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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离别,别离。

几人来到算命医师的住处,门口有块牌匾“来这,已是将死之人”,暗红色的字像是用血染上去的。几人看着牌匾停滞不前。

千羽霓裳看了看舒百墨,小声在他的耳边道:“你能闻出来牌匾上的血是什么动物的吗?”

他小声回答道:“是人血,而且是刚染不久,一直染在一个地方,颜色越来越深,小心那个人,他没有呼吸,反而有咯吱咯吱的声音。”舒百墨的听觉,嗅觉,视力都像野兽一般,十分发达。

这时青霖泠小声说道:“来这,已是将死之人。我们还要进去吗?”

千羽霓裳大声说着:“你是已经看到我们的命数,还是想要看看我们的命数。”

恩诺说道:“在下只是一个算命的,可不透露这些。”

千羽霓裳说道:“算命不说命,也是够可笑的。”

恩诺说道:“不是所有的命数我都能透露的,毕竟来这里的都是寻死之人。”

恩诺就站在一旁,他知道这些人无路可去,并无思考时间。

青霖泠说道:“这个村子到底存在了多久,他们的衣服都是破破烂烂的。 ”

恩诺说道:“这里的人少说活了几十年,多则上百年,却一直保持着年轻的状态,这样你会好奇吗?”

青霖泠说道:“好奇什么?我只在意我的伤明明都好了,但是离开村子,伤口又慢慢浮现,什么永恒果,我看都是假的。”

恩诺说道:“这都是你旁边人的力量。”指着琉璃“说是不能离开村子,实则是不能离开她,她来的那一天,注定村子的时间陷入暂停,而她,只是笼中的鸟儿罢了,恕在下冒昧,想知道你姐姐的事情,就赶快进去,别忘了,我可是算命的。”

听到寻找姐姐一词,千羽霓裳面露难色,心中想着,他是如何知晓?此人并无跟踪可能,一路上并未透露出分毫。

几人纷纷看着琉璃,她好像在隐藏着什么。直觉又告诉几人,这个地方不能进,但是又无处可去。

青霖泠说道:“进就进,还怕你不成。”刚要进去,就被恩诺阻拦。他说道:“让她先进。”又指着琉璃。

虽然只能感觉到奇怪,但是不得不照做,在他的住所里能看到很多药罐,以及飘来的草药味,千羽霓裳看着舒百墨,他摇着头,表示没有异常。至于药罐中,浸泡的都是些奇形怪状的虫子。

青霖泠心中想到,这些虫子好像在哪见过,更像是……

恩诺拿出卦象,盘算着说道:“快来,让在下看看各位的手相,我来给你掐算掐算。”

他看过三人的手相,却唯独没有看琉璃的。千羽霓裳好奇着,他为什么对琉璃有那么大的敌意。

他说道:“双生花,一独活,介不是,羽树伴离,怎料当年事。”又说“落寞的族群,最后的希望,反抗屈服,可笑可笑。”又说“贵族的公子,隐藏的血脉”

青霖泠冷眼看着对方,说道:“含糊不清的话,这种算命方式倒是第一次见。”

双生花应该是在说千羽霓裳,但是独活,都是不好的话,另外两条,也不知道哪个是舒百墨的。

恩诺开始开始拿着箩筐:“我去上山采药,剩下的故事就交给她来讲述。”之后向着远处树上望去,又自顾自的说道:“所有人,都开始行动了,你也不例外吧,青青……”

琉璃蒙住自己的双眼,倾述着自己的故事。

前传:我出生的那一天,就被关在一个漆黑的房间里,会有姐姐时不时的进来陪我,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很久,我向往着房间里漏洞留下的光点,但是那些光点也不久会被遮挡着。

分不清白天和黑夜,也不清楚我为什么会这样。

那一天,门开了,我被穿上红色的衣裳,穿了很多,被拉去铜镜前面,我难得看见自己的样子,被拉上一个轿子,我也是那一天见到我的父亲。他很严肃的说着,叫我顺从就行。

姐姐上了马车,抱着我,说着,对不起,她不知道会这样。我也不清楚会怎样,只知道我可以看着外面的世界了。

那一天,微风吹动着帘布,我将她掀开,看着外面的欢声笑语,一切的事物我都没有见过。

在半路上,一群人将车截下,我看着带血的刀子,我明白了,我会死的,当时的我不会说话,只能呜咽呜咽的喊叫,他们拿刀要砍下我的时候,一个白发女子将我救下,她教会我一个舞蹈,这个舞蹈可以让周围的植物迅速生长,之后那个舞我只学会了一小段,全部的被写在纸上,之后她又教会我一个法阵,她说她是魔女。

我在她那待了很久,她教会我说话,之后就带我来到这里,家里不远的地方,她马上离开了。她说,有人在追杀她,她不想连累我。我回到家中,看着被扒皮的父亲,被奸杀的姐姐,当时我的眼泪就划拉的留下,我扶起姐姐,抱着她,想要她在陪我说说话,我哭了很久,我不知道该去哪里,我想着舞蹈说不定可以救活她们,于是我开始拼命的跳,周围的植物开始疯狂的生长着,开始结果。周围受伤的百姓吃着果子,伤口都好了,我摘下几个,塞进姐姐的嘴里,但是她没有醒来。

我带着剩下活着的人来到更加偏远的山林中,我们在那生活,我也打听到了,我是这个皇宫里的小公主,我是罪孽的象征,我出生的时候大群乌鸦飞到皇宫,不停的乱叫着,我就这样被他们拉去祭祀,但是这种荒谬的事情居然是真的,我祭祀的当天,就有大国来灭了我的国家,我在路上被劫,也是他们做的,那是一个战乱的年代,那也是几百年前的事情。

我们在那里做起了房子,做了一个自己的村子,我使用者魔女教会我的法阵,让这个村子与外界隔绝着。

第二天,我打算出去看看,我看见一棵蓝紫色的树苗,它长的很好看,我将纸放在盒子里,并埋在它的旁边,我很好奇着这个时间,周围的蝴蝶,周围的鸟儿,我幻想着自己飞向空中。

当我回去的时候,他们将我抓住,用锁链将我捆住,他们说着,因为我的离开周围人的伤口重新出现,村子里的人立刻死伤无数。

我被逼迫的跳着舞,每次跳完,我都被捂着眼睛,关到一片漆黑的房间,手脚被捆绑着,让我动弹不得。我能感觉到从一周的一次的舞变成两天一次。

就这样我被关了好久,被关了几十年吧,通过果子我们变得长寿,而且只有十几岁的样子,这就是这个村子的秘密,离开我,这个村子就会重新恢复时间,那个舞蹈,我到现在也没有全部学会。

听完她的讲述,几人明白,她并不是老人所要寻找的琉璃。

琉璃说道:“我反抗过一次,之后我被他们刮去皮肉,当我快要死的时候,被吃下果子,这样一直反复,我的身体开始麻木,我忍受不下,只好妥协。”

千羽霓裳用项链幻化成的短刃砍断她身上的锁链,她身上没有伤,只有锁链上的绣痕,上面都是她的血,她被捆的地方都是暗红色的,很难想到这样的身躯下,到底受多少折磨。

弱小的身躯不停的颤抖着。

千羽霓裳拿出父母旅行时所写下的书,简单的看了几眼说道:“白发,我记得魔女都是白发才对。”

魔女——不老不死的种族,古老的记录中,曾有着四个人族参与杀神的争斗,被神明降下惩罚。

青霖泠冷笑道:“你发现了,一开始就发现了吧。”她的情绪开始时空,赤红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对方。

千羽霓裳不在乎道:“传闻中魔女白发,发现者上报可以得到很多赏金,但是我又听说,有一些组织专门抓捕魔女,只为得到圣器。”

青霖泠开始靠近,身后悄悄地拿着法杖,说道:“确实如此,奖赏很诱人吧,你也打算得到吗?”

千羽霓裳冷漠道:“你将头发颜色改变,你应该也被抓捕才对,与我无关,我不参与。”

她将法杖收回,开始转身,声音逐渐哽咽说道:“谢谢,我以为你也是……”

“也?”

“没事,一段伤心的回忆罢了。”

青霖泠此时疑惑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魔女的事情?”

千羽霓裳拿出刚才的书说道:“这是我父母旅行时所写的故事,上面记载过很多事情。”

青霖泠继续说道:“其实,我现在并不是魔女……”

之后几人开始在医馆里休息,琉璃此时望着窗外,看着几人,不停对胳膊进行撕咬,神情紧张,害怕着,最后释然着,静静的将书本放回。

听到屋外传来脚步声,舒百墨也起来了,几人透过窗户,向着外面观看着。

千羽霓裳说道:“他们肯定是挨个排查才来到这里的,不过为什么一开始不来这里,是害怕吗?”

舒百墨靠在窗户旁,听着村民的讲话,说道:“他们再说,这里都是寻死才来的地方,只剩下这里,我们冲进去。”

千羽霓裳连忙将青霖泠叫起,之后舒百墨用火魔法和水魔法行成大量浓雾,几人趁着浓雾离开。

当千羽霓裳要带着琉璃离开的时候,她却将她推走,自己跑到村民面前。

她说着:“谢谢你,再见了。”她的眼神闪过泪光……

但是此地不宜久留,千羽霓裳跟着青霖泠再次来到祭台周围,在这里等着第二天祭典的开始。

第二天祭典开始,看着琉璃又被锁链捆绑着,千羽霓裳拿着项链幻化成的短刃,再一次冲到祭台上。

台下的村民说道:“又来,没完没了了。”之后开始向着上面冲来。

但是这次,琉璃拉着她的手,引导着她跟着她的动作,她在教千羽霓裳。

她拉着她的手,嘴里说着道:“跟着我的动作,在那棵蓝色大树下,是我送你的礼物。”

千羽霓裳顺势跟着她的动作,看着锁链,心里还是难受着。看着她的神情,不知道她是选择留下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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