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门后并不是二人所预料到的通往外面的道路,但虽在意料之外却也算得上情理之中。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与密室里惨烈杂乱截然不同的景象。
屋内香炉燃起,缕缕幽香飘出回荡在房间里的各个角落,青葱翠绿的竹节被随意放置在花盆里,虽看起来是被人随意修剪随意放置的。
但枳实却在竹子的摆放的位置推断出此人有过一定的系统学习关于插花之类的习课。但这两者的矛盾之处在枳实看来是很难推测那个人究竟是谁,枳实边思索边将视线转回屋内。
前段时间京城内王公贵族间吵得正凶的林大师真迹花卉图正被悬挂在书柜前,不过枳实仔细瞧了瞧发觉眼前是一件仿品。
因自己幼时曾沾了父亲的光,跟着林大师学过两三年,所以她自是辨认得出真品与赝品。不过她端详一番发现这赝品属实做得有**分相似,若不是因着自己有这样一层关系,自己也未必瞧得出这不同之处。
不过时间着实有些紧,怕是容不得她去深思是何人所绘的。将四周角落都确认好后,枳实最后将目光移向面前那张最为可疑的红木四方桌,桌上两壶茶盏以及一份卷轴。
枳实一看这副景象,心里也便猜了个七七八八的:“看来是有人已经做好欢迎我们的准备了呢。”
说完也不等茗云回话就向前一步将剑甩到茗云怀中,抬脚踏了进去。茗云拿着剑正准备跟上去却被呵斥一声:“站住,不许过来。”
刚刚伸出去的脚又缩回来了。枳实走至桌前抬头将桌上的茶一口饮尽后又拿起另一杯倒在地上,做完这一切后便开始翻阅卷轴。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茗云看着屋内的枳实愈来愈差劲的脸色担心更甚。
忽的后方传来“嗒”的一声,这声在落针可闻的长廊显得格外刺耳,就如同巨石落入湖畔激起波澜,涟漪不止。
回荡在各个角落也包括茗云那颗本就悬着的心里:“遭了,此人武功怕是在我之上,有些棘手了。”
茗云心急如焚的紧盯着里面人的动静,只要对方有一点要离开的举动,她就冲进去将人强行带走。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茗云能感觉到身后的声音距离自己愈来愈近,那人还似是故意逗弄茗云般,将步子放得极慢但发出的声响却总是不轻不重地踩在茗云那颗嘭嘭直跳的心上。
倘若茗云是只猫的话,只怕是全身的毛发都要被激的炸起来,心跳的越来越快,但里面那人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嗒”这一次,茗云深刻的感受到声音出现在距离他身后不足十五米处,她慌了神向后撤一步,准备冲进去将人强行带走。
却听一声呵斥传来:“不许动!”茗云被逼的没法,打算无视这一句向前冲去,哪里还来得及管他什么三七二十一的。
茗云心中默念:“主子说了,命最重要。”
千钧一发之际,只见里面的人再一次发话:“听着我数到一,你就冲过来找到书柜上第七行第六本书将它护好,届时自然就知道如何出去了。”
茗云心中虽疑惑不解但在这种时候她家小姐若是让她去摘星星摘月亮,她都不在话下。一切都先等枳实安好后再说也不迟。
枳实开口:“三”
“二” 枳实数到二的时候站了起来继续数: “一”
几乎同时,茗云在出去的瞬间就感受到背后高温带来的微小的灼烧感,以及在冲进去前后脖颈处贴上冰凉的刀刃感。
茗云缓缓吐出一口气,刚刚若是再慢一点二人此时怕是已经变成两具焦尸。正想询问怀中的人如何了,低头一看却见怀中的人面色铁青,紧闭双眼。
但仍不忘继续开口到:“快去找地方躲起来。”虚弱嘶哑的声音让茗云放下的心又一次提起来,环顾了一圈四周。
最后茗云选择了被爆炸轻微波及到的一处隐蔽的山洞,一来是可以借助地形优势观察四周,二来是因为茗云信奉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她俯身将枳实放倚靠一块岩石处,从怀中掏出纸和笔给林琇昕传信:“主子,此地有诈,枳实负伤。另外搜获一书,下一步还请主子明示。”
写完后,茗云将纸叠成四四方方的小方块,然后学作灰树鹊的鸣声叫唤。
不一会儿,一只中央尾羽灰色,尾下覆羽栗色的灰树鹊飞至茗云肩头,茗云将信绑在灰树鹊的腿上,轻拍了拍示意可以离开了。灰树鹊轻展翅飞离了此处。
而身旁的枳实开口道:“这伙人来路不明,我们暂且不要打草惊蛇,”
茗云回道:“是”
枳实又说:“上次那个药还有吗?”
茗云翻找锦袋翻出一小药丸抬手递了过去:“你在里面看到了什么?”
“茗云,隔墙有耳”枳实笑说:“青霞,好久不见。”
语毕,一位青衣女子自山洞口走进,抬手打招呼道:“好久不见啊枳实,怎么这次搞得这么狼狈?”
枳实:“主子呢?”青霞轻嗤:“这几日在忙围猎的事呢。”
“那位肯让他掺和宫中的事了?”青霞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不是,是那个陈小白脸。”
青霞话说三分满,但剩下的在场自然清楚。毕竟那日宫中的事她也略有耳闻。
青霞继续道:“行了主子都安排好了,我带你们俩走,等一下又要追来了。”
云峰山上,一位肤色成古铜色,额头处有一十字疤痕的大汉眉开眼笑听身旁人汇报着一切,一边笑一边将碗中的酒饮尽:“这位三皇子有点意思,倒是个有主意的。”
身边人不解:“此话怎讲?”,大汉开口道:“你何时见过除了那群当官的来查东西的会不隐藏自己的踪迹的?无非是那姑娘上头的那位三皇子殿下吩咐过了。”
见对方那副似懂非懂的样子,就知道对方还没捋清,又继续说:“若我没猜错那两位姑娘得到的命令应当是优先保重自己的安全,不过中毒这姑娘倒是个不惜命的。”
对方疑惑愈加深:“这怎么看出来的?”大汉轻笑了一声:“我问你,在你心里是主子更重要还是自己?”
“自然是主子更重要了。”大汉说:“对啊,若不是上头的人吩咐了要以自己的安危为优先的话,你的下属敢越级劝阻你吗?”
对方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不过为何这三皇子要吩咐她们不隐藏自己的踪迹?”
大汉继续:“你不懂,这是诚意。此步棋下得险却又好,他应当是发现我们混在皇帝里监视的暗线了,所以出此下策即能让我们知道他已知晓我们的存在又能探我们是敌是友。”
“若是敌以那两位女子的实力自是逃不掉的,所以他留了一手把自己的私兵调出来接应,若是属实无法抵抗她们还可以拖到皇帝的耳目到来,如此一来便可以一箭双雕。
既除了人又查到了想要的东西,再者若是友那自然是皆大欢喜。”说完了后便对对方吩咐道:“去把小五叫回来吧,既然被发现了也没什么必要再继续监视了,我们和这位三皇子以后有的是机会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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