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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因为能力特殊被绑了

与因对生命的共鸣很强的伊勒克不同,卡拉和莱欧的日常要轻松的多。

囚禁灵兽的地方——克德沃用地下室来代指,分为好几个区域,他们会根据需要抽取灵力的时间调整看守的时间以便于进行抽取。

每天六个小时抽取,每两天和看守者交接七小时的看守工作。

而伊勒克因为天赋过人被安排去不分昼夜的看守地下室。

与灵兽相互交流,改善其状态以便于获取更多的灵力,尝试说服它们老实待着或者主动上交灵力……这是卡尔交给他的任务。

尽管伊勒克用多么和善的样子去和灵兽打招呼,试图聊天,它们都只会冲着伊勒克咆哮着说出一句句灵兽的脏话,或者人类间对骂时会出现的电报声。

地下室很大,用一个个名为魔笼的小空间堆叠成一堵堵高墙,每一个都连接着一根抽取灵力用的管道,每一个都紧紧关着门生怕有一丝松动就让灵兽逃脱。还有很多空的魔笼,基本每天都会有采集者送来新抓住的灵兽,有时是一两只,有时是三四只。

这时候要在两名采集者两名看守者一起将灵兽塞进去。

伊勒克用了一些时间认清关押在这里的灵兽的种类,又在短暂的对话中记住了每一只灵兽的名字与所在的位置。

又过了几个月,灵兽对伊勒克的态度终于改善了一些。不过,伊勒克还是不够了解灵兽。

卡尔说过,这会是一个长期的任务。他需要循序渐进,慢慢的获取灵兽的信任。

“放我离开,这里好挤。”新送来的一只鹰形灵兽挣扎着,受限于狭窄的空间无法张开翅膀。

“别着急,先适应适应……”伊勒克试着安慰,却被灵兽尖利的嚎叫打断:“你根本就不懂!又不是你被关在这儿!”

周围的灵兽也愤愤不平地跟着咒骂起来,伊勒克只好作罢。

在存放灵兽的地下室之下还有一个空间——这是在灵兽对待伊勒克的态度变得友善了许多后,卡尔才告知伊勒克的事。

顺着楼梯走到最下方,几个发着光的玻璃球悬浮在空无一物的房间内。每一个玻璃球中都装着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忽明忽暗的,好像不太稳定。

“这是在苏特拉捕获的灵兽,很遗憾,虽然抓住了灵魂形态的他们,却无法直接提取它们身上的灵力。”卡尔介绍完,略带赞许地问伊勒克。“你能和它们沟通一下,让它们主动交出灵力吗?”

伊勒克点点头,走上前查看球里面的魂。

雾一般的黑色巨狼、肢体残缺又多余的两只隼鸮、一团乱七八糟的植物、超大个的甲壳虫、黑蛇和黑兔、长脖子的斑马……

那些奇特的造型看的伊勒克有些懵,半晌才回过神转头询问卡尔。“这些……是灵兽吗?”

卡尔点点头。

伊勒克硬着头皮将右手按到球上,闭上眼去尝试共鸣。

在进行木系灵力感知时,他便发现万事万物皆有意识。他曾经跟一颗柳树聊家常聊了俩小时,从树那里得知了它是如何撑过世界毁灭时带来的消亡,又是如何坚持到御灵人来到这里建设植物园,还自豪的讲,那些人就是看中了自己的坚韧不拔才以它为中心建立的植物园。

与灵兽的沟通也没什么问题,并且灵兽也都慢慢意识到伊勒克“没有其他御灵人那么坏”。

那么……这些灵兽的亡魂呢?

伊勒克所触碰的球中是一条黑蛇,它犹豫片刻,用尾巴盖在伊勒克的手掌覆盖的位置。

“你是个很特殊的御灵人。”他听到黑蛇说。

一语而出,其他球里的灵兽纷纷转头,盯着伊勒克。

“他绝对有资质。”

“没错,只可惜他是御灵人那边的。”

“我能看到……他有很强的力量。”

“可惜没有灵会教授,也没有灵会引导他去掌控他自身的力量。”

“那对我们没好处。”

“可惜了……”

“这种苗子可别被阿尔纱知道。”

“对,对。光她一个就够头疼了。”

灵兽的亡魂讨论着,完全无视了伊勒克的存在。

站在一旁的卡尔则惊讶地看着伊勒克——这是三百年来头一个能吸引这些灵兽注意的人。

“它们好像在讨论我。”伊勒克转头,脸上写满了疑惑和不解。“我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卡尔笑了笑:“它们说了什么?”

“我很有潜力,我可以变得很强,但……”伊勒克转头看了一眼灵兽们,他有些不习惯那么多眼睛盯着他的感觉。

“这听着像是你在自卖自夸。”卡尔耸耸肩,决定适当地打压一下伊勒克。

就在这时,灵兽似乎讨论完了,对伊勒克说道:“孩子,我知道你被改造了。现在比起你的心,你的感受,去相信你的眼睛。”

伊勒克对此没有反应,而是跟着卡尔离开了这个空间。

雾狼发出一声叹息,黑色的兔子垂下了耳朵。

“霍渊德,你觉得他会意识到吗?”

“很难说,桑德拉,但我们总得试试。”

伊勒克休息了几小时,然后继续与地下室的灵□□谈。

现在它们已经乐意与伊勒克讲话,并偶尔说一两件过去的趣事,与伊勒克一起哈哈大笑。

对此采集者卡拉总是问:“他这样闲聊天算是在正经干活吗?”

而莱欧经常盯着伊勒克,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又过了两天,伊勒克在给一只鹅形灵兽讲冷笑话时莱欧闯了进来。

伊勒克有些惊讶,因为现在不是抽取灵力的时间,采集者也才刚出门,并且莱欧是独自前来。

“伊勒克,你拥有与灵兽共鸣的能力,也拥有成为更强的潜力。”无视伊勒克眼中的询问,莱欧自顾自地说道。“你的天赋在这里毫无用处,这里也容不下你与生俱来的本领。与其继续待在这,不如去更适合你的地方。”

“更适合我的地方?”伊勒克疑惑地重复。

“没发现吗?”莱欧眨眨眼,恍惚之间伊勒克觉得他的动作有些少女。

“与其他御灵人不同,你与生命共鸣,还可以自己产生灵力。千年间能做得到的御灵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而你很幸运的是这其中的一个。”

伊勒克后退两步,后背靠上一个个小空间组成的墙后扭过头求助似的望向被囚禁的灵兽,而后者张大嘴看着莱欧。

“是……是你……”某只灵兽突然激动起来,连带着周围一圈都挣扎起来。

“你来救我们了吗?太好了!我们没有被抛弃!”

越来越多的灵兽挣扎起来,发出一声声长啸,互相传递着同一条信息——

我们有救了,我们还有逃脱这里重获自由的机会。

莱欧却愣住了,这样的反应不在他的预料之内,并且巨大的噪声引来了其他御灵人的注意。阵阵脚步声逼近地下室,灵兽也都意识到了什么,安静下来。

莱欧回过神来后,急忙拉住伊勒克的手,几个颜色各异的法阵闪烁,伊勒克被莱欧拉着逃到了一片虚无的空白中。

“好险……”

“你是间谍?”伊勒克警惕起来,甩开了莱欧拉着他的手。

莱欧撅嘴,一缕缕光丝将他包裹,散去时变成了一个少女模样的人。

粉色的短发,蓝色带斑点的连衣裙,背后长着一对淡粉色的半透明蝴蝶翅膀,略似幼龄孩童的脸庞轮廓,像是兔耳朵一样的双马尾……

这模样,仿佛是一只化成人形的蝴蝶兔站在伊勒克面前。不,此刻的“莱欧”甚至不是“站在他面前”,而是缓慢扇动着背后的翅膀,漂浮在他面前。

那双浑圆的眼睛盯着他,其中像是嵌了无数碎片般映出无数个自己,一眨不眨地。似是看穿了伊勒克的紧张与害怕,她笑起来:“别这样看着我啊,我们不是一起通过考核成为正式御灵人的好伙伴吗?”

“可你——”可你是个伪装成人的怪物。伊勒克本想这么说,但话到嘴边被硬生生止住,现在用语言激怒对方只会对自己不利。

“你说‘莱欧’吗?我只是利用了我族的特性。”少女眯起狭长的双眸,几道光丝顺着她挥手的动作凝聚成莱欧的模样。

“破茧成蝶知道吧?我们蝶族利用了这一点,在化蝶后将没有用的茧制成用以伪装的外壳。而你看到的‘莱欧’就是其中一个茧。”

其中一个。伊勒克向前一步,质问道:“你们是一起潜伏进来的?”

既然是其中一个,那肯定还有同伙。这应该是“莱欧”的一时嘴快,如果能套出话来,等其他御灵人找过来救他,应该也算是大功一件。

“蝶族制作的茧可是哪里都有,另外,这样套话是没用的。”

心中燃起的希翼一下子落空,面前的少女打了个哈欠,将“莱欧”收起。“我们确实是合作潜伏进来的,但我敢孤身一蝶来找你,就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塔赐予我的能力是修改记忆,不管你从我这打听到多少东西,只要我确认你不是合格的同伙,我随时可以清除你被带来这里的记忆。”蝴蝶少女说着,又打了个哈欠。“所以,加入我们一起反抗御灵人,拒绝加入清除记忆,和自不量力攻击我再被我杀死,选一个。”

她似乎有些疲惫,或许我可以找机会击败她。虽然不清楚对方实力也不清楚自己的攻击能否奏效,但伊勒克还是想赌一把试试看。

从头到尾,伊勒克没有想过要背叛御灵人,因为那是唯一能延续人类文明的少数人,因为那是能给人带来幸福与温暖的人,因为那是人人都想成为的人……

别在腰间的长剑出鞘,剑尖指向了那只哈欠连篇的蝴蝶。趁着对方闭眼的功夫刺去。但对方直接抓着剑刃将剑身掰断,没受一点伤。

“好吧,那我来替你选。”少女说着,将手按到伊勒克脑门上。

“毕竟是难得的稀有人类,这段回忆,你还是遗忘了比较好。”

御灵人体内有定位,尽管她已经移动到足够远的地方,但以御灵人的科技造物赶过来也是迟早的是。远远的已经能看到星舰的轮廓,蝴蝶少女不禁感叹起来。还好人类那些奇怪的热武器对灵无效,不然御灵人统治全部世界恐怕只是时间问题。

之后按照方案三行动,再不行就改成方案四,为了那个目的,她必须保证自己还能跟其他兽联系的上。思绪蔓延间,她又想起了计划开始前商议的结果。

“让她去是不是太冒险了,说不定我们就回不来了呢?”

“但她是最佳人选,不管是能力还是属于蝶族这点都是。”

因为只有她能做到,因此只能是她。

等完成了我一定要找姐妹一起休个年假。蝴蝶少女伸了个懒腰,望着越来越近的星舰想着。随后,她钻回名为莱欧的壳子里,倒下地上装作昏迷的模样。

星舰中追着定位赶来的是莫西、达克、洛亚、勒斯与驾驶星舰的海林。

到达这个只能容得下四个人的小空间后,莫西直奔伊勒克,摇晃着他想将其唤醒。

洛亚警惕地盯着这个空间,其他人则拿出武器警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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