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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顾虑

朝廷颁下调任云州刺史文书时,陆衡正在距离云州不远的江别郡,不日便能赴任。

许是听闻过他在江别郡时严容厉色、刚正不阿的名声,云州下属官员为迎他这位新任刺史上任,个个将自己倒腾得两袖清风,令陆刺史难寻错处。

陆衡十六岁离家,在外为官数载,游走于州府之间,又怎会洞悉不出这个中的玄机奥秘。

为避免打草惊蛇,陆衡行事隐蔽,只差人在私底下寻查证据,面上与同僚仍一派和睦处之。

春三月,花灯夜。

云州当地豪门张家以东道主为名,特意设下饮宴邀陆刺史同往,宝嫣阁楼歌舞兴,灯影摇曳花香如雾。

彼时陆衡对云州贪污案已有了眉目,最大的嫌疑人便是正在宴上谈笑风生的张大人,余下数名受邀官吏也未必清白,席上众人各自心怀鬼胎。

酒过三巡,美人献舞。

舞姬旋转如飞,一阵鼓点过后,持满杯酒递至陆衡眼前。

他摆手,没有接过。

舞姬求助的目光投向一旁主座上的张家大人,得了东家首肯,这才悻悻离场。

献美一事就此作罢,陆衡不曾放在心上,席上依旧交游酬酢,各人各相自在眼中。

直至宴席散后,陆衡才惊觉身体有了不适之处,不知是何时衣上沾染了异香,被小厮引至竹馆,见到不久前宴席上的那名舞姬。

屋子里面粉尘香味很重,舞姬莲步轻移,可他冷若冰霜的眉眼却令舞姬不敢再近一步。而后是侍从云肃寻来此地,见到生人闯入,舞姬花容失色,侍从将舞姬打晕带走后,同时奉命去请来大夫。

本以为之后的事情亦能在他掌控之中,陆衡却不知自己会遇上“她”,温热的、潮湿的,猝不及防地在他唇角处留了痕迹。

而真正促使陆衡体内的媚药催生出药效的,是廊檐清辉里她仰望他时,眼中饱含的痴迷爱慕之情。

-

绢绣屏扇立在二人间,宛若将河水一分为二,泾渭分明。

如今仔细回忆,那时她的神情算不得是全然的深情倾慕,更有些与众不同的情愫掺杂其中,令陆衡费解,却又不得不承认那顷刻的心动。

——但或许一切只是药效使然,毕竟他一向知道,她那时候的状态更加不对劲。

前尘、是非,皆如过眼烟云,陆衡要论的是当下、是往后。

“在下宋衡,不知娘子如何称呼?”他用了生母的姓氏,并不打算向此女坦明身份。

崔妩神色淡淡。

不久前他说过的话犹在耳畔,他说虽是意外,但他会负责,言辞真切,貌似是一片真心。

可是,她不需要。

“顾、芜。”崔妩匆匆扯出一道姓名来,没有透露半分真。

接着又听他问起她的来历、家住何处、家中又有谁在……种种,如盘查拷问,仿佛她是犯了罪的凶嫌。

望不见陆衡的表情,崔妩却能想象到他问她这些话时,看似耐心平和的脸上,其实不见得有几分关怀,对她也只是冷峻的探究。

崔妩心慌意乱,原本还能随意扯弄几句虚言,现下却是连这点心思都没有了。

怜弱女子的默不作声引来反思。

“抱歉。”

陆衡支手抚在额前,后知后觉方才的语气略重些。

她不是牢狱中任他审问的囚犯,他不该如此。且他明明知道她既非出自宝嫣阁的女乐,也非张家安插在他身边的暗桩,施压之举实为不妥。

“敢问郎君,我何时可以离开?”她不要他负责,也不要他的道歉与补偿。

崔妩鼓足勇气说出:“如郎君所言,与郎君相逢是场意外,既是意外,我不曾放在心上,也请郎君莫要心系于此。”

她想离开。

陆衡分明确认了她的心意,却久久不发一言。

裹挟庭院花香的风掠窗拂来,崔妩感到一阵口干,她轻着动作往另一边的几案前倒茶,越是勉强镇定,越是有慌乱之意,一个抬手便打翻了几案上的茶具。

水流顺延低溅在她的裙摆上,里面的声响不小,陆衡在外听到,宽大的手掌覆在屏风外侧,甫一用力往内推叠起半扇屏风。

“哗啦——”

屏风上绢绣的春枝折断、鸟雀隐没,陆衡的声音毫无阻隔地传入。

“顾娘子可有伤着?”

茶水放置了很久,只剩温热,比起茶水浸湿了她的衣,崔妩更恼他不顾先前约定,贸然揭过屏风。

“你……”

偏过头去望他,她却噎了嗓子,与他四目相对时,更是令她心颤且无言。

面面相觑,她已是局促,崔妩只得尽量不去瞧他的那张脸。

“宋郎君。”

她很认真地叫他,至少此刻她还天真认为这是真名姓,“你不该入内。”

天光明净,陆衡清楚地望见她的面容与身形,和昨夜很不相同。

“是我不该。”他承认道。

“我身体无恙。”

崔妩又开口,因失了屏障遮掩,她轻柔的嗓音更显细弱,“请郎君让我离去。”

她甚至没敢说请他放她离开。

陆衡注视着她,很快沉了眸色。

她身上的淤痕,怕是还未消褪,着急离开只能是因她不想再生纠葛,陆衡怎会不知。

可有些联系早已生根,现在想要脱身,未免太迟。

似乎听到不甚明显的笑,崔妩愣住了。他在笑,为什么?

浓密的长睫微微颤动,崔妩向他探去一眼,起初还不敢直视,后来发觉他的目光已不在她脸上,便也大胆起来。

“不可。”陆衡回复。

崔妩将欲反驳,却见他的视线下垂,望着她的小腹,若有所思。

不必多加言语,只察觉到他的眼神,崔妩心里突地一下,知道了他此刻所想。

他,居然担心她会有孕?

“这怎么可能……”

崔妩喃喃,但很快她说不出话了,只因那一日一夜,不知有多少次,的确有可能。

可她不能承认,面对他时崔妩再三保证不会。

明确了陆衡担忧的竟是这事,崔妩更不敢留下。

万一腹中有了着落。

万一他要她生下孩子呢?

她不可以。

与外男有肌肤之亲已是极大的不妥,为他产子更是荒谬。

何况,她是有未婚夫的。

“既然这般担忧,那为何不在我昏迷时,替我处置了?”崔妩质问。

哪怕当时喂她服用一副避孕汤药,何至于现在还要担心这些事,她不由埋怨陆衡。

陆衡抬眼,看她紧抿了唇,女子眼眸中颤着薄薄的泪光。

他有心再解释,可望着无辜可怜的她,陆衡想不到更好的措辞来向她描述遇仙散除催情以外的其它功效。

若是说出,她心中的屈辱和哀怨齐涌,一定会簌簌落泪不止,更是难捱。

“不会的。”崔妩向他百般承诺。

但陆衡谨慎,视线扫过她单薄的身子,只留下一句:“一个月后自见分晓。”

他还是不肯放她走。

崔妩有些气恼,猛然咳嗽起来,在外候着侍女赶忙过来为她披衣。

她坐回罗汉榻,小絮替她关上窗,“奴婢煮了姜枣茶,娘子用些暖暖身吧。”

崔妩心情低落,顺着侍女的意思接过品碗和调羹。

身子舒服起来,郁郁的情绪也有所好转,崔妩放下空碗,松散的目光瞥去一旁时,望见原先被她打翻茶具的几案边角处,多出了一枚银制钵形盒。

那是什么?

侍女在一旁收拾,崔妩走过去拾起,她鬼使神差地打开了钵形盒,露出里面的乌青色膏体,还有股特殊的气味。

有些熟悉,但崔妩一时不能将之想起,等到小絮忙定后,崔妩拿去给她瞧了一眼。

小絮看后,说起这盒药膏的由来,“有一回我曾见青青调制过此药膏,不过后来再没见到过,怎会在娘子手中?”

青青是那医女的名,既如此这钵形盒子里便是医女之前给她用来化瘀的伤药了。

崔妩又闻了一下药膏的味道,和残留在她腕处的气味很像。她将它收起,就寝安睡前用它抹了手,以期待腕上的淤痕尽快消失。

半梦半醒之间,床头帷幔后掩着的灯盏内烛芯崩裂,传出一声清晰的噼啪,声音微弱却入了梦境,令她的神思清醒一瞬。

刹那间,她忽然想到,那医女从未在她眼前出现过,疗愈淤肿的伤药不可能是医女,而是白日里陆衡离开时放在几案上、留给她的。

他为什么会有?

所以原来为她涂抹伤药的,到底是医女,还是……

蜡泪流淌而下形成斑驳。

是或不是,都不重要。

她一定要离开,一定要远离这个占了她身子的男人。

崔妩最后念头只停留在此。

-

竹馆附近少有人往来,崔妩观察了数日,他好似真的要将她困锁在这里,就连每日吃穿用度都只派人送到门前,再由侍女取来。

她当然不满这样的安排,却申诉无门,自打那日陆衡定下一月之期后,就再也没有来过竹馆打扰她的安宁。

崔妩一心想要离开,既是为了避开与陆衡继续接触,也是为了尽早回到顾家。她不可能看着顾峥痛痛快快地活下去而无动于衷,顾峥才是一切的祸首,她没有忘。

用膳时分,小絮提着食盒进来,相较往日里今天格外欢腾。崔妩有所觉察,帮着小絮布置碗筷,顺便问道:“可是有什么高兴的事?”

小絮不疑有他老实交代,“娘子,我们要离开这,往郎君的新宅里安置了。”

竹馆幽静虽好,但到底是宝嫣阁这样的风月楼台中的一间,听闻要离开,侍女当然高兴了。

可是这消息对崔妩来说却非什么好事,相反却一如晴天霹雳。

他这是什么意思?

将她困在四四方方的庭院还不够,更是要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管?

就因为她的腹中兴许怀有一个尚不存在的孩子?

崔妩愈加忧虑。

唯一的安慰就只是能够顺利成章地离开竹馆,不必她再费心思。

至于之后将要面临的困境,也只能等到之后再想办法。

离开的那日,小絮在房中收拾。

其实没什么可收拾的,这里没有一样东西属于她。

崔妩站在庭院中繁盛的蔷薇花丛旁,一条花枝攀援过墙长得极高,她抬头望着鲜妍美丽的花,入了迷。

春盛景象绮丽。

崔妩记得有一只曲子,难得心思愉悦把它哼出了调。

身后院门大开,有一人站定在廊道的一侧,远远地望过来,凝眸驻足良久。

[星星眼]看到明媚美丽的妹宝站在花墙下,哼出了动人的曲调,某人暗中窥视的同时[让我康康]内心os:喜欢,想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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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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