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来又把胡小小拖到了前面。胡小小已溃不成军,凌乱地大哭。
“这个嘛......”宝来观摩着,“就凌迟好了。”
待他此话刚出,白雪就当机立断地站了出来。紧紧拉着叶映鲤,一起飞到了曲径游廊顶上,直视宝来。
“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叫他们劫船的,放了他们!”
水园里乱成一片,众人纷纷抬头仰望,见是个戴兜帽的女子,看不清脸。此人虽是女子,却是有种!不少人偷偷拿了天工眼拍她。
一批家丁也开始有所行动。宝来更是冷笑一声,丢下胡小小,直接飞来。
“姐夫!我来助你一臂之力!”文传芳跟着也飞出来。
白雪虽也深感惧怕,但临此绝境,不得不全神贯注,拼他一把了!
白雪拽着叶映鲤拔地飞起。后边一道急飙的灵流甩过,她就势一个急速的旋身,猛然向前冲刺出去。
回头一看,追兵众多。十几张早就准备好的牛马走拐符全数掷出。只有这一次机会了,甩完这些再也没有牛马走拐符。
那些人果然乱了脚步。十步之内他们无法靠近她身边。
得此一隙,电光火石,白雪一边唤出玉环春酲伞急拽叶映鲤飞行,一边甩出两张神行符贴在二人小腿。在急速催动玉环春酲伞的基础上再加神行符,能更加超速飞行。
那些人很快走出了十步。白雪和叶映鲤做出往南边飞行的趋势,而后飞速甩出两张紫芝灵舍符,一下子两人都隐身不见,空气中只余两道因过速飞行而留下的白雾。
“肯定往南了!快往南!”众人大叫。一堆人马保护着宝来和文传芳,急速往南追。
几息过后,白雪叶映鲤却出现在十里外的北方。
“蠢货!”宝来猛揍前方家丁一拳,“她在北边!”
大堆人马又速速调头,折往北方。
白雪掷出小孤剑,既是扰敌,也是掷给文传芳看的。若掷出符咒时太快,她没看清,这小孤剑到近前时,她总该知道追的是谁了吧!
不求她开恩救命,只望她念在从前交情,不要火上浇油!
叶映鲤也反应了过来,擦干泪水颤抖地问,“我能做点什么?”
白雪瞥她,“把你的飞剑驾出来,给灵伞再加点速度。”
叶映鲤速速把剑甩了出来,二人手执玉环春酲伞,脚踏飞剑。一边反复用紫芝灵舍符转换方向,迷惑敌人,一边狂贴神行符,又把千般法器往后砸,拼死争一个活路来。
漫天灵光异彩纷呈,一记蓄力七层的机变手破空而来,如一只攥紧的金色大铁拳狠狠将那些人砸了一击,山河大地皆震动,轰隆平沉。这机变手之威力已经验证,足可以扛击普通筑基初期修士,宝来也是筑基初期,拖他数息没问题。
宝来艰难地挡了这一招,在后咆哮起来,“你这贱人!倒是会跑!”
他扬起胸膛猛吼一声,竟从胸腔里冒出许多喷黑烟的骷髅头来,直直往前追。白雪又拉着叶映鲤紧急转换一个方向。
不行,绝不能在此地和他打斗纠缠,这里遍地是姓宝的人,就算打赢他,也还是逃不过死。只能速速逃命。
白雪不回应那骷颅头,只着意冲刺躲闪。利用紫芝灵舍符时而往南,时而往西,回回出人意料。不知不觉地,倒也跑出了七八十里的差距。
“要出宝家庄地带了!”看见前方密林消失,天色空阔,白雪暗自放心。
忽地两边密林里都飞出家丁来,手操利刃,叫喊着直往二人叉来。
“不好!”白雪暗流冷汗,又拉着叶映鲤紧急后退,换了个方向往东飞。
“这是最后两张紫芝灵舍符了......”白雪捏着仅剩的两张,眉目焦灼。至今没飞出宝家庄范围,若连这符都罄尽了,接下来更是毫无生路。
绝顶重压下,白雪决定搏一回。
又飞出数十里后,她把两张符燃了,二人自夜空陡然消失。后边的人再次失去追踪方向。
“这回是往哪了?有没有人看得见!”
“少爷!应该是往东了!”
文传芳:“往西了。”
宝来狠狠踹了前面人一脚,“该死!这回怎么消失这么长时间!”
只见夜空果然寂静了很久,那两个女人不知到底飞到哪里去了,到现在都没重新现出来。
宝来道:“我往西,你往东,兵分两路,速速捉回!”交代文传芳。
文传芳:“是。”
白雪没有往东,也没有往西,她和叶映鲤只不过直直降落了地面,趁夜色昏暗,躲入了树林而已。
大气不敢出,贴在树干,见众人果然兵分两路继续飞走。二人方瘫在地上喘气。
-
歇过后,白雪拉着叶映鲤放轻脚步,在林中穿梭,又往湖心岛的方向奔去。
此刻整个宝家庄戒严,他们必定会加强出口的防御,将大部分兵力都挡在外围,反而宝家庄中心因有宝青云坐镇,应当兵力空虚,容易浑水摸鱼。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二人奔回大宅附近,伏在灌木丛下看。宾客还聚在水园里,热闹无比。宝青云则站在主位处,面色铁青,似在等着人把罪魁祸首带回来。
宝青云神识惊人,万万不能离他太近。
大宅周围还零落散着几片山石小宅院,似是置在湖前的园林。波光粼粼,草木拂动,只有落叶和卷潮声。二人躲进一片园林假山后。
静静等了半晌,似乎此地安全。蓦地,假山前却响起一声淡淡的叹息。
二人的精神再次高度紧绷,叶映鲤死死掐住白雪的手心。
二人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假山前面,一女子似开始荡秋千,晚风中,绳索荡悠的声音嘎吱嘎吱,令人骇然。不知是什么人,竟然这时候来荡秋千。
白雪微侧半寸头,瞥见地上拖着的大红色鲜花裙摆,竟然是新娘子。
再一瞥,她旁边还站了一个默不作声的大个子男人,似乎是仆人。
“唉......”新娘文洗芳荡着秋千,又叹息一声。
白雪心想,难不成是新郎官还没回来找她,她心里难受?
鹅卵石小径响起女子的走路声,文传芳的声音凌厉地传来,“还不回屋里等着你夫君,躲在这干什么!”
白雪叶映鲤更屏息两分,暗暗蓄力好武器。
文洗芳哀怨地:“妹妹,是他自己跑了,不干我的事啊,我只是在这里坐坐,坐坐就走。”
文传芳冷笑一声,“你别高兴得太早,他马上就回来了。给我坐回屋里去,高高兴兴地洞房。”
文洗芳似乎因为害怕抽泣起来,“我能不能不嫁他,你换一个人给我嫁,好吗?”
白雪叶映鲤不由对望一眼。这姐妹两人关系好不正常。文洗芳嫁给宝来,竟是文传芳安排的?
文传芳:“好姐姐,你就别痴心妄想了,你已经身在宝家庄了。宝来也喜欢你,他是不会放你走的。你就乖乖地当少夫人,四时八节地听我安排,给我送礼,过两年再生个大胖小子,交给我抚养,等我名正言顺地融入宝家庄势力中心,到时候,也不会亏待了你的。”
白雪见她们聊得火热,浑无顾忌,定想不到她躲在这儿。已观望清楚,假山前共有三人,此地不出手,更待何时?
白雪又等待了一段,等她们聊得情绪更激动些。
文洗芳呜呜地捂面哭着,“我活不到那个时候,宝来生性残暴,以前的女子他玩腻了便杀了,他也会杀了我的!”
文传芳嘲笑地,“你可别小看我的本事。若不是真心对你动情,哪里用得着娶你?我将媚术施展在你身上,勾引宝来,他这个蠢货,还不是拜倒在我的媚术之下,日后我继续用媚术控制你,不会让你轻松被他弄死的。”
文洗芳大红色的新娘衣裙扑棱跪了下来,悲戚不已,“你我原是亲姐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根本不喜欢宝来!”
二人纠缠得难舍难分,就是这时候了!白雪腾地闪身而出,看准下方三个小点,一根闪着银芒的残丝自她袖口喷出,立马将三人都卷上了天。
三人纠缠在残丝里,徒然无用,只会越挣扎锁得越紧。
残丝皆绑在了三人的喉咙部位。只要白雪想,她稍微再使点力,这三人要么一起断头,要么一起窒息,死亡只在股掌之间。
看见文传芳扭曲着望自己的脸,白雪还是下不去手,她稍微放松一些,把三人甩在地上。
不等那两女喘息着讲话,一直守护在文洗芳身边没动静的那大个子仆人却咳咳咳地干呕起来。
众人骇异,他似乎喉咙里有什么东西,被残丝一勒,要吐出来了。
白雪炯炯有神地盯着男仆,叶映鲤也害怕地操了法器千层柳在手,一面提防两个女人,一面瞧这男仆。
男仆指甲抠地,面色狰狞,呕吐了半日终于吐出一枚东西,竟是闪着光的五色棱形晶石。
众人:“......”
白雪不敢动这晶石,仍旧提防此男仆。此情此景,好是诡异。
男仆吐出晶石后,嗓子似乎几百年来都没有过这般爽利,竟挺起胸膛,欢快地对天嚎叫,直直嚎了五声。又“哈哈哈”地大笑。
白雪不再放纵此人,收紧残丝,把此人一下勒倒在地。
“你笑什么!”
这男人面貌粗陋,身形却无比高大强壮,方才如一堵高墙戳在文洗芳身后,看上去像是宝家庄安排给文洗芳的护卫。神识探查,是练气巅峰境界。
男人跪了下来,对着白雪连磕三个响头。
“我是宝家庄特制的哑奴。幼年时和我一起进来的共有三个人,宝青云给我们每人塞了一枚重楼恶诅石,从那以后我们便不能讲话了,后来那三人都死了,只剩下我一个哑奴,每日能听到很多机密消息,却无法向外人传递。我曾向天许诺,谁能取出我的重楼恶诅石,我便奉谁为真正的主人。”
他对着白雪高叫了一声,“主人!从今以后我便是您的奴隶!我愿为您当牛做马,永不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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