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凌缺。
自从封神之战成功之后,我有了双铜虎符。
两只造型滑稽的小老虎,可以合成一起,一白一黑,一阴一阳,我用一只手就能轻易地抓住它,如同抓住整个世界。
青铜虎符召唤尸体狂欢夜。
黄铜虎符召唤巅峰前十。
这是我最强的道具,却不是我的最强的底牌。
可以这么说,整个无限世界的强者都尽在我的掌握之中。
包括系统,也偏向我。
它这一串不知道有没有灵魂隐现其中的数据,都可能都把我当作亲儿子。
他们戏称我为凌皇帝,却也是真的。
我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强大上许多。我的道具数不胜数,可以轻易地就拿出来送人。
积分对于我来说,也只是一串毫无意义的数字。安德烈亚的积分能超过我,是因为我允许他超过我。
他是富可敌国的商人,我是皇上,二者的区别尽显。
我不需要说,但大家清楚权利在谁手上,财富才在谁手上。
我也尽然有了些高处不胜寒的味道。
我会感到……很无聊。
我甚至后悔就这么轻易地杀了凌凌拾月,让我没有了敌人。
我是从游戏里打磨出来的人,千垂万击之下,成为一座裂痕斑斑却又雄伟的雕像。
唯有游戏能使我能感到些许快乐,那是我的母巢,我真正的灵魂的子宫。
作为玩家身份的我,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副本可以难住我了。
我能轻易解开它们,如同用单手,闭着眼睛去还原一个三阶魔方。
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我真的没有睁眼去偷看,就可能把它完美还原了。
副本游戏的骨架,早已经写在了我的骨血里。
我有时候一进入副本,听完主线任务,知道副本设计师是谁,就能从心里画出整个副本的脉络来。
骨架已经捏好,之后只需要填补上血肉。
我善于从副本设计师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而这其实首先是一个心理学问题。
我可能读懂了他们的心?
或许吧。
为了封神之战的胜利,我曾经卑劣的一个一个去攻略我并不喜欢的人,将他们变成我的下属。
我说了很多的漂亮官场话,告诉他们我有多欣赏、多需要、多在乎他们……
是假的。
那感情有一点,但不多。
事到如今,多年过去了,他们总在我耳边吵闹欢笑,叫我哥哥弟弟,求我一声会长大人。
这羁绊也从死的变成了活的。我再也无法摆脱尸体狂欢夜和巅峰前十那群混蛋了。
……
和他们在一起,终归是快乐无忧的。
他们盲目地崇拜我敬仰我畏惧我爱戴我珍惜我,我不需要做什么,就能得到所有人的真正的关注。
对我来说,爱是溢满了的。便偶尔显得有些廉价多余。
……
我站在顶峰,已没有任何威胁。
我今后潇洒日子能一眼望到头,就像比对着图纸在轴头上引针刺绣。
花样早已写好了,只需要把五彩斑斓的线缝上去便行。
无聊到没有什么盼头。
我也不会以身犯险,故意去找什么麻烦,和我的朋友闹矛盾。
直到,虞饶出现。
他是一朵剧毒的红花,红色在我的瞳孔里燃烧,灼热又歹毒。
一经触碰,就要把我烧得粉身碎骨。
……
我第一次看见虞饶的时候,是在新人赛的选择题里面。
本来我对那个副本没什么兴趣,因为我早已经在那里面扮演过了不少次NPC。
老师也好、主任也好、校长也好,甚至是学生,我都扮演过。
虽然我承认,在新人副本之中,这个设计是最好的。但也并不难。
我早都解开了那个副本里的苗娇与杨娜的迷题。
但是却没有一个新人玩家解开过它。
能解开的,都是高级玩家。却进不去这个低级副本。
能进入这个副本的,都是低级玩家,又解不开这个迷题。
这么双重作用之下,这个副本就卡在这里了,像是一个荒诞的程序bug。
而苗娇就故意卡在这个bug里,不肯出来。我也懒得去管她。
不过我还是在班主任的办公室里面,放了一本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作为提醒,希望有个长了脑子的,能看出这个副本的实质是一场梦。
结果那本书被虞饶拿走了,也看出来了。
老实说,我觉得虞饶长了一副蠢样。
一看就不怎么精明——
线条精细的墨眉,天然无害的浅色眼瞳,略带一点圆润的脸庞和一张烧气满满的很欠亲的嘴。
嘴唇柔软而朱红,带着水色,让人看了就想弄在他嘴里面。
那样一张脸,怎么看都是个颜值玩家。
我在办公室里看见他的时候,总觉得他会为了获取情报脱衣服,或者为了抱大腿然后蹲在地上给我…那个。
柔声叫我什么哥哥。
届时我会一脚踹开他,羞辱他,说我看不上他这个便宜货,然后欣赏他羞恼的表情,玉白的衣服凌乱半遮半掩的身体,与猩红的眼圈,紧咬的嘴唇。
我会让他跪下,把我的脚踩在他的头顶上,让他用那带着粉珍珠的灵巧小粉舌给我舔鞋。
皮鞋尖带着水色,越来越亮,如同一面黑镜映出他的红润眼圈里的粉琉璃。
他最好再掉几颗眼泪小珍珠上去,啪嗒啪嗒的响,我会痛快死的。
我羞辱他,在不接触他,不弄脏自己的时候,就会获得精神上的性.快.感。
我对我自己的身体很珍惜,不喜欢轻易和别人有身体接触。
我有些自信自傲,认为庸脂俗粉都配不上我,不配碰我。
或者说在遇到虞饶之前,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去找一个人搞什么可笑的恋爱,做什么动物般的行为,结什么幼稚的婚姻。
我羞辱过别人,是出于复仇的快感、或者对我无上权力的维护,从来不是为了性。
但在看见虞饶的第一眼,我就生出了一些特殊的情绪。
哪怕他从来没惹我,我也想羞辱他,看他像个无助的小动物一样在我膝下或者胯.下哭泣。
我多想他来搞什么愚蠢的诱.惑计划啊。
可惜了,虞饶没这么做。
我也没机会羞辱他。哎,大失所望。
他走的时候,随着那“砰”的一声门响,我的心情沉落到谷底。就像对着一个不喜欢的人的照片,冲出去了一样。
哪怕他在办公司里装傻,让我一次次给他讲题,让我耐心尽失。
我都没有抛弃这个想法。
我向来有厌蠢症,最讨厌听不懂人话的傻瓜。
但是那天……虞饶……
如果虞饶是个蠢货,他不会成为新人赛的冠军,我不会注意到他,也不会在接下来的副本中扮演NPC,我们可能不会有故事。
后来当我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我心酸了一下,觉得缘分这种东西竟然这么容易错过。
平行世界,你我我你,不堪一击。
……
所以我更珍惜它是为了我而来到这个世界的。
无论如何,他都会来找我,想尽办法吸引我的注意力。
我会注意到他吗。
我不知道,应该会。
毕竟我对他那副身子很有感觉。
他穿黑西装的时候,肩膀挺阔,腰身细窄,腿长且直。
我下面从来没动过,但在班级里,我用教鞭抵在虞饶喉结的隆起处,轻佻的围绕起上下打转的时候。
我的上面动了,下面也动了。
虞饶都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用那暧昧的、挑衅的、厌恶的眼神看着我,我就有感觉。
喉结的电流从那教鞭,传递到我手上,带来酥痒的麻意。
所以我和他注定会发生一点见不得人的故事。
想到这里,我心里那颗沉甸甸的大石头就此落了地,嵌在了泥里,长满了狰狞茂盛的野草。
前世今生来世,我只要见到了他,我就会搞他。
我的手时刻摸索着他身上的布料,如同异性的磁铁相互吸引。
我又是个……专一且负责任的男人?
呵,可能吧。
我搞了他就不会搞别人,并且在得知他有如此一段惨痛的经历之后,我想我会和他求婚,他会答应。
我们这两个祸害就又绑定在一起了。
所以虞饶是聪明是蠢无所谓,他只要好看就行。
由此推理出,我其实是个颜控。
“你并不爱我是吗。”
一次梦境中,虞饶毁了容,坐在悬崖边上对我这么说。
背景的天空是灰蓝灰蓝的。
左边是一望无际的大海,仿佛很遥远,但其中就在虞饶脚下。
悬崖的石头,好像也很脆弱,上面爬满了白色的裂痕。
虞饶就坐在悬崖上面,双脚悬在半空中,他好像带着一个颜色的围巾,那个围巾迎风起舞。
“你并不爱我是吗,你只是爱我的脸。”虞饶这么问。
他的脸黑糊糊的一片,我看不清。
我知道我要是不回答,他很有可能会跳进海里。
我说,饶饶,危险,下来。——这句话和上面那句并没有因果关系。
我并非随便找一句话糊弄过去,而是我的注意力全在悬崖上的裂痕上,没有注意什么爱不爱的事。
我更关心他的安全。
“如果我长成这样,你还喜欢我吗。”他又问,那个什么破围巾飞得很高很远。
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想把他抱回来,然而每一步都举步维艰。
……他梦里长什么样子,毁成什么样的容,我真的不记得了。
但是,当我听见“嘣”的一声的时候,无数的随时往我视线的左下角垂落,还有他……
我伸手去抓,却连那围巾的边缘都摸不到的时候,我就知道,他长成什么样子都不重要。
因为我也跳下去了,虽然没有在空中跟上他,随后我也醒过来了。
我睁开眼睛,一片漆黑。
我四处摸索,摸到我的旁边有一个奇怪的隆起,那东西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像是被子一样的东西随着那呼吸声一起一落。
我意识到我自己好像是在睡觉,我身边躺着一个……人?
他是谁?
我的老婆饶饶。
没有掉进悬崖里的。
我的右手顺着棉被向上,摸到了他的脸,他乱糟糟的毛线一般的头发,他的耳朵,上面有一个细小而黑的耳洞。
在白天,那个耳洞会带着我送给他的珍珠耳钉。
我就放下了心,魂魄从悬崖边上回来了。
我把手伸进被子里,去抱虞饶,不顾一切地紧密,蜷缩在他怀里。
他被我吵醒,问我在干什么,我说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他坠悬崖。我把一切都告诉了他。
虞饶就摸我,摸从我的头发,到我的后背,是无比轻柔的抚摸。
他问我,小狗是不是害怕伤心了。
我说嗯。
他问我,小狗是不是太喜欢主人了。
我说嗯。
他说他也喜欢我,他没说他不会到悬崖边上,不会掉下去,即便是死了也有办法复活。
他说的是,他死了也会带我一起走。他要我为他生生世世殉情。
他说他死了之后,我不可以独活,因为他怕我会喜欢上别的人,哪怕不娶不碰,我只要有这个念头都不行。
而只要我活着,只要他不在我身边,它就不放心我。
他说我们死了,还会在下一个世界相遇。
虞饶的独占欲恐怖到过分。
但正因如此,我才会获得难以想象的安全感。
他说他要和我告白,问我要不要听,我说嗯。
他说他爱我,爱我的一切。
我的样子,高兴起来的时候眉宇飞扬的神采;不高兴的时候冷冰冰到致命的眼神;
我吃醋的时候瘪了一肚子气,却顾及面子而不肯说,只是靠近他粗暴地强迫他,像一只蛮不讲理的野犬。
我被他迷倒的时候,眼神会灰蒙蒙的,像失了智一样,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要踩我、要打我、要骂我,我都不反抗,那野心与兽.欲反而更加滚烫。
他爱我这个聪明人愚蠢的模样,爱我好色,爱我占他便宜,爱我迟迟不肯表白,只是一味的试探。
他爱我是巅峰第一,也爱我跌落尘埃的模样。他喜欢看我大杀四方,也喜欢我稚嫩到,连一柄剑都拿不稳的模样。
他喜欢我的黑衣服、我的尸体狂欢夜、我破的记录。
他说我身上独有一种奇怪的味道,那种味道已经将他涂满,如同那里将他塞满,不仅仅是夫妻相,更是臭味相投的契合。
一把钥匙只配一把锁,捅进去咔哒,一下就开了。
……
他爱我的脸我的样子。
爱我黑黝黝的瞳,像一面镜子,总能倒映出他的模样。
他说他过往再恨我,但是在做手艺活的时候,想的还是我。
即便我们没有什么夏天烟火的过去,我依然是他的理想型,他会追我,叫我一声帅哥,要不要约房,然后用那挑逗暧昧的眼神,把他的房卡与名片塞到我的口袋里,拍一拍我的大腿侧面。真是浪.荡到极致。
他爱我的,实在太多。
我一直都知道,只是他从未如此说过。
他问我有没有安全感了,我说嗯。
他问我如果我们现在就死亡,我还有遗憾吗,我摇了摇头。
他说那就不要怕,如果我先死了,他会下地府来找我。他很厉害,他能把地府掀翻,把抢走阎王的生死薄,在上面随意涂改。
他问我要不要亲亲,我抽着鼻子说嗯。
他就亲了我,他的嘴唇很软,而且很喜欢轻轻细细的咬我,喜欢伸舌头。
那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我脸上,像一个热源,能轻易驱走夜晚的寒冷。有时候他比我还要痴迷着急,我惯喜欢看他这种情难自已的样子。
亲的我又晕又涨,他问我要不要他伺候我,我说嗯。随之他的吻一路向下,工具从唇变成了口腔。
然后我把他拽起来,按住,弄了他。
往常他都喜欢占上风,当掌控者。但只要我表现出情绪,无论是悲伤还是愤怒,他都会默默地承受,柔软得像一汪白开水,流淌成任意的形状包裹我。
随后我们会在汗水中拥抱,他要我倾听他心脏的声音,告诉我只要那里还在咚咚跳跃着,这种日子就永远不会结束。他告诉我我随时可以侵犯他,无论他是否表现出愿意,他都是愿意的。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有了虞饶之后,我对游戏的兴趣就减少了很多,我最喜欢做的事情从玩游戏变成了和虞饶一起玩游戏,或者在游戏里玩虞饶。
反正……我再也不怕噩梦了。我只怕他离开我。
但他说会离开我的背叛我的虞饶,绝对不是他。届时请我杀了他,去下一个世界寻找真正的他。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天空下着初雪。
外面早已银装素裹,树枝上凝满了白霜,像一个个艺术馆的奇异展览,地上像堆满了霜糖。
空气中,有一种冷香味,我不需要去寻找,就知道那香味并非来自于红色的寒梅,而是我的漂亮老婆。
他穿着白色的棉衣,裹得像个粽子,把那极品的身材掩盖。围一个白色羊绒围巾。
但只要他露出一张脸,他就还是好看。
睫毛上凝结了白色的冰点,一双琉璃粉瞳很是清澈见底,眼里依然只有我。
白色的头发挽在耳后,露出冻得红彤彤的小耳垂,他笑着,红红的唇扯开。
他一张嘴,就哈着白气,像是仙气。
我看着他,我会发呆。
他早已替代了一切标准,成为了我新的审美。对于我来说,是虞饶的,像虞饶的,就是好看的。
我们要一起出去堆雪人。
他伸手,为我系上了一个黑白千鸟格的围巾,骂我是一只臭小狗狗。
我很怕失去他,我突然问他会不会背叛我。
我怕他会变成月牢,拥有很多小狗狗,而不单单只有我一个。
如果他愿意只有我一个,那么无论何时,在他扯住我的领带的时候,我低下头。
即便那是在繁华酒会,万众瞩目之下,我也会顺从地叫一声“汪”,然后舔他细长如玉的手指。
他说他不会,狗养多了会反噬主人,他的精力不多,只需要一个就够。
而我是最帅最强最低贱没有道德底线盲目崇拜他的那个,所以他永远会选择我。它说话很难听,但恰恰对我很受用。
他拽着我的围巾,像牵着一条狗绳,把我拽了出去。只留下一个白色背影,还要叫着“小狗小狗汪汪”,我瞬间来了感觉。
堆雪人回来之后,他脱下外套坐在沙发上,我就爬了上去,直接亲他。
我知道无限世界有很多人喜欢他,觊觎他,但除了我之外,谁都不知道虞饶到底是什么味道。
他们把虞饶想的很美味,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我吃到之后,才发现比我之前想的还要好吃多了。
我把他弄疼了他会瞪我,用那小兽一般的眼睛,也会打我,轻飘飘的,会骂我是小畜生,然后一句话都说不完整,就在那颤。
哼哼,我超爱。
这才是人该过的日子啊。
我现在回想起来,遇到虞饶之前,我居然还过的挺好?笑话。反正我再也回不去了。
我就要饶饶,就要饶饶。
我要抱他亲他,和他睡觉造娃。
嗯……
你们不会没有虞饶这样的老婆吧?
你们不会没有虞饶这样的老婆吧?
你们不会没有虞饶这样的老婆吧?
署名:
主人的小狗修汪
面对此灵魂三问。
安德烈亚:……我怎么这么想打你呢。
奈奈:……凌凌,你好恶心啊哇。
苗娇:……哥,你看他!
于文文:……虞哥,你俩真六。
刘曼珠:……我怎么这么想打你呢。
虞饶:……各位,看在我的面子上,轻点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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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副本设计师:凌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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