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三十四章：还有机会吗？

在好不容易闭眼再次入睡睁眼后，许旭的头疼好了大半，他看了一眼时间，快速的换好衣服驱车前往了约定地点

郗灿来的比预料中的早，他依旧是一身黑的穿搭，似乎这个穿着他永远都穿不腻

不过比起一年前，郗灿似乎消瘦了不少，可以看出他为了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点甚至化了点妆，但依旧掩盖不住他的疲惫

这段时间，他也不是很好过的样子

“郗灿”许旭走到他的身边和他打了个招呼，在遇到周晟乐之前，他们两个算是至交，但高余的事情发生后双方一直在处理事情，所以已经很久没见了

“许旭...啊啊啊——!”闻言，原本面无表情的郗灿瞬间满含泪水的朝许旭扑去，刚刚沉着的形象全无

许旭伸手接住了飞扑过来的郗灿，他有些疑惑，但还是伸手揉了揉郗灿被风吹的有些乱的头发柔声安慰道：“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郗灿没有说话，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在了许旭的衣服上

眼看郗灿情绪不对，许旭没有继续追问，他拉着郗灿进了约定的店中的单间里，随手顺了几张纸给郗灿擦眼泪

落座后，郗灿的情绪也差不多平复，他拿起桌上倒好的水猛地灌了下去，双目泛红的用力将水杯砸在了桌上发泄自己的怒火

“到底怎么了”目睹了全程的许旭好奇心被郗灿完全勾了出来，他单手撑着脸，显得悠闲

“没什么...和某个人起了点矛盾，不过事先声明，也是因为好久没见到你了所以一激动就...咳咳，不说这个了，倒是你啊，你怎么看起来像是被吸干了阳气似的，整个人无精打采的”

“你...真的好意思说我吗？”许旭半眯着眼盯着郗灿

郗灿被盯的发毛，他尴尬的咳了两声摆手道：“好了不说这个了，主要是真的太无聊了，所以想找人一起出来玩，既然出门了就不提伤心事了！OK！许哥，我和你讲啊，你知道为什么我选这里吗？”

“因为你刷到推荐了”许旭道

“不是！你看，这里像不像我们当初第一次认识的地方？”刚刚那个哭闹的“孩子”一下子消失了，郗灿依旧像平常一样阳光

提到第一次相遇，许旭喝水的手顿了顿，随即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轻笑道：“你确定我们第一次认识的时候很值得回忆吗？”

郗灿被怼的一下子噤了声，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五年前的那一幕

彼时，许旭21岁，郗灿才17岁

在栏庭市一个灯火辉映的街道上，有一家特别的店，那个店的装修风格和这富丽堂皇的地方完全是两个世界，清新放松，是个不错的约会地点

除此以外，这里的菜品也相当的不错，一时间成为了很多年轻人的打卡地

那会还是高中生的郗灿单肩背着包，扎着一个小小的低马尾，整个人看起来放荡不羁，而在他的身边，站着18岁刚刚因为天赋异禀提前大学毕业还接受完采访的周晟乐

“周哥，好羡慕你脱离苦海了啊，为什么我还有五年啊啊啊，快给我传授一点学习经验啊”郗灿无力的趴在桌子上，手里的笔在作业本上戳了又戳，半天没有憋出来一个字

周晟乐坐在他的对面嘲笑着他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样淡淡开口道：“没什么经验，自然而然就考上了呗，我看你啊得多请教老师啊，等下，我爸又给我打电话了，我出去一下”

周晟乐拿起桌上的手机就向着门外走去，他接听了电话，头微微低垂着漫无目的向前走

“好烦啊啊啊，该死的数学题我讨厌你！”郗灿垂头丧气的将手里的笔一甩，瘫倒在了椅子上

好巧不巧，这支笔顺着旁边桌的人的菜里飞去，精准无误的插在了一片绿色中，显得格外突兀

许旭看着盘子里飞来的水笔，夹菜的手顿了顿，目光直勾勾的往郗灿的方向看去

“你，干什么呢”率先开口的是许旭，他不满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语气颇具威严

自知是自己闯祸了的郗灿瑟缩着脖子不敢转头对峙，恼羞成怒道：“那，那是笔自己乱飞啊，我也没想到它就...就这么...嗯...”

被这番言论气笑了的许旭不屑的“呵”了一声，他的眼神无意间撇到了被郗灿“种”的全是“芝麻”的作业本道：“有甩笔的功夫不如多刷点题小屁孩，说吧，怎么处理”

这番话很快就把原本就有些怒意的郗灿激怒了，他转头，“噌”的一下站起身，虽然和许旭身高差了将近10厘米，但他丝毫不畏惧的微微仰头看向许旭道：“我都说了是它自己飞过去的你还要我怎样！”

“你当我傻逼吗？那你现在让它自己飞一个给我看看呢？我不想和你多纠结这些，你就说怎么处理吧”

“啧，烦死了...多少我赔你成了吧”郗灿不耐烦的掏出手机准备付款，在看着许旭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掏出了付款码，不爽的心情达到了顶峰

在收到赔偿后，许旭满意的坐回了座位，他喊了服务员将菜撤了下去后简单和朋友聊了几句便起身准备离开

正巧这个时候，接完电话整个人散发着黑气的周晟乐气势汹汹的走了回来

他们两个陌路人擦肩而过后，周晟乐坐回的原本的座位

“妈的，我爸烦死了，真想让他滚”周晟乐没好气道

“我也是，我他妈的想杀了全世界，拽什么啊，不久比我大点，我就不信他有多厉害！切”郗灿愤愤不平的将手机丢到了一遍，双手环胸看着心情特别差

“不过想起以前，我是真不知道为什么那只笔就那么巧的飞到你那了...说起来也真的抽象”郗灿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笑容憨厚

想起曾经的许旭“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他拿起一旁服务员忘记收走的笔在手里比划了两下，似是在模仿当年郗灿的模样

“哎呀！许哥你别嘲笑我了！”郗灿的脸颊有些发烫，他不好意思的低着头不敢抬头看

“说真的，我当时其实看到你在边上玩笔了，还和我朋友说，哎呀，苦恼的高中生好像遇到麻烦了，没想到刚说完，你就给了我一个惊喜，哦不，惊吓”

许旭放下了手中的笔，饶有兴致的看向郗灿

“话说，当时和我在一块的是周哥啊，某种意义上你们曾经也算是见过”

一提到周晟乐，许旭脸上的笑容一下就消失了，他佯装镇定的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双眸低垂，满不在乎道：“啊，算是吧，不过他一年前可没认出来我，估计因为那会我是短发吧，之后知道我名字也是在我的歌爆火上热搜的时候刷到的，他当时的那张臭脸给我的印象特别深”

“他那会刚和他爸吵完架，具体是什么我也忘了，反正是被骂了一顿，哎...惨惨的，本来就不怎么会表达，最近他好像...算了，有那个人在，应该没什么的”

一提到那个人，郗灿脸上的情绪就肉眼可见的低落了下来，他晃了晃头，像是要把烦恼晃走一般

“哎呀不提了，相遇虽然不是很美好，但是但是！我俩第一次加上联系方式也是在那啊！我当时真的想不到我还能在同一个地方遇到同一个人，真的感觉很神奇哎！”

思绪再次被拉到曾经，那会距离他们两个人第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了一年，准备高考的郗灿在一次厌学逃课的时候再一次来到了熟悉的地方

他刚走到店门口就停下了脚步，只见不远处，一个有些眼熟的面容逐渐在他的接近下显现

许旭靠在距离那个店不远的地方抽烟，脸上写满了心事

像是注意到了目光，许旭拿烟的手垂了下来，他转头对上了郗灿疑惑的目光，强行挤出一个笑容打趣道：“哟，这不一年前那小屁孩吗？今天周三啊，你逃课？”

被戳破的郗灿又羞又恼，他走到许旭身边一把抢走了他手里的烟放在地上踩了两脚后踮起脚手指着他怒道：“那咋了，有这个劲说我，不如好好处理一下你这幅像是快断气的模样吧！切！”

被指着鼻子骂的许旭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盒烟，拿出了一根新的重新点燃

“喂！”郗灿对许旭不理睬自己的行为很不满，他扬手打掉了许旭手里的烟道：“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嗯，我确实快死了”许旭苦笑着

看着许旭这幅快失心疯的模样，郗灿才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话了，他向后退了几步，和许旭并排靠在墙上，刚刚的气焰都消了几分

“喂，你怎么了，怎么感觉你怪怪的啊”郗灿的声音温柔了很多，他双手插兜，低着头看着被自己踢动的小石子

“没什么~也就被人阴了一道罢了，行了逃学弟，再不享受一下我想你就要被你家长捉回去了吧”

许旭没有和他多说什么，而是提醒他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了

果不其然，一听到自己要被捉回去了，郗灿拎着书包就打算走，刚走出去没几步，他忽然转头从书包里翻出了一个本子和一支笔递给了许旭道：“喂，既然这么有缘，加个好友？”

洁白的本子映入眼帘，许旭愣了几秒，他没有拒绝，而是无奈的笑了笑后接过了纸笔，洋洋洒洒的在上面写上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等我！”收回纸笔的郗灿抱着书包就冲进了店里，随着门铃的声音响起，许旭也离开了那个店

“其实我当时根本就没想到你真的会加，甚至都想着要不留我朋友的糊弄一下你”思绪回笼，许旭捂着嘴笑道

“那说到做到嘛！不过如果不是那次，我想我永远都不会了解到你这样好的人...但是啊许哥，我真感觉那会的你那股子放荡不羁的样子好帅哦”

“......去你的，怎么都这么说，人总是会成长的好吧，难道我现在很丑陋吗？”许旭不满的瞪了郗灿一眼

“哎不过啊，我发现，你以前和周哥真的好像，我忽然懂了为什么我会遇到你俩了，可能这就是相似的人会互相吸引吧”

“我可没他那么呆头呆脑的”许旭道

“许哥，看人不能看表面啊，虽然刚认识周哥的时候我也觉得他有些呆，甚至不理解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会提前结束学校生涯，但是时间长了我就发现，他不是傻，而是会自己独自一个人考虑很多”

说到这，郗灿再一次陷入了沉思，他顿了顿，接着道：

“曾经，我们有出现过一点小问题，我也说了，他不会表达，他也让我们误会过，可之后去仔细的剖析了我们才发现，不是他故意要这么做，而是如果不这么做，我们都会出问题”

说完，郗灿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总是这样，做事让人捉摸不透”

原来是这样吗？为什么他不愿意和自己讲...

听完郗灿的话，许旭若有所思，如果真的如郗灿那样说，那么周晟乐这么做似乎可以得到一个解释，但他为什么不愿意为自己辩解

郗灿一拍脑门道：“哎呀，怎么忽然聊上周哥八卦了，要被他知道我背后八卦他，他得唠叨我了，菜上来了，咱快趁热吃吧”

被郗灿这么一提醒，许旭才注意到菜已经上了大半，原本想在问点什么，却被饥饿感打败了

他打算吃完饭后找机会再像郗灿套点话，他依旧不愿意相信横澜高余给他看的那些事

当初在医院脑子一热让周晟乐走后，许旭常感到愧疚，他应该多听听周晟乐说的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