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絮拉了拉何肖晴的衣摆，何肖晴偏过头。
“阿晴，我可以看你的书吗？”杨絮说：“我还没有拿到新教材。”
在何肖晴的记忆里，还从来没有人这样叫过她，眼前的女孩笑起来时脸颊上有小小的梨窝，纯粹，清澈，不带一丝杂念的眼睛里是她的倒影。
毫不夸张的说，这是她见过的最美的眼睛。
一抹绯色爬上女少女光洁白皙的面颊。
“嗯。”何肖晴把书往杨絮那边挪了挪。
书页面上很干净，何肖晴一个字也没动。零零散散的点缀着几个中性笔画的漫画人物或是几只小鸟。
何肖晴的脸瞬间热了起来，正想着怎么解释。
杨絮学笑着说：“很好看。”
40分钟一节的数学课，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若是以前，何肖晴会选择双眼一闭，直接开摆。但身边突然多了一个杨絮，宽广的双人座变得狭小却不拥挤，若有若无的栀子花香，拨动着少女的心绪。
何肖晴不知不觉熬过一节课，大多数人下课就结伴往外走，教室里只剩下几个不补觉的。
“何姐，小卖部去吗？”齐铭朝何肖晴喊。
“行。”何肖晴把校服外套穿上，然后往外走。
杨絮看着何肖晴渐远的背影，淡淡的孤独感将她包裹，一个人坐在位置上有些无所适从与迷茫。
何肖晴一只脚踏出教室门时用余光偷瞟杨絮。
杨絮耷拉着脑袋，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唉，算了。
“杨絮。”
杨絮错愕的抬起头。
何肖晴笑得明媚，落日晚霞的余晖将她包裹。
“一起吗？”
杨絮有一瞬间的恍神，漂泊的心似乎找到了依靠。
少女放下书包，笑着回答：“来了。”然后奔上为她停下了脚步的她。
齐铭走在前面，何肖晴放缓脚步与杨絮并肩而行。
尴尬在沉默中滋生。
何肖晴看出了杨絮的尴尬，开口打破沉默。
“你是城里转来的？”
“嗯。”
“成里不好吗？怎么跑到我们这种小镇来了？”
“父母工作忙，回来和外婆住。”杨絮眼里划过一丝落寞。
“那你住宿？”何肖晴转移了话题。
“嗯，外婆家太远了，住学校方便你呢？”
“我通校生。”
“何姐，快点。”齐铭冲两人喊。
因为是夏季，小卖部里买冰棍的人不少。
何肖晴随手拿起一根，抬头看向门外的杨絮，小姑娘静静地站在墙边，虽然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但何肖晴总感觉她身上有一种淡淡的孤独感和疏离感。
没有安全感的小孩，何肖晴想着又拿了根冰棍。
付完钱后走出商店。
雨后的天有些闷热，杨絮额头上有层薄汗。
何肖晴把冰棍递过去，笑着问：“吃吗？”
“谢谢。”杨絮接过冰棍，和何肖晴并肩往回走。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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