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时,那惊鸿一瞥,便是繁华迷了眼,你的每一个微笑和动作,都令人着迷。--沈临州
慌乱因你,懦弱也因你,悸动过后,便是无限沉沦,无尽期许。--陈渔
夜幕低垂,城市的霓虹灯映照在湿漉漉的街道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雨香,京市的州际酒店灯光璀璨,华灯初上。陈渔趴在酒店卫生间的盥洗台上吐了好久,直到胃里空空如也,才终于停了下来。她用力掬了几捧冰冷的水,拍打在脸颊上,清凉的触感稍稍带走了身体的不适。镜子里的自己,面色苍白,眼神却渐渐恢复了几分清明。
抬头看向镜子中的自己,额头光洁饱满,眉眼如画,琼鼻樱唇,扯了扯唇角,她想笑,片刻后又放弃,实在是笑不出来。打开水龙头冲走盥池里面的污秽,转身走出卫生间。
刚出门口,“擦擦脸。”一块深蓝色的蓝色手帕递到她面前。
陈渔一愣,抬头,一下子又怔住,心脏嘭地大力撞在胸膛上,又似如一根尖锐的针扎进来,情绪复杂。
面前的男人面无表情,甚是严肃,身形高大笔直,深邃的目光平静又深沉,比起两年前,这股上位者的威严气势有过之而不及,让人不自觉就被威慑住。
见她久久不动,沈临州提醒,“要我帮你擦吗?”
就在陈渔打算直接走掉的时候,叶少梅从前方急急跑来,“小渔,老板找你......”
后面的半句话还没讲完,叶少梅的声音嘎然而止,“沈总,也在啊。”
“嗯,你们聊。”沈临州淡漠点头,然后径自往包厢方向走去,走之前,最终还是把那块深蓝色的手帕放在了陈渔手里。
待人走后,叶少梅呼气,“呼呼,总算走了。”
陈渔看到她这样,不禁失笑,把手帕随意的塞进袋里,拉过叶少梅,“走了。”
叶少梅哪里肯这样放过她,双手穿过陈渔的臂弯,八卦道,“小鱼儿,你有情况啊,说,是不是沈总在追你。”说着还不忘挤眉弄眼。
陈渔继续走,“你别乱说啊,那是陈总想要合作的客户。”
叶少梅上下打量着她,摇头,表示不信,突然瞪大眼睛,“不会是两年前你俩就有情况了吧,不对啊,那会......”
陈渔笑容淡了,终于停下来,无奈地嗔白她一眼,“我配吗!”
她是他嘴里‘道德绑架的虚伪女’。
叶少梅认真的看着她那张脸,陈渔长了一张很有攻击性的鹅蛋脸,眼眸深邃而明亮,鼻梁挺拔,唇色如樱花,一头乌黑的秀发,身材高挑,骨骼纤瘦。大学四年舍友,她平日里并不爱笑,整体给人沉静干净的气质。
叶少梅肯定地点头,对她道,“肯定配。”
“但是,像他这种身世的公子哥,咱们敬而远之!”
陈渔忍不住发笑,这倒是真的,像沈临州这种人,是她这种普通阶层不应该靠近的存在。
“走吧,回去。”陈渔开口
两人重回到包厢里面,饭局接近尾声,大家正准备换个地方继续作乐。
“小渔,你怎么现在才回来。”问话的中年男人正是她们的老板周正庭。
方才在顶层包厢的偶遇,让周正庭倍感惊喜。沈临州虽对他初时略显生疏,但那份骨子里的教养让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完成了礼节性的握手。随后,他斗胆邀请沈临州共赴他们的聚餐,原本以为只是一句客套,未曾想沈临州在不经意间的一瞥后,竟意外地应允了,这突如其来的荣幸让他心中窃喜不已。
引领沈临州步入包间,周正庭更是细心安排,让每位员工都向这位业界巨擘敬酒以示敬意。沈临州自始至终保持着谦逊而内敛的态度,回应得体。然而,当轮到陈渔时,沈临州的动作微微地一顿,这细微的变化岂能逃过周正庭这位商场老手的眼睛。他敏锐地察觉到沈临州对陈渔的不同寻常,于是巧妙地安排了陈渔连敬两杯,即便陈渔内心有所不愿,但在这样的场合下,也只能顺从。
陈渔应道,“有点事耽误了。”语毕,与叶少梅一同回到了座位上。
周正庭看向边上的沈临州,对方稳坐如山,好像没听到他说话似的,“陈渔,沈总今晚似乎格外尽兴,你这会儿回来得正好,快过来替沈总添茶醒酒,也算是一份周到的心意。”
陈渔抿唇,心中不愿。
“对不起,周总,我身体不舒服,想先回去休息了。”
陈渔垂着眼睫,说这话时不卑不亢,语气很淡然,她怎么会看不出,周正庭是故意讨好沈临州,显然他也是误会了沈临州对她感兴趣而投其所好。
周正庭脸色有些不好看,凑近,在她旁边小声说,“小渔,创迪现在是关键时刻,今年的几个关键项目客户尚未明确表态是否继续合作,K集团有意向京市回归,如果他们愿意将整年的业务需求交托给创迪,这不仅能为我们带来新的机会,也能在某种程度上缓解当前客户不确定性的压力。”
周正庭还想继续说什么,就在这时,一直坐在主位抽烟的沈临州站起身。
众人一见他动了,立马一个个站起来,原本闹哄哄的包厢忽然安静下来,气氛都变得肃穆。
沈临州走过的地方,响起一片恭敬的‘沈总’。
沈临州走到陈渔面前,他很高大,原本陈渔的身高在女性里面就不算矮,但站在一米八六的沈临州面前,还是过于娇小了,他很轻易的就将她头顶的灯光夺去,阴影笼罩下来。
“前段时间碰到‘物色’的高层领导,她一直有意想要你回去,但你以创迪也很好回绝了。” 沉稳磁性的噪音从头顶传递下来,陈渔抬头,对他忽然的举动感到气结,却无何奈,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得罪他,何况前面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周正庭。
周正庭的面色微变,一抹不易察觉的尴尬掠过脸庞,他原本试图利用陈渔的家庭状况作为隐形的筹码,未曾料到‘物色’竟也抛出了橄榄枝。
“嗯,创迪很适合我。” 她淡淡回答,陈渔不傻,他这番话分明是替她解围,也间接向周正庭示威。但是她不明白沈临州的意图。索性,也不想了。
沈临州颌首,转身看向周正庭,“我那边还有朋友,抱歉先走一步。”
“哎呀,抱歉什么呀,沈总您太客气了。” 周正庭跟着护送沈临州出包厢,一路将他送回贵宾包厢的门口。
沈临州在此前同意加了周正庭的微信,周正庭目的达到,心里美滋滋,也不和陈渔计较了,何况沈总这么突如其来的一番话,两人明显是认识的。
自沈临州离去后,同事们投来的目光错综复杂,既夹杂着几分对陈渔的艳羡,也不乏轻视之意,唯独叶少梅的眼神中满溢着深深的忧虑。然而,这些纷繁复杂的情绪并未在陈渔心中激起任何波澜,她深知自己不需要在意旁人的看法,只需专注于手头的工作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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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级包厢内,奢华的灯光洒在每一寸空间,营造出一种既迷离又神秘的氛围。中央,一位身着紧身皮夹克、散发着不羁气息的机车男子,正轻轻环抱着一位身姿曼妙、宛若T台走出的模特,两人举杯轻碰,女人的笑声清脆悦耳,如同银铃般在静谧的空间中回响起。
沈临州推门而入,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在柔和的光线下更显其沉稳与高贵。宋一川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向他挥了挥手,“Alex,怎么去了那么久?”
“遇见个熟人,聊了几句。”沈临州解开领带,随意地将西装外套搭在一旁的高脚凳上,雅然坐下,然后悠然自得地为自己斟上一杯红酒,眼神却似乎穿越了眼前的喧嚣,飘向了远方。
被宋一川温柔环抱的女子,目光不经意间掠过沈临州,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惊艳。宋一川捕捉到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戏谑道:“看来,Alex已经成功吸引了某位佳人的注意呢。”
女子脸颊微红,羞涩地低下头,轻捶了宋一川一下,嗔怪道:“讨厌,你就会取笑我。”随后,她更紧地依偎进宋一川的胸膛。
而沈临州,只是淡淡一笑,继续品尝着手中的红酒,但那深邃的眼眸中,却不经意地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他的思绪回到了不久前在洗手间见到陈渔的那一幕。想到先前陈渔的倔强与冷漠,沈临州眉眼如画的脸上显出几许若有若无的落寂。
深夜,京市的寒气显得更重,陈渔不自觉地紧了紧身上的大衣,和车里几位同事告别。
“小鱼儿,你怎么回去?”叶少梅坐在车内问她。
叶少梅是京市本地人,和其他人一样,家的方向和她相反,搭车并不顺路。
“放心,我搭前面的那班公交,直达的,很方便。”陈渔笑道。
“那行,天太冷了,你早点回去。”叶少梅嘱咐她,原本她是想要让她和自己一起回家的,反正家里大,但是她太了解陈渔了,便没有开口。
“好的,路上小心。”
目送着车辆缓缓驶离,直到车灯在夜色中渐渐模糊,随后,陈渔踩着地面上的雪水,走去了公交站台。
她的脚步缓慢沉重,脑子里一直回想着方才和沈临州的偶遇。
周五的夜晚,公交站台上显得格外冷清,时间已远超过了日常的下班高峰,稀疏的人影在寒风中匆匆而过,似乎都急于逃离这份刺骨的凉意。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缓缓停在公交站台面前,引得周围同样等公交的几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陈渔只觉得这辆车有些眼熟,却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下一秒,后座的车窗缓缓打开,陈渔视线落过去,见到车内的人,眼神顿了顿。
“上车。”后座的男人对她道,一如既往的淡然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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