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干什么!”一声怒斥从巷口传来。
那踹门的官兵看清来人,腿抬着无法反应过来放下,周围的官兵都已熟练的单膝下跪齐喊道:“陈大人恕罪。”
原来此人正是陵光县的县尉大人陈知白。他从金玉堂回府后得知手下几位小官竟然私自拟批官兵出巡令,闹得京城上下人心惶惶,他还未进府内后殿,便转身就怒气冲冲的出来收拾烂摊子。
没想到竟然看到自己府内的官兵竟然在破坏民宅,这让他多年为官清廉刚正不阿的县尉如何看的下去,跨着大步衣袍发出列列声,直接挥掌将几个官兵扇翻在地。
手指指着一圈问道:“谁给你们批的官令,竟然直接跳过本官就私自出巡,回去后不想遭罪的都给进刑房录案,老老实实交代完自去领罚!可听清楚了?”
“是!卑职遵命!”
张寡妇见此情形,大概是不会再打她屋里的主意,也就低首颤颤巍巍走出来,停至陈知白两尺远就膝盖软跪在雪地上,叩首道:“民妇拜见陈大人安。”
陈知白问道:“这屋宅可是你的?”
“是,是民妇的,陈大人。”
陈知白掏出银元宝,放在张寡妇的手心,又将她拉站起说道:“这是理应赔的,你收下,其余本官来处理。”
张寡妇毕竟是心里骇然的,即使看着陈知白并无恶意,但是她实在不想粘连上这些位高权贵的关系,低首不语,手也不肯握紧那银子。
这时,巷口有辆车舆停下,苏柳看着远处好些人围在张寡妇家门口,还未看清到底是何人,便直接冲过拉住张寡妇护在身后,眼里充满敌意。
待两人都看清对方时,苏柳惊愕道:“陈大人?你为何在此?”
陈知白看着苏柳拉着老妇女的手,身子护挡在那人面前,又看着这户人家大门被踹倒的杂沓样,知晓这是误会了,但他不是个向人解释的性子,便只能留下银子作揖领着官兵告辞。
苏柳还是有些茫然的看着渐渐走远的人群,扶着张寡妇问道:“张姐,到底发生什么事?”
张寡妇将发生的一切皆告知苏柳,苏柳听完直皱眉,她没有想到自己走后竟然会发生这么多事,甚至难以想象没有张姐在,这春桃必死无疑。
两人将心里的恐慌都放在深处,开始着手眼前春桃救治的事情。那来的中医好在带的药好,不过几个时辰,春桃身上的高温渐渐转为正常,只是身上的衣服因虚汗不知换了几套。
苏柳将刚刚手里的银元宝皆付给了中医,预定好接下来春桃要食用的中药,又道谢将人送走后,扶起破损的大门顶在空缺的位置。
她看着大门口留下绰绰影影的脚印,思忖片刻,抿着唇转身往屋里走。
张寡妇还在擦着春桃解热后的虚汗,身上也是衣服凌乱,想来这一天都没有停歇过。苏柳拿过她手里的湿布,柔声道:“张姐,你先歇着,我来。”
张寡妇也没客气,抚着胸口深呼口气,转身去提茶猛灌了口,好似人终于清醒活过来了,坐在软凳上问道:“今日可还顺利?”又捶着腿说:“我感觉这事总是不安稳的,不知道你什么想法,这屋里头还是得有顾着。”
苏柳绞拧着湿布,转头看到张寡妇在数着棉布包着的银两,知道她又准备想着怎么接济自己,走过去将她手里的棉布包好塞回她怀里。
“张姐,我正要同你说此事,我今日是在金玉堂帮陈大人做事,所以,我也算是金玉堂的人,这陈大人也算是有了交情,还有……”掏出金元宝“张姐,这是今日的做工钱,我打算后面就长住在你这,这算是付的租金,你且收下。”
张寡妇看着那大金元宝,眼白都瞪大了几圈,又转着黑珠子看苏柳笑吟吟模样,还是将金元宝推回去,接着说道:“这都够买我的宅子了,我受不起,你现在能进金玉堂,我也宽心了,其他都是你们的福气了。”
苏柳低垂眼睫笑道:“张姐,这是觉得我会养不起自个儿?这几日相处都是事接着事,我又将你拉进这险境,也是良心难安。”停顿了一下,有些哽咽:“今日若不是张姐,怕是我连现在都进不了这家门,你现在就是我和春桃的亲姐姐。”
张寡妇听着心里亦被触动,等苏柳将金元宝塞进她手里时,也不推诿,自然收下,她明白这钱和钱是有分别的,现在苏柳给的不过想要个心安和道谢,这姑娘也不是个只认钱的人,她也实在心疼怜爱这对姐妹。
“唔,渴……渴。”床榻上春桃左右别着头哑声叫着。
苏柳连忙倒了水递到她唇缓缓渡水进去,看着她喝了几口后,眼皮开始轱辘转着,顷刻睁开眼缝,雾蒙蒙的呆滞注视,直到张寡妇擦着她眼里的污物,总算清明起来。
苏柳和张寡妇见状都有些高兴的兴奋,只是扶着靠枕将她轻轻放置,柔声叫唤她:“春桃,春桃,听得见我说话吗?”
春桃歪了下头看着苏柳,苍白小脸上满是迷糊,虽说她身上遍布伤痕,但好在她的脸和四肢还算全整,若是脸也受了如此重的伤痕,哪个姑娘醒了不得崩溃。
苏柳还想试探春桃反应,拿出手里曾在苏府两人玩闹过的泥叫叫,在她面前摇晃,那小玩意又叫娃娃哨,是只胖驴驮着酒罐的摸样,口上还会发出声音,春桃看着这东西,又抬眼看着熟悉的面孔,突然眼圈红润,哑着嗓子泣声。
苏柳看她哭的哽咽难鸣,也忍不住抱着她哭了起来,她心里想,我怎么这么命苦,穿书还得打工,还要跟着人难过伤心,原来都是想活着的可怜人。
戌时至,屋里三人都简单吃过晚食。苏柳就拉着春桃的手,把玩着她瘦削的柔夷,又抬头看她神情平稳,便简单试探问道:“春桃,你可还记得离开苏府后发生何事,能与我说说吗?”
话音刚落,手里的柔夷跟着颤抖起来,抬眼看到春桃本就孱弱苍白的小脸,眼圈鲜红,跟着用力的是银牙紧咬嘴唇,喉咙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苏柳知道她这是记起什么被刺激了,可如果一直不去处理和了解,她也无法帮春桃。
她握紧春桃的手,语气严肃:“春桃,你同我说,我帮你,好不好,你信我。”
春桃看着苏柳坚定的神情,嗫喏唇瓣,颤声说道:“我们是被送到另外的府里,蒙着眼,什么也不知道,耳边只听到有人惨叫,我好害怕,可我躲不掉,有人开始扒我的衣服,然后……”泣不成声,又猛吸口气说:“然后拿鞭子和道具在我身上做事,好多天,好多天我都感觉自己快死过去了。”
“好疼,身上每一处都好疼,那里不拿我们当人,有几次清醒我听见旁边厢房就有人说丢尸体,我害怕我也马上就要被丢了,想死又不想死,小姐,他们真的不是人啊。”
春桃扑到苏柳怀里,靠着她的肩膀泣下如雨痛哭流涕。
苏柳抚着她的后背,回忆着书里的剧情,里面的剧情没有提到春桃被如此对待,只是苏府刚好出事后,云府开始成了京城的鼎位王府,后来有几条线也是和云府有关。
那时春桃是与自己相遇并相依为命,然而现在她却成了这副模样,看来云府在苏府判罪上应该参与不少,只是连载文所给的信息有限,苏柳只能慢慢找线索。
“别怕,春桃,我一定会保护你,你将里面的缘由和府里的人皆告诉我,我给你报仇。”
春桃闻言起身惊愕的看着苏柳,她的记忆里苏柳是那娇柔单纯的小姐,如何现在就像换个人似的,变得如此坚毅,让人不禁有安全感,果真是劫难历练了人,她的小姐多么可爱的美人,现在却不得不顶起事儿。
想到这,春桃又不禁开始嚎啕大哭,苏柳无奈安慰她不要哭,身体还虚弱,不能哭坏了身子。
春桃揩着眼泪鼻涕,抽噎道:“我信小姐,小姐就是我的天,我只是心疼小姐为这些将自己累坏了。”
苏柳擦着她脸上的泪,摇头道:“不会,过去的事不要再想后悔,我们现在就是要靠自己改变,春桃,你只有心里只想着活,什么事都不作数,就像你现在还活着见到我。”
春桃热泪盈眶的点头,又重新抱住她,又泣又笑。
张寡妇端着热汤走进,看着两人抱着,脸上都挂着泪痕,叹着气:“姑娘们,先喝点热汤,别伤心过度,伤了神。”
苏柳结果热汤向春桃介绍了张寡妇,又大致说了些她昏死后发生的事情,对着张寡妇解释了她们身上的情况,三人这才算是知晓所有来龙去脉。
春桃犹豫道:“小姐,那云府里的大爷是朝廷将军,怕是背后对付。”
张寡妇也担忧:“是啊,我听着这些事怕只有背景才算友的站住脚,单靠自己对付只怕以卵击石,容易受伤啊。”
苏柳其实也顾虑,她思忖着摸着手指,那纤细白嫩指间空无一物,但她忽然惊喜,还有摄政王啊,她怎么忘了这号人。
【系统提示:恭喜宿主完成金玉堂入职任务,奖励积分150分,累计积分共1100分,宿主可自主开启新任务,偶遇男主,计入攻略累计积分,祝宿主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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