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坚定
短暂的疑惑之后，莫嘉娜意识到，自己真的没有看错，眼前这个哭得不能自己的男人的确是梅林。莫嘉娜欲言又止，但还是惹不住打断了他。
“没记错的话过去被伤害的人是我吧，你跑到这里哭什么啊！！”眼见莫嘉娜的怒气值即将满点，梅林终于回过神来，一把抱住莫嘉娜，完全不给莫嘉娜把他推开的空间。
“就是因为我错得太离谱了，但是现在又无法改变，所以我才痛恨自己，就这样了。”梅林一手继续箍紧莫嘉娜一手拿起莫嘉娜放在床上的小方巾擦眼泪，擦完继续落泪，莫嘉娜此刻的无语可以绕城堡一圈。“你有没有觉得，一开始拿起来的时候这个方巾就好像不是很干燥呢？”
梅林闻言总算是松开了胳膊，泪眼婆娑地看莫嘉娜，“呃，对哦。”“因为之前我也拿它来擦眼泪，不然我的枕头就没法睡了。”莫嘉娜平静地说着，仿佛这一切与自己无关。
梅林心中的自责越发沉重，更要命的是老毛病又犯了——明明应该好好解释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屋子里又陷入了可怕的沉默。莫嘉娜实在等不下去，率先打破了沉默。“过去的事情我也懒得追究了，毕竟真论起来我也做了很多无法被原谅的事情。既然亚瑟可以原谅我，那我也可以原谅你。但是，我觉得我们现在还是先做朋友比较好。”
“如果他也同意，那就这样吧。如果他不同意，那就看看他的表现。”莫嘉娜早在梅林过来之前就和自己说好了，此刻终于说出口，虽然心痛，但她仍然期待梅林能坚定地拒绝这个要求，坚定地告诉她不愿意只做朋友。哪怕现在恢复了记忆，以从前对梅林的了解，他大概率会逆来顺受地同意，莫嘉娜仍在心里存了一丝希望。只不过——
“好。”梅林迟疑了不到一瞬便欣然接受，莫嘉娜瞬间心冷。她扭过头不想再看到梅林，冷不防一只胳膊又把她拽了过去。
“我们当然可以做朋友，但我没打算永远和你做朋友。”梅林盯着莫嘉娜的眼睛，“我不会再把你放在其他人的后面，即使要我在自己和你的生命之间做选择，我也会选择你。”
“我偶尔会想，如果当初自己没有懦弱地隐瞒我也会魔法的事实，你或许也不会渐行渐远。但我告诉自己，与其困在过去的事实中无法自拔，不如做好现在，才不会让过去的悲伤持续蔓延。”梅林用力地抱着莫嘉娜，想说的话终于能够一股脑说出口。“我已经遇见过你两次，在我刚来卡梅洛特时，和我在树林里遇到你时。每次遇见你的时候都很美好。我承认第一次的结局很不好，但这一次我绝不让类似的事情发生。”
“不管你现在希望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我爱你的事实不会改变。既然你还无法原谅我，我可以先做你的朋友，但谁也不能阻止我追求你。唯一能改变的是，这一次，无论善意或恶意，我们之间将再无隐瞒和谎言。”梅林的语气随着说出的话越发坚定，莫嘉娜伏在他的肩头，安静地感受着这份坚定，心中忽地被勇气填满。
“我们去找德鲁伊人吧。”寻找自己与魔法之间的连接，是莫嘉娜重新开始的第一步。梅林本以为莫嘉娜还需要更多时间来消化，没成想莫嘉娜已经迅速接受了他的说法。
“虽然这么说显得很做作，但是，你的果断还是让我觉得很意外...也很骄傲。”刚刚还长篇大论的梅林又恢复了往日的羞涩，开始支支吾吾，莫嘉娜嫌弃地推开他，“为了不值得的人不值得的事，我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现在我只想尽快重新开始，让自己在恢复记忆后还能真正融入大家的生活。这不只是为了我们的关系，还有亚瑟、格温以及所以我珍视的人。当然...也包括你。”
“但是现在我已经要饿死了，我得先把肚子填饱才能出发。”莫嘉娜瘪瘪嘴。“我去给你拿过来！”“事实上，我打算自己过去。在这里困了这么久，现在我已经没有什么可纠结的事情了，当然要自己出去透透气。”
“所以，就麻烦你帮我叫一下鲁伊莎吧，我想先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安安稳稳地去填饱肚子。”
“啊，呃，好，我这就去。”梅林突然脸红起来，莫嘉娜歪过头狐疑地盯着他，“你是不是只听到了洗澡两个字？”
“我也听到了其他的！”此言一出，梅林意识到，自己暴露得更彻底了。不过又有什么办法呢，梅林边给自己找理由边走出屋子，不留神撞到了大门上，莫嘉娜见状笑出了声。“好啦，快去帮我找鲁伊莎嘛。再迟一点你可能会看到我饿死在这里了。”梅林的身影消失在门后，莫嘉娜逐渐收敛了笑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和大家的心结似乎都一一解开了，几日的阴霾似乎终于一扫而空。然而不知怎的，莫嘉娜总觉得事情不会结束得这么简单。与亚瑟做了好些年的敌人，影响到的已经远远不止亚瑟和自己了。圆桌骑士们－－当自己尚未恢复记忆时圆桌骑士们对自己很是友好，然而未曾忘却过去的他们内心是否真的重新接纳了自己？还有......姐姐那里。姐姐对自己的爱毋庸置疑，但是如果她知道现在的自己已经再也无心王位了，还会毫无保留地支持自己吗？还有那些被自己伤害甚至毁灭的生命，他们再也回不来了.....想到过去的种种，莫嘉娜又开始头痛欲裂。
“看来就算不和你做朋友都不行了，梅林。”莫嘉娜自嘲地想着。“我有太多的罪孽要赎清，已经没有时间和你像刚认识的时候一样无忧无虑了啊。”
“可是，如果我已经无法赎清自己的罪孽，又该怎么办呢？德鲁伊人应该会为我指明方向的吧。”头疼的感觉越发强烈，莫嘉娜决定好好休息一番后第一时间去德鲁伊人生活的地方。至于现在么－－“鲁伊莎，你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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