处要填山川湖泊。

弥灭也从一开始懵懵懂懂到后来务必期待苏醒,苏醒后与弥生一同看着世间的万千变化。

只可惜,弥生身为创世神身负万物诞生之职。

他深知若是世界阴阳平衡,他掌管着世间万物的诞生,弥灭自然也要履行万物的湮灭。

自从感应天意,弥生知晓需神祭,世界法则才能完善,他创造万物后便会消散,用消亡的力量滋润世界之树。

整个世界才能真正地运转起来,可偏偏弥生沉睡的阴魂便苏醒了过来。

不愿接受这般结局的弥生阴魂说服阳魂,不料却被弥生先一步知晓,强制镇压。

最终仪式举行。

献祭之后,因为世界规则完善的馈赠,弥生将其留给弥灭。

世界馈赠之力带着祝福,能修复弥灭的神魂,让阴魂和阳魂彻底融合。

这样弥灭就是毁灭之神,即使到世界终焉后,他依然能存在。

这也是他对于弥灭自诞生总是沉睡,未能见一眼这世间万物的一丝丝弥补。

“是不是后来发生了什么?”草间岐问道。

他既然非这个世界的神,本应消散却又复生,怕是他口中的弥灭做了什么。

“不愧是你,他无法接受,费尽心思寻找复生我的法子,可我已经成为世界的一部分,除非……”

“除非什么……”草间岐追问。

“世界濒临毁灭,世界自救,世界之树便会呼唤‘他’的到来。”

“他是谁?”

金发神明踌躇片刻回答,“‘他’曾是万千世界的主宰,却最终成为灭世的罪魁祸首。”

“弥灭与他了交易,所以我才会被分离出世界,来到你的世界。”

“那为何是我的世界?”草间岐脑子犹如浆糊一般,所有的线索混在一处,他已无从分辨。

“因为这个世界是他唯一放过的存在,其他无一例外。”

“你是最后的希望。”

草间岐对于金发神明口中的“他”莫名有种的熟悉感,仿佛与生俱来就认识。

可他的记忆中却从未出现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方世界诞生后,弥灭便伺机将我藏匿于高天原,与你们世界的属于‘他’的力量做了交易。”

“所以前世的一切都是弥灭所为,为了复活你?”草间岐神情冰冷,满口质问。

可他深知,自己是迁怒罢了。

他不愿一切是天命所致,更不愿意是他人所为。

金发神明满怀歉意,“昊天,请原谅我的自私,我亏欠弥灭良多,唯一所愿便是让他摆脱这命运的桎梏,为自己活一次。”

“可惜复生的却是你。”

“不,这个世界是唯一的例外,所以奇迹才会发生,你们三个才能扭转时空,穿越回前世。”

“弥灭以为只要让世界重归虚无,混沌之力便能重塑我的身躯,可他也是棋盘中的棋子而非执棋者。”

“八岐大蛇是那个执棋者吗?”草间岐简明扼要,金发神明却摇了摇头,“这个答案需要你自己去寻找。”

“为表歉意,我在荒他们手中完整的生死簿,留下的一道救世阵法。”

“救世阵法?”

“是的,攫取混沌之力的前提是必须毁灭此方世界所有的生灵,世间气息混沌到极致才是最好的时机。这个阵法是强制将阵法中的所有神灵与妖怪抹除,与之相关的因果也烟消云散,只留下有部分的生灵,打断混沌之力的凝聚……”

“然后便是我们重新开启世界轮转,来改变这一切。”草间岐此刻发现,自己早已被安排入棋盘,也成为了一颗棋子。

“所以我们穿梭时空是计划中的一步?弥灭为何没有阻止?”草间岐想起前世流浪异世界曾几度感应过恐怖的气息,本以为是如他们一般遗留下来的,如今看来怕是监视他们的存在。

“若是这次再失败……”

“那就再无重来的机会,一切归于虚无。”

“我该怎么做。”既然对方说他是最后的希望,那一定有应对之策。

“前世‘他’灭世失败,此次你们回到一切发生之前,他也做了万全准备,他无所不在,你们要小心。”

上神身后的幕后黑手若是异世界金发神明口中的弥灭,八岐大蛇也是在创世神殿诞生,莫非他便是“他”。

可他的心却否定了这个答案。

金发神明再次否认,“我已不知‘他’如今是谁,前世我已是浑浑噩噩,耗尽最后力量助荒他们开启阵法。”

“那我该怎么做?”即使幕后势力错综复杂,可他不会畏惧,无论是谁,他都不能阻拦他的决心。

他一定要跟主人还有玉玉镜子他们好好过下去。

一定!

金发神明深深叹了口气,神情悲悯,“好友,原谅我最后的肆意,‘众生皆苦,唯有自渡。’”

当草间岐再想问清时,对方已然消失,他也还不知他的姓名。

“弥生,我的名字,好友,一切就拜托你了。”

耳旁空灵的声音转瞬即逝,草间岐发现自己手上多了一颗种子。

一颗黄澄澄如同宝石般璀璨的种子。

下一刻,种子轻易融入草间岐手中,与草薙剑结合在一起,草薙剑身上多了一道印记。

“弥生,倒是个好听的名字。”草间岐心中默念,彻底从幻境中醒来。

高天原创世神殿。

“弥生,一切都是徒劳无功,你即使把积攒的世界力量给了他,也是徒劳无功。你只要等着一切的终结就好。”虚影看着创世神殿的神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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