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关于师父的死,我早有疑心,这也是我选择进京,留在楚凌身边的原因。”
裴临一脸认真地看着楚逸,语气郑重,“楚逸,我不想把自己的命运交到旁人手里,我不想糊里糊涂就做了旁人手里的刀!我要亲自查明一切真相,我想知道师父是不是还活着,我想亲口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想亲手了断这一切,我想,做一个自由自在的裴临!”
“我明白,裴临,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我也想要一个自由自在的裴临,能无牵无绊地走到我身边来的裴临!你放心,这些你想做的事,自然也是我想做的事!你可以继续留在楚凌身边探查消息,其他的,交给我便好!”
楚逸给予的回应也很郑重,毕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前朝皇室遗孤这个枷锁有多沉重和致命。
他绝不会让裴临余生都背负着这样的枷锁,终生不得自由。
“楚逸。”
“嗯?”
“我是不是要跟你道谢,谢谢你愿意信我、帮我。”
“嗯,是该道谢,不过,你也可以用别的方式道谢。”
“嗯?什么别的方式?”
“像方才那样!”
话音刚落,裴临还没反应过来,便再度被楚逸压在身下。
短暂的惊讶过后,裴临有些气闷,凭什么只有他笨拙地像个呆头鹅?
一番耳鬓厮磨、唇齿纠缠过后,趁着缓口气的间隙,裴临忍不住攥着楚逸的衣领恶狠狠地质问,“你还说你没去小倌馆厮混过,你这像是没去厮混过的样子吗?才两回就让我……”
剩下的话戛然而止,裴临羞愤掩面,他做什么要问出来啊?啊啊啊啊啊,他居然还真问出来了?
楚逸闻言笑得像只偷着腥的猫,这么好的机会,他才不会就此放过裴临。
“才两回就让你怎么着?你倒是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问得是什么?你说清楚了,我就告诉你,我究竟有没有出去厮混过!”
裴临闻言依旧一动不动地装死,他才不会说!
“说嘛,你说嘛!你不说,我就接着亲你了啊!你说不说?”
楚逸觉得这样的裴临很有意思,便乐此不疲地逗他,不仅用言语逗他,还压在他身上晃他。
晃得裴临心猿意马,忍无可忍一手拉下楚逸的脖子,重重堵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嘴。
顷刻间,楚逸就化被动为主动,将裴临的呜咽和喘息尽数吞下,又让他体会了一把晕晕乎乎、飘飘欲仙的感觉。
时隔数月,终于再度相拥而眠。
这一夜深秋夜雨凉,可楚逸却并未陷入梦魇,而是一夜好眠。
凌晨时分,楚逸便带着裴临来到了两座宅邸的暗道前,还把图纸给了裴临。
“这两座宅子我都买下来了,往后你有什么事,便从暗道去那边宅子留下口信,我的人自会传信给我,我若得空,便亲自过来,我若不得空,便也传口信给你,知道了吗?”
“那你先把我的租金还给我!我可不能让你占我便宜!”
裴临一脸不忿,这人竟然不声不响的就成了他的房主了!
“我昨晚占的便宜还少吗?”
楚逸一脸坏笑地看着裴临的嘴唇,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
眼看着裴临又要炸毛,楚逸立刻给他顺毛,“好好好,还你,都还你,那边宅子里藏着不少好东西,你找着了就都是你的!这总行了吧!”
“真的?你不是诓我的吧!那你可要说话算数!”
裴临听到有好东西,瞬间眼睛就亮了。
看他如此高兴,楚逸决定,回头让沈岸再从王府里搬些东西过来。
“你放心,我说话算话,都是你的!我都是你的,我的东西自然也都是你的东西!”
楚逸说得自然,裴临听得肉麻,但也听得高兴!
又是一阵腻歪,二人才就此暂别。
楚逸回府之后,琢磨着裴临说过的话,思量片刻,脑海里便有了主意。
不管楚凌到底是不是前朝末帝的血脉,这件事都值得拿来做一番文章。
“楚凌,礼尚往来,我说过,属于我的,我都会拿回来!”
翌日早朝,楚逸终于首次出现在朝堂之上。
可他首次参奏,便触痛了皇上的神经,让原本平静的朝堂,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启禀父皇,几日前,儿臣在旧都的探子来报,说是查到了前朝皇室遗孤的踪迹。探子根据踪迹一路追查,发现逆党兵分两路,一路逃去了江南归云庄附近,似是寻求罪臣袁衡党羽的庇护;另一路,似是逃到了京城,据说前朝国舅并未真正身死,而是假借死遁金蝉脱壳,意在暗中谋逆,乱我江山!”
此言一出,满朝皆惊,反应最大的,便是八皇子楚凌。
毕竟,楚逸话里的矛头,简直就是明着直指楚凌。
谁让楚凌当初勾结前朝国舅布局设计,让楚逸险些命丧通州,还趁机夺了他的差事,拿着刺客盟和前朝国舅诈死之事当幌子向皇上邀功呢?
想踩着他上位,做梦!
老天有眼,他们唯独算漏了裴临!
时至今日,他们也全然不知是裴临救下了他,更不知裴临并不是个任人欺瞒、听人摆布的主!
“七哥所言可有证据?”
“自然有证据!我的人此前去过刺客盟,发现逆党给前朝国舅的尸身立了冢,但那坟冢里的尸身并不是国舅本人!至于我为何知道不是,那便要问问八弟,为何至今都未发现原本该悬挂于城楼之上的枭首头颅被人李代桃僵,至今下落不明?”
楚逸这一番说辞,当即让楚凌哑口无言,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楚凌没想到,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他刚从锦衣司捡回一条命,就急着去查了刺客盟之事。
他更没想到,楚逸竟会怀疑前朝国舅之死!
毕竟当初追查到逆党藏身刺客盟的,就是楚逸,楚凌原以为随着刺客盟的覆灭,前朝国舅一案便到此为止,谁知楚逸竟会去查证尸身,还查到了城墙上的头颅是假的!
楚逸究竟是怎么察觉的?他为何要事后再去查证?
难道,他是知道了什么?
不会的,不可能的,他布局刺客盟之事时,楚逸尚不在京城,之后楚逸更是身受重伤被朝廷缉拿,最后更是他亲手押解进京,看着他进了锦衣司的牢狱的,楚逸怎么会知道这些?
难道楚逸早就在他身边安插了眼线?在他还在旧都的时候就安插了眼线?
是谁?是清风吗?难道他到死都还是楚逸的人?还是另有其人呢?
这一刻楚凌如芒在背,心乱如麻。
一番权衡之下,楚凌当即跪地请罪,“启禀父皇,儿臣有罪!是儿臣办案不力,被逆党蒙蔽,竟不知前朝国舅尸身有异,还请父皇宽恕!”
楚凌的请罪之词避重就轻,只言自己失察之罪,其他一概不知。
龙椅之上的皇帝自楚逸上奏之后就一言不发,他的面容被冕旒遮挡,无人能窥见他的神情。
楚凌跪地许久之后,才听见上头传来不急不徐的训斥。
“八皇子楚凌办事不利,行事无方,未能将逆党一网打尽,斩草除根,以致后患无穷!责令八皇子卸下差事,回府闭门思过,清剿前朝逆党一事,仍交由七皇子楚逸负责!查案期间,锦衣司暂归七皇子调遣,务必尽快将此案查清,将逆党诛杀殆尽!退朝!”
皇上旨意一下,便拂袖而去。
楚凌这才起身,看着身侧的楚逸,“七哥真是好谋略!”
“彼此彼此!”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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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先发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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