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是巫涧山的巫女,及笄之年她推算自己会爱上顾砚池,而未来也会死在他的手里。
可顾砚池不仅是这天下的君主,更是她未来的夫君。
晋朝历来就有一个传统,每代皇上都要立巫涧山的巫女为后,为的是保佑国泰民安,因此云溪自幼就与顾砚池立下婚约,只等她及笄之后便要嫁于他。
今日便是两人的大婚,如今她就算想逃跑也迟了,顾砚池昨夜就派人过来。
铜镜前,云溪安静地端坐在凳子上,任由旁边的婢女替她梳妆打扮,白皙的脸上霞红一片,眼尾还点上一朵小巧的花朵。
望着镜中陌生的自己,云溪一时不知该作何感,都说女子出嫁之时会满怀喜悦,可她心里只余惶恐。
婢女的手很巧,妆容很快就画好了,喜婆将喜帕盖在她的头上,就搀扶着她坐上停放在外院许久的喜轿里。
她看不清外界,但听到周围很多人的说话声,他们大多数都在羡慕她能够嫁给顾砚池,成为晋朝的皇后,一辈子享受数不尽的富贵,殊不知此去她的命数便是死局。
微凉的手指叠放在膝上,云溪一路上都在心里默念着巫涧山的山规,以求心安。
巫涧山离京城很远,送亲队伍走了将近一天才到,眼下天色漆黑,城内全部高挂火红的灯笼,以示庆祝之意。
喜轿停落在宫外,原先是该顾砚池亲自迎接的,可没想到他人没过来就算了,还随意指派了个阉人过来。
“皇后娘娘,多有得罪。”年迈的太监的眼珠里写满了精明与狡猾,他欲伸手牵起云溪的手。
盖头之下,云溪瞧见他那满是脓水的手就要向她这边伸来,心里顿时翻涌起来,与此同时一把未出鞘的长剑不轻不重敲打在上面。
清脆的声音响起,只听太监哀嚎一声直呼疼。
“李公公,陛下只吩咐你护送娘娘进宫,可未叫你做其余之事,你刚才之举乃是大不敬,要是被皇上知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站在太监身旁的年轻男子开口道,声音如温玉般落下。
“季侍卫说的是,是奴才越界了,还望娘娘恕罪。”太监说这话时还瞪了眼他,似乎在责怪他坏了他的坏事。
之后云溪被送往凤仪宫内,宫女们早就退下,殿内只余她一人,坐在冰冷的床榻上,她等了顾砚池一夜,只可惜他始终未出现过一次,不过她并没有感到一丝难受,相反心里狠狠松下一口气。
妆台上的红烛燃尽最后一丝,云溪终是忍不住掀开盖头,抬手捏了捏僵住的肩膀,腹部传来响声,扫了一圈桌上只摆放着一壶玉壶,她本想着忍一忍,奈何饿的太厉害了,便开口唤来宫女。
没曾想宫女推门而入时,瞧见她仍穿着嫁衣,眼神立马趾高气昂起来,还带着几分嘲弄,丝毫不把她的话当回事。
“娘娘要是饿了,不妨自己去御膳房找些吃食去,奴婢手头的事情繁多的很,恐不能帮您。”她说完就自顾自离去。
偌大的殿内,又只余她一人。云溪轻叹一口气,打算换身衣物自己去寻吃的,刚推开殿门,就看见一个穿着玄色衣袍的男子侧靠在朱红墙上。
初升的太阳撒落,照在他身上为他增添了一份柔和。
“卑职参加皇后娘娘。”大抵是她的目光太过直白,他很快就察觉到,掀开衣袍单膝跪于石板上恭敬道。
云溪听出他的声音正是昨日替她解难之人,便让他赶紧起身:“季侍卫快起来吧。”
“娘娘您这是还记得卑职?”他笑起来很好看,是云溪见过所有男子里面最好看的一个,他的左脸上有一处半大的刺青,她瞧着很熟悉,就像以前看见在哪一样。
“娘娘您一直盯着卑职看,莫非是喜欢上卑职了?”他说话好生轻薄,但云溪并不讨厌。
她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回答的了,唯记得他叫季青崖,从今往后他便是她一人的贴身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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