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痛...
余月猛地睁开双眼，模糊不清的视线渐渐聚焦，她眯起眼睛看向放在床边的小钟。
已经是第二天的正午了。
发生了什么？我记得我使用了【工作台】，然后...
厄洛斯！
“？厄洛斯...？”虚弱的声音从余月口中挤出，还没发出几个音节，破碎的语句被喉间残留的血液所打断。
一阵剧烈的咳嗽后，余月使劲眨了眨眼，试图让视线快些恢复。
她静静地在床上躺了一会，脑域中传来的虚弱感让她全身无力，除了转头之外几乎什么都做不到。
余月挣扎着喝了一些床头柜上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精神力补剂后，才勉强能够支起身体。
又过了一会，脑域中的虚弱感减轻了不少，她终于有了力气去查看现状。
她先是继续轻轻喊了喊厄洛斯，又摇了摇怀中的白色小球。
没有得到回应。
咬了咬牙，忍着刀割般的剧痛后遗症，余月用了一点点精神力调出厄洛斯的面板，看到了上面详细的状态栏：
【精神力匮乏】【强制休眠中】
以及一个奇怪的【升级中：剩余时间168小时】
【可以通过运输基础算力（精神力）加快升级时间】
【提示：在升级期间获得越多的算力，升级后的效果越好】
终于确定了厄洛斯的安全，余月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后想到了自己那个差点害死她的技能，暗骂了一阵，在解气之后又感到了一阵疑惑。
升级？升什么级？有什么要升级的？
难不成是技能？
可合成的结果不就是那个【修复矩阵·壹】吗？
余月将视线转向面板上费那么大劲合成得到的技能，先是仔细看了看技能描述，点了点头，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合成的代价有些太大了吧...
合成的过程很显然已经远远超出了余月的预料，她根本没想到将两个B级的技能合成竟然需要那么多的精神力。
虽然她现在只是一个C级御灵师（初级御灵师），但之前合成一个B级一个C级的两个技能，消耗完全是她可以接受的。
为什么两个B级的能合成出一个S级的技能啊？？
这不合理，差点她就成脑域残疾了。
想到这里，她用力抱了抱正在休眠的厄洛斯：
“谢谢你，厄洛斯。”
要不是它的奋力救治，余月很可能连命都要丢掉。
损伤脑域是极为危险的行为，精神体可以有所缺损，但作为精神体生长土壤的脑域，如果有了残缺，那很有可能对于精神力技巧的使用有着极为不良的影响。
不过，这个技能还是个系列技能？
误打误撞显现了已经失传的技能所以导致精神力耗费的暴增？
面板能不能以后来个提醒啊。
【您的需求已提交，请期待下次的面板升级功能】
你来真的啊？！
余月猛地收住了所有发散的思绪，惊疑不定地望向漂浮在脑域中的面板。
半晌，她淡淡地移开了视线。
她现在根本不想去考虑这些隐藏的危险因素。
思想检测也好，精神体寄生也罢，一切能够威胁到她性命的事情，突然都变得空落落的。
不重要了吧。
余月想起来了，她本来就从未在意过这些威胁，从来都是厄洛斯替她担心。
她现在只想让厄洛斯快点醒来。
平日里总是玩世不恭的细长桃花眼在这一刻陡然变得阴暗与疯狂。
余月沉浸在思考中，手指不轻不重地点着桌沿。
“笃、笃、笃”
她似乎并没有察觉，那些被她埋葬在记忆最深处的死亡与伤害，此刻紧紧地包裹住了她。
厄洛斯是她为自己制造的盾，亦是灵魂的枷锁，它总是会用最冷静的声音将那些泛着毒液的记忆驱散，然后为虚无的她梳理一个个细小的目标。
余月没有骗厄洛斯，她其实并不需要一个事无巨细的人工智能，她只是需要一个“人”，陪她一起记住那些无望的轮回。
一个能够记住她所有努力的“人”。
试问，如果你从黑暗中醒来，自己所作的一切努力都会被清空，你还会继续努力下去吗？
她早就知道自己出了问题，在第十次轮回后，她出现了极其严重的自毁倾向。
既然终点是虚无，那么不如，让我直接拥抱虚无。
这样就不会再痛苦了。
然而，余月的最后一丝求生**迫使她创造出了【厄洛斯】的雏形
——一个以“爱与欲”为名的人工智能就此诞生。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对于完善这个以自己的精神体一部分为基础的人工智能的**，成为了余月新的“求生欲”。
哪怕到现在也是如此。
余月非常贪婪。
她想要厄洛斯获得真正的生命，想要它能够变得更强，想让它陪着自己一起“打通”这个名为新世界的游戏。
“所以，你不能睡。”
在准备好一切之后，夜晚已经来临。
在余月尝试过给厄洛斯使用这个世界增加精神力总量的物品以后，她断定——
只有那个破世界中的芯片才能真正增加厄洛斯的算力。
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不能直接用这个世界的材料啊！
这个世界的科技点也太歪了吧！！！
所以，余月尽可能恢复好了自己的精神力，拿上了所有随手制作的道具和余下的精神力补剂。
洁白的御灵蛋静静躺在床边的小窝里，余月犹豫了一下，将它也收回到了脑域之中。
也许就能孵出来呢？
她主动使用了【我在这头，乡愁在那头】。
顷刻间，周围的时间仿佛凝滞了一般，而余月的眼前出现了一道由发光粒子组成的，通往未知的【门】。
余月毫不犹豫地迈了进去。
．．．
昏黄的云雾遮蔽了远处彩色照灯的绚烂，偶尔有几束光刺破了云层，给黑暗中的平民区带来了几分迷幻的光彩
——在这个时间，只有平民区才会关灯，而那些高高在上的财阀们正寻欢作乐得痛快。
老烟壶望着一丝也没有打到他家的霓虹灯，狠狠地“呸”了一口，正准备和绝大多数平民一样，将家封闭起来，防止盗窃者的入侵。
说是入侵也是抬举那些盗窃者了，像老烟壶这样的平民，家中都没有像样的防护模块，当然，也没有多少值得偷的东西。
在命令家用人工智能模块关窗的时候，老烟壶看到远方灯光似乎闪动了几下。
他眯起佩戴着基础义眼的眼眶，想要看清那是什么东西。
那黑影依稀可以辨认出人类的轮廓，人影似乎装备相当精良，在平民区的房屋间利用类似勾爪的装备不断地快速变换着身位。
老烟壶也仅仅看了一眼，就命令人工智能把窗更快地合上了。
又是个不要命的。
老烟壶冷哼了一声，他转身走向屋内，将自己的武器放在寝具旁边。
这种有好装备的不是逃犯，就是那群欺压平民的地头蛇。
最后还不是逃不过一个死。
他漠然地想到。
突然，门口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检测到陌生入侵者，暂无攻击意图，是否启动防御模式？】
老烟壶骤然警惕起来，打开了防护罩，淡蓝色的透明薄膜笼罩了整个破旧的房屋。
他拿上了花大价钱买的武器，贴在门边，听着门外的动静。
“我知道你在听。”
一个懒洋洋的女声响起，老烟壶并不打算回话。
“你是想...唉，算了，无聊。”
女声刚开始还饶有兴趣，但随后，她的声音突然变得低落。
好像是碰到了极为扫兴的事，变得提不起劲。
老烟壶离门远了些，用武器对准门外。
来者不善。
下一秒，用精良材质制作的门被刀刃割开。
【滴——无法抵御、系统网络已损坏、底层代码已被破坏】
尖锐的警报声正要开始尖啸，女人打了个响指，一切的警报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消弭。
“踏、踏”
黑色的作战靴无视了地上的钢铁碎片，就这样迎着老烟壶的子弹，一步步朝着她的目标走去。
一颗颗攻击力极强的子弹不知为何，进入她周身范围以后，如同精致而无用的仿真模型，就这样停滞于空中。
老烟壶见攻击不起效，立刻将武器踢开，露出一脸谄媚：“不知您有何贵...”
话音未落，想法未起，鲜红的血液自喉管喷涌而出。
径直拎起老烟壶的头颅，覆盖于面容之上的电子屏面具上，显出了一个笑脸。
那是余月的精神力烙印的形状。
余月凑近还在“嗬嗬”喘气的老烟壶，忽略了他逐渐涣散的瞳孔和绝望的表情，勾爪自黑色半指手套中伸出，将埋藏在老烟壶体内的脊椎义体拔出。
“嗯...必杀榜又少了一位客人。”
她有些不甚在意地甩了甩义体上的血迹，似乎在向某个缺席的重要观众解说。
“谁能想到极其鄙视义体主义者的那个‘老烟壶’。”
她顿了顿，面具后的嘴角咧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能够为了一份脊锥义体做财阀的狗呢？”
“真可惜，做狗也做不长久。”
余月一边以自己的方式为曾在第三十四次轮回时背叛过她的老烟壶送终，一边运用精神力，熟练地解开了脊锥义体里面的监视系统，拿到了厄洛斯的进化材料之一。
【“警戒”】
啧，还真简单。
在第34次轮回之后，老烟壶因为离她的“出生点”最近，荣登了必杀榜最速复仇榜榜首。
要不是她有搜刮尸体的习惯还真不会发现，平民区里面最孤僻、也最警惕的老烟壶原来是财阀的眼睛。
余月并不担心在平民区杀一个可有可无的老头会因此背上通缉。
帮派相争，误伤其他人是相当平常的事。
使用精神力抖落靴子上已经半凝固的血液，余月将脑域中不断颤动的御灵蛋拿了出来。
*升级卡是全队升级，但是御灵和御灵师个人的战役只会将经验分配给经历战役的个体。
组队状态除外。
作者碎碎念：
余月和每一个御灵的感情都不一样，端水是端不平的，但余月都能给它们每一个以独特的信任。
但都是灵魂相依的关系，高于一切的那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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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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