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隶捡起木碑旁的剑,毅然决然的带着百幼幼离开了。
回到平阳百幼幼的住处,百隶便出门去寻引路人丁玄。
在街道上来来回回寻了几次都没有看见丁玄的身影,想着可能还没有到他们出来补充物资的时候,也只好耐心的等待起来。
一天夜里百隶在院子里帮着百幼幼收拾晒干的药物,只听见有阵细微不宜察觉的声音传来,似乎是轻步踩在瓦砾上的声音,看了一眼百幼幼,便假装自己肚子疼,要如厕。
才从百幼幼视角消失的百隶,转身就来到了屋檐之上,依稀看见一个黑影一路出了城,察觉事情并不简单,百隶思考再三回房间偷摸带上剑就紧跟上他们。
一群黑衣人一路到了城外,只见城外也有几个黑衣人在等着他们,他们警惕的扫视着四下,百隶见此便悄无声息的隐匿起自己的身形。
黑衣人密语着什么,距离太远完全听不清,许久看见他们点点头飞上树枝藏匿起来了。
百隶也摸不着头脑,脸上尽是疑惑,但仍是跟着黑衣人静等起来。
晚风微凉吹过林间树叶沙沙做响,马蹄声传来,百隶伸长脖子望去,只看见远处来了一辆车架,上面是一个侍卫装扮的马夫。
黑衣人们互相确认了一下,便迅速开始了行动,飞身下来袭击了那辆车驾。
彦别立刻叫停了马车,从腰间拔出剑来和黑衣人们纠缠在一起,这时百隶从慌乱中看见车架里坐着一位衣冠清秀华贵的少女。
黑衣人们不断的逼近着车架,屿孜也被飞来的剑打的逃出了车架,用着简单的法术进行着格挡。
彦别挡在屿孜身前,应付这么多黑衣人也不算吃力,但数量那么的多,还是让他有些许担忧。
百隶旁观许久也没有看见另外的人。
看来是打劫抢道的,这时百隶也没再犹豫,从树后挺身而出,黑衣人们没有料想到这里居然还有别人,便快速的决定结束这次的袭击。
屿孜和彦别最后在百隶的帮助下,将黑衣人们被逼退了。
彦别警惕的和百隶拉开了距离,见百隶收了剑没有上前,才回身关心起屿孜:“没事吧?”
屿孜点头:“没事。”
百隶上下打量着两人:“你们是什么人?”
“她是我们天屺城屿宫主的千金屿大小姐,”彦别退到了屿孜身后,仍是十分的警惕。
屿孜上前行着一个谢礼:“叫我屿孜就好了,他是我的侍卫彦别,多谢少侠拔刀相助。”
“不用客气,”百隶看了一眼他们已经被破坏的不成样子的车架:“天屺城离这里很远,附近最近的城镇是平阳,你们到平阳去套新的车架再上路吧。”
屿孜回头看了一眼,和彦别对视一眼:“看样子只好这样了,不知道侠士怎么称呼?”
“百隶。”
“百少侠,你说的平阳在哪一个方向?因为我们对这里并不熟悉。”
“我就住在那里,你们跟我来就好,”百隶转身往回走着。
屿孜点头,彦别解了马匹将屿孜扶上了马,跟在百隶身后一路回到平阳。
百隶在一家客栈前和两人告别:“就到这里了。”
屿孜感谢的看向百隶:“好的,多谢百少侠。”
百隶权当无事的挥手转身离开,屿孜被彦别扶下马,看着百隶远去的身影:“我们还是要小心应对任何人。”
屿孜看着彦别:“彦别你不要什么人都当坏人,百少侠还是帮我们很多的。”
彦别却一脸的不服气:“他不在我一样可以把他们都解决了,而且你忘了屿宫主出门怎么说的?”
“彦别,爹爹可没有说所有人都是坏人。”
“没说没说,反正无纾马上就来了,”彦别打着呵呵,将马交到小厮手里:“一间上房。”
“好好好,里面请,”小厮热情的招呼着两人往里走,屿孜无奈的瞪了彦别一眼。
彦别摊手重复着:“反正无纾马上就来接我们了。”
百隶趁着夜色又摸了回去,百幼幼已经睡下了,虽然不是和屠族相关,但还是帮了两个人也不算白跑一趟。
百隶一早又去巷街口蹲守起丁玄,没等到丁玄,就被一个女孩给盯上了。
岁歌从他身后拍了一下百隶的肩膀,百隶下意识拔剑抵到了她的身前。
岁歌吓了一跳,连忙摆手解释着:“冷静冷静,我只是想有没有可能帮帮你。”
百隶扫过女子娇俏的面庞,冷声不屑的说着:“我不需要帮忙。”
岁歌转到百隶身边,目光却在路上的行人身上游走,捂着嘴巴幽幽的在百隶耳边说到:“难道你不想知道真相吗?”
百隶脸色一沉,声音冷不零丁的:“你是什么人?”
岁歌笑呵呵着让他把剑收起来:“我也想知道真相,我们可以互相帮忙。”
百隶看着她一脸青涩,皮肤洁白身姿娇柔,一双清透纯净的双眼,怎么看都是不像平阳这种小地方会出的绝色人物。
只见她手里也执着剑,却又不是仙门的打扮,越发觉得她像骗人钱财的女骗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新颖的骗术,百隶无心深入将她往一旁推了一推:“我帮不了你,你也帮不了我,你换个人吧。”
岁歌见他这个样子,也不急,就在他对面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一副就是我不走,但你也别管我做什么的样子。
虽然冒昧但岁歌也不想放弃这个人,既然他要查,那自己也会尽全力一起帮忙。
百隶一脸茫然的看着她,实在不明白她的葫芦在卖什么药,但她又远远的待着,总不能上前赶人吧,只好由着她。
两个人待了那个巷口呆坐了一天,直至黄昏,百隶整理了一下着装准备回去了,没发现对面那个女孩也一直都在。
岁歌抱着剑向他走来:“百隶是吧,我们真的要好好聊一下。”
百隶等一天没等到人,还要被骚扰,整个人都觉得无比烦躁:
“你还提前调查我?还挺努力的,但是,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找别人去吧。”
百隶往药馆走着,岁歌却不依不饶的跟上了他:“你难道不想替你的族人报仇吗?”
百隶听完杵在了原地,全身僵硬带着怒意的目光向岁歌扫去。
他从来没有和别人提过这个事情,这个女的是怎么知道的,百隶的语气寒意十足:“你究竟是什么人?”
百隶瞬间抓起岁歌的左手狠狠的紧攥的让她疼痛不堪,岁歌疼的皱起眉头拼命的拍打着他的手:“疼!疼!疼!我是来帮你的,你弄疼我了!快松手!”
吵闹声引起路人的非议,百隶才松开了些许,将她拉到了一边小巷里:“你是谁?到底知道些什么?”
“你松开我,疼!”
百隶无视着她的请求,反而还将剑鞘抵在了她的脖子前:“回答我。”
岁歌见此急得直喊:“我是公主,你敢动我?信不信砍了你的脑袋。”
百隶觉得从没有听过如此搞笑的事情,冷笑着:“我可没在这里听说过什么公主,你不回答我,你只会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岁歌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犹豫的紧抿起嘴唇,心里暗骂一句:真的是冲动了。
“我从昇都来的,你应该记得平阳县令和你说的那些话吧?
历陆确实出现了很多小族被屠的事情,昇都城外有也有一个小族在去年新春的时候被屠杀殆尽了。
但是因为那个小族人口很少,而且和你们族一样远离城镇,处于偏僻的山林里,直到被人发现距离被屠杀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四五个月。
昇都派了红甲军去查,现场十分干净,什么都没有留下,用的凶器也是市面上常见的刀剑,伤口十分不规则,无法区分派别,是一件无从查寻的迷案。
曾经有人试过用秘法窥看那个地方那一晚发生了什么,只看见一团黑烟笼罩在那个地方,别信息全无,无论使用什么办法也不可窥见半点。”
百隶松开了一点,对岁歌说的话半信半疑:“所以你们不查了。”
“没有不查,我在查啊!”
“你?你们红甲军都查不出来,你能查的出来?”
岁歌也知道自己说话没有什么信服力,拉着百隶的剑鞘下来便说:
“有你啊,你是唯一一个被屠族了还活下来的人,说明了什么?你就是揭开这个迷案的关键,所以我找到了你,我们会一起揭开这个谜团,找出幕后真凶。”
“唯一一个被屠族还活下来的人,你觉得是幸运吗?还是你觉得他们本来就该死啊?”百里铁青着一张脸,目光如刀般冷冽。
岁歌被百隶怼的说不出话来:“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还有很多小族可能会遭遇黑手,我只是想查清真相,制止更多苦难的发生。”
“制止?你制止的了什么?你都说红甲军也查不到,你还查什么?别闹了,你只是一个女人,你甚至连我都打不过。”
岁歌听到这话也生起气来:“你是看不起我吗?我怎么了,你不也在查吗?难道你不是一个。”
岁歌上下扫视了一番,缓口而出一句:“男人。”
百隶无心分辨什么,松开了她扭头就往回走,岁歌揉捏着被百隶攥红的手腕追了上前:“我真的是来帮你的。”
“你能帮我什么?”
“我是公主,我在地方还是有权力的。”
“你一直说你是公主,你怎么证明你是公主?”
岁歌忙不迭的从腰间掏出一块金牌来:“呐,公主金印,这可以证明了吧。”
百隶停下来仔细观察了一番,愣是没找到错处来,但看了她一眼,反口又说:
“你是公主,你和红甲军查就行了,找我干嘛?”
“不是说了吗?你是钥匙,他们死前肯定和你说了什么,再就是红甲军算个屁,查几个月都查不出来,我觉得这个事情说不好我们可以查清楚。”
百隶看着她认真的样子,脸色仍是十分难看:“我可以自己查,不需要帮忙。”
“那你查到,你想怎么报仇呢?你打的过他们吗?至少为后面的事情考虑吧。”岁歌认真的拍着自己的胸口,想要把自己推销出去般卖力:
“你看看我,一个公主,如果查到了,我是可以和人皇请军的,这样想,是不是非我不可?”
百隶沉思许久,怎么会觉得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说的很有道理?百隶摇头不肯相信半点:“为什么帮我们?”
“因为我想要的救那些可能处于危险的小族人们,那也是我的黎民。”
“可是你只是一个公主,不应该是一个皇子来查吗?”
“公主怎么了?公主皇子又或者是平头百姓这又不是我能选择的,我只是想救人,别再拿我是女的说事,女的犯着你了?”
百隶缄口沉默,眼底却生出莫名的希望来,仿佛县令的那些话,被这个女子治愈了些许。
原来他们还没有被放弃,还是有人在去替他们求真相,想要杜绝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那么的难受,可能是仍是无法接受谷前村,成为了过去的现实。
“你叫什么?”
“有娥岁歌。”
“有娥?”还真是皇室的姓氏,百隶松了一口气,勉强的将岁歌带着回去了。
他们两个一前一后的来到了药馆,百幼幼看着百隶身后带回陌生的女人,眼角滴溜溜的转着,最后落在百隶身上:“这位是?”
百隶解释着:“她是岁歌,她......”
很难解释。
“我来说,我来说,”岁歌笑嘻嘻的接过了话头。
一番解释下,百幼幼还是不能理解,但是百隶也表示就是岁歌说的那样,她是来帮他们的。
夜深了,百幼幼和岁歌只好将就睡在了一起,百幼幼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还是有很多疑问:“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岁歌告诉百幼幼;“我想要证明我可以查清这个事情,再就是想告诉人皇,我不应该被困在深宫里,我的能力从不输于任何一个皇子,而且,为了更多小族的安全,我也必须将这个事情查明白。”
百幼幼看着岁歌突然眼前虚无起来:“我们能查出来吗?”
岁歌坚定的点点头:“我们一定会查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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