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涵上选修课的时候被搭讪了,是一个音舞系的帅气学长,她直接说自己胆小社恐,室友不放心,不让她乱加人联系方式。
这甩锅的借口还是她和田与歌学的。当初田与歌遇见三个粉丝,想要送礼和她打好关系,田与歌脸不红气不喘开口就开口拒绝,说弈横特意叮嘱的,他不会收粉丝任何礼物,让她也必须坚决拒绝。
那三个粉丝走的时候还夸弈横有原则,没有粉错人。
李子涵在旁边看,感叹居亦衡心思细腻,还能提前注意到这么多细节的东西。田与歌直接告诉她,刚才的话是她现编的。
李子涵和田与歌说拒绝搭讪的时候,田与歌忍不住吐槽:“居亦衡可以管我收不收他粉丝礼物,但我们怎么能管你加不加别人联系方式,你这借口找的有点蹩脚。”
李子涵满不在乎:“只要他知道我拒绝的心很强烈就行了。”
那也确实如此,田与歌受教了。
“说实话,我有点怀疑他心怀鬼胎。”李子涵突然小声起来,“你看他,相貌好,气质好,身材也好,这么个敏感的时候突然找过来搭讪我这么个小卡拉米,还是音舞系的,你说他会不会是想利用我和你的关系,你和你男朋友的关系,伺机进入娱圈?”
“我没杯弓蛇影,你倒先草木皆兵起来。万一人家是真心的呢?”
“男人还不好找,还是以防万一重要。”李子涵潇洒地挥手。
这男的是真的喜欢李子涵,还是别有所图,她们不得而知,因为之后的时间,他再也没有出现过,连选修课上也没有再出现过。
星辰老师一窝端了那伙水军的老巢,其他方面的水军仿佛也被震慑到了,最近的网络开始显得风平浪静起来。田与歌也不想再过多把精神放在网络这事上面,经过近半个月的习惯,她也渐渐适应了偶尔被人打量几眼,或是好奇,或是审视等复杂的眼光,学会专注于自己的生活。
比如,学骑自行车。
汽车驾驶证她实在不感兴趣,三蹦子她也确实是想开,但摩托车驾驶证她考虑再三,还是抵抗住了成为“全羯土最拉风的女人”的诱惑,还是决定不考。一是她没有车,二是学校也不让开,用不上,她现在考这个证简直是浪费。
所以拒绝考证的那天,田与歌当下就推出居亦衡的“999”,拉着他下楼去学。
但结果有点尴尬。
即使把车座调到最矮,她也还是只能把腿卡在车座上,一边够不着地,一边颤颤巍巍,摇摇欲坠,惹了居亦衡一顿偷笑。
老老实实网购“219”里选了一架一米五适用的“299”,田与歌再次征战自行车。
居亦衡站在车后面想给田与歌把着平衡,田与歌直接小手一扬,不用!
等快递的这几天,她已经研究过了自行车保持平衡的原理,并大量观摩骑自行车的教学视频和他人骑行视频,成功给自己总结出一套对她来说可能有效的练习方案。
自行车保持平衡的原理,用离心力来抵抗重力导致的倾斜,那么一定的速度就是关键。
田与歌乖乖把居亦衡带来的护具穿上,双手把住自行车把手,认真地坐到了自行车车座上。她的双脚先不放在踏板上,而是蹬在地上像溜滑板车那样把自行车溜起来,有双腿的保护,不用担心摔倒的田与歌使劲蹬地,车速逐渐起来。只这么平稳地溜了几圈,田与歌握着把手的手就逐渐摸索出骑行时掌握平衡的感觉,然后她的脚逐渐开始滞空,到最后停在踏板上踩起来。
“怎么样!”田与歌一个刹车停在居亦衡面前,居亦衡朝她比了个大拇指,“厉害。”
开心的田与歌,风风火火继续练习,上下车,转弯,变速,慢骑,响铃。一个猛刹,自行车停在半道,回头调戏跟在后面的跑帅哥。
“帅哥,要不要载你一程!”
居亦衡往后座上一坐,乐呵呵搂上田与歌的腰。
田与歌忽然就感觉自行车轮子一扁,车身仿佛压了一坐大山。她使劲的把车推动起来,费力地骑出去十多米,最后果断刹车。
“不行不行,太重了,重心把不住我心慌。”
“我也不行,座位太矮了,腿蜷不住。”
她身后的人立马站了起来,高高的身躯恰好替她阻挡了来自天空的刺目阳光,田与歌凑过去躲在阴影里,乐呵呵地仰头看他。居亦衡捧着脸轻轻挼了两下,不痛不痒,于是她继续傻笑着拿他挡太阳。
中秋放假第二天,居亦衡休息,邀请田与歌一起去公园沿湖骑自行车。
居亦衡去买早餐,田与歌算了时间,提前到了约定汇合的路口。放假的早上,学校外还挺冷清的,她一路过来也没碰上几个人,但她还是戴上了口罩。
田与歌在路边站了一会儿,觉得太靠近马路不安全,就又推着自行车往人行道里面站了站。
“同学,不好意思麻烦问一下,你知道这个地方在哪吗?”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惊得回过头,是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阿姨,打扮得还挺精神的,正举着手机地图,好像要问路。
田与歌帮她看了手机里的地图,是往她过来的那边去,和这边相反的方向。于是她给她比划了大概的方向,让她自己到那边再去问,可越这样说那位阿姨越着急,说她就是从那边走过来的,就是在那边找不到地方,也找不到人,央求着田语歌好心带她过去找。
“对不起,我在等人,而且我等的人马上就要来了,你着急吗?”
“我急啊!”那阿姨的脸瞬间变成悲戚,手捏成拳头不住地捶打自己的大腿,嘴里还继续表达着不为人知的“怕来不及了”。
“你先别着急。”
田与歌感觉十分为难,出于本能她感觉自己应该可以帮得上她,但同时又有另一种本能告诉她,居亦衡就快来了,她也需要等他。
“我看小姑娘你也是好心,就不为难你了,你跟我到那边帮我指下大概地方,我心里有底就行。阿姨谢谢你!”阿姨慌了一会儿,忽然又恢复了正常,事还没干就先道谢了。
这回,田与歌的“疑神疑鬼”却发作了,她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却就是莫名的感觉不对,不想跟她走。
“这样阿姨,你拿你手机给我,我给你叫个车,等车来我直接给司机讲地方,让司机拉你去,你看怎么样?”
阿姨被田与歌的方案搞得一愣,接着就开始生气,躲开田与歌去接她手机的手,骂骂咧咧地往前走:“不想帮就不想帮,还叫个车子把我拉过去,我就是在那边找不到地方,拉过去我也找不到地方,有什么用?这边你还好心了!现在年轻姑娘心眼可真多!”
居然挨骂了!田与歌感觉很无语。
好在居亦衡已经来了,越过旁边两个早餐推车,远远在路的尽头,她好像看见了居亦衡正骑车往这边来,不过距离实在太远,不太能确认。
她刚想往前去一点去看看,背后一双悄无声息的黑手突然伸了出来。
自行车哐啷一声摔倒在地,早餐摊的两个摊主惊得转过头来,结果只看见倒在地上的自行车,而站在自行车旁的小姑娘已经不见踪影。
随后,一架自行车跳上人行道上,从他们面前飞驰而过,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田与歌努力蹬着腿借力想要从桎梏里挣脱出来,可是她感觉那个人手特别长,特别硬,仿佛能像钢筋一样紧紧钳住她的身体,一点也挣脱不开。她用空着的手用力地去扣箍在她嘴上的手指,想要出声求救,她知道那边有人。可是,她扣不开,她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轻得仿佛只有她自己能够听见。
怎么办?居亦衡好像已经来了,不,他应该已经来了,她必须要拖到他来的时候!
怎么办?腿是活动的,他抱的位置够高,可以揣他关键部位!
啊!这阴狠的小胖子!就这么几步路,歹徒走得逐渐暴躁,就刚刚她那一脚,狠狠地踹在了他的大腿根上,就差一点点,就一点点就……
他大手一滑,田与歌被他打横抱了起来,这次腿弯被他紧紧箍这,那里也踢不到。但是,田与歌的手又空了出来,她努力伸手超歹徒脸上招呼,直接扣到了他的嘴唇。
“啊!”歹徒感觉自己嘴巴要裂开了,痛得直接把田与歌往地上一摔,抬手就要往她的脑袋上招呼。
抱着他腿□□的田与歌,身体本能地瑟缩了一下。
一个被透明塑料袋裹着卤鸡蛋飞过来,准确命中歹徒的右眼,瞬间砸得他一阵眼涨头晕,挥舞起来的大手,又转而捂在了他吃痛的眼睛上。
是居亦衡!田与歌听见自行车的声音了。她抱着歹徒的腿借力,努力地由屁股着地躺着的姿势爬起来,变成了能使上力的跪坐姿势,刚晃眼看见骑自行车而来的居亦衡一眼,脖子就往上窜的衣领狠狠地勒住。
歹徒要扯开她逃跑!田与歌心底瞬间伸出一股怒意,梗着脖子就是抱紧了歹徒的腿。居亦衡已经来了,他别想逃走!
歹徒使劲了吃奶的劲也扯不开腿上的累赘,眼看着对方的帮手已经近在咫尺,愤怒大骂一声脏话,一拳头就朝田与歌脑袋打去。
就在歹徒的手距离田与歌脑袋只有一厘米的时候,跳下自行车的居亦衡,指节分明的大掌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腕,让他再也不能往下半分。
歹毒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的时候,居亦衡另一只手迅速辅助抓住了对方的手腕,逆着关节的方向用力一扭,歹徒瞬间被他压倒在地,反手按在了地上。
不远处一辆车门大开的面包车里,女骗子暗骂了一声“莽夫”,迅速发动面包车,趁着所有人没注意快速地开走了。他们上完厕所回来的另一个同伙,老远看见这情形又悄悄躲了回去。
“咳咳。”田与歌已经松开了歹徒的腿,在地上滚了半圈终于坐了起来,嗓子因为刚才的紧箍有些干涩。转眼看见面前倒地歹徒的腿还试图动弹,她又爬过去重重地跪坐在其上,将其紧紧压住。
“与歌你怎么样了?”居亦衡按着人只能半回身询问。
“没事”。田与歌哑着嗓子声音有点小,她害怕居亦衡听不见,抬头贴在他背上摇晃示意自己没事。居亦衡还是有些担心,努力地回头看她,但是他身下的歹徒又开始真正,居亦衡手腕一用力,歹徒发出一声惨叫,又安分了许多。
“你们要帮忙吗?我已经报警了。”两个早餐摊的摊主小心地围了过来。
“咳咳,没事!”田与歌又咳了几声,声音终于缓过来了。居亦衡听见田与歌的声音有力,稍微放心了一些,对着要帮忙的摊主问:“有绳索或者胶带吗?我要把他绑起来。”
“这好像没有,我也用不上。”一个摊主为难的说。
“我也没有。要不我去看看周围店里有没有卖的,文具店是在哪?”
“我包里带了跳绳用的橡皮筋,就用那个绑,还有防身手电可以喷辣椒水,要是他不安分就给他来一下。”田与歌快速地说。
警察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几个人围着一只“大乌龟”的情形。那“大乌龟”一颗黑色的后脑勺没精打采地耷拉在地上,左手和右脚踝,右手和左脚踝,被橡皮筋绑成了个大叉,还捆在腰上缠了好几圈。
“谁报的警?”
“是我打的电话。”帮忙报警的摊主正好在警察面前,“但是歹徒抓的是她,那是她男朋友,他们一起把人擒住的。”
摊主指着旁边的田与歌和居亦衡。
“你们有没有受伤?”老警察问。
“没有。”居亦衡回答。
“发生什么事?”
居亦衡和田与歌仔细把之前发生的情况向警察说清楚。
“在案发之前,有一位五十多岁的女性曾经试图让我女朋友带路离开此地,我怀疑是歹徒的同伙,这人抓我女朋友的时候,旁边有一辆敞开门的面包车,我们没看清司机,我怀疑就是之前那个女的,她开车从这个方向离去,我自行车上安装了行车记录仪,拍到了嫌疑车辆的车牌号。”
“好,我知道了。”老警察仔细查看视频画面,截取信息,通知部门同事立即查询嫌疑车辆。
“找家伙,先把人松开。”询问问嫌疑人特征,老警察转头对在留好摊主信息的年轻警察说。
“啊?”抱着居亦衡手臂不愿意撒开的田与歌发出了本能的质疑,她费了好些功夫才把人绑紧的。
“嫌疑人也有走路的权利,我总不能一路把人扛回去。”
田与歌脑袋蹭着居亦衡的胳膊,不好意思地往后躲了躲。她今天的理智真是在刚才都用完了,现在已经糊涂了!
“呜呜呜!”
已经累得没精神的高个歹徒,见终于有人搭理他,面朝地面的脑袋突然发出悲切委屈的哭声。
“警察叔叔,救救我,我真的腰椎间盘突出!”
周围愣了一圈人,都被他尬住了。
年轻警察边帮他解绑边说:“突出不突出,跟我们回派出所调查之后就清楚了。”
“警察叔叔,我冤枉啊!我就是喜欢她,想和她谈朋友,没想到那个男的一上来就打我,我真的是冤枉啊!”
“别想跑!”小警察按住不安分的高个子歹徒。
“绑成这样子还不让人活动活动了,你们警察也不能随便冤枉人啊!”
“闭嘴。”小警察出声警告,“别张嘴就警察冤枉你,有什么话,留力气到派出所再说。”
“我真的没干什么,我就是喜欢她,就和她开个玩笑。我一个大男人不懂怎么谈恋爱,看起来就粗鲁了一点,我真的没想干坏事啊!”
“老实点!”
居亦衡上前和老警察说话,手还紧紧牵着田与歌,两人一点也不愿意分开。
“学校最近新安装了很多隐藏监控摄像头,有可能有拍到这边的。”
“好,我知道了。”
田与歌听到被抓那人的狡辩,又生起气来:“警察叔叔,你们别听他混淆视听,他分明就是要抓我,不然旁边面包车一见势头不对就跑了,而且最开始那个女的还想骗我跟她走,他们都是一伙的,你们一定要仔细查清楚!”
“我们会严肃调查清楚的。”
去派出所的路上,居亦衡想起给万书芫发了个信息,他感觉这几个人可能是人贩子,说不定能和失踪案有些牵扯。
“你说他们会不会是被指使专门来抓我的?”田与歌就贴在他旁边看着他打的字,看到了他的猜想。
“我们今天出门是临时起意,他们不可能知道。”
那就是意外?田与歌深吸一口气。
“我要存钱学开车,各种车。”
不然像今天这样被抓住,就算好运抢了车,也只能睁着眼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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