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似水,晨曦明亮,一身白衣的少年,像是块藏在雪里的美玉,干净纯粹到了极点。
一旁江獊坐在椅子上,桌上有几包糕点。
少年睁开眼,舒展腰肢。布料下紧窄腰身,倒是直勾人眼。
“小江獊”
江獊立马迈步走出屋,关好门,老老实实的站在外面。
“按家规,怎么处置,不用我一个字一个字的告诉你吧”
江獊闻言,眼帘微微低垂,确实,有些冒失了,若是他人,他又怎会如此牵挂。
少年就着茶水,吃了几块糕点,随后,便开始练剑。
……
江氏家规,可谓是怀陵第一严。
江獊自领了三千鞭刑,最少也要在床上躺半个月。
李子木迈步走进少年的院落,正好瞧见少年在练剑。
“兰舟”
江兰舟收剑入鞘。
“师傅,要回去了吗”
“不,从今日起,你出师了,以后也不必再叫我师傅,无情道修士,最忌讳因果情劫”
李子木拔剑出鞘,得闲剑剑光清寒。
剑尖遥指江兰舟。
“好的,师傅”
少年什么都没有做,李子木转身离去,剑身颤抖。
纵然大道已成,又如何比得上我徒儿的安危,更何况我李子木只会爱一个人。
两百多年前,那个风华绝代的美人。
雨师祠内,香火稀缺,却平添几分宁静,一个青年模样的人正在院中练枪,枪势灵动宛若游龙踏渊。
“玄真已入劫,你也该收手了”
“哦,苏将军,现在说,可是有点来不及了呢”
“我的将军大人,你该不会害怕了吧”
“兰心囯师的死,你也脱不了干系”
嗖
长枪飞出,插在阴暗处的地砖,大半块地砖龟裂开来。
“呦呦,苏将军生气了,动火了”
陈州之拎着柄染血的剑,笑道:
“当年,放箭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话,啧啧,万箭穿心,火海焚身…”
苏棠一只手握住枪身,猛然发力。
嗡
“哦,真的要打吗”
……
江兰舟撑着柄青伞,思索片刻,十六年相安无事,不对,那块命牌。
“郁离,去救李子木,郁清,去雨师祠,那里出事了,拿上兵符,必要的时候调动黑骑”
无数符文在少年周身闪耀。
鲜血四溅。
李子木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郁离挡下飞来的箭矢,凭空构画数张符箓,乘着敌人躲避时,刚想带走李子木,却疾射过来一柄飞剑。
“好烦啊”
郁离轻轻转动兵符上的小机关。
三十多个骑兵,突然出现在沉玉谷,并向敌人发起进攻。
两个人被困在了谷中,另一边…
雨师祠内,陈州之踹开一扇小门。
“诶,找到了你,太子殿下”
院子里,苏棠挣扎着起身,却又跌倒在地上,猛地咳出一口血。
他握住满是裂纹的枪身,向陈州之,投射而出。
“真是只顽强的虫子,就剩半口气了,还要蹦哒两下”
陈州之一剑递出,就在此时,郁清终于赶到了。
咚咚
是黑骑,挡下了剑芒的同时,向陈州之发起冲锋。
“无趣,这么早就发现了”
……
回到京中的温平,心事重重,得知了白子屿身世这一秘事,他不由得想起,他的父亲。
“锦儿,其实我当年并不喜欢你母亲,只因为她姓江,我是在知晓雨师转世投胎,成为江家人后,才向江家提出的定亲一事,纳期之时,江眠与江祈安出了事,起初,我以为,会是一死一伤,许久之后,我才知道,是一伤一失踪,他成了兰心国师”
“我倒是个有福之人,修行有成,意外的长寿,几百年间,你的母亲离我而去,经历过禁区动乱,亲手斩杀过地气滋生的邪物”
“如若江眠还活着,我与他定会是一对无话不谈的好友…可惜,世事无常”
父亲的神色严肃,对着一幅女子的画像叹气。双手背在身后,眼神充满哀伤,却又有几分其他的情感。
“这天下太大了,却容不下一个人…”
……
“陛下,该用早膳了”
温平一扫眉宇间的愁绪,抬起手,示意宫人将早膳送过来,不知无恙最近怎么样了。他的唇角不经意的勾起,露出一个笑话。
“唤无恙过来,同孤一同用膳”
温无恙迈步走过长阶,坐在王位的男人,只觉得一阵恍惚,性子随她,眉眼倒是随了我,过于纯良,必须要有所经历了。
宫人退下后,温无恙向温平请安。
“拜见…”
“不必如此,起身”
温无恙起身,站在原地,眸子清澈极了,温平放下玉箸,抬手招了一下。
“无恙,你是我的儿子”
“这王位是你的,你要坐得下,坐得住”
“可父亲,我不想…”
温平怒气渐起,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少年倔犟的回道,
“我不想当皇帝”
“好呀,孤还非要让你坐在这王位上”
温无恙眼眶泛红,泪水已经在打转了。
“我已经是大人了,我要…”
“你要什么…”
“我要做自己,而不是权力的傀儡”
“好好好…傀儡,天下百姓,他们好不容易过上安稳日子,你是想让天下大乱吗”
少年转身跑出宫殿,温平站起身,看着温无恙的背影,叹了口气,生在帝王家,由不得你做主,也由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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