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明洵跌跌撞撞地逃也似的走了,他也不知道该自己逃到了哪里去,只是停下来的时候,便发现蝶姬和那些跟他一起来的纨绔子弟都不见了。
他冷静下来,便四处转悠了起来,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可惜,除了听到从一些水池里传来的翻云覆雨声外,他什么都没听到,也什么都没发现。
就在他打算找个姑娘糊弄过去的时候,便感觉脚底一硬,紧接着便是脚下一滑,整个人跌进了旁边的水池里。
他好不容易从水里把自己捞出来,还没来得及揉一揉撞的生疼的脑袋,便又听到女子极细的尖叫声,顿时便觉得脑袋疼的更厉害了。
他废了一番功夫使自己的脑子不再那么晕眩,才抬眼去看声音传来的地方。
只见一个相貌英俊的男子怀中,正靠着一位面容姣好,皮肤柔嫩如水的女子。那女子面上有些惊慌失措,似是被吓着了,眼里含着泪,叫人我见犹怜。
男子低声拍着女子的背,轻声哄道:“没事没事,不怕,我在呢,有我保护你。”
女子面目娇羞,柔声道:“竺君…”
姚明洵被两人的浓情蜜意给弄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心里又尴尬不止,当下便想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可刚抬起一只腿踩到水池边上,便听那男子道:“小兄弟这是要走了?不留下来聊聊?”
聊,聊什么?聊床上工夫吗?
姚明洵扯了扯嘴角,他可不会这些。但还是应声敷衍道:“方才是我失足才不小心落入水中,打扰了二位,还请见谅。”
说完便又想向上爬去,却又听那男子道:“我看小兄弟这副模样,像是第一次来,想必没有备好换洗的衣服。恰好我与小兄弟身量相当,若小兄弟不介意,可拿一件去穿。”
姚明洵闻言顿了顿,这才回头,开始细细打量起这名男子来。
这名男子相貌倒是颇为英俊,只不过英俊之中带着点阴柔,略微给人一种不适的感觉。身着一袭红衣,更是衬着人透着一股邪气。
姚明洵心中一动,微笑道:“那边多谢这位兄台了。”
“乐意至极。”那男子哼笑道。
路上,姚明洵好奇地张望,故作不解地道:“我竟是不知这里有这么大,开这坊间的主人权势必然不小。”
“那是自然。”
“对了,还没有来得及过问兄台的名字,请问兄台怎么称呼?”
“我姓竺,单名一个昀字。”
“原是竺兄。”
二人说话间,便来到了一间雅间门前,上书竹阁。推开门一看,里面挂满了红红粉粉的沙帐,正中间有一香炉,里面正燃着不知是什么的异香。
姚明洵调动起全身的内力,使其在全身游走,这才跟着竺昀进了房门。
他一进房门便暗中观察,可除了推断出这里有人长期居住外,并无其他任何发现。
而那竺昀似乎也只是真的单纯带他过来换个衣服,一进门便去衣橱里翻找,拿出一件鹅黄色的衣服来,问道:“我看小兄弟身着一身姜黄色的衣服,向来是不讨厌黄色的。我这里衣服花花绿绿的,只能找到这件看着还算合适的给小兄弟穿了。”
姚明洵的脸庞隐隐抽搐了几下,原来这人也知道自己穿得花里胡哨的。
他还是笑着接过,道:“多谢竺兄了。已叨扰多时了,我便先走了。”
竺昀笑了笑,只是道:“不急,小兄弟问了我的名字,我还未来得及问小兄弟姓甚名甚呢。”
他拦在门口,无奈,姚明洵只好答道:“我姓姚,唤作明洵。竺兄叫我姚弟好了。”
“好的,不知姚弟可有取字?”
“……字伯庸。”
“好,伯庸。”
“……”
姚明洵尬得脚趾头都要扣出一间屋子了,见他问完了,连忙道:“这下我可以走了吗?竺兄?”
竺昀笑着摇了摇头,道:“不能。”
姚明洵:“……”
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姚弟没有订雅间吧,那在哪里换衣服呢?”
“我订了的。”
“你骗人,若你真的定了雅间,又怎会不好好在雅间里呆着,而是到处乱逛摔到了我池子里来?”
“……”
无奈之下,他只好拿着衣服去到屏风背后,将衣服换了上去。当然,在穿上之前,他里里外外仔细检查了一边,并无任何异常之处,这才放心地上身。
听到姚明洵穿好走了出来,竺昀这才转过身来,问到:“姚弟,怎样,衣服可还合身?”
姚明洵扯了扯袖子,嘟囔道:“合身到是合身,就是穿起来有点痒…”边说,一边暗中打量对方的神色。
果不其然,竺昀脸上微动,眼里划过一抹喜色。
这一变化被姚明洵准确捕捉到了,心中疑惑,但仍是按兵不动,装作一副奇怪的样子,“竺兄,怎么了吗?”
竺昀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想来是我这间衣服略为粗糙了些,姚弟细皮嫩肉的,怕是受不了。”
“这样吧,我再给姚弟找件衣服,还请姚弟等等。”
说完便又去翻箱倒柜了。
这回姚明洵并未急着离开,而是偷偷走到香炉旁,趁竺昀不注意从中掏了一把香灰出来。香灰刚刚燃尽,正是滚烫,而他竟然一声不吭。
竺昀翻箱倒柜半天,终于从衣橱深处翻出一件似是丝绸做的杏色黄衣来,看着极为昂贵。
“这…”姚明洵拿过去看了半天,却是不敢接下。
“竺兄,这衣服实在昂贵了,我实在不能…”
竺昀笑道:“无妨,这种衣服我还有很多,便当做送给姚弟了。”
姚明洵再三推拒无用,只好接过衣服换上,才告辞离去。
在他离开后,屋内的竺昀收起了那副和蔼可亲的表情,盯着那道黄色背影,眼里发光。
太好了,又有新衣服可以换了。
……
“这一盆已经用完了,春和,劳烦你再打一盆过来。”
春和应声,连忙又从大锅里舀出热水,装到小木盆里。随便端着小木盆走了过来,步伐又急又稳。
“多谢。”左凌云接过木盆,拿起帕子拧干,然后用帕子轻轻的擦拭花似锦的额头。
距花似锦接蛊到现在,已经过去一天了。在这期间,花似锦一直在极力支撑与忍耐,但无奈身体对蛊虫的排斥太强,她最终还是被疼晕了过去,连着吃了好几片天山雪莲都没用。
再写一两段结束。
左凌云心里焦灼万分,面上却是如往常一样云淡风轻。只不过,她替花似锦擦汗的微微颤抖的手,还是暴露了她心里的不平静。
不过一会儿,左凌云手里的帕子便湿了一大片。她再次将帕子浸到水里,正要捞出来拧干,却突然听到身边人发出来阵阵声响。
她心里一惊,连忙抬头看去,却见花似锦的额头上有豆大的汗水冒出,神色极为痛苦,整个身子剧烈的颤抖着,震得床榻发出咔咔的声响。
左凌云一切都顾不上了,惊慌失措地将人抱在自己的怀里,使她尽可能地不再颤抖。她拍着她的背,轻声道:“萼雪,不要怕,挺过去了就没事了,就没事了…”说到最后,竟是带上了隐隐的哭腔。
一旁的春和看到左凌云的这番举动,尤其是听到这句话后,面上难掩惊疑之色。只不过,还是安安静静地立在一旁,伫立不动。
渐渐地,花似锦剧烈颤抖着的身躯渐渐平息下来。左凌云将人缓缓放到塌上,在要抽手时,忽然觉得袖子被人拉住了。
她低头一看,是花似锦。她的眼里还含着泪,嘴里似乎在呓语着什么。
左凌云一愣,下意识地去听,便听到她一声声似梦话,又似情话般的呓语:“子长…子长…”
如此缠绵,如此隽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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