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他到底是什么？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屋里稀稀疏疏地撒下和往日无常的月光。

霍燚就像之前的每一个夜晚那样，

让两人的身影终于在月光下重叠在一起。

月光淡淡地撒在两人身上，形成了两人的影子。

霍燚盯着两人的影子发怔。

原来，他的影子是这样的啊。

他已经好久没见过了。

霍燚低头看着谭池的侧脸，虽然已经看了千万遍。

还是看不够。

皎洁的月光映在谭池雪白的脊背，就像一块晶莹剔透的羊脂玉一样。

世间只此一件，而且还属于他。

霍燚心里高兴得涨满了胸腔。

用上好檀木做成的床都撞得一晃一晃的，吱吱呀呀地乱响。

身下的人也零零碎碎地发出带着哭腔的声音。

霍燚知道，那是满足。

霍燚将手举起来，盯着月光在谭池的背上投射下一个黑漆漆的手掌的影子。

霍燚嘴角牵起来，像一个得到玩具的孩子，傻乎乎地笑着。

谭池感觉自己的背上好像滴上了水珠，是滚烫的。

谭池神志不清地想：“应该是霍燚的汗吧。”

可是，汗不是苦的。

霍燚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触摸着谭池光滑的背，黑黑的影子不断游走在泛着水光的背上。

霍燚俯下身，在谭池的脖颈，肩胛骨，背脊，腰窝…都落下密密麻麻的吻。

落下密密麻麻的水珠。

夜很长，谭池最终整不住了就沉沉睡去了。

霍燚将谭池圈在怀里，低头看着谭池的睡颜。

谭池刚刚哭过的眼泪把纤长浓密的睫毛都沾湿了，看得霍燚心里痒痒的。

霍燚终究还是没忍住轻轻吻上了谭池湿哒哒的睫毛。

谭池的睫毛颤了颤，好似一只停在花丛中被惊动的蝴蝶扇了扇长长的翅膀。

谭池太累了，这些风吹草动完全唤不醒他。

霍燚无声地笑了笑。

眼神里流露出他都没有发现的温柔。

他只觉得今夜的月光不似往日般冰寒。

霍燚慢慢地将谭池放倒在床上，动作放轻，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

只不过，这次谭池的身上终于留下了霍燚的痕迹。

这不再是一个梦。

霍燚刚出房间就消失了踪迹。

与其说消失了踪迹，不如说，霍燚整个人都消失了。

冷冷的月光下，又只剩下谭池一人。

…

霍燚此刻停在了一扇已经老得掉漆的门前。

如果谭池此时在的话，一定可以认出这扇门。

这是他做梦出现的那扇门。

霍燚藏在羞袍里的的手微微一抬，眼前的门竟然缓缓打开。

古老的门发出刺耳尖锐的声音。

无比瘆人，而且门前什么都没有，门竟然自己打开了。

霍燚迈开步子走进去，门又自动关上了，好像隔绝了外界。

门的里面，不是和谭池门中一样的冷清破败，相反，门里面

热闹非凡。

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只不过此时因为某人的到来刚刚热闹非凡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喧闹的人群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纷纷跪了下来。

他们都朝向一个方向。

方向的尽头是权利的顶端，而现在顶端尖上站着的人，就是刚刚还在和谭池翻云覆雨，让谭池厌恶无比的男人—霍燚。

霍燚好像在这里才露出了真面目，一个无情，冷血，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多情的眼睛现在就像地域深渊一样，看不到底。

霍燚没有撒谎，他确实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