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沿落下的雨,似乎飘到了屋内。
浑身僵硬、屋子漏水,这是苗禹醒来的第一感觉。
耳边的低语是一个男人,似乎再说些不要睡了、快起来之类的话,苗禹觉得搞笑,难不成现在的资本都开始剥夺午休权利了不成。
不过这男人的声音很沙哑,像刚哭过。
睁眼是本能反应,但苗禹此刻却做不出来,像个植物人一样躺在床上。就这样,不管试几次,他的眼前都是一片黑暗,甚至连最基础的抬腕都做不出来,慢慢地...也就被迫接受了自己是植物人的事实。
可这样的日子还不算难熬,因为这位护工还算不错,不管试清洁还是按摩都很专业,但日子一长,这男人下手就没轻没重的,这让苗禹十分难受。
某日,他终于得到喘息。那男人似乎忙了起来,照顾他的时间越来越短。
尽管身体不能动弹,但苗禹从未放弃自救,就比如眼球在眼帘下疯狂转动,总觉得下一秒就会睁眼,但总会被一股无形的外力阻止。
苗禹苦恼这辈子不会就这样了吧。
空壳里的呼救,都是徒劳。
时间的停滞,让苗禹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远处传来窸窣的脚步声,看来这次那个男人还带了一个人。
苗禹希望那人是个医生。
可惜…
“苗大人?”
“嗯”一直照顾他的男人,声音听起来很闷,仿佛藏起的宝物被人窥视。
“您怎么做到的?”
手腕被拉起,那人在替他把脉,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叫救护车吗!该不会被拐到穷乡僻壤里了吧!
“回魂丹”
苗禹一听:好家伙,回魂丹都出来了。
耳边沉默了许久。
苗禹讽笑地想:要说布洛芬他还信,这小子竟然说回魂丹。
宓长廷又道:“我只是用内力化了回魂丹,但他吸收的很少…”。
“您!”把脉的男人似乎很震惊,但更震惊的是苗禹本人。
他不会在做梦吧!
“他一直不醒”宓长廷喃喃道。
苗禹心想:不会在精神病院吧!谁把他送进来的!
“您内力深厚再加上这回魂丹,我想苗公子不醒,也许是他个人的原因”
良久都没有回复,随后耳边传来谁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也就是说还有一个人在这儿。床褥一沉,那人轻抚他的脸,也不说话,苗禹只感觉瘆得慌。
胸口一沉,这人直接趴在他的胸口上,仿佛在听他的心跳,过了许久,都不见他起身,就在苗禹快要喘不过气时,男人突然说话。
“只要你醒来,我以后就不出现在你的眼前,你以后喜欢谁娶了谁我都不会逼你,我只要你好好的活着,你醒醒好不好”
苗禹被这莫名其妙的话给吓的浑身一抖,心里已经确定这人是个疯子。
下一秒,嘴唇一软。
这精神病竟然亲他!一个大男人竟然被另一个男人亲!
这股怒气直接让苗禹睁开了眼睛,双手奋力一推,两人皆一愣。
“你…”看着突然醒来的苗禹,惊得说不出话。
“你!”苗禹见到非礼他的男人,气得说不出话。
他刚想骂一句眼前这个男人,但一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这疯子给熊抱住了,任他怎么挣扎都挣脱不了。
“你终于醒了!”宓长廷紧紧抱住苗禹。
“你大爷的,给我滚开!”虽不说苗禹有多强壮,但眼前这男人看着也就二十岁的模样,却力大如牛。
宓长廷紧紧抱住他,似乎想把他揉进自己身体里。
就在苗禹感觉自己要喘不过气时,耳畔突然传来哭泣声,他只感觉耳边一阵潮湿。
“你...”他还没动手呢,这人怎么还先哭上了。
一个推不动,一个抱着哭,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趁着这段时间,苗禹看了一眼四周的环境,以为会是什么破旧的小木屋,结果是古色古香的场景,青竹碧兰的屏风、木褛朱瓷的家具...
“这..”苗禹惊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这是哪儿?”苗禹问道。
只觉得抱住他的男人浑身一僵,这才让苗禹寻到机会推开他,刚想下床离这个男人远点,双腿一软直接往下跌去,好在宓长廷接的及时。
“你——不记得了?”宓长廷抱着苗禹,颤着声问道。
“记得什么!离我远点!”苗禹双手推拒着,这疯子的眼底带着血丝,仿佛下一秒就能他把生吞了。
见苗禹反抗的厉害,宓长廷将他放到床上,随后起身,站在床边审视着苗禹。
“这是哪儿?你们哪个剧组的?”苗禹扶着床沿想要起身,但这个身体躺了很久,一时身体软的要命。
“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我问你这是哪个剧组!赶紧放我回去,我还得回去画图呢!”苗禹根本无心知道眼前这个傻X是谁,他现在只想回去把图画完。
“...知道工作,忘得——只有我吗”宓长廷泫然欲泣道。
“你神经...”受不了腻话的苗禹,猛地抬头想要说他几句,这是苗禹第一次正视这个人的脸。
眼前这少年模样的男人模样俊逸,剑眉星目,一头乌发被一根绸带束起,肩宽腰窄即使身着一身黑色锦袍也仿佛自带贵气,若是他此刻不哭,他人一定觉得眼前这少年冷傲如霜。
“这是哪个剧组?”苗禹简直不敢相信,现在抓路演已经到了这种饥不择食的地步。
“什么剧组?”宓长廷疑惑道。
“就是你演的哪部剧!你们导演呢?”苗禹虽然平常不看电视剧,但一眼就看出这少年是个新人,这反应也太差了。
宓长廷一脸疑惑地看着苗禹坐在床边一声一个导演的叫着,心想:导演是谁?难道是他喜欢的女子吗?他们已经发展到哪种地步了?
宓长廷沉着脸看着一口一个导演的苗禹,心里嫉妒着,明明刚刚已经许诺只要他醒来就会消失的话。
为什么他总是会说出一些令他伤心的话...
“导!”话未说完,苗禹就被主演少年捂住了嘴。
“不要叫他了”宓长廷弯下腰,捂着苗禹的嘴。
苗禹一脸疑惑。
“叫叫我”小鹿般的眼神,眼中似有百般深情婉转。
苗禹满脸不适的紧皱眉头,张嘴露牙狠狠地咬在少年的掌心肉上,不管咬得多重,都不见少年露出一丝不适。
真碰上疯子了!
不言不怒,仿佛无知觉般,掌下的咬合由硬到软再到放弃,少年从始至终都是含情脉脉地盯着苗禹,照顾了他三个月,曾经一度以为苗禹就要离他而去,没想到上天又把他还给了自己,这点痛比起心痛又算什么。
“饿不饿?”松开手,掌下已是青紫一片。
苗禹盯着眼前的这个疯男人,吓得说不出话,等反应过来,那人已经走了出去。
这是离开剧组的好机会!
苗禹身着薄衫,鞋都没找,就扶着床杆艰难的朝着大门走去,刚想推门,门就从外面打开。
宓长廷原本嘴角带笑的端着白粥过来想给他暖暖胃,没想到一推门就见到想要逃走的苗禹,瞬间沉下了脸。
没想到撞了个正着,一时气氛有些尴尬,看那少年的脸色极差,更是不知说些什么。
“你刚醒,没有力气,喝点粥吧”
眼前这少年虽面上带着愠怒,但说话却温柔极了,这就是演技吗?
“额,好”头脑闭塞的苗禹一时没反应过来就答应了。
听言,宓长廷才舒展了眉头。
坐在金丝楠木做的椅子上,苗禹感觉自己都值身价几个亿了,等等!他为什么会知道这是金丝楠木!
哐当!
瓷碗倒扣在桌上,白粥顺着桌沿流下,苗禹头疼到倒地捂头,他的脑子现在像一团浆糊,仿佛有什么要冲破。
宓长廷大惊失色的抱起倒在地上的苗禹,看着他的疼痛,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嘴里只能说着不痛了不痛了。
“啊!”他感觉自己的脑袋要炸。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逼你了!不要痛了不要痛了,苗禹”宓长廷哭着制止着疯狂砸着自己脑袋的苗禹,每一下都痛在他的心上。
如果当初他没有逼他,他就不会喝下那女人的毒药!
当宋启安赶到时,就看到自家少主抱着苗禹跪在地上,看到桌上的白粥,断定不会是自家少主吃的,只能是苗禹醒了。
“少主”宋启安浅浅唤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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