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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荒川轮回(三)

宫殿中只有他与光团。

草间岐附身于光团中,无法摆脱,就看着那个他突发奇想给光团起了名字。

“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得给你取个名字。吾名阿岐,你就叫昊天如何?”

“你将会是新世界的主宰。”阿岐对着光团随性念叨。

草间岐恍然大悟光团就是昊天?

世界的主宰?

草间岐想起弥生曾言“他”曾是万千世界的主宰,最后也是“他”覆灭了万千世界。

这阿岐莫非就是“他”。

光团上下蹦跶着,对昊天这个名字欢喜不已。

阿岐优雅颔首,指尖轻触光团,“昊天,眼前的这个小球就是你创造的世界,不过它还缺乏能量。”

光团人性化停顿,摇摇晃晃,思考如何添加能量。

最终光团还是讨好地蹭蹭阿岐的手掌。

教教我嘛!

草间岐若有所思,之前的星辰是生灵之力,小球是他所处世界的载体。

难道这是创世之初?

为何最终“他”会毁灭世界?

昊天又去哪了?

草间岐紧紧盯着光团与阿岐,踏上寻找所谓的能量之旅。

随着他们穿过星空,到达了一处瑰丽星云,在星云一侧是深邃吞噬一切的黑洞。

星辰不断诞生新的星星,黑洞又在吞噬已经死去的星星。

星云与黑洞维持在一个平衡点。

新生与死亡。

阿岐挥手将星云与黑洞拢聚在手中,逐渐变成黑白二气,放到光团眼前。

“昊天,这就是混沌之气,也可称为阴阳二气,是世界的本源之力。世界万物的诞生皆离不开阴阳二气。”

“一阴一阳谓之道。阴阳,彼此互藏,相感替换,无定象,随道变,相互作用,可运化万千。这也是你的世界演化所需的法则。”

光团似懂非懂凑近馄饨之气,黑白二气调皮蹭了蹭他。

昊天也放开胆子,感受阴阳二气,阿岐乐见其成。

光团被混沌之气的亲切感染,自觉散发光芒一点点照亮阴阳二气,渐渐地这混沌之气宛若被牵引一般,跟随在光团身后。

一黑一白,寸步不离。

“万事俱备,最后一步便是造灵。你可尝试运用混沌之气引导小球的生灵之力来孕育万物。”

光团懵懵懂懂,努力推着阴阳二气,想要塞进小球,却被排斥在小球的外部。

光团委屈找阿岐求助,阿岐温柔笑出声,手指点了点光团。

“你还需要将自身的力量引导入小球中,让它认可你才行。”

光团闻言不留余力将自身的力量注入小球之中,沉寂的小球立刻躁动起来,想要冲破被掌控的命运,最后还是不敌光团的力量,温顺了。

光团自豪上下蹦跶。

草间岐的内心也感受到一种难以言说的喜悦,自己与这光团的内心竟然还能通感了。

“不错,昊天真是厉害!”听到阿岐的夸赞,草间岐内心亦是感同身受的欢呼雀跃。

接着光团再次导入混沌之气时,一路畅通无阻。

小球已在孕育生灵了。

在新生的世界面前,光团在阿岐的陪伴下,乖乖等着。

“说来你这模样虽小巧,却不方便,不如给你换个模样。”光团大为赞同,上下蹦跶,一副你做主就行的样子。

阿岐双手捧着光团,微微闭眼,力量凝聚出一副躯体。

接着一双手一点一点塑造躯体,最后是五官。

完成后,光团被置身其中,绽放万丈光芒。

光华散去后,阿岐身前是一个清隽的年轻人,身着白衣,气质柔和,容纳万物。

“昊天,睁开眼看看?”

随着阿岐的叫唤,已不是人类形态的昊天张开眼,眼神带着懵懂和好奇,手摸摸脸,又张嘴啊啊了几声。

昊天面上奇怪,自己怎么不能像阿岐那样说话,委屈走向阿岐。

谁知脚下一绊,眼看着就要摔倒了。

阿岐及时护住,昊天灿烂一笑,熟练蹭蹭阿岐的肩膀。

草间岐透过昊天的双眼仍然看不清阿岐的面容,好似被刻意模糊了。

阿岐无奈叹气,“别着急,慢慢来吧,当务之急得先教你说话。”

“阿——岐——。”

阿岐一个字一个字,口齿清晰念着,昊天跟着张大嘴。

“嗷——呜——。”

“阿——岐——。”

阿岐再试了一次。

“阿——岐——?”

终于念对了一次。

之后阿岐也觉得身为世界的缔造者,不能言语不通,抓着昊天开始了特训。

终于在度过一段漫长而又痛苦折磨的学习时光后,昊天终于光荣出师!

他与阿岐对话畅通无阻,只不过每句话喜欢加上阿岐说。

时间又过去千年,昊天渐渐长成,阿岐在这千年里教了他不少,草间岐也跟着听,受益匪浅。

他再次感受到阿岐所说的创造法则,维护世界平衡的艰涩道理,他轻而易举便通了。

世界生灵孕育成功,阿岐招呼昊天过来。

昊天热切挨着阿岐,好奇道:“呀,小球里面的那两个生灵长得跟你和我一模一样啊!”

“因为你当时创造他们的时候想着我们,自然他们也会随着你的想法而变化了。”

阿岐接着道:“你这世界就孕育这两个生灵太过稀少,不过这两个生灵倒是可以成为你我进入世界的躯体?”

昊天双眼充满求知,看向阿岐,躯体?怎么进入世界?

阿岐一眼看穿昊天镜中说想,牵起昊天的一只手,“我这就带着你先去体验一番。”

阿岐将自身与昊天的意识分了一丝投入小球世界的躯体中,小球世界的他们也随即睁开了眼。

“阿岐?”世界内的昊天好奇道,“这里怎么灰蒙蒙的?”

“因为你还未创造其他的生灵,只有你和我,世界还处于混沌状态。”阿岐不紧不慢地解释。

“那也不错呀,只要阿岐陪着我就行。”昊天不觉得灰蒙蒙的不好。

他跟着阿岐修炼之处也黑漆漆的,不过有阿岐相伴,无论去哪,他都跟着。

阿岐笑而不语,他引导着昊天造了天与地,日月星辰、山川河流。

在世界的中心,昊天也开辟了一个与阿岐寝殿一般的宫殿,美名其曰:“昊天与阿岐之殿。”

最终被阿岐一锤定音给改成了“昊天殿。”

全新的世界还未创造出其他的生灵。

阿岐提醒昊天该创造其他的生灵了。

“你要知道,世界运转与与生灵轮回息息相关。生灵的轮回关乎混沌之气的平衡。只有阴阳平衡,世界才能够稳定长久。生灵的生死必须在世界力量的容纳之内。”

“要是生灵多了或者少了呢?”昊天问道。

“多了会过多地消耗世界的力量,引发混乱,少之则会让世界力量枯竭,最终都将走向毁灭。”

阿岐神情严肃,让昊天谨记于心。

“那所有的生灵都得轮回是不?”昊天接着问。

“是也不是,世界的运转需要法则的支撑,法则也需要掌管,你可以创造少许的生灵辅助来掌管法则之力。”

草间岐一边听一边回想阿岐刚刚所言。

混沌之气是阴阳二气。

那极阴之力就是混沌之气之一。

他们的世界极阴之力肆虐,是因世界阴阳失衡而导致的祸端?

昊天创造出神灵来掌管着法则之力,又运用阴阳二气化为人类,繁衍生息,并将生灵轮回之地设置在世界的中心地表之下。

此外,昊天还造了许多奇奇怪怪的妖怪,听人心声点火的,喜欢收集八卦的,喜欢恶作剧吓唬人的。

当被问到为什么创造出来,他还义正词严说道:“这样他们才不会无聊不是,吵吵闹闹的多好!”

阿岐也就听之任之,昊天开心就好。

当最后一个生灵被创造好后,昊天顿感疲惫,放心倒在阿岐的身上。

再次睁眼他已回到熟悉的宫殿。

“阿岐?”昊天叫唤着,四周白茫茫一片,心里慌张,赶忙寻找阿岐的身影。

找了一圈,最终在殿外的莲池边上发现了阿岐。

他正专注看着池子中游动的鱼,昊天也跟着一起看,一只跟着一只,游来游去,忽隐忽现,悠闲自然。

“阿岐,这鱼是哪里来的?”昊天问道。

这么多年,他就没见过这些鱼。

到底是哪来的?

“自然出现的,该消失的时候会消失的。”阿岐面上罕见带着几分冷意,眉头微皱。

他起身一把捞起昊天,往殿中走,到了茶桌处放下,“你就不好奇你的世界如何了?”

“对哦!我怎么突然睡着了?”

昊天忙召唤出自己的小球,发现与之前相比已是改天换日,小球上孕育出了的生灵都轮回了好几次了。

“怎么多出这么多生灵了呀?”昊天问道。

“世界创造好之后,它会遵循你留下的法则孕育出其他的法则去完善世界秩序。繁衍是生灵的本能,只不过阴阳二气还未稳定,你在此期间也需不断加固,教导掌控法则的神灵平衡阴阳。”

“明白了。”昊天点点头,脸上一片激动。

这可是他和阿岐辛辛苦苦创造的世界,他一定会好好保护的。

经过几轮的生灵繁衍,成千上万的生灵已经在世界上生活着。

天上云端是一些神明,飘来飘去,地上散落着人类部落。

昊天闲来无事,施法搜寻人类居住的地方。

“哇,他们在干什么,怎么围坐在一起,他们吃的是什么东西啊?好香的样子!”

“他们在祭祀,向天上的神明祈求新一年的丰收,吃的是祭祀下的猪羊。”

阿岐耐心解释,昊天饶有兴致,“那我也可以试试吗?”

“为何要试?你是世界的主宰,不需要与他们一般体会生存的苦楚。”

阿岐的话却并没有让昊天满意,“可是我只是脑子知道,却没有亲身体验过,这不就是纸上谈兵。”

“好阿岐!伟大无所不能的阿岐!就让我去感受一下嘛!”

阿岐没像之前一般顺从昊天,神情严肃,带着几分不容抗拒的命令。

“昊天,身为世界主宰,你必须学会无情,对于这些生灵过多的情感投入,会影响世界的轮回法则。”

“什么是情?”昊天懵懂问道,阿岐被问住,“你现在还不了解,也罢,让你吃点苦头也好。”

话语一落,昊天与阿岐出现在那处人类祭祀的地方,身上已是一副人类的装扮。

“这个能吃吗?”

昊天凑到那靠着猪羊的篝火旁,那人类被突然窜出的昊天吓了一跳,“你是从哪里来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是外面来的。”昊天答道。

“懂了,你们是来参加祈福节的吧,来来来,别客气。”说着大方割下了一大块烤肉装好递给了昊天,昊天一分为二,分给了阿岐一半。

阿岐放在一旁,昊天不以为意,待会自己再吃阿岐的就是了。

我可真厉害!

昊天对着烤肉一口下去,汁水四溅,肉香四溢。

“哇!好好吃!”

这就是传说中的味道吗!

好神奇!

再来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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