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尼街头
深夜的悉尼街头,路边郁郁葱葱的树木在灯光的笼罩下投射在地上斑驳的光影,路上行人稀少,只有偶尔几辆小车飞驰而过,一束束车灯划破黑的静谧……
从悉尼大剧院表演结束,司徒清并没有和队友一起去聚餐,而是选择一个人行走在陌生的国度,陌生的街区…人行道上路灯将她的影子拉得修长,她享受此刻的安静,喜欢被整个黑夜拥抱自己的感觉。
自从与初恋分手后,三年的时间里,司徒清性情大变,她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不合群,之前那个阳光潇洒的人变得孤僻冷漠,使她整个人看上去增添了一丝清冷,浑身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
此时正值悉尼春夏交替之际,夜晚还是多了几分凉意。司徒清穿一身运动休闲外套,身材高挑,穿着略显宽松,平添了几分洒脱,齐肩短发随意拢于耳后,戴一顶黑色鸭舌帽,依然是走路如风。
当她正欲拐进一条相对偏僻狭窄的街道时,巷里传来男女的拉扯声,伴有酒瓶落地的声音。司徒清皱眉,想是深夜街头的红男绿女宿醉街头,打情骂俏而已,转身欲走。
忽闻巷内传来一丝略带哭腔的女声
是英语
“救命”…
司徒清脚下一顿,无意识的双手把袖子往上一撸,提拳就朝巷内走了进去。
司徒清骨子里就是个爱打抱不平的人,她从小练习武术,刮风下雨,严寒酷暑从不间断。
喜欢的理由竟然是小时候在电视上看到的武侠片里,大侠除恶扬善,行侠仗义的气度感染了她。
或许就是那时候小小的人儿就在心里埋下了一颗正义的种子。
“放开她!”
司徒清快步跨到巷口,就怒吼了一声,或许是中文,那几个人听不懂,只是突然听到声响,有个人回过头来。
巷子里没有路灯,司徒清的视觉刚从光明大路上一下切换到黑暗里,有点不适应,一虚眼的功夫,她已经走到那几人跟前,视力恢复很快。
这是一条不长的巷子,尽头能看到车来车往,巷中间是三个男人正在调戏一个女人。
其中一个矮胖的男人嘴里不知道叽歪些什么正朝她晃过来,想也不是什么好话。
天知道他们喝了多少酒,整个巷子似乎都弥漫着酒精的味道。
司徒清看到这一幕,登时就血液上涌,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一记直拳砸在了正预对她出手的矮胖男人面门上,男人顿时口鼻出血,哀嚎着一只手捂住脸,痛苦的跌坐在地上,鲜血从指缝间不断涌出。
司徒清虽是练套路出身,但她的散打在每次实战的时候,也都是打的对手满地找牙的那种。毕竟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人,对付这种街头混混绰绰有余。
剩下的两个男人中,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再听到同伴的哀嚎后,双眼迷离,不可置信的满口脏话就过来了
“笨蛋,连一个人都搞不定!”
说话间冲司徒清伸出中指,随即变成勾拳直逼她太阳穴,说是迟,那时快。
司徒清身形下压,从他臂下一个转身闪到侧面,紧接着一个侧踹,蹬在那人肋骨上,动作连贯,一气呵成,不拖泥带水,腿部的力量可比拳头的力量大得多,那人虽是高头大马的,但也扛不住这近距离的一脚,顿时吃痛,半飞了出去,侧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一会儿功夫,三个男人就剩下一个,那人似是有些吃惊,但还是硬着头皮过来了。
就在男人朝司徒清靠近的时候,刚刚被他们逼在墙角的女人,眼前没有了三个男人的遮挡。
她直直的看向司徒清,是的,就是司徒清,那个三年来,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多少次走进她的梦里,她想要伸手碰触一下的人,每一次总是感觉那么近,那么近,却总是一伸手就不见了…
她不想醒来,因为她只有在梦里才能见到她,那个魂牵梦绕的人。
其实刚才在听到“放开她”三个字的时候,女人就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司徒清的声音,那个就算是忘了自己的母语,也不可能忘记的声音,早就是她脑电波的一部分,只是刚才情况危急,她只顾保护自己,没有多想。
但是现在,那个日思夜想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三年了,她太想她了,她太想拥抱她了。
可是她明明就在自己面前,不知为何自己的腿却好像不受自己支配一样,僵在原地,双手紧紧的后撑在墙上。
她感觉大脑一片空白,艰难的从嗓子中挤出几个音符,是的,是她三年来不曾叫出的名字:
“司…司徒…司徒清!”
本想速战速决解决掉最后一个男人就走的司徒清,突然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
她的视线循声望去,墙角处的那个女人,发丝凌乱,脸上借着微弱的光线,似有泪痕,虽是隔着几米距离,但是那个身形,那个身影,还有刚才的声音…
是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的人——万颜!
没错,三年了。
虽然司徒清嘴上对所有人都说她忘记了她。
她表面刀枪不入,无坚不摧,一副彻底放下了她的姿态,但只有她自己清楚,她的心,空缺了多大一块。
她也没法接受新的感情,因为那些人都不是她,她的心里自始至终只有一个她,哪怕被她伤的体无完肤。
每到夜晚的时候,她更是经常被梦魇惊醒,醒来发现泪水打湿了枕头…
她爱极了她,也恨极了她……
一愣神的功夫,那个男人已来到她身边。
“小心刀!”
万颜带着哭腔喊。
从她那个视线往这边看,就见男人从腰间摸出一把刀,一道寒光就向司徒清刺了过去……
司徒清眼角泛红,正盯着万颜,思绪还没收回,就听她喊小心刀。
下意识的拿手臂一挡,男人的刀尖正刺向手臂,顿时鲜血如注。
不知为何,手臂上的痛感袭来,反倒是缓解了她此刻心里的疼痛。
她登时满眼怒火,将心中怒气发到男人身上。
反手别过男人手腕将刀卸到地上,抓紧男人手腕,一个近身过肩摔,男人顿时眼冒金星,仰面朝天,唧唧歪歪的痛苦哀嚎起来。
司徒清目光扫了一下倒在地上的三个男人,他们暂时没有还手之力,她大步朝着墙角的万颜走去……
是的,深爱过的人即使分手,即使不在一起了,也不会在危急关头丢下对方,她得把她带到安全的地方才放心。
三步,两步…司徒清就这样面无表情的朝万颜走去,离得越来越近,双方好似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万颜就这么愣在原地,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剧烈跳动。
她分不清现在自己的心情是见到她这一刻的激动,还是久别重逢后的一丝期许。
只是不知不觉间泪已模糊了视线。
瞬间,司徒清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快走!离开这!”
万颜的手一下子就被她强有力的握住。
那一刻,温暖,久违的感觉袭遍全身,她的身体甚至在不受控制的情况下,颤抖了一下。
或许是司徒清用力太大,也或许是她在墙角站的时间太长,她一时没跟上司徒清的步伐,脚下吃痛,崴了一下
“嘶!”
司徒清赶紧转身
“怎么了?!”话音未落,万颜就结结实实撞进她怀里。
她抓着她的手腕还没松开,她的脚下脱力,跌入她怀里,她顺势抱紧了她……
万颜太想念这个怀抱了,一时之间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忘记了刚才的“惊魂未定”,因这个人的到来,这个人的怀抱抛于脑后,烟消云散。
认识司徒清以来,只要有她在身边,她就会感觉踏实,安心,她的强大气场笼罩在她的身上。
恍惚间,她感觉她们没有分手。
她将自己的头靠在了她的颈弯处,双手不自觉的还上她的腰,搂紧了些。
她太累了,她需要她的怀抱。她想这一刻的温暖多停留一会儿,再一会儿。
她的泪顺着眼角落入她的颈窝里……
此刻的司徒清怔了一下,怀里感觉着来自万颜的体温,她能听到她的心跳……
司徒清是理智的,起码在此刻,她知道她的责任,她要将万颜带到安全的地方,而不是在这…
那三个“醉生梦死”的男人,随时都有可能恢复战斗力。
她不想在这浪费时间,哪怕一分一秒。
她双手将她身体扳正,没看她的眼睛,而是低头说道:
“是不是脚崴了?还能走吗?我背你!”
她根本没有等万颜回答。
一个转身背过身去,半蹲,手臂有力的将人掀到背上,一搭力,将人背好,快步朝巷外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两个人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静静的感受着彼此的温度,或许是怕一出声,就将双方拉回现实,打破这片刻的安宁。
司徒情明显感觉她比以前瘦了,背在背上,似乎毫无压力,轻飘飘的,明明人就趴在她的背上,却感觉像一片羽毛,随时都要被风吹走。
只有来自颈后那温热的呼吸,才确定她近在咫尺。
万颜就这么趴在她的后背上,很老实,像一只温顺的小猫。
她的肩膀宽,背部肌肉常年训练富有弹性,她将脸靠在她的背上,双手情不自禁的环上她的脖子。
她贪婪得呼吸着她身上的味道,久违的,熟悉的淡淡体香,从她第一次见她就被她身上阳光的感觉吸引。
思绪不经意间飘到大学的第一年。
那时她们还不是彼此的恋人。
她生病,司徒清也像现在这样背着她去医院,喃喃的给她说:
“万颜,我喜欢你。”
或许司徒清是以为她睡着了,才大胆吐出心中所想。
但是万颜真真切切的听到了,只是当时她没有回应她。
她明白自己的心意太晚。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如果能再回到那一年,那一刻,没有经历中间的事情。
她还是这样背着她,再一次说出那样深情的话多好,她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她,与她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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