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出去玩吗？”陈喻白将抽屉推进去。
温念想了想，还是道：“算了，在你家看电视吧。”
陈喻白点点头。
温念走到陈喻白的身旁坐下，陈喻白将遥控器递给她。
温念操控着遥控器，选了半天最后选了一部动画片。
“你看动画片吗？”
播放之前，温念侧头问了下陈喻白。
陈喻白仰躺在沙发上，闻言，微微偏头，“你想看我就陪你看。”
温念点点头。
行。
这部动画电影最近很火，温念看得津津有味。
看了会儿陈喻白问她：“晚餐想吃什么？”
温念一门心思全在电影上，敷衍了句，“不想吃，你自己吃吧。”
陈喻白也没再吵她，只是抱着温念，将下巴抵在女生的肩膀上。
两个小时后，电影结束。
温念揉了揉因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动作而有些酸涩的脖子。
“叩叩。”敲门声响起。
温念端起茶几上的水喝了一口，视线跟随陈喻白，“你买东西了？”
陈喻白起身去开门，“嗯，给你点了晚餐。”
“噢。”温念点点头。
陈喻白打开门，接过外卖小哥递过来的外卖，低声道了声谢，随后将门关上。
随着陈喻白的靠近，香味越来越浓郁。
“你点了什么？”温念有些好奇。
“云吞。”陈喻白低头给她拆着包装。
温念点点头。
拆好包装，陈喻白将云团递给温念。
温念垂眸看了眼，云吞各个都饱满圆润，看着就很有食欲，关键是还没有讨厌的葱。
见只有一份，温念问：“你不吃吗？”
“不想吃。”陈喻白摇了摇头，他今天一天都没什么胃口，什么都不想吃。
温念低头将勺子里的云吞咬进嘴里，随后又捞了一个云吞，她轻轻吹了吹，感觉不会很烫了之后递到陈喻白的嘴边。
陈喻白低头回着手机上还没回的消息，看到温念的动作，男生笑了笑，张嘴咬下那颗云吞。
见温念还想给他舀一个，陈喻白覆上温念的手，将原本朝向他的方向的手拐了个弯，送到温念嘴边，“你吃，我不想吃。”
看着陈喻白这幅真的不想吃任何东西的样子，温念只好点点头，低头吃云吞。
等一碗云吞吃完，陈喻白抽了张纸递给温念。温念接过，擦了擦嘴角。
“你今天怎么回事？”温念问。
“不知道，没胃口，不想吃东西也不想动。”
温念伸手摸了摸陈喻白的额头，随后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陈喻白的额头好像比她的更烫？
温念手有点冷，不确定自己摸的是不是对的。
蓦地想到小时候，她发烧的时候周淑柔会用自己的脸碰碰温念的额头来看有没有发烧。
温念朝陈喻白的方向靠近，将自己的脸颊贴在陈喻白额头上。
感觉到陈喻白的额头的温度，真的比普通人的温度要高得多。
陈喻白感觉到自己额头的触感，握着手机的手一颤，张了张嘴刚准备说什么，温念就坐回去了。
额头上还有些许余温，但很快就消失了。
“你发烧了。”温念目光直直地看着陈喻白。
“是吗？”陈喻白抬手随意地摸了摸脸，好像是有点烫。
自己发烧了都不知道，要是她今天没来找他，他是不是就打算一直这样烧下去？
温念有些恼。
陈喻白照顾她照顾得很周到很细心，但是照顾自己却是一塌糊涂。
“废话。”
温念语气难得重了点儿，陈喻白笑了声，“我发烧你还有脾气了？”
温念没理他的吊儿郎当，随意看了圈他家，“你家有备用药吗？”
陈喻白朝沙发旁的柜子扬了扬头。
温念会意，起身走向陈喻白说的那个柜子前。
打开柜子，就见一个盒子里装着一大堆的药，有些药的包装上甚至没有药名。
温念以后想学医，在这方面也有接触。翻了翻箱子，从药板上拆了颗布洛芬。
她又走到厨房，从饮水机里倒了点儿热水，端着杯子走到陈喻白身旁坐下。
温念将水和药递给陈喻白。
陈喻白接过，将药放进嘴里，直接吞下。
温念又将水往前递了递，“喝口水。”
“行。”陈喻白语气里有些许无奈。
陈喻白听了温念的，喝了口水，他刚准备将杯子放下，就听到温念携着不满的嗓音。
—————“全部喝掉。”
陈喻白点点头，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随后将空了的玻璃杯递到温念眼前晃了晃，“行了吗？”
温念冷着张小脸点了点头。
这还差不多。
陈喻白靠着沙发背，静静看着温念捣鼓。
捞过手机看了眼，已经晚上八点多将近九点了。
陈喻白站起身，“走吧，送你回家。”
“我自己回去，你在家休息。”
“大晚上你一个女生不安全。”
最后拗不过陈喻白，温念只好让他送自己回家。
看着陈喻白身上的白色毛衣，温念皱了皱眉，“你就穿件毛衣？”
陈喻白家开了暖气，此刻室内一片温暖。但是室外就不一样了，看着窗外晃动着枝干的树就知道风有多大。
没等陈喻白说话，温念就朝他房间走去，“穿件外套。”
温念在陈喻白的柜子里给他选着衣服，陈喻白则是双手环胸抱臂懒懒地倚着门看温念。
嘴角的笑意渐深。
温念给陈喻白选了件加绒的黑色大衣。陈喻白的外套不是大衣就是冲锋衣，颜色几乎不是黑就是白，还有几件是灰色的，全是冷系的。
温念把大衣递给陈喻白，陈喻白伸手接过，穿上，只不过大衣扣子没扣。
温念看着陈喻白的扣子，提醒他：“扣子。”
陈喻白点点头，将扣子扣上。
路上，陈喻白捞过温念的手牵上，许是发烧的缘故，陈喻白的手比往常要更热点儿。
一直到温念家楼下，陈喻白才松开手。
莫名的，他突然说：“抱一下。”
“啊？”温念有些奇怪，但还是照做了。
陈喻白将人搂进怀里，他抱的很紧，像是要将人融进自己的身体里。
陈喻白抱了两分钟才松手。
不知道为什么，陈喻白就突然很想很想抱一下温念。
现在是晚上，周围没人，只有暖黄的路灯在闪耀。
“好了，快点回去，外面冷。”松手后，温念看着陈喻白。
男生戴了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第一次见的时候这双眼睛里只有冷漠疏离，而现在，这双眼睛里满是柔情。
“你先回去，看着你到家了我再走。”陈喻白说。
温念点点头，说了声再见就往里走了。
看着温念家里的灯亮起，陈喻白才往回走。
回到家，陈喻白感觉头昏昏沉沉的，躺床上盖着被子打算睡一觉。
突然想起昨天答应过温念今天晚上陪她跨年的，陈喻白捞过床头柜的手机，调了个半夜十一点半的闹钟。
随后将手机放在枕头底下，睡了过去。
……
这边。
温念回到家，沈兰芳就拉着温念坐在沙发上聊了会儿天。
温念感觉今天的沈兰芳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到底奇怪在哪儿。
等聊完天回到房间，温念先是去浴室洗了个澡，将身上的寒气洗掉。
等洗完澡吹完头发，温念看了眼书桌上的电子表，时间还早，她索性就坐下来写卷子。
温念卷子写到一半，正思考着呢。
一道铃声打断了温念的思绪，温念侧过头，看着手边震动的手机，拿过来一看，是周淑柔的电话。
看着手机上‘妈妈’的备注，又想到今天外婆的不对劲，温念眉心微跳，有种不详的预感。
温念按下接听键，周淑柔的嗓音透过听筒传入温念耳中。
“念念，在干嘛呢？”
“在写卷子，怎么了，妈妈？”
那头顿了一下，温念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那个…妈妈之前不是说忙完了带你去国外治疗吗？妈妈手头上的事已经做完了，刚好你也放假了，我打算带你出国了。”
温念没说话，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头很快又说：“妈妈知道你会有不舍得的同学，但是没办法，妈妈也是为你着想，你理解一下妈妈好吗？”
良久，温念轻声说：“嗯。”
周淑柔没察觉出温念的不对劲，她听到温念的回答，语气里是藏不住的欣喜，“好，那你收拾一下，把该带的东西带上，明天上午妈妈来接你。”
“好。”
“那妈妈先挂了。”
“好，妈妈再见。”
温念话音刚落，电话就被挂断。
温念将手机放在一旁，手抱着腿，下巴搁在膝盖上，双目无神地看着前面。
电子钟上显示的时间一点点过去，温念还是保持着那个动作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旁的手机再次响起。
温念侧眸看了眼，是陈喻白的电话，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十一点半了。
温念拿过手机，按下接听键。
“阿念。”一道略显沙哑的嗓音传来，还有浓浓的困意。
温念低声“嗯”了声。
那头有翻身的动静，伴随着的是打火机响起的声音。
随着打火机的“咔哒”一声，温念突然出声。
“陈喻白。”
“嗯？”
“我们分手吧。”
那头明显是愣了一下，没有立刻回复，反倒是过了几秒钟才有声音传来。
“你说什么？”陈喻白的声音有些冷。
“我说。”温念一字一顿，“我们分手吧。”
“给我个理由。”
温念的声音低低的，“我要出国了。”
“我等你。”
陈喻白想也不想就说。
这回倒是轮到温念顿住了。
他说他等她，连她要出国几年都不知道就说他等她。
“陈喻白。”温念放缓嗓音跟他说，“我不知道我要在国外呆多久，也许是三年，也许是十年。”
陈喻白不听，他固执地重复着那三个字，“我等你。”
不论多久，我都等你。
只要你回来。
“陈喻白，我不想耽误你。”
“阿念，别分手。”
陈喻白像是听不到温念的话，他的语气里甚至带着点乞求的意味。
温念眼眶泛酸，她眨了眨眼，声音没变，“我们就到这里吧。”
温念说完，没再给陈喻白开口的机会，将电话掐断，开了静音丢在一旁。自己则是窝进被窝，用被子蒙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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