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徒》剧组。
骤降的大雨抵达,瞬间激起一阵兵荒马乱,副导演忙碌地指挥着大家小心护好设备、道具,然后就近找地方避雨。
统筹说天气预报显示还有半个小时雨停,胡导让大家就近活动。
躲雨的地方人站得越来越挤,居亦衡领着张小鹃和负责他妆发的两个工作人员,进了一家正在营业的纪念品店。
“我们买点东西吧,你们选选有什么喜欢的,我送你们。”
“谢谢弈老师,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化妆师和服装师小姐姐很开心地去选了。
“小鹃你也去选,多选一点。”
张小鹃领命离开,居亦衡对着他面前的这片水晶饰品,看似随意地挑挑拣拣,拿了一个绣球花发夹,一条兔子手链,找了好久,没看到老虎形状的水晶饰品,就只能作罢。
刚好逛到这里的服装师,看见居亦衡盯着手里的水晶发夹,笑得满脸喜爱的样子,慌得以为自己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急忙缩了回去。
传说这位背后有人,还是那种说不清楚的关系,莫非他真的是买给自己戴的?他不会是因为自己不好意思买,所以才借口说要送她们的吧?
她难道真相了?
她悄悄摸到化妆师的身边给她发消息八卦。
“我刚才看到他偷偷摸摸地,在选那种特别公主风的水晶发夹,还是花的,你说剧组里穿言是不是真的,他难道也是那种?”
“你听谁说的,那个总加戏的才是塞进来的,拿他打掩护呢,你没事少乱怀疑,也少看点热搜。”
“我就随便说说,那他选个发夹都这么开心?”
“估计是送女朋友。”
“看起来不像有女朋友。”
“应该是秘密素人女友。”
“他才二十左右吧,这么年轻就谈女朋友,估计也不是想好好混的。”
“你还记得你前一个估计会火的爱豆是怎么塌房的吗?你的估计不可信。”
……
张小鹃提着一篮东西,带着化妆师和服装师去结账了,结完账,两位就去了一边,居亦衡挑出自己的绣球花和兔子,让张小鹃小心单独放着。
“剩下的这些呢?”
“你拿自己喜欢的,剩下的,过两天分给演小圣女的小演员们。”
半个小时才过去一点,大雨果然如统筹说的渐渐停了,导演让大家收拾收拾继续拍戏。此时的田与歌,正穿着兔子棉衣,在抱快递回来的路上。
她原本还以为家里这么多吃的,这个假期必定是闭门不出的苦修,却没想到被居亦衡几天一次的快递给破封了。不知道他今天又买了什么东西?
回到家,一叠三个快递被田与歌放到地板上,没想到顶上一个没放稳,咕噜噜滚了出去。她也没着急去捡,先关了门,脱了兔子棉衣,走进去到厨房拿了剪刀,才把它捡回来,就在大门口把快递拆了。
滚下来的这个是一个胖胖的金色兔子保温杯,稍微大一些的一个,是一大包即食的风干牛肉条,下面最大的这个,打开是一个抽了真空的玩偶,扒开真空袋,一个兔子头的长条抱枕鼓了出来。
这个长兔子抱枕田与歌有些喜欢,正好给她放在床上晚上抱着睡觉,肯定比抱枕头舒服。。
收拾收拾,田与歌嚼着今天才到的牛肉条,噼噼啪啪继续码字。
时间一晃到了晚上十一点半,田与歌趴在长兔子抱枕上玩着割草游戏助眠,居亦衡的视频请求弹了出来。
视频画面里,居亦衡穿着精致的戏服,一个人站在黑漆漆的路边,不知道是收工了,还是在休息。
“休息了吗?”
看见女朋友用上了自己给她买的抱枕,居亦衡很开心。
“没有,等会儿还要拍我,现在在等改妆。快递到了。”
听到居亦衡说快递,田与歌想起了这几天收到的兔子鞋,兔子笔记本,兔子痒痒挠,兔子玩偶,兔子保温杯等等。
“都到了,好多的兔子,你这是和兔子杠上了吧!”
居亦衡哈哈一笑:“是大数据和兔子杠上了,这不怪我。”
“那你也不用买这么多,有些都用不上。”
“我睡前买东西好助眠,都很便宜,不心疼。你就选喜欢的用,用不上的直接放仓库,我以后拿来送人。”
你都是买的我可以用的,你怎么拿来送人?真是倔强嘴硬的男人。
“兔子头的痒痒挠你可以送给谁?”
“送刘老的徒弟,陆衍。”居亦衡面色如常,内心暗暗道了一声好险。
“哈哈哈!”田与歌知道居亦衡是硬想出来的,可是她没想到,居然还挺合适。喜欢兔子形状知了糕,还是医馆学生,莫名就和这痒痒挠挺搭的,还有他那个性又调皮又稳重的,可以那么逗他一逗,到时候看他收到这痒痒挠那莫名其妙的样子,肯定很有趣。
“那下次去羯土的时候,一定记得把这个带上。”
“好,他肯定很惊喜。”
远在几十公里外的陆衍,揉了揉刚打了个喷嚏鼻子,奇怪自己没感冒啊?
……
工作人员过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居亦衡和田与歌道了晚安,挂断了视频。
田与歌起身,穿上拖鞋去上厕所,进门就看见了放在地面上的兔子泡脚桶,又看了看自己的兔子拖鞋,露出一个安心的微笑。
这样的日子没过几天,时间就到了除夕。
田与歌早上被天气闹铃吵醒,听见预报说今天零下4摄氏度到9摄氏度,是个温暖的晴天。
洗漱后,吃了面包豆浆,田与歌没有像往常一样打开电脑码字,而是拿着电脑到了书房,用打印机打了一张包饺子流程图,是她昨天临睡前整理好的。
用冰箱贴把流程图贴到了厨房墙的金属装饰条上,田与歌然后开始干活。
第一步,拿一把花椒,可以加别的大料,温水浸泡,需要二十分钟。
田与歌在柜子里抱出大料罐子,找到了花椒,还有一些认识的香料,她想要拿出来,手边却空空的,碗还在洗碗机里。打开洗碗机拿了一个小碗,她想了想,估算了一番,直接把要用的碗碟盆全都拿了出来。
用小碗在饮水机接了温水,取了些大料放里水里泡着。她不担心放得太少,要是成品还有腥气或者不够味,她还有自己万能的野山椒辣酱兜底。
她看了看手机时间,上午9点13分,截了个图。
取出冰箱里的猪肉,白菜,葱,姜,两个鸡蛋,取下砧板,菜刀,在下面的橱柜找到了绞肉机,调料都在案板上,还差面粉。
昨天她去超市本来只准备买一两斤面粉,够用就行,结果没找到散装的,也没找到两斤装的,就只能买最少的五斤装,剩下的面粉,她打算未来几天都吃煮面片。
拿厨房秤称了一斤面粉到料理盆里,剩下的收回了柜子里。
一切准备就绪。
按流程,葱姜洗净,生姜去皮,切成葱花、姜末,备在一边。清洗猪肉,用刀去除猪皮,切成小片,放入搅拌机插电搅打十来秒,肉已经完全成了肉糜,用勺子把肉糜刮刀碗里,搅拌机放一旁,留在最后一起清洗。
接下来是加调料,她拿了酱油瓶子,准备直接倒,倒了一半开始担心手不稳,就取了个勺子来量,按着自己的估计,加了酱油,生抽,胡椒粉,味精,耗油,把那个鸡蛋打进去,她取了双筷子,按着提示,从一个方向搅拌混匀,肉馅渐渐变得黏黏糊糊,有些饺子馅的样子了。
下一步是放花椒水,田与歌一看手机,还差三分钟,她看了看后面的流程,发现要加油,她用的油是菜籽油,得烧熟了吃。
于是她拿了锅,烧好了油,时间刚刚好到二十分钟。
用筷子捞出大料颗粒,剩下的花椒水分三次淋入碗中,也按着一个方向搅打进肉馅里,放入葱花,姜末,熟油,搅拌均匀。
肉糜部分就处理好了,田与歌取出保鲜膜,把碗封口保湿,放入冰箱,需要冷藏二十分钟,这一次她也懒得计时了,估计大概也是可以的。
接下来是腌白菜。
她的猪肉是半斤,面粉是一斤,按比例得要半斤白菜,她掰了几片叶子,秤上显示多了,她就随它多一点。
把剩下的白菜放回冰箱,田与歌显示把砧板用洗洁精洗干净,然后才洗白菜,切白菜,加了估算适量的盐,搅匀,在一旁腌制着。
面团的比例她还记得挺清楚,昨天她整理流程的时候就总结了个口诀,一斤面粉,一个鸡蛋,外加半斤清水。
称好250克水,先用筷子把盆里的面粉扒开,
打入鸡蛋,用筷子搅散,然后边加水边搅拌,把面粉打散成雪花状。田与歌洗了手,擦干水分,开始揉面,她以往自己住的时候也揉过面,经历过干了加水,湿了加面的过程,今天按着比例来,一点也不手生,一会儿就揉出来光滑的面团。
依旧是封上保鲜膜,先在一边放着饧发,碗里腌的白菜看样子差不多了,她洗了手,把白菜的水分挤干,放在碗里,去冰箱拿出之前的肉糜,打开保鲜膜,把白菜加进去,搅拌均匀,再次封上保鲜膜,和刚才的面团一起放进冰箱,只等晚上的时候拿来包了。
将厨房恢复原样,田与歌坐回沙发上,拿出解馋零食,开始今天的码字工作。
中午没怎么饿,田与歌还是吃的面包,晚饭也不打算吃了,直接留着肚子,等晚上检验自己费了这么一番功夫弄出来的饺子。
安静得只剩下田与歌按键盘声的书房,一阵突兀的铃声乍起,田与歌被吓了一跳。她估摸着时间,就猜打来电话的人会是谁。
“吃饭了吗?”很经典的开场白。
“还没。”
“吃什么菜?”
“就平常一样,我一个人没准备什么,随便吃的。”
电话两边的人都等着对方继续,一时相对无言,最后还是电话那边决定圆融。
“摆摊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你明天卖点什么?”
“卖凉皮。”
“你可别撒谎啊,这大冬天,你卖什么凉皮。”
“这边大冬天还吃冰棒呢!”
田母想到自己刷小视频,确实看到说北方冬天穿短袖吃雪糕,稍微有些相信了田与歌的话。
“凉皮每天要进货吧?那你早上早点起来,别等到九十点钟才到,人都收摊回去了。”
“春节集市不是普通早市,摆一整天的。”
“这好,你就有理由睡懒觉了。”
田与歌紧紧捏了一下拳头,深呼吸一口气平复了情绪。
“我会注意时间,不会耽误工夫的。”
“你自己斟酌吧!这些天有没有认真打扫卫生,那些角角落落要认真用拖把拖,别当做看不见就不算脏。”
田与歌想到了正在门外工作的扫地机器人,打扫效果很好,至少是比她自己打扫更让人满意的程度。
“边边角角都扫了,打扫得很干净,你放心。”
又是一阵沉默安静。
“前几天有去那里玩吗?”
听见这话,田与歌怔怔的有些出神,她还以为她不主动出去玩这件事,是所有认识的人对她认知的共识。
“没有,不知道去那里。”
“今天过年,你也弄点好的吃,晚上饺子别买速冻的,又贵又不好吃,你自己买点饺子皮,剁点肉,半斤肉可以包几十个,吃不完放冰箱可以吃好几天。”
田与歌垂着头,沉默不语。
“我要有事去了,你自己把明天要用的东西,该洗的,该先处理的,都先弄好,别临到头了又手忙脚乱的,你自己弄点饭吃,我挂了。”田母犹豫了这么久,还是没有开口提恭祝新年的事,这么多次了她哪一次听她的打过电话了?她又白费这个功夫干什么?反正也没那么重要,她又何苦招人厌。
田与歌也放下来手机,她垂着头发呆了一会儿,像无事发生一样继续自己的码字。
一滴,两滴,三滴,无声的眼泪滴下,落在田与歌指尖不停动作的手上,烫德她打字的手,无力地停了下来。
她垂着头,从低低的呜咽,到嚎啕大哭。
饺子是我自己要吃的,冰箱里肉馅我都躲好了,面也揉好了,我按着流程认认真真弄的,是我自己要包饺子的,不是你开金口恩赐的!你凭什么来允许我?凭什么你这么轻易的几句话,就可以将所有的功劳占为己有?
“哈哈哈,包饺子,可真是万恶的包饺子啊!”
田与歌抽了好几抽抽纸,擦了眼泪,擤了鼻涕,然后深吸一口吸。
情绪已经稳定,她又开始了冷漠脸码字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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