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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共赴人间春

白藤讲述了与阿一的相识,但隐去了自己与王雨那长达半年的争斗,哪知就这么一点小事,黑衣都能从中捕捉到一丝不寻常来。

“原来你从小就喜欢黑色,正巧我也是从小就喜欢白色,咱们真是天生一对。”黑衣笑眯眯的,忽然话锋一转,“不过喜欢黑色的小孩还真是不多见,你为什么会喜欢黑色?”

白藤反问:“不喜欢彩色的小孩也不多见,你又为什么会喜欢白色?”

黑衣也不瞒他,带着点自恋,大大方方道:“大家都以为穿白色的会是好人,何况我还生得这么俊。”

他如此直白,白藤于是也直白道:“黑色最能遮盖血色。”

二人没忍住,相视一笑。

本来说好了比钓鱼,结果话头打起了就没断过,兴致起时还要温存一二,两人的心思从始至终都没在鱼竿上,他们在甲板上坐了一下午,除了白藤一开始钓上来一条鳜鱼外,一无所获。

黑衣把鱼竿一扔,整个人往白藤身上一赖:“藤喵喵,咱们不钓鱼了好不好?”

白藤放下鱼竿,轻轻捏了捏他的后颈。

正值日落时分,水天相接的地方落着半轮硕大的残阳,江面被霞光点染得赩炽一片,江水悠悠流淌,将那片霞色向他们的方向拉得极长,仿佛很快就能携着晚霞流经船下似的,就这么看着,连渐渐西沉的太阳都好像随着水流在逼近,近到抬手一摸,指尖都是灼烫的。

黑衣二十年来看过数不胜数的日落,但他觉得,没有哪场日落能比得上眼前的,他偷偷去看白藤,然后在那双心火摇曳的狭长眼眸中见到了自己的倒影。

两个人的手不知不觉已牵到了一起,相互依偎的背影像两只慵懒的猫,蓝尾迈出去的步伐又收回了,不忍心打扰这对有情人分毫,远远望了一会,他没出息地替黑衣落了一把甜蜜的泪。

夕阳渐渐沉入江面,只剩一点点顶端还照耀着就近的几片白云,黑白二人也累了,终于分开来各自起身,伸伸懒腰准备去用饭。

下人提着水桶跟上:“白公子,这鱼?”

桶里鳜鱼精力旺盛得很,在桶底来来回回游了一下午,不时浮到水面吐出几个泡泡,完全没有要被做成菜的觉悟。

白藤朝黑衣抬抬下巴:“我不吃鱼,问黑二少。”

藤喵喵不吃的东西那就没有在餐桌上出现的必要,黑衣十分大方地放了它一条生路:“今日我心情好,放了吧。”

他有了心爱的人,不能总是谈笑杀生了,该为了最爱的人积德了。

白藤对他的处理方式没有丝毫意见,二人牵着手,一边闲话一边笑着回了房。

用过晚饭,他们又到甲板上看了许久星空,流风城的天只有很少的时间没有阴云遮挡,白藤一见眼前灿烂的星汉,思绪就飘回了六岁的那个夏夜。

“明日是个晴天,适合出游。”看了会星星,黑衣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白藤闻言,试图寻找自己所熟悉的毕宿,可是头顶的星辰多到汇聚成了河海,密密麻麻的,不知将月亮藏去了哪里,更不知毕宿混迹在其中何处。

仰头仰到脖子都酸了,他也没能看出个所以然来,只好问黑衣道:“你会观星?”

“不会。不过你若想我会,我可以去学。”黑衣眉梢眼角勾着笑意,眼瞳比星子更加莹亮。

白藤一噎,不死心地追问:“那你如何得知明日是晴天的?”

“这个啊……”黑衣拖长声音,又笑成了一只大狐狸,“你亲亲我我就告诉你。”

他看向白藤的目光里有狡黠亦有期待,光是被这么盯着,白藤就红了脸,好在是黑夜,再羞涩也有夜色代为遮掩,他磨蹭着凑近,像嗅一朵花一样,轻飘飘地在黑衣颊边吻了一下,然后飞快地直起身,警惕地看看四周,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黑衣餍足地舔舔唇角,笑容愈发狡猾:“其实我刚才只是在许愿。”

一股热气直冲天灵,说不清是被捉弄的愤懑还是羞赧,白藤转身就走,黑衣急忙拽住他的手把人拉进怀里:“那我也亲亲你,不生气好不好?”

不等回应,他已经捧着那张凉冰冰的脸吻了下去,灿灿星河下,两瓣唇紧紧相贴,传递着彼此灼热的呼吸,白藤心头火气奇迹般的没了踪影,一直到一吻结束,他的心中都只剩星斗和那人近在咫尺的眼眸。

黑衣留恋地蹭着他的脸颊:“藤喵喵,我真喜欢你。”

“嗯。”白藤想了想,又低声补上一句,“我也是。”

两个人没再说话,这一天发生的事有点多,他们都有了不同程度的疲惫,并肩赏了一会星河便回去了,房间里早有蓝尾贴心备下的洗澡水,浴桶比寻常浴桶要大上很多,两个人进去都不会拥挤。

“藤喵喵……”黑衣笑眯眯地看看浴桶,又看看他。

以前两个人住在外面,都是分开洗的,现在应该可以……

白藤脸一烧:“想都别想。”

黑衣好脾气地出去了:“那你先洗,我一会就回来。”

他难得转了性,真的走远了,白藤凝视着合上的门扇,直觉告诉他事物反常必定有妖,不过转念一想,黑二少又不会害他,顶多是又找什么借口撒撒娇耍耍赖罢了,怪可爱的。

他无奈地勾勾唇角,绕过屏风,除下身上衣物,把自己浸入到热腾腾的水中,舒服地泡起了澡。那束高高扎起的马尾散开在水里,像一朵绽在水面上的墨色的花,白藤趴在桶沿上,被热气熏蒸得昏昏欲睡,头一动,牵扯湿透的发丝变得凌乱,几缕短的翘在头顶,余下的长的在脑后耸起两个大小不一的包,看上去像生出了一对不对称的耳朵。过了几息,他又一动,头顶的耳朵消失,只余几缕短毛还倔强地翘着,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稚气。

黑衣回来时,白藤刚刚穿好衣服,正在系衣带,他拖在身后的长发嘀嗒了满地的水,把背后的衣服都浸湿了,紧紧贴着皮肤,勾勒出漂亮的肌肉线条,身形被灯光清晰地投射到屏风上,看得人躁动不已。

“正好你回来了。”他出来,将布巾递到黑衣手里,自己习惯成自然地背对他在椅子上坐了。

黑衣展开布巾,开始熟练地为他擦发,他的手隔着干爽的布巾轻轻揉动那一捧青丝,青丝上两种熟悉的香气交替萦绕在鼻尖,一种是黑家澡豆的浓郁香气,一种是白藤身上原本的清苦草木香,两种香气没有谁压过谁,而是混在了一起,让他有种对方已经被自己侵略的感觉。

头发擦得差不多了,他方放下布巾绕到屏风后去沐浴,留白藤自己靠在床头,翻看夜寒的地图。

黑衣船上的地图很精细,不仅有夜寒国全览的图,还有各城的小地图,图中有很多朱笔后添上去的标注,深浅不一,一看便是集合了多年旅行的经验,白藤展开剪云城的那张,看得津津有味。

忽然,手中地图被抽走,到了黑衣手中,他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房间里的灯全部熄灭了,只留下床头那盏。寻常的灯与他惯用的鲛油灯焰色不同,却能令人倍感温暖,连带着脾气都一起软和下来。

“困了?”白藤掀起眼帘看他一眼,然后往里挪了挪,空出一块地方来。

他苍白的面孔被灯火镀上一层温度,看向黑衣的那一眼明明十分寻常,却莫名有着无限风情,黑衣立刻口干舌燥起来。

“倒是不困,就是饿了。”

“嗯?”白藤的表情变得困惑。

“老鹰吃小猫咯~”黑衣直接一个饿虎扑食扑到了床上,把人压在身下。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白藤手都酸了,房间里也弥满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黑衣终于肯松开锢住他的手,吻吻他干燥的唇瓣,下床拧了湿帕子为二人净手。

白藤缓缓神,撑着床坐起身,从脖子到后腰遍布牙印与指痕,喉结处甚至破了皮,凝着一点艳红的血。他身上几乎不着寸缕,反观黑衣,身上衣衫齐整,仅有微微敞开的领口和皱巴巴的衣裳能证明他方才经历了怎么样的酣战。

白藤脸一烧,捡起散落在床上的衣服想要披上,结果上面沾了一大滩污渍,他脸烧得愈加厉害,如拿到了烫手的山芋,一个激灵把衣服甩到了地上。

“藤喵喵~~”黑衣点上屋里的灯,凑过来抱他。

“你……”白藤耳朵都是红的,被他抱在怀里不知该说些什么。

男人那个东西,居然……居然还能这么用么?而且他们两个人一起……一起用了对方的……

对这方面一片空白的白藤觉得头都要炸了。

黑衣猜到了他想说什么,低头蹭蹭他的鼻尖,道:“有情人都是要做这些事的,今天只是一半。”

“另一半是什么?”白藤深吸一口气,勉强恢复了以往的高高在上,不过眼尾残余的一抹妖娆红痕,让他看起来不仅不凌厉,还多了几分妩媚。

“这么着急啊?”黑衣佯作讶异,忍不住逗弄起刚从欲海中脱身的白藤,非得被狠狠揪了耳朵才恢复正经,“剩下的明天再教你,今天缺了东西,会很痛。”

外面蓝尾敲了敲门,贱兮兮的声音打断了二人:“二少爷,白公子?可以送水进去了吗?”

黑衣放下床帐,把光溜溜的白藤挡在里面,方发话让他进来。

蓝尾和绿蚁探头探脑地抬了装满热水的浴桶进来,张望一圈,一见床帐欲盖弥彰地放了下来,他们心下顿时了然,贱兮兮地笑着离开了。

门吱呀关上,黑衣撩开床帐,对着怀中人温情款款:“我抱你去?”

白藤不屑地从他怀里站起身,拽过搭在旁边衣桁上的外衫披在身上:“不怕再闪了你老人家的腰?”

话音刚落,他就出现在了黑衣肩头,黑衣乐滋滋地扛着他,顺手揉了揉他的屁股,他身上都是紧实的肌肉,只有屁股还算柔软,手感令人留恋。

屁股被一只大手又摸又拍,白藤头皮再度一炸,挣扎着想要下去。

“藤喵喵,别乱动,不然我的腰又要扭了。”黑衣把他剥干净放到浴桶里,神情颇委屈。

都到了这时候,白藤还能意识不到他之前的弱不禁风都是装的?他活这么大,从来没人敢这么骗他!

他气急,捧起水泼了黑衣一头一脸,背过身泡在水里独自生闷气。

“好了好了,我保证以后不骗你了。”一片热乎乎的胸膛贴过来,随即脸颊被蹭了蹭。

“你还骗了我什么?”白藤转回身,冷着脸打量他。

这是他第一次见黑衣剥净衣服之后的样子,黑家二少的皮肤白皙光滑,没有半点瘢痕,光是看着就让人生出摸一摸的冲动,白藤压下心中冲动,继续生闷气。

心里生气,眼睛却忍不住继续往黑衣身上瞟,他虽养尊处优,身上却没有半分赘肉,紧实的皮肤下隐隐透出一点肌肉,不过线条并没有习武之人那么清晰,浅浅的,有一种朦胧的美感。

“嗯……”黑衣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白藤心中警铃大作。

“别怕。”他失笑,黏黏糊糊地抱住他,两人肌肤想贴,能够感受到彼此有力的心跳,白藤慌乱的心因为这个拥抱渐渐回归平稳,只听得耳畔那人轻声细语继续道,“姓黄的那根手指不是狗咬掉的,是我让人切掉的。还有你杀张二那天,和他一起的小二也不是吓死的,是我掐死的,然后由酒坊的伙计善的后。我并非有意想骗你,只是……”

只是想在心上人眼中维持一个光风霁月的模样,仅此而已。

白藤已经忘了张二是谁,听黑衣提到那个小二才勉强回忆起,唇角勾起一个张扬的笑:“你以为我会看不出人是被吓死的还是被掐死的?”

“还有那日我送你的花,其实是给你编头发时偷偷别在你发尾的,你杀人的时候正好又掉回了我手里。”黑衣说着就伸出手,指尖缱绻地绕上白藤稠密的黑发。

想起那朵芬馥的小花,白藤眉眼不禁一弯,笑容胜案上的梨花几分甜,看得黑衣犯了痴。

他问他道:“藤喵喵,你还记不记得那朵花被你夹在了《诗经》的哪一页?”

“嗯?”白藤一愣,随后想起前段时间进书房时,黑衣正在翻阅那本《诗经》,不过哪一页是什么意思?他只是随手一夹,总不会……

黑衣已经迫不及待地轻声吟诵:“月出皎兮。佼人僚兮……”

居然阴差阳错地夹在了《月出》篇!

白藤下巴懒洋洋地往黑衣肩上一架,手潜入水中牵住了他,少年声线和他一起继续往下吟诵:“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窗外,一轮明月皎然高升,月光洒满了江面,滟滟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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