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欲孽,人难自控。从东、南、西、北四方,拔地各起一座高山。东为君山,南为欲山,西为名山,北为太山。四方山神为了争夺谁是天下第一雄山,鏖战不止,致使人间生灵涂炭,给人类带来无尽灾难。子虚老祖和乌有天尊来到此间,见他们四方争斗不止,问明缘由,笑道:“无知小儿,何为尘物扰身?止了吧。”四方山神只是不理,继续恶斗四杀,子虚老祖和乌有天尊见屡劝不听,于是大显神通,将东南西北四山揉成一团,遏了法力,投到东方予惘溟漓海内。
苍天桑田,时光移转。不知过了多少亿万年,予惘溟漓海水干涸,四山经海水之侵,结合一体,屹立在东方,被当地人称为子乌山。
人、神、鬼、妖、魔五界,人界举首,魔界地位最低,被其他四界打压在天欲涯苟存残生。现任魔尊杨正光为提升魔界地位,导入正途,堂堂正正地生活在阳光之下,用尽一切办法,与人界打好关系。可是魔界良莠不齐,难免行凶做恶之辈,不断增添与人类的仇恨,于是人间正道人士,以泰山派为首,对魔界展开激烈的厮杀。我们的故事也从这里缓缓展开。
“本是子虚乌有事,满文荒唐无稽谈。心存大爱真善美,自是人间逍遥仙。”
芸芸众生,谁能跳出名、利、情三毒之害。名者欺心,利者害人,情者乱性,世间之人有谁能够淡看名利,心念真情。
红日从东方冉冉升起,映的大地红胜似火。姚政迎着红火的朝阳踽踽独行在陂陀山路之中。他的足迹已踏遍华夏大半山河,听闻此境内有一神秘奇境,鲜人少足,心中好奇,遂欲一探究竟,以证实情,并慰心中块垒。
姚政来到一高山绝谷之地,迎面一条瀑布从上泻下,水花四溅,声如殷雷,姚政喟然叹道:“若非仕途不济,放浪于山水之间,怎会看到如此胜景?世事弄人,着实不能捉摸。”
嗟叹之际,忽从上谷里传来一阵优雅琴声,只听有人唱道:
金钱隔万难,富贵与相连,鬼魅为它也行奸。
世人莫称羡,勤勉是自然,再多死后亦枉然。
否极必泰来,物极是必反,身处困境亦傲然。
人在一世间,只为添一暖,朋友与金钱,也不差一线。
姚政缘声寻去,在繁荫密林处,隐匿着一座凉亭,亭内坐有一人。姚政来到亭前,抬头看亭上方有一木牌,书写“超然亭”三字,两侧楹联是:‘顺事不滞于物,冥情不攖其天’。亭内有位鬓须皤然老者,虽已是耄耋之年,仍精神矍铄,无丝毫衰颓之相。老者端坐亭内,双手正在古琴之上有条不紊地拨弄弹奏。
“老先生高雅啊!”
老者见一位儒冠士衣的中年男子走进亭内,不作揖亦不施礼,他不深怪,停手辍操问道:“先生何来?”
姚政没有回答老者问话,直接说道:“适才听老先生弹唱不俗,定然是一位胸存万卷书,心明世间事的贤能之人?”
老者哈哈笑道:“粗词滥调,岂敢高攀‘贤人’二字。先生为何到这荒山中来?”
“我□□丘山,听言此处有一奇妙佳境,故特来访寻,一饱眼福。”
“哦!老朽在此生活了七十余年,从未听说有什么高山绿水,怕是讹传。先生不必作真视之。”
姚政闻言,冷笑道:“空穴岂会来风!”
老者默然不语,良久,乃道:“先生自言寄情丘山,然而双眉紧蹙,脸堆忧愤,似乎其心并不在山水之间?”
姚政闻言,愤然拂袖道:“当今科举繁多,结党比周,我自问有为相坐宰之才,治国安民之道,遂想与君上秉烛夜谈,一展我平生所学,达我鸿鹄之志!不想,他却轻我如同鸿毛,把治国之论置至一旁。哼!君昏不明,不识贤才!我今已四十有六,仍是布衣一介,皆是因他之过!”
老者平和一笑,向香炉添了一撮香料,篆烟徐升,香气沁肺,说道:“怕是先生太过痴尔。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科考自古都是贤良晋升之有效途径。而先生却妄想捷径登天,骤列亲近之人,岂不是有白日困觉之嫌。你把那科举之人置于何处?纵然先生有惊世之文,骇世之章,天下能者几多,那君上为何要单恋先生一人呢?先生若执意以仕途为念,一夜显赫世外,何不屈身名府,委身贵戚,得其支持,那时节,不用多久,定会得到君上重视,以达先生鸿鹄之大志。”
不待老者说完,姚政拍案奋起:“堂堂须眉,安能屈就于峨眉小人之下!”
话音未毕,只听叮咚当当,一阵急促混乱的敲锣打鼓之声响彻整个山谷。
“又有妖怪被发现了。”老者叹道。
“妖怪?不错!雄山秀水,确实也是山精树怪喜修之所。”
老者淡淡说道:“先生差矣。此怪非彼怪,他们都是一些苦命的人。”
“被人暗害?!”姚政惊呼。
正说着,一帮村民从那边跑了过来,到老者跟前,领头的老者说道:“扶桑公,您快去看看吧,又有妖兽闯进村里,把张大叔家的二宝咬伤了。”
“按我说,就该让官府抓走杀了他们,省的出来再害人。”
“住口!二狗子,你有没有一点同情心,他们都是我们的亲人,你忍心吗?!”老者呵斥道。
“他们已经变成怪兽,不是我们的亲人。”二狗子直言说道。
“混帐!不管变成什么,他们始终是我们的亲人。”
“先不要吵,快回去看看,不能被官府发现。”扶桑公说道。
姚政、扶桑公和众村民赶到村庄,来到张大叔家,扶桑公拿出一粒药丸,喂二宝吃下,随后又把几粒药丸交给张大叔,嘱咐他每隔八个时辰喂一粒,随后问道:“二宝是怎么被妖兽弄伤的?”
张大叔把**岁的二宝放在木板床上,困苦的眼神扫视着扶桑公和众村民。
“一定是张大婶,她想念儿子,所以偷着来看他。”一个村民突然喊道。众人把目光投上张大叔,似乎在等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张大叔嗫嚅地说道:“她来看望二宝,不小心......就划破了二宝的脖子。”
村民说道:“扶桑公,您一定要赶快想出法子啊,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的亲人都变成怪兽!”
扶桑公说道:“大家不用惊慌,我会尽快研制出抑制流毒的解药。”
从张大叔家离开,扶桑公把姚政请之家中,告诉他说:“我之所以用琴声把你诱来,就是怕你误入山谷,被他们伤害。”
姚政问答:“好端端,怎么突然就能变异成怪兽了?”
扶桑叹口气道:“贪婪是人类在这世上最大的灾难。世上的病患流毒有多少不是因为人性的贪婪和毫无节制的肆虐引起的。不见可欲,不贵难得,没有几人做到。”
姚政轻蔑道。“天作孽有可为,自作孽不可活!自作自受!”
扶桑公说道:“人活一世,观天观地,既然有活命的机会,就不该把他们往死路上推。明日我上山采药,先生是与我同去,还是就此别过呢?”姚政答道:“我来此本就是赏光玩景,岂有不去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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