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最帅的一集，写的最爽的一集
Chaper19 会考，bully与反bully
几周在各科老师轮番轰炸的考前特训里匆匆而过。小方坐在台灯前，捏着鼻梁继续温习着讲义—－这几天历史、地理、政治的课上全都是给同学们自己复习，小方都要背得一个头两个大了。
她最后在把这几周来做的考卷选择题和大题都细细浏览了一遍，打了个哈欠，在椅子上后仰，然后把订成一本的考卷盖在自己脸上。
明文跟着打了个哈欠，吧唧吧唧嘴。
小方起身给自己泡了一杯热牛奶，把身份证、准考证塞进透明考试袋，拿出涂卡笔换了根替芯，又往袋子里多塞了几只黑笔，端起热牛奶小小喝了一口，刷了一会手机，便去睡觉了。
明文也回到窝里。
第二天早上，小方换了个常服——老师说不用穿校服，因为有外校的考生来学校考试。她吃了个早饭，看时间差不多便出发了。
学校门口排着长队，各色各样的学生们过着安检，校园里人头攒动。小方走向操场跑道边的宣传栏前——他们班在那里集合，莉莉点了个名，大家都到了，便四散开来，各去各的考场了。
警戒线外乌泱泱的，熟悉或不熟悉的面孔，拿着各色考试袋。进考场铃响，人群涌进了教学楼。
发卷铃响，考场里“刷刷”地响起阅卷、答题的声音。题目还算简单，和老师考前集训的题型差不多，很多考生半小时之内就交卷了，操场上很快便模模糊糊地响起了人声。小方也是很早就写完了，放下笔半趴在桌面上，享受着空调。
这几场都是这样。下午最后一场考试结束，小方慢悠悠地交了卷，收拾好东西走出了考场。操场上人慢慢多了起来，小方四处看了看，想找找有没有熟悉的身影，突然好像听见有人在叫自己，她转过头去。
“方子婕，老师让我来找你去她办公室领个东西。”是一个不熟的女同学，小方看了她一会，在想她是谁，“陈老师吗？”
陈老师是校纪委处办公室的老师。
“是的是的。”女孩连声应着。“跟我来吧！”
小方没有多想。
可能是别班的纪委吧。她默默跟着，没有注意到身前人眼里一抹转瞬而逝的狡黠。
她领着小方逆着人群而走，走过了几栋教学楼。小方觉得有点不对劲，周遭的同学越来越少，老师办公室不是往这个方向的，废旧老教学楼倒是在这个方向。
“同学，你是不是带错路了？”小方停下了脚步。面前女生停了停，转身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她们已经来到了废旧老教学楼的范围内。几个半生不熟的面孔从楼道拐角处走了出来，有的拿着手机，看着像是外校的。小方听到了一声熟悉的猫叫，大概是小白。
看着他们，小方认出了几个脸熟的——之前大扫除时候的抽象怪。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小方环视了一下在场人数，大概有七八个人。
“有什么事？哈哈哈哈哈，拽姐一如既往地拽啊，没妈的人就是这样，我们张哥来给你长长‘教训’。”
小方莫名其妙，同时攥起了拳头。
“好歹也是经常在一个考场的，叫你你也不回应，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一个穿深蓝色衣服的男生说道。
小方看向他，一脸茫然。她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确实有见过他几次，不过自己大多数时候在发呆，有时候别人叫自己会听不见。
“不好意思，没什么印象。”
对面的人脸更黑了。
几个女生凑近小方，似乎想按住小方。小白带着几只小猫从草丛里跳了出来，朝他们低吼着，但是被赶走了。
“妖女，还会招妖猫。”对面有人嗤笑了一声，“你妈妈没教你怎么讲礼貌，我们教教你。”
眼前浮现出那个绑着干练发髻，总是温和笑着的模糊身影，小方落寞了一秒，咬了咬嘴唇，“某些人妈妈在身边陪着，也好不到哪里去。”
小方的手被几个女生架住，她感到有几个女生的手在微微发着抖，不知道是出于兴奋，害怕，还是别的什么。有只手伸来扯掉了她的发绳，在她头上胡乱地摸着，把她的头发搞乱。她听到闪光灯的声音，还有几个人低低的笑声。
“不是很拽吗？怎么不拽了？哈哈哈哈哈哈。”
面前人笑着，恶意在他们脸上肆意生长。小方略微抬头看了看，附近有监控摄像头。他们大概是外校的，或者是本校生，但是对校园不是很熟悉，不知道老教学楼虽然旧，但基本的安保还是有的。
“力量和技术是为了保护别人，必要时自保的时候，拿出来用的。”她的脑海里响起了妈妈温和的声音。小方在心里回想着她教自己的格斗术，当双手被控制住的时候应该怎么制敌。
“张哥”卷起袖子走近小方，想用手撩起小方的下巴。
小方冷眼瞪着他，“别欺人太甚。”
她虎口处蓦然发力，一下子挣脱了束缚，甚至把钳着她的两个“文弱”女生向前带了一段，然后用手略了略被弄乱的头发，揉了揉被钳住的地方。
小方回头扫视了一下那几个制着她、拍照的女生，她们有些忌惮地退远了些。
“哎哟，有两下子啊？”“张哥”笑了笑，然后突然凑近，想给她一记耳光。
小方躲开，死死捏住了他的手，往反方向一掰，把他往前一拉，狠狠往他裆部踹了一脚，又是一记扫堂腿击倒，比小方高半个头的“张哥”便蜷在地上，五官痛苦地揉在一起。剩下的几个男生看起来肉痛了一秒，好像还想说什么，一声怒喝从远处传来。
“你们在干什么？！”
小方看见明文、林畅星跑在前面，带着安保大队的队长和保卫处主任以及她的班主任往这边赶来。
那几个霸凌者见状不妙，猢狲似的跑了几个，剩下几个来不及跑的，还想反咬小方一口：“是她先动手的！”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看吧，在那镀金的天空中，飘满了死者弯曲的倒影。…
她突然想到了北岛的诗。小方笑了。
“谁先动手的，看监控就知道了啊。”她轻飘飘地回复着。
我并不高尚，我只是个普通人。
一行人都被保卫处带走了。
办公室里，几个女生开始害怕了，说，她们都是被叫来的，没有恶意的。
蛮好笑的。她们手机里的照片还在回收站里没来得及删。
几个男生沉默着，最后指出了本次行动的主谋。众目睽睽之下，那几个抽象人低着头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畅星和明文先回去了，不一会儿，老方和主谋者的监护人先后到了。罪首是张庭君，他的奶奶来了，老人家有点耳背。他是留守儿童。
“啊？…仔仔，怎么会干这种事哇？是不是搞错了哇？”老人家茫然地看向自己的孙子，想从他脸上看到点被冤枉的神情，张庭君低着头，沉默不语，也不敢看她。
老方很生气，想和她说什么，被小方拉住了衣角，又闭了嘴。
事情最后以张庭君为首的一伙人记了处分，照片和录像都被要求删除干净暂告一段落。本次事件涉及外校学生，目前在排查核对涉事学生名单，会在两个工作日内给出下一步答复。
回到家，老方和小方相对无言地吃着晚饭。老方沉默着，给小方夹了一块水煮肉片，“爸爸都不知道这些。你在学校受了很多委屈。”
小方摇摇头，啃了一口肉片，“他们是今天才格外过分。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平时在学校里也没这么有病。”
……
新一周的晨会，张庭君为首的一行人被通报批评并处分，隐去了受害者小方的姓名。领导班子借这个话题，重申了校园安全和反校园欺凌的重要性。晨会结束，回班的路上格外地安静。
“方委，你还好吗？”郑小英——那个衣着朴素但干净的女孩子怯怯地来到小方桌前问。那天是她在人群中认出了带着小方的 那个女生——以前她在外校的时候就经常为非作歹，并去告知班主任的。
“我很好，不用担心，谢谢你。”小方回报以一个灿烂的微笑，前因后果听林畅星和她说了，小方看着她，心里暖暖的。
窗户被敲了敲，小方抬头，是张庭君，他递来一封信，说是老师让写的检讨书。
小方沉默了一会，接下了。
时间依旧在向前流淌，窗外掠过几只雨燕，天蒙蒙的，似乎要下雨散热了。
＊作者有话说：本章思路来源于现实社会事件，武术指导：小红书。对bully者就应该重拳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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