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后厨将装满食物的餐盘摆到窗口，今天咒术高专的早餐是配好的套餐，鸡蛋培根三明治和牛奶，盐烤三文鱼、味增汤和米饭，这两样可供选择。
李小七没有做过端重物的工作，所以当她端起盛满米饭的大木桶时十分吃力。
她踉跄一步差点摔倒，好在太宰治眼疾手快地扶住她。
“真是弱小呢。”
太宰治感叹出声，将李小七手上的木桶接过来。
“你去拿装三明治的盘子吧，在各自擅长的领域内配合，这样工作效率才更快。”
被教育的李小七看着他轻而易举将木桶放到窗口后的桌上，又前前后后东搬西搬，忽然她觉得太宰治可靠极了。
嗯，至少在此时此刻是可靠的。
清脆的鸟叫声从窗外传来，明亮的晨光穿过玻璃落在一道道桌椅上。
李小七一边摆好餐盘，一边听着鸟叫声，她停下手，看着空荡荡的食堂内阳光和煦，窗外绿树成荫，好像一切都在清晨的时刻散发着蓬勃的生命力，对未来茫然的心情在此刻似乎被治愈了些。
“看来你心情不错？”
太宰治站在她身旁问。
李小七微微动容，侧身抬头看着他，第一次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嗯。”
她简单地应声。
被口罩遮住的脸上，只露出笑弯的眼眸。
见眼前这双眼睛笑起来透出的光，太宰治静静地看了一会，然后像是被刺到一般移开视线。
“有人来了。”
随着他的话，食堂的门被打开，充满朝气的笑声传进来。
人未见先闻声，李小七被这笑声吸引，随之看过去。
“哦！七海，我们是第一个到食堂的——”
黑发少年欢呼一声，兴奋地握拳跳起。
金发少年打了个哈欠，亦步亦趋走在一旁。
光线从两人身后涌进来，像托着他们似的将身体笼罩其中。
咒术高专的学生们陆陆续续走进来，每张脸都洋溢着笑容和朝气。
李小七有些怔愣，被他们的朝气感染，也不由自主想起了自己的高中时代。
那是懵懂的年纪，认为世间一切皆美好，认为努力便一定有所得。
除了奋发学习的经历，还有心脏初次悸动的初恋，以为能相处一生的好朋友。
她不由得陷入随风的往事里，直到系统的声音响起。
「直播开始，请主播调整好表情。」
李小七和太宰治动作一僵，互相对视一眼，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太宰先生，我有种不好的感觉。”
“我也是。”
太宰治唯一露出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动摇的神色。
以他几乎可以未卜先知的高智商，李小七看着他此刻的样子，回想起初次见面时想要彻底删除的尴尬场面。
「直播期间，系统将会弹出问题和选项，请两位主播积极完成。」
系统的补充瞬间让李小七面如死灰。
“呵呵。”
李小七冷笑一声。
太宰治拍拍她的肩膀，说：“还好我包严实了。”
李小七睁大眼眸，猛地后退一步，“原来这才是你穿成这样的最终目的。”
套上一层皮就可以不要脸了是吧？
她嘴角一抽，抗拒地看着直播界面出现在虚空中。
【本来在地铁上刷视频，突然进来了】
【上次来过的直播间！！！】
【主播下播后找不到账号，真的很神奇！】
【在查资料忽然闪现直播间，我快要信这真的是系统了……】
【这是在饭堂？不要告诉我那个像木乃伊的是宰】
【主播这次是在当食堂阿姨吗哈哈哈哈哈啊哈】
就在弹幕开始乱飞的时候，金发少年懒散的低沉嗓音传入耳中。
“请给我三明治套餐。”
七海建人盯着太宰治打量了一番，补充道：“要不是这里是咒术高专，我还以为是咒灵进来了。”
太宰治将三明治和牛奶递给他，反问：“但是咒灵是不会进来的吧？”
灰原雄一惊，犹豫几分，摆摆手说：“抱歉，七海不是故意的……那个……”
“您脸上的伤是？”
“噗。”
李小七没忍住笑出声。
对上灰原雄疑惑的眼神，她毫不留情拆穿：“他没有受伤哦，只是觉得这样很好玩。”
太宰治两手一摊，想要开玩笑的心思被拆穿，无聊地吐出一口气。
“切。”
灰原雄松了口气，笑着挠挠头，“这样啊，太好了！”
短发扬起，露出的眉眼阳光自信，棕色的瞳眸里尽是笑意。
少年灿烂的笑容让李小七看得入神，她指尖一颤，十分热情地问：“少年，你要吃什么？”
灰原雄开心道：“我要盐烤三文鱼套餐！”
“好嘞！”
李小七十分开心地回道。
她特别喜欢这样阳光的少年，靠近这样的人自己也会被治愈似的，不自觉露出笑容来。
李小七拿起碗，给他盛了满满的白米饭和味增汤，坚决不做手抖的“食堂阿姨”。
“比以前的阿姨装得多多了，谢谢！”
灰原雄端起餐盘，元气满满地道谢。
李小七笑意盈盈地看着七海建人和灰原雄走远，很快下一波人排上了队。
太宰治和李小七忙着给学生打饭打汤递三明治，根本无暇看直播界面。
等李小七抽空偷偷瞥向直播界面时，弹幕除了调侃外，就是一片哀嚎和激动的尖叫。
【卧槽卧槽！咒术高专啊啊啊啊——】
【宰啊，你也有这一天，堂堂mafia首领沦落到食堂打饭小伙】
【虽然很羡慕小七可以和宰一起，但看到这两人在咒高食堂打饭，以及要完成直播间弹出的问题选项，我就觉得这个系统没好事，不会让主播好过的感觉……】
【居然是5t5高中时代！七海海呜呜呜——灰原小天使TAT——猛女落泪】
【七海海死去的第xx天……】
【杰和悟在哪里，想看想看！】
【这个场景和人物装扮的还原程度，是真的异世界！】
在李小七给学生递过去三明治时，太宰治凑过来说悄悄话。
“刚刚那两名学生会死？”
啊啊啊！
别说——
李小七诧异转头，看着被弹幕剧透的太宰治，对上他眼里探究的眼神时，欲哭无泪。
她抿紧唇，只是小声说：“大家都这么说了不是吗？”
得到回答，太宰治耸耸肩，“真是可惜。”
虽是遗憾的话，但语气淡漠，话便显得凉薄。
弹幕一片省略号划过，不少人逐渐相信了画面里的一切均为现实，而非剧本和特效。
除了直播间在手机上诡异的出现，还因为太宰治的反应和态度过于贴合他们认知的角色。
“请给我盐烤三文鱼套餐，谢谢。”高大身影出现在窗口，遮住了李小七的视线。
李小七愣了一下，仰头看向夜蛾正道严肃的脸。
或许是因为身为教师的威严，她不自觉站直身体，十分迅速地给他配了餐。
由于咒术师的特殊性，在咒术高专学习的学生，加上老师，人数并没有很多。
很快，餐盘上的食物便寥寥无几。
太宰治莫名其妙哼起了歌，还觉得工作轻松，过一会应该能回去睡觉。
弹幕里不少是哄太宰治开心的话，关于李小七的言论还比较少，大概是因为她行事比较低调，存在感也不强，就算她是主播之一，观众也会习惯性将目光放在太宰治和周围的环境上。
李小七不免好奇，五条悟三人组怎么还不出现。
疑惑的不只是她，还有发表寻找五条悟弹幕的粉丝。
“是新来的食堂职员？”
轻佻的声音响起，熟悉的嗓音吸引了李小七的注意。
李小七抬起眼眸，映入眼帘的就是她心里正念叨的人。
五条悟，家入硝子和夏油杰并排站在窗口前，俊男靓女的组合快要闪瞎李小七的眼睛。
五条悟脸上的墨镜滑到鼻梁，露出半截漂亮的蓝眸和雪白的睫毛，他的五官每一分每一寸都像是被精心捏造，无比精致得像个娃娃，比例恰到好处。
他拿起三明治上下一抛，意味不明的笑了声。
家入硝子垂下眼眸，视线在餐盘上扫过，白皙的脸颊弥漫着犹豫和困惑。
她取出一根烟含在嘴里，失落道：“都怪你们，只剩下三明治了……”
夏油杰打了个哈欠，取出橡皮筋，大手拢起后脑勺的发丝扎成丸子头。
忽然，他将目光放在李小七身上。
“哦呀，又见面了。”
李小七一愣，指着自己道：“诶？认出来了？”
夏油杰笑起来，说：“昨晚我和悟路过，你正在阳台吧？”
李小七有些意外，连连点头。
“盐烤三文鱼套餐已经没有了，三位请拿好三明治和牛奶～”
太宰治突然将她挤到一边，把三明治和牛奶塞到三人手上。
李小七踉跄一步，扶住桌子稳住身体，不满地看向太宰治。
这小子干嘛！突然挤开她！
她气呼呼撇过头，也不管是不是直播，直接往太宰治的脚踩去。
没成想，太宰治躲开她的袭击，反而转头给了她一个脑瓜崩。
于是，李小七更不服气了。
好好好，仗着她不会打架是吧！
下次就在他的菜里放辣椒粉！
她撇过头，正好直播界面就在眼前。
【哈哈哈哈宰太坏了，不让小七看帅哥！】
【诶……这个举动是不是有点不同寻常？】
【首领宰只是恶作剧吧，别想多了】
【五条悟太帅了我靠，这是人的长相吗！】
【杰好帅，硝子也好美呜呜呜——】
【小七看五条悟要看呆了哈哈哈哈，世另我】
【什么！小七居然和他们见过一面？对了，那个公寓是高专的宿舍？】
满屏刷礼物的特效出现，烟花在直播界面上一次又一次炸开。
就在这时，脑海里响起系统的声音。
「世界最强五条悟出现在面前，两位主播想对他做什么？
A.让夏油杰对五条悟表达爱意
B.让五条悟用二胡演奏二泉映月，给食堂各位醒醒神
C.逼迫五条悟跳性感脱衣舞」
刹那间，李小七瞳孔地震，两眼一黑差点晕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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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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