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魏恒那日送给她的半张婚契,姜玉禾整个人像是惊弓之鸟般惶惶不安,生怕那个疯子会将另一张婚契送到衙门。
虽说他们的这张婚契从一开始就没有上过官契,可是上面的名字和手印却是实打实属于她的。
办理婚契的部门隶属户部,闻澈正在户部当差。
但凡婚契送到户部,这和直接送到闻澈面前,告知她的过往又有什么区别!
就算她能否认婚契上的名字不是她的,手印也是伪造的,但怕就怕落在有心人眼里会顺藤摸瓜的查下去。
要知道她作为魏家养女一事,并非是个秘密。
姜玉禾烦躁得在屋里来回走动时,知薇从外面着急地走了进来,说道,“少奶奶,奴婢打听到魏大人今日会去巡察六部,如今人正在兵部。”
上次扑了一场空,这一次得知对方位置后的姜玉禾没有犹豫地吩咐下去,“备马车。”
“若是府上有人问起,便说我身子不适。”府医仍探亲未归,正好给了她外出的理由。
既然山不就我,我就去登山。
月亮不会向她走来,那她就去奔月。
反正她不能一直处于被动的位置,更不允许任何一个人破坏掉她现有的荣华富贵。
兵部位处于城南,她去的是城西,如果她直接去城南,未免给人的目的性太强。
而城西靠近户部,户部是他下一个巡查的地方,若是遇上了别人也能说是去看望夫君。
下了马车后,戴上兜帽遮住清冷眉眼的姜玉禾说道,“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买点东西就回来。”
“少奶奶,可要奴婢陪你一道?”
“不用。”
她找魏恒一事并不想要让太多人知道,也不希望有人得知他们的过往。
刚过路口,就有一货郎挑着担子过来,嘴里不断喊着,“让开,让让。”
闻言,姜玉禾只能侧身避开,只是刚走没两步,前方忽然变得拥挤进来,她不知被谁推了一把,跟着挤进了人流中,耳边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让让。
没办法,她只能让。
只是这一让,她完全记不清让了多少步,就连她本人都不知道被挤到了哪里去。
就在她想要破开人群时,原本拥挤着的人潮忽然跟着散去,整个街道上空荡荡得就只剩下她一人,仿佛先前的拥挤不过是一场幻梦。
抬手整理了下兜帽的姜玉禾正准备顺着来时的路回去,却看见一个小女孩正站在街道中间。
她本不想过多关注的,可是在看见小女孩的第一眼,她整个人像是被定在了原地。
因为那个小女孩的眉眼和她长得实在是太像了,恍惚间,她以为看见的是缩小版的自己。
要是婼婼还在身边,她也应该那么大了。
在她准备向那个小孩靠近时,不远处忽然有一辆马车正驰疾而来,眼见马蹄就要践踏上小女孩脆弱的身体。
一刹那间,她的动作大过理智,直接冲过去将小孩抱在怀里,紧接着就势往地上一滚想要避开那辆马车。
可她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眼见马蹄逼近,整个人却像是僵在原地的姜玉禾闭上眼睛等待着马车撞过来时,她的腰肢却被一只有力的手臂勾住,身体紧跟着悬空,在她险些发出惊呼声时,率先落入了一个极为熟悉的怀抱中。
“你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细听他最后一句,能听出不满的愠怒和藏在最末尾的害怕,惊恐。
可他在怕什么?又在恐什么?
反应过来自己是被谁抱在怀里后,姜玉禾脸上的血色瞬间褪了个干净,挣扎着就要离开他的桎梏,“魏恒,你放开我。”
她是想过要和他见面,但没有想过要以这种方式,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他抱在怀里的方式。
因为贴得太近,她甚至能听见男人剧烈跳动的心跳声。
更能感受到从他身上不断传来的炽热感,连呼吸间弥漫的都是独属于他的冷冽微苦。
“放你下来再去送死是不是。”连魏恒本人都不清楚他的怒火来自于何处,只是在看见她险些要被马车撞到的那一刻,他仿佛听见了撕烂般的疼痛。
更想要怒斥她,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
“我有没有事关你什么事,你放开我。”
“我是你的丈夫,怎么和我无关。”下颌绷紧的魏恒简直是要被她给气笑了,她是怎么能残酷地说出和自己无关的话。
姜玉禾梗起脖子反驳,“我们之间根本没有上过官媒,如何能称得上夫妻。”
反正他们没有上过官媒,只要她咬死了这一点,他又能对自己怎样!
眼底划过阴戾的魏恒像是听见了,极为有趣的话,手指勾起她的下巴,眼睛逼近她的瞳孔,嗤笑不已,“你还记得,我们当时为什么没有上过官媒吗。”
在他话音刚落的刹那间,姜玉禾的眼前跟着浮现出一个穿着霜色襦裙,梳着垂鬓分肖髻的少女正抱着一大捧荷花站在柳树旁,朝着她盈盈一笑。
还没等姜玉禾听清楚年少的自己说了什么时,她的下巴忽然被捏住,紧接着一个强势又狠厉的吻落了下来。
而远处,响起的是他丈夫的声音。
“魏大哥,好巧,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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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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