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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由此,他们的关系也算缓和了一些。

但她确实没空去寻鹿园,向荆师傅延长了假期。紧锣密鼓的复习当中,她与时见一同早早去了图书馆占座。

她迷糊地站在图书馆外咬着素包子,清晨的阳光像火灼似的,火烧着她睁不开的眼皮。荆雨疏也跟太阳打西边似的,工作时发语音消息。

她倾耳而听,他那与人沟通开嗓后的低沉绵绵跑到耳朵里,“周末出来?”

她能不知道他那些心思,吞下包子皮,摁着语音键,“作甚?”

说两字又显得太冷淡,她不服软地甜着语气,“我很忙的。”

他像那懂事的小孩,不用她提,也意识到了之前的小错误,他聊得太少了,如今回讯息也快,舒朗地说:“带你见见我的几个朋友。”

她的伪装似乎被他看破,却不道破。荆雨疏笑意愈加,“大小姐愿不愿意赏脸,陪我一同见见?”

她背过光,眨了眨眼,嘴角上扬,“我勉强去看看。事先说明,我不是去玩的,只是去见你朋友的。”

意思是,其他一律不允许。

他不能越界。

他不怀好意地反将,“私下我会亲回来的。”

他的放纵亲欲,她不是不知道,蹦极那晚就在附近商场的公共楼道里,吻了一个小时多。她接不上气,他就一直捧着脸,毫无放过她的意思。还是工作人员正常走过道,才草草结束。

随后宋母突然袭击,打来视频电话。脸上的乱欲,来不及洗掉,他急中生智地去商店买了个口罩,给她戴上。她掩面,朝手机一侧装咳。

宋母以为她胃疼牵连身体,央她回去吃顿饭,美名其曰给她补补身体。尽管她说不用,也顶不住宋母下达的指令。

天色渐晚,她背着几本专业书,打车回家。

她放下钥匙,扯下鞋带的绳结,包脱下,刚挂在墙上的挂钩上。

步子声紧凑,宋母走下楼梯,“阿君先别急着拖鞋。”

走到跟前,宋母将文件给予她,“你老爸有份文件落家里了,我刚找到,但家里这边走不开,阿君帮个忙送去公司。”

事有轻重缓急,她心领神会,系上绳结,“妈,我这就去。”

宋母揭下包,往里塞了几个小面包,叮嘱道:“路上多注意安全。”

交通拥堵,打车也没有多大用。她骑着小电驴穿过灯红酒绿的街道,转到马路上,绕了几个弯,到达公司楼下。每层都亮着灯,人来人往,似乎都着急忙慌地处理突如其来的项目漏洞。

宋潜来前台取外卖,看到气喘吁吁的她,“你怎么来了?”

她拉来背包的拉链,一股脑地把塑料夹子塞到宋潜怀里,“给老爸送文件。”

宋父交代过会有人来送文件,这事也交代给了宋潜,让他来接应,至于是什么文件,他清楚地翻了一眼,便合上夹在胸侧和上臂之间。

送完东西,她自认在公司无用,也没有什么事,正打算拍拍屁股走人,宋潜冷不丁地冒出一句,“阿君,你跟荆雨疏什么关系?”

这么多天,她没找到机会说她和荆雨疏的事情,小情侣甜甜腻腻的,差点刹不住嘴,“正常……关系啊,普通朋友的那种。”

宋潜知道她心思纯净,不怎么往坏处想,但还是想提醒她,“那你可能需要重新审视一下你这个朋友了。”

她面上的笑容刹那间消失干净,肃然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宋潜升了职,拥有了亮堂的办公室,可那条通往办公室的路,她走的慢吞吞,周围都是公司的人,为了这个项目忙里忙外,无暇顾及她的淡漠,充斥在这令人窒息的空间里,显得她格格不入。

宋潜撇下那塑料壳子,给她倒了杯水,“我接触了和荆家的项目。”

字字如锤,恶狠地打灭她心里欲盖弥彰的期望。

忽有一声响指,将她从纷扰的思绪里拉出,修长白净的手指停在她的视野,成功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荆雨疏特地将车停在几十米开外,徒步来接她,叫了她几声都没反应,像是一半灵魂被那吃人的恶魔夺取,失魂落魄的。

她抬眸,清晨的露珠依着叶脉滑落,滴在浓密的睫羽上,他两手拢于她的耳下,唇附在薄薄的眼皮上,吻掉那颗不听话的水珠,“我的大小姐怎么魂不守舍的?”

她与他一道走,起床气仍在,嗓音踉踉跄跄的,“今天起太早了。”

小姑娘的棕色亮瞳和抹了蜜一样的唇彩很是两眼,直发卷成小波浪,垂在抹胸设计的吊带裙前,身上不似喷了香水般的细密气息,却有着淡淡的幽香,一看就花了不少时间,他双手绕过她的胳肢窝,她那显高的鞋子踩着空气,他嗅着那般好闻的味道,贪图再多一点。不管她的挣扎,他换成公主抱,将人带到了车上,“阿君在车上多睡会。”

林深时见鹿,睡醒时见他。

她伸了个半懒腰,嘤咛着,“我睡了多久?”

荆雨疏散慢地半躺在座椅,伸出两根指头,她庆幸是二十分钟,不耽误事。

他不咸不淡地回答:“两个小时。”

她碰安全带锁扣的手僵在半空,呼呼冷气拂过,心有些冷。

他接上她未完的动作,推着她进聚会门口,“没啥大不了的,活该他们等。”

他轻佻下巴,“这俩你见过,夏随野和程几许。”

见过也只是一面,大差不差隔了一年,她早就记不清了。

左侧单坐沙发的男人戴着黑框眼镜,手里把玩着一块金表,看起来价格不菲,应当是夏家的贵公子。

坐在沙发右侧的男人寸头,轮廓硬朗,匆匆换装却没换掉舒适的皮靴,是读了军校以后要评军衔的程大军官。

两人不疏离也不迎合地问候了她,“弟妹好。”

他随性插兜,单手拉着她坐在沙发中央,“另外俩,你叫弟弟就可。他们会应的。”

她斜眼过去,看起来年纪相仿,实际却是十五六岁的美好年纪的两人乖巧地喊她:“姐姐好。”

“姐姐来得好迟,我们都等寂寞了。”

夏随野和程几许两人火速撇清关系,“弟妹,只有他们。”

两个弟弟得到了荆雨疏的一个爆栗子,求饶道:“祝贺荆哥当上了总经理。”

几个人哄堂大笑。

聊了几个话题,她意外地发现,哪怕是两个高中生弟弟,见识和谈吐也能跟上他们。她也有些庆幸,自己杂七杂八的东西看的多,什么都略通一点。

她也套出了点实在东西。

“我先去趟洗手间。”

走廊狭长,够她走上一段时间,抵过去洗手间的间隙。

昨晚,哥哥同她说,宋家有笔巨款不知去向,查来查去居然最后落在了荆家。

这笔钱主要用来周转资金链,宋家缺它不可。

程家是书香门第,夏家拥有巨大的商业版图,这两家断然不会去搞鬼,也不屑搞小动作。问题就出在荆家,而且师傅说,荆家内部确实有岔子。而与她家合作的,明面上就荆雨疏一个。

她其实不信,荆雨疏见钱眼开,会做出这样的事,但票据俱在,虽然不是他签的字,想通了前因后果,也会猜到是他。

他在荆氏集团负责的一个项目,出了个巨大的漏洞,短期内需要大量的资金。他悄无声息地顺走财富,借着宋家的势,在荆氏集团站稳了脚跟,甚至扶摇直上。

向她开口,对他来说,如此难过?

她走了半圈回来,转下门把,露出一条细线的门缝,正好听见那个多话的弟弟说:

“荆哥,这妹子不大行啊,玩玩?”

助力他俩关系的,在场只有程几许和夏随野,或许知道地比那俩弟弟深入一些。可秉在她和他当初约定不公开的份上,他们应该了解不多。

她既然都随着他来了,几个朋友意思着叫了称呼,也算是明面上承认了女朋友的身份了。

酒杯碰撞有声,随后是他不放在心上的嗤之以鼻地长嗯。

她站在门外,手里还攥着门把手,内里的弹簧无论如何都想恢复原点,她极力制止。

男人饮下酸涩的红酒,多了几分漫不经心,“嫌脏又麻烦,而且太乖了。”

那云淡风轻的声流着一抹浅淡的戏虐,格外地让人不舒服。

她乖她认了,本就是装的。但嫌麻烦可以不谈的,何必搭上蹉跎两个人的时间。抽泣的掌心与不锈钢材质摩擦,那钻木生出火的凭空之力麻木着她围了把手一圈的手,蜷起的指甲掐进白皙的肉里。

“动不动就胸闷胃疼的,可难伺候了,有时候还吐,收拾起来麻烦得要死。”

那句牢骚,也不像掺假的。她因为胃疼酒吐,没少麻烦他。如今利用完,也不用装了。宋家就一破垫脚石,扔掉就好,她作为牵引线,自然也要丢出去。

弟弟摇了摇筒子里的骰子,阴阳怪气道:“不知道的,还以为荆哥在数落嫂子呢。”

她再没脸面走进那扇门里。

之前踌躇,是他给她的底气。

现在底气没了,她也不想踏进去惹人厌。

宋落君安静地松开门把,手心刻满月牙似的指痕。再往深里掐,便要破皮出血了。

良久,先前点的酒和汽水送上来,程几许嗑的瓜子壳积了一堆,一手抹进垃圾桶里,留了点残壳,夏随野嫌弃地把抽纸盒丢到大男人手里,让程几许擦干净,金表转到腕上,指针漫步了三个数字,他啧了一声,“弟妹怎么还没回来?”

荆雨疏咽下爆炒漏油的花生,看了眼手机,十分钟前发来的,

——【阿疏,我补个妆,你们先玩】

他没好气地坐到俩弟弟身边,一臂搭在一个弟弟肩上,指骨捏着俩高中生的肩骨,鼻腔哧出气,“还不是年轻人年轻气盛,约这么早。拜他们所赐,阿君大早上起来化妆,在车上补觉结果妆花了,现在在卫生间补呢。”

良久,他坐不住了,找来服务员,招呼几个人照常吃喝,今天消费,他全全买单,庆祝俩高中生跨过人生的一大考试。

他走到卫生间,阿君为什么还不回来,是不是胃疼晕倒了?

他不方便进女厕,这巧有女人出来,托她帮忙看看是否在里头晕倒了。女人当即进去,一间间翻,他突如其来有种感觉,那像恶魔的宣召,厕所门打开又合上,“打,打,打。”,如同即将被拖入地狱的倒计时流沙。女人摇头,没有人。

她会去哪里。他不敢想光天化日之下,在她身上会发生什么事情。询问前台的姑娘,他长得不赖又着急找女朋友,前台也热心调了门口监控,宋落君一个人早在二十分钟离开了。

前台说,他的女朋友也不管雨直接跑出了店,本来拿了伞想给他的女朋友,结果转头,人就跑进雨里了。

他拨了电话,前后张望收摊的马路,都没有独自淋雨的小姑娘。

四周没有避雨的地方,这个区,她很少来,他查了查手机地图,有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他依着熟悉的路,寻过去。

她坐在便利店外的椅子上,脱掉了高跟,双手抱着小腿,打理好的卷发被雨润湿得不成样子,面色苍白无比,近乎病态,眉宇眼周打上的亮粉随着水珠滚落,那双漂亮眼睛红彤彤的。

他撑着伞走到便利店的屋檐下,“阿君。”

一听是他,她顾不上穿鞋,赤足踩进小路上,再次跑进大雨的震怒里,雷声打鸣。

他抛下伞,两手握住她的胳膊,她忽然不挣扎了,雨珠顺着她的下颚骨流下,他两手搭成三角形的两边,放在她的额头前,放下语气来哄,“别在这里淋雨,进去说话。”

他们应该就到这里了。

“就在这说吧。”她躲开他的手,哭地话都说不利索,却还是决绝地说出,“我们分手。”

荆雨疏怔住,没有伞的他随她一起淋雨,从店里带走香气淹没在枝叶混合大雨的味道,她看见他的神色仿佛空了,声线不稳却极力压制着发抖,“理由?”

事已至此,他已靠着宋家这个垫脚石,在荆家平步青云。

她承认,她这只已经被薅过的羔羊,斗不过如狼似虎的他。玩不过他的心计,自愿下台当个输家。

她哑了嗓,“你自己知道,你做过什么。”

蒙在面上的平和被她亲手撕开,实际是内里的肮脏龌龊勾心斗角。脆弱倦意后悔,融进他眸里,他头埋得很低,粘在一块的刘海挡住那般神情。

一滴又一滴泪,一颗又一颗雨珠。分不清是谁流下的,像泡过酒的葡萄酸涩,又与这声势浩大的雨声热烈。

她不愿在他面前这么狼狈不堪,摁住自己的虎口,宁愿博最后一分面子,清醒而平淡地说:“还有我要出国了,你不要来打扰我了。”

他唇齿蠕动,沉默地再没说什么其他挽回的话,只听见一声淡漠的好。

分手那天雨下得很大,

她坐着的士离开,哭得撕心裂肺。

他独自站在雨中,目送载着她的车消失在偌大的都市一角。

他们都知,属于彼此的青春已然落幕。

山水一程终须一别,从此各自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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